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的這些,都只是松島千惠的猜測而已。
但是在排除所有可能后,最不可能的也許就是真相,何況她的猜測十分符合邏輯,也能解釋目前所發生的事。
許誠心中十分肯定松島千惠的猜測,幸好自己直接掀桌子不玩了,否則繼續當內鬼陪她們這樣慢慢玩下去,得玩到猴年馬月才能調查清楚真相。
而且,本來只是想幫南云鳴海解決馬上,沒想到最后還能找到和神之心碎片相關的事。
這一波,她才是在大氣層。
猜測出真相后,松島千惠和藤原美熙沒有再說話,默默等待著許誠的指示。
誰的表現越好,被當做工具人拋棄的可能性就越低。
許誠并不關心安部今明和南元康平這兩個大主祭之間的爭斗,她只關心神之心碎片的事。
思索一會兒后,她向松島千惠下達第一個命令:“明天你直接向左野真紗投誠,配合她調查你的上司。”
松島千惠吃了一驚,她也想過通過投誠左野真紗來保命,但是這種涉及到兩大派系的斗爭,無論誰勝誰負,她這個背叛者都沒有好下場。
不過她現在背靠著許誠,自然也就無所謂了,于是點頭答應下來。
許誠又看向藤原美熙:“你想辦法,給鳴海也弄一個黑螭的身份,然后你們倆互相幫助,爭取在黑螭中查清楚那個s級叛逃者的詳細情報。”
南云鳴海沒想到竟然還有自己的戲份,馬上高興的答應下來:“那蘑孤你呢?”
許誠笑了笑:“我今天只是來客串的,也該到退場的時候。”
崇神秘會內部三大派系的斗爭,她這個外來者橫插一腳攪渾水,才得到今天這些好處,不過再明目張膽的攪合下去,遲早會被發現身份。
松島千惠和藤原美熙見聽到許誠說要退場,以為她要離開,頓時惴惴不安起來。
她們現在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只能依靠許誠才能夠活下去。
松島千惠忍不住問道:“大人,冒昧問一句,您這次潛入秘會,目標究竟是什么?”
她現在都不明白,許誠究竟是出于什么樣的心理,才會跑來敵對陣營中當內鬼,究竟有什么理由值得她這么做。
簡直就像一頭老虎混進兔窩里,假扮成一只小兔子。
許誠也不瞞著她們:“我要調查這個s級叛逃者的所有真相。”
松島千惠和藤原美熙面面相覷。
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么,你明明剛才還不知道這個s級叛逃者的事,難道還能未卜先知?
許誠沒有告訴她們神之心碎片的事,只是神秘一笑:“這個s級叛逃者涉及到徐福的弱點,你們知道這一點就好,不要多問。”
兩個女人立刻被許誠的話給嚇住了。
兩位“神”之間的斗爭,是她們這樣的小角色能夠參與進去的嗎?
事實上,無論徐福還是許誠,離真正的神都差得遠,尤其是許誠,連三位一體的理論都沒有摸透。
但她們倆的實力對第五級超能力以下的人來說,與神也沒什么區別了。
許誠也知道這兩個女人在擔心什么,安撫道:“別擔心,我不是要離開,而是退居幕后,給你們提供武力支持,你們放心,就算是徐福親自出面,我也有把握帶你們活著離開。等我贏了徐福,將來我身后一定有屬于你們的位置。”
給新入職的員工畫大餅,是每一個合格老板的必備素質。
松島千惠和藤原美熙的心頓時砰砰砰狂跳了起來,同時感到口干舌燥。
許誠的親口保證,分量太重了,藤原美熙甚至想要讓許誠多提一點要求,不然她怕自己承受不起。
松島千惠更快冷靜下來:“大人,我之前想起了一個不知真假的傳聞,是關于神武大主尊的。”
就算已經投靠了許誠,她口頭上也不敢對徐福不敬,還是稱呼對方自封的神號。
許誠很欣賞她這種不張狂的謹慎態度,好奇問道:“什么傳聞?”
松島千惠低聲說道:“據說,神武大主尊在隱居后性情大變,和以前判若兩人,甚至變得有些……瘋瘋癲癲的。”
許誠心中一驚,臉上卻不動聲色:“這個傳聞是真還是假?”
“真假未知。”
松島千惠小聲道:“但是,這個傳聞只在高層之間隱晦的流傳,知道的人沒幾個,我也是偶然才聽說。”
只在高層中流傳,意味著真實性不低。
許誠思索起來,難道徐福融合天照的力量失敗,導致智商都受到影響了?
“你有心了。”
許誠夸獎了松島千惠一句,然后站起來:“你們接下來對外宣布我接受不了考驗而離開,盡量不要提及我,我會在暗中支援你們,鳴海,你是準備跟我走還是要留下來?”
南云鳴海下意識站起來想要回家睡覺,但是看了一眼松島千惠后,又一屁股坐下:“我要留下來。”
“那好,明天你就跟著藤原美熙一起行動吧。”
話音未落,許誠就已經化作一道陰影,在客廳中消失不見,只留下三人面面相覷。
藤原美熙尷尬的站起來:“松島千惠大人,那我先告辭了?”
“今晚就在這里睡吧。”
松島千惠微笑說道:“正好商討一下明天的行動。”
她雖然很痛恨藤原美熙對自己的背叛,但兩人現在是同一根繩上的螞蚱,必須精誠合作才能提高生存率。
藤原美熙不敢拒絕,就算她更早投誠,但松島千惠明顯比她更受許誠的重視。
南云鳴海在一旁小聲問道:“老師,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松島千惠下意識要拍她的頭,但最后卻換成輕輕掐了掐她的臉蛋,無奈道:“老師上輩子肯定是欠你的,不過我也要感謝你,不然早晚死得不明不白。”
南云鳴海從她的舉動中感受到和往常一樣的親近,立刻露出純真的笑臉。
清晨,郊區某處高端莊園之內。
左野真紗正坐在餐桌前吃早餐,背后跟著一位高大英俊的管家,正在隨身伺候著。
左野真紗已經42歲,但是保養出色,看起來就像30歲出頭,同時她也是一個第四級的能力者,在崇神秘會中擔任高層的,就沒有一個弱者。
餐桌的對面,她的兒子左野賢治正在吃著早餐,同時還不忘調戲旁邊的女仆,把手伸到女仆的裙底下面摸索著。
女仆滿臉通紅,不敢反抗,咬著牙不敢發出任何聲音,上一個不小心發出動靜,影響到夫人吃飯的女仆,已經消失不見了。
左野真紗對左野賢治的荒唐行為視而不見,她雖然單身,卻有三個兒子四個女兒,除了大兒子培養成接班人之外,其余的兒女都被她當做工具人,主要的作用就是聯姻。
兒女越是荒唐越是廢物,就越逃不出她的掌控。
吃完早餐后,左野真紗接過管家遞來的手帕,擦了擦嘴,又用山泉水漱了漱口,然后才問到:“消息還沒有傳來嗎?”
昨晚她專門安排了兩個三級能力者,還動用了兩個安插在松島千惠身邊的內鬼,專門去試探許誠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來歷不明的陌生人。
本來昨晚就應該得到結果,可沒想到,直到今天早上都沒有一點消息傳來。
管家低聲回答道:“還沒有,已經派人去查看情況了。”
左野真紗坐在椅子上,皺眉思索。
這是安部今明親自交給她的任務,要求她在不驚動南云康平的情況下,掌控松島千惠的上司。
松島千惠的上司與左野真紗同級,是一個油鹽不進的男人,左野真紗嘗試過幾個辦法都無法拿下對方,只能將目光轉向了松島千惠,試圖通過松島千惠尋找她上司的把柄。
可松島千惠同樣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左野真紗思來想去,最后想出了一個穩妥的辦法——利用自己的廢物兒子與對方的學生聯姻。
反正她的兒子也只有這種作用,而且沒規定只能使用一次,將來拿回家洗一洗還能繼續用。
本以為十拿九穩的事,畢竟她的級別比松島千惠要整整高一個等級,這種好事別人打著燈籠都找不到,可沒想到松島千惠十分警惕,竟然婉拒了她。
而她的廢物兒子,竟然也拿不下對方的學生,一直拖延至今。
安部今明交給她的任務可是有時限的,可她現在別說任務目標了,連目標的下屬都沒有搞定,這會嚴重影響她在安部今明心中的地位。
“難道真的要借助黑螭的力量,將松島千惠處理掉?”
左野真紗沉吟著,這樣雖然方面,但是也會讓黑螭占據主導地位,這也不是安部今明愿意看到的。
見到左野賢治還在調戲女仆,心情煩躁的左野真紗,忍不住呵斥道:“你能不能干一點正事,叫你對付一個小姑娘,這么久都沒拿下,你干什么吃的?”
左野賢治一點也不在意,反而嘻嘻一笑:“您又不是不知道,我泡妞的辦法只有三種,威逼,利誘,強搶。可是您又不讓我動用這些特殊的手段,那我當然沒轍了。”
左野真紗冷哼一聲:“如果我同意你動用任何手段,你需要三天之內就將那個女孩拿下,并且讓她同意跟你結婚,你能做到嗎?”
“當然沒問題,您就看好吧,三天之內一定把她給您帶回來。”
左野賢治雙眼一亮,把手從女仆的裙底拿出來,然后放在自己的鼻子下嗅了嗅:“說不定一年后,還能給您生個大胖孫子。”
左野真紗有些反胃,正準備起身離開,忽然見到一個仆人走進來匯報:“夫人,松島千惠在外面求見。”
左野真紗十分驚訝,松島千惠怎么會在這個時候來找自己,難道是來同意聯姻的?
她思索了一會,才說道:“讓對方進來吧。”
莊園門口,松島千惠坐在駕駛位上,目光下意識觀察四周。
許誠跟她說過,他會在暗中提供武力支援,只要碰上危險喊他的外號,他就會立刻出現。
雖然看不見許誠藏在什么地方,但松島千惠的底氣卻前所未有的充足。
只花了一晚上,就讓一個神級強者來給自己當保鏢,放眼全日本,誰能做到這一點?
雖然她已經是一個成熟女人了,但虛榮心這種東西,躺進棺材里都不會消失。
很快,莊園大門敞開,松島千惠集中精神,驅車而入。
不遠處,某棟房子的陽臺上,許誠半躺在一張躺椅上,手里端著一杯熱茶,就像一個正在曬太陽的老頭。
他沒有用眼睛去看,卻利用電磁感應,已經將方圓10公里之內的情況都盡在掌握。
松島千惠踏入莊園內的一舉一動,自然也逃不過他的感應,一方面是為了保護松島千惠的安全,另一方面也是為了確保她不會背叛自己。
許誠不會輕易相信這些投誠的人,今天跟過來,對松島千惠既是保護也是監視。
一旦松島敢做出任何出賣的舉動,迎接她的就會是一道從天而降的落雷。
在仆人的帶領下,松島千惠來到一間奢華的會客廳中,見到了左野真紗,還有坐在一旁的左野賢治。
左野賢治一雙眼色瞇瞇的在松島千惠身上打量著,眼中透露出赤裸裸的獸欲。
比起風韻猶存的母親,他更喜歡松島千惠這種飽滿如水蜜桃般的美婦,一口咬下去汁水四濺,光是想象一下就流口水。
松島千惠眼底閃過一抹厭惡,臉上卻神色如常,無視了左野賢治赤裸裸的目光。
“左野夫人,冒昧來訪,還請見諒。”
左野真紗微微一笑:“沒關系,什么時候來拜訪都可以。坐吧,今天專門來找我,是有什么事嗎?”
松島千惠坐下后,瞥了左野賢治一眼,低聲道:“有些私密的事,希望能單獨跟您交談。”
左野真紗扭頭看向兒子:“出去吧,順便把門關上。”
左野賢治這才站起來,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向外走去,哐的一聲用力關上大門。
來到外面,左野賢治臉上吊兒郎當的表情立刻消失不見,他飛快來到會議室的隔壁,將耳朵貼在墻上。
會客室內,左野真紗等兒子離開后,便說道:“好了,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了,你有什么私密事想要跟我說?”
松島千惠單刀直入:“左野夫人,您要跟我聯姻,主要是想通過我,尋找我上司的把柄吧?”
她緊緊盯著左野真紗的雙眼,這次攤牌主要關系到她昨晚的猜測是否正確。
一旦猜錯了,那后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