留著爆炸頭的青年,是耀光最近制造出來的神卷者,給自己取了一個名字叫做搖滾。
穿著拖鞋,襯衫和喇叭褲,背上還背著一把吉他,看起來像極了一個流落街頭賣唱的搖滾家。
原本被制造出來后,他應該前往日本收拾殘局,重建對策部的。
但耀光意識到,將神卷者分批次派往日本,有點葫蘆娃救爺爺的意思,每次都是制造一批就送一批,這樣下去,就算制造再多也積攢不起來。
而且搖滾的實力,也不比他的兄弟姐妹們強多少,單獨一個碰到許誠就是純粹的送人頭。
所以耀光就將搖滾留在島上,等積攢足夠多的神卷者,最少也要有兩位數,才能將他們都派出去。
搖滾在島上無所事事的晃蕩一段時間,然后自告奮勇來抓逃跑的實驗體,一下就將兩人給逮住了。
隨著搖滾的命令,一個賜福戰士立刻將冷庫的溫度調到最低。
這是一個超低溫的深冷庫,最低溫可以調到零下80℃。
要知道南極的平均氣溫是零下25℃,極端最低氣溫的記錄是零下94℃,分分鐘就能把人凍死。
此時的冷庫內,開始冒出大量的霧狀的冷氣,氣溫急劇下降。
不過被路路包裹起來的南云鳴海,根本就沒有感覺到絲毫寒冷。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將剛才收集到的食物都在地上攤開,然后吃起來。
路路吐槽的聲音響起:“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情吃東西?”
南云鳴海一邊往嘴里塞食物,一邊說道:“不吃飽怎么有力氣戰斗?”
看著她開始胡吃海塞,路路都給整無語了。
兩人從逃出來到現在,她基本就沒有餓過一頓,每天心里想著的不是逃跑而是找吃的。
就算之前被困在水箱里,一日三餐也要喝幾斤營養液才肯罷休。
這飯量,就算是豬看到了都得羞愧一下。
吃飽喝足后,南云鳴海用手摸著肚子,舒適的吐出一口氣。
冷庫的溫度已經達到極度低溫,所有食材都凝結上一層厚厚的冰。
就算有路路的保護,南云鳴海每次呼吸時,吸進去的冷空氣也已經開始對她的肺部造成明顯的不適感。
這樣下去,用不了一天時間,可能就會對她的肺部造成輕微傷害。
冷庫外,搖滾十分有耐心。
零下80℃的環境,況且里面的女孩又沒穿多少衣服,一個小時就足夠她被凍成冰棍了。
就算如此,搖滾也足足等了兩個小時,才取下背后的吉他,然后下令讓賜福戰士打開冷庫。
冷庫門開啟,一股滲人心肺的寒意瞬間吹出來,同時還有滾滾如濃煙的霧狀冷氣。
沒等搖滾打量里面的情況,破空聲驟然響起,一根鋒利的尖刺破開冷氣,宛如長槍,朝搖滾襲來。
“竟然沒有死嗎?”
搖滾的語氣十分詫異,換成他自己被凍兩小時也要撲街:“那就讓我親自送你進監獄吧。”
他的手在吉他上用力一彈,伴隨著吉他聲,無數光粒在面前匯聚成一面六邊形的護盾。
尖刺重擊在護盾上,濺起幾滴光點,然后有勐地縮回去。
下一刻,在路路包裹下圓滾滾的南云鳴海,從冷庫內跳出來。
廚房里的數十個賜福戰士,立刻朝她一擁而上,準備靠人數將她壓制住。
路路的身軀驟然膨脹起來,然后就像海膽一樣,身上瞬間冒出密密麻麻的尖刺。
撲上來的賜福戰士們紛紛被尖刺頂了回去,橫七豎八摔滿一地。
吉他聲忽然響起。
搖滾開始演奏,修長手指在吉他弦上快速撥動,音樂聲瞬間傳遍整個廚房。
在音樂聲覆蓋到的范圍內,一個個閃閃發光的音樂符號憑空出現,漂浮在空氣中。
“啊……”
被路路包裹著的南云鳴海忽然痛哼一聲:“路路,我的頭好痛。”
“是精神攻擊啊。”
路路連忙用自己的精神力保護著南云鳴海的腦袋,然后將所有尖刺收回來,轉身就跑。
可她剛一轉身就碰到漂浮在身后的一個發光的音樂符號。
音樂符號瞬間炸開,勐烈的爆炸將南云鳴海吹飛。
剛飛出去,又碰到另一個音樂符號。
爆炸再次將她炸飛,撞到第三個音樂符號。
轟!轟!轟!
接連不斷的兇勐爆炸在廚房內不斷響起,南云鳴海就像皮球一樣,被炸得來回飛,不停觸發炸彈。
搖滾的身體周圍懸浮著一個個護盾,抵擋住爆炸的傷害。
“哈哈,音樂就是爆炸!”
他快樂的高呼一聲,繼續用吉他彈奏音樂,不停制造出音符炸彈。
轟隆!
廚房終于承受不住爆炸的威力,天花板和墻壁都坍塌下來。
音樂聲就像風一樣,吹散了濃煙,路路和南云鳴海卻已經失去蹤影。
“跑了?”
一堵墻忽然被撞開,圓滾滾的南云鳴海沖出來,蒙頭向前跑。
覆蓋在身體表面的路路,在爆炸中變得坑坑洼洼,不過所有傷口都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轉眼就恢復如初,又變成光滑軟彈的史來姆。
南云鳴海也不辨認方向,就徑直往前沖,碰到墻壁就直接一頭撞過去。
在路路的加持下,不僅是能力,就連力量也有巨大的提升。
“哈哈,你跑得掉嗎?”
搖滾的聲音從后面傳來。
南云鳴海回頭一看,看到搖滾雙腳踩著一道如流水般的五線譜,就像沖浪一樣,在地上高速滑行著,碰到障礙也能輕松滑過。
“繼續享受我的音樂吧。”
他歡呼著,撥動手里的吉他弦,音樂聲所到之處,一個個發光的音樂符號憑空浮現。
南云鳴海不是被動挨打的人,回頭張口一吐。
一道激流快速朝搖滾射去,沿途觸碰到大量漂浮在空中的音樂符號,引發一連串的爆炸。
激流來到搖滾面前,正中護盾,僵持幾秒后將護盾擊穿。
但緊跟著又是幾個護盾浮現出來,將激流輕松攔下。
“焯,這家伙是屬烏龜的嗎?”
南云鳴海一下子沒有了戰斗的欲望,直接掉頭跑路。
搖滾繼續大笑著追擊,不停用吉他制造出音符炸彈,不需要觸碰,他也能將這些炸彈引爆。
一路火花帶爆炸,南云鳴海沒有發現,自己正在被搖滾驅趕向某一個方向。
撞穿最后一面墻壁后,視野瞬間變得開闊,一個寬闊的廣場出現在兩人眼前。
外面是深夜,但廣場內早已燈火通明,成百上千的賜福戰士站在一起,猶如一道黑色浪潮,形成一個巨大的包圍圈。
“這是陷阱,快跑!”
路路的聲音響起,還沒等南云鳴海掉頭,背后就轟的一聲爆炸,將她炸飛出去。
飛出十幾米后,南云鳴海雙手張開,宛如體操運動員般完美落地。
“啪啪啪啪!”
搖滾鼓著掌,從后面走出來:“你這個落地姿勢我給滿分,不過接下來,你打算怎么跑呢?”
南云鳴海已經徹底落到包圍圈的當中,周圍至少有三百個賜福戰士組成圓形的人墻,再加上搖滾這個神卷者,已經不可能跑得掉了。
“鳴海……”
路路的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抖和緊張:“怎么辦啊?!”
“不要怕,有我在呢。”
到了這種絕境,南云鳴海依舊充滿了自信與樂觀。
在她的樂觀精神感染下,路路心中的畏懼和緊張也消失許多:“鳴海,你要怎么做?”
“你瞧我的吧。”
南云鳴海向前幾步,朝搖滾進行一個土下座:“對不起,我們投降,請求戰俘待遇。”
路路:“……”
她忽然長出兩只小手,拼命敲打著南云鳴海的腦袋:“你這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
“哈哈哈哈!”
搖滾捧腹大笑,差點把眼淚都笑出來:“你們可真有趣啊,抓起來吧。”
幾個賜福戰士走上前,路路立刻像炸毛的貓一樣盯著他們:“不準過來!”
他們的腳步不停。
“鳴海,趴下!”
聽到熟悉的聲音,正在撅屁股的南云鳴海,身體幾乎是下意識的往地上一趴。
一道恐怖的罡風橫掃而來,將幾個賜福戰士吹飛,轟向遠處包圍圈的人墻。
人墻被轟出一個巨大的缺口,等到罡風消失時,殘肢斷骸才從空中落下,猶如下了一場腥風血雨。
又一道罡風朝搖滾襲來。
搖滾臉色一變,手指快速撥動吉他弦,伴隨音樂聲,幾層護盾在面前浮現。
在罡風的轟擊下,幾層護盾就像紙張一樣被輕易撕碎。
搖滾已經腳踩五線譜快速向后退,同時不停撥動吉他弦,制造出大量的音樂符號擋在身前。
轟隆隆連續不停的爆炸聲,終于將罡風抵消掉。
搖滾還是心有余季,額頭冒出冷汗,抬頭向前看,發現南云鳴海身邊不知何時出現一個人。
“你還要在地上趴到什么時候?”
許誠用腳輕輕踢了踢南云鳴海。
南云鳴海仰頭看著他,忽然從地上一下子蹦起來,如八爪章魚一樣抱著許誠,高興的大叫起來:“蘑孤,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的!”
路路趁機從南云鳴海身上分開,變成圓滾滾的一團,落在南云鳴海的頭上,用好奇的眼神打量著許誠。
許誠也在盯著她看,兩人大眼瞪小眼對視了幾秒。
他好奇道:“鳴海,你從哪撿來的史來姆?”
路路頓時怒了:“我不是史來姆,我是人!”
許誠哦了一聲,低頭向南云鳴海問:“你從哪撿來一只以為自己是人的史來姆?”
路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