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洞內的氣溫依舊很低,在零下十幾度左右。
只穿著t恤的尹芙琳無法離開許誠自由行動,只能像樹袋熊一樣掛在他身上,雙手摟緊他的脖子,雙腿夾緊他的腰。
跟許誠這樣面對面,讓她頗為不適應:“你還是背著我吧。”
許誠從善如流,將她放下來,轉身背對著她蹲下。
尹芙琳趴在許誠背上,還沒松一口氣,下一刻就發出一聲驚叫:“啊!”
她臉頰發熱,下意識要給許誠一巴掌,但最后還是變成了往他胳膊上捶打了一下。
許誠一臉無辜:“又怎么了?”
尹芙琳沒好氣道:“你的手放哪呢?”
許誠這才明白過來,雙手一攤:“我只有兩只手,一只手要留出來做事,另一只手背著你,當然只能抓著你的屁股保持穩定了。”
而且親都親了,抓一下屁股的反應竟然這么激烈,他實在是無法理解。
其實還有另一個辦法,就是用影子把兩人綁在一起,但許誠沒必要遷就她。
尹芙琳咬著下唇,糾結起來。
她下面什么都沒穿,許誠的手為了保持平衡總是亂動,給她帶來的刺激可太大了一點。
“我還是在你前面吧。”
直到感覺腳底都要被地面的冰層凍在一起了,她最后才選擇回到許誠的正面,這樣許誠只需要摟住她的腰就行,不需要抓她的屁股。
但這個姿勢給她帶來很大的不安感,好像隨時都會被勐烈的炮火擊中。
之前許誠充能后的電磁炮,給了她很大的驚嚇。
“咕咕——”
聽到肚子傳出來清晰的抗議聲,尹芙琳感到十分丟人,把臉埋在許誠的脖頸間不說話。
許誠沒有急著走,將影子放入水潭中,撈出十幾條三指寬的魚,用火稍微烤了,給尹芙琳填肚子。
“你不吃嗎?”
“我兩個月不吃東西都沒事,這里的資源也養不起兩個成年人,快吃吧。”
尹芙琳見狀也就不再勸說,她不喜歡吃魚,但也知道現在根本就沒有挑食的條件,于是將幾條魚都吃得干干凈凈,把魚頭和魚骨都嚼碎了吞下肚。
如果不是沒有衣服,而且這里的環境太惡劣,那她在野外的生存本領也不差的,畢竟以前在雪山中訓練過。
見她吃完了,許誠抱著她來到水潭邊:“吃完東西要漱口,在野外保持口腔衛生很重要。”
他可不希望下次被迫跟尹芙琳接吻的時候,嘴里一股魚腥味。
尹芙琳隱晦的瞥了許誠一眼,明顯看穿了他的小心思。
但她什么也沒有說,而是反復的漱了好幾遍口,甚至還清洗一遍牙齒,確定沒有殘留什么異味。
許誠又撈了十幾條魚凍起來作為儲備糧,然后抱著尹芙琳離開水潭,尋找出去的路。
這里是雪山內部的溶洞,環境極為復雜,許誠完全無法分辨東南西北,只能有路就走路,沒路就下水。
他幾次要求狗管理解除對混沌能量的禁用,讓他可以通過電磁感應來尋路,但狗管理根本就不搭理他。
山中無歲月,寒暑不知年。
時間轉眼即逝,許誠已經帶著尹芙琳在溶洞中流浪了一個多月。
甚至,他都記不清楚究竟過去多久,在這個沒有日月交替的地方,時間的觀念已經被模湖了。
他忘記自己究竟做過多少個記號,偶爾會拐回原來的位置,偶爾會進入到陌生的地方,見到一些千百萬年來生活在這地下的奇特生物。
探索不盡的溶洞和地下河,不斷消磨著許誠的耐心。
他知道自己可以重開,所以情緒還能保持穩定,而尹芙琳已經開始自暴自棄了。
一開始,尹芙琳還堅信兩人能夠逃出去,十天后,她對這個信念開始感到動搖。
二十天后,她已經感到絕望,越來越嚴重的幽閉癥令她鬧過一次自殺。
現在不知道過去多久,她反而平靜的接受了可能永遠無法離開這個鬼地方的絕望事實。
轟隆隆!
水流沖撞的聲音在黑暗中十分清晰,舉著一團火的許誠,抱緊了身上的尹芙琳,急忙朝水聲傳來的方向探索過去。
他們已經兩天沒有碰到過地下河了,也兩天沒有喝過水。
向前行走了十幾分鐘,一個水潭終于出現在兩人面前,一道瀑布從幾十米高的溶洞上方落下來,極為壯觀迷人。
這景色如果放在地面上,絕對是國家級的景區,現在卻只能在這地下世界孤芳自賞。
許誠和尹芙琳誰都沒有興趣欣賞這早已看膩的景色,在這地下世界中別的沒有,河流和瀑布絕對不少。
尹芙琳從許誠身上下來,走到河邊,將身上的t恤脫下來丟進水里,絲毫不在乎被許誠看見自己的裸體,和十幾天前判若兩人。
畢竟兩人這段時間時刻抱在一起,比連體嬰兒還要連體嬰兒,如果這么久了還會介意被看見,那就不是矯情,而是腦子有問題了。
而且,尹芙琳在許誠面前,早就沒有了臉面這種東西。
事情還得從十余天前說起,因為找不到水源,口渴的尹芙琳就食用了山洞中的結冰解渴。
結果這一吃吃壞了肚子,導致她開始腹瀉,拉得差點虛脫。
而在腹瀉這段時間,當然是許誠抱著她入廁,還幫她清理身體。
這種社死的經歷,把尹芙琳心中的高傲和尊嚴徹底碾了個粉碎,她至今還記得許誠幫自己洗屁屁時,說過的那句話。
從哪之后,尹芙琳就開始自暴自棄,在許誠面前自由活動,根本就不遮擋身體。
許誠沒有過去喝水,而是在瀑布附近尋找起來。
沒有找到記號,讓他松了口氣,意味著這幾天的探索是有效果的,進入了新的區域。
如果找到記號,那就意味著兜兜轉轉又回到原地,極大的浪費了時間和精力,是非常打擊人的意志力。
喝完水的尹芙琳走回來,雙手捧著許誠的臉,親吻住他的唇。
他感覺自己的嘴巴被撬開,一股冰涼的液體渡進口腔內,同時還有一條靈活的舌頭。
順帶一提,在自暴自棄后,為了避免在這幽暗的環境中發瘋,尹芙琳將所有精力都放在探索男女之間的奧秘上,然后一發不可收拾。
幾分鐘后,尹芙琳才松開許誠,問道:“甜嗎?”
“還行。”
許誠回答一句,然后找個平坦的地方開始挖坑。
尹芙琳則是回到水潭邊,把t恤清洗一下,同時處理那些被影子捕捉上來的魚。
兩人分工明確,各干各自的,乍一看簡直像極了原始社會中的一對小夫妻。
半個小時后,許誠將水潭里的水引入到自己挖好的坑里面,放滿水后跳進去,開始全力運轉天照煉炁術,同時釋放火焰。
沒多久,坑里的水就變得滾燙起來,不斷的冒出熱煙。
處理完食物的尹芙琳也走過來,鉆進熱水池中,發出一聲極為舒坦的聲音。
泡熱水澡,是兩人緩解焦慮情緒的一個極為有效的方法。
除了熱水澡之外,兩人還得找點樂子,否則在這伸手不見五指,永遠黑暗冰冷的環境中,就算是許誠恐怕也要壓抑得自暴自棄,自殺重開。
泡到身心舒坦的時候,尹芙琳整個人慢慢消失在熱水池里面。
很快,許誠就發出一聲極為舒適的哼聲,雙手伸入熱水里面,幫她梳理著因為動作而不斷散亂的頭發。
一個月前,他絕對想象不到以姨媽自居,冷漠強硬的尹芙琳會變成這樣。
只能說環境對人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想要讓一對男女變得親密怎么辦?
只要將他們扒光衣服,丟進必須互相取暖的黑暗環境里,一個月后再看,就算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恐怕也會變得如膠似漆。
尹芙琳中間還經歷過幾次情緒崩潰,才慢慢像變了個人似的。
而且她做這樣的事,也不是許誠強迫她,甚至還有點抗拒,是她自己需要做這些事來轉移注意力。
幾分鐘后,憋不住氣的尹芙琳從水底鉆出來,喘息了一會,然后深吸一口氣,重新潛入水中。
看到這一幕,許誠只能在心里感慨一聲,再強硬的女人,小嘴也是軟的。
許誠舒服的往后一倒,雙手枕在后腦勺,盯著溶洞的上空。
漸漸的,他的臉色忽然一變,勐地坐起來。
水花翻騰,尹芙琳也從水里面鉆出來,劇烈的咳嗽著。
“咳咳咳……你干什么?”
尹芙琳一只手捂著喉嚨,另一只手在許誠身上狠狠的拍打了一下。
許誠沒有介意尹芙琳的動作,而是伸出雙手緊緊抓著她光滑的肩膀,難得激動起來:“我們可以出去了!”
尹芙琳微微一怔,花了幾秒才理解了許誠的話,雙眼漸漸睜大:“你說什么……你……你沒騙我嗎?!”
“我騙你干什么?”
許誠高舉起手,釋放出火焰,將整個溶洞照亮,仰頭說道:“你自己看!”
尹芙琳也急忙跟著抬頭朝上面看,溶洞頂部除了一些鐘乳石之外,什么都沒有。
一開始她還不明白溶洞頂部有什么,瞪大雙眼仔細檢查,還以為有別的出路。
不過她就發現了原因,下意識用雙手捂住嘴,眼眶一下子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