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誠當然看得出卓婭對自己的好感,雖然他經常自嘲,自己是見一個愛一個的渣男,但也沒有饑渴到真的來者不拒。
跟他確定關系的女人,要么是日久生情,互有好感,要么是特殊情況。
雖然他也同情卓婭的遭遇,也不在乎她的過往經歷,但雙方總共才相處幾天,根本就沒有感情基礎。
所以只能在心里說一聲抱歉,
許誠牽著白月凜的手,向卓婭介紹到:“你沒事就好,這位是我的女朋友,你們應該已經認識了。”
白月凜也對卓婭說道:“抱歉,我之前不清楚救你的人就是我男朋友,對你說了一些不太合適的話。”
她現在很后悔,之前為了跟卓婭拉近關系,而跟她談論什么情感問題,還鼓勵她去追求什么幸福,搞得現在自己很尷尬。
卓婭雖然臉色蒼白,卻還是鎮定的搖了搖頭:“沒關系,我并沒有放在心上,你們都是我的恩人,是我該感謝你們才對。”
她不是天真的小女孩,早就見識過現實的殘酷,深深知道自己根本沒有任性的資格。
雖然對許誠和白月凜的關系感到驚訝,但心中也很明白,只有白月凜這么出色的女性才能配得上許誠,而她這種有過未婚夫的普通女人,根本就不能奢望什么。
確定卓婭安全后,許誠本想詢問關于她父親的事情,但白月凜卻悄悄伸手在他背后掐了掐,阻止了他的詢問。
許誠有些疑惑的回頭看了一眼。
白月凜用眼神給了許誠一個暗示,如果卓婭知道許誠來救她只是因為她父親的事,而不是因為她這個人,說不定會因愛生恨。
雖然這樣想有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是不能不注意,只能旁敲側擊的詢問才行,
她看得出來,卓婭對許誠是真的抱有好感,如果她的父親真的給她留下了什么遺言,說不定會愿意告訴許誠。
瑪莎很快就回來了,笑著對許誠說道:“怎么樣?我說過她在我這里很安全,不會受到什么傷害的。”
許誠扭頭看著卓婭,問道:“我剛剛去過基輔,本來想找你,沒想到你的老家已經被毀了,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嗎?”
卓婭搖了搖頭,她現在孤身一人,心中十分茫然。既沒有想做的事情,也沒有想去的地方。
許誠想了想,說道:“如果你沒有地方去的話,就暫時先留在這里吧,至少這里比較安全,我可以讓她們幫你找一份安定的工作。”
卓婭感激
的看了許誠一眼,沉默幾秒,忽然說道:“我父親沒有給我留下什么遺言,但是我母親有。”
她不是傻子,見到許誠帶著狄瓦娜去了自己的老家,又千里迢迢趕過來,肯定不是因為單純想要救自己那么簡單。
聯想到這幾天環繞著自己這一群人的舉動,立刻明白了許誠的目的,應該也是為了自己父親而來。
她并沒有對此感到憤怒或者生氣,只是覺得,如果能夠幫上許誠的話,自己也不算是一個只會拖累的人。
瑪莎等人面露驚喜,沒想到許誠一出現竟然有這樣的效果。
也難怪卓婭能夠通過女秘書的謊言測試,她的父親確實沒有給她留什么遺言,而是她母親給她留的,但所有人的注意力全在她的父親身上,反而忽略了她的母親。
許誠盯著卓婭看了幾秒,忽然道:“如果你不想說可以不必說,只要有我在這里,沒人可以強迫你。”
他懷疑是不是卓婭來之前,被瑪莎的人給威脅了。
話剛說完,他就感覺到自己的后背被狠狠的掐了一下。
白月凜雖然也很高興卓婭肯說實話,但許誠這樣當著她的面泡妞,實在是不能忍。
卓婭心中十分感動,搖了搖頭說道:“沒有人強迫我,是我自己愿意說的,這種秘密本來就不是我一個普通人能夠掌握,我只是希望把它交給讓我信任的人。”
許誠點了點頭:“是你自己做出來的決定就好。”
在眾人期待的眼神下,卓婭開始講述起來。
災難發生后,她的父親意外受傷被送往了醫院,等她趕到時父親已經去世了,她一直以為父親什么遺言都沒有留下,之后因為發生動亂,便帶著母親開始四處流浪。
她的母親因為接受不了父親的去世而變得精神失常,在流浪的路上,時而清醒時而瘋癲。
有一回她神志清醒的時候,抓住卓婭的手告訴她,她父親有一份秘密留在和母親第一次約會的地方,但是那份秘密很危險,除非必要,否則她希望女兒永遠都不要去觸碰那個秘密,也不要告訴任何人。
卓婭一直將這件事深埋在心底,就算是被人逼問也不肯說出口。
不是她多么看重這份秘密,而是怕被人滅口。
現在在許誠這個讓她完全信任的人面前,她才終于肯說出來,至于這份秘密是不是關系到遠古遺跡,她其實也不清楚。
雖然她說不清楚,但眾人一聽就知道肯定跟遠古遺跡有關系,否則她的母親不
會如此鄭重其事的叮囑她不要觸碰。肯定知道這份秘密過于危險,不是她一個普通人能夠夠接觸。
除了是遠古遺跡的研究之外,還能是什么呢?
狄瓦娜迫不及待的問道:“你父母第一次約會的地方在哪里?”
卓婭不加思索:“就在我母親畢業的基輔大學里,她曾是那里的學生,畢業后又在那里工作,在那座大學里和我的父親相識相戀。”
許誠和狄瓦娜下意識對視一眼,沒想到兩人剛剛從基輔趕過來,結果又得趕回去。
卓婭說完詳細的地址后,就很識趣的告辭離開,她只想回歸平凡的生活,不想再參與到這些危險的事情當中,尤其是在見到許誠和白月凜是情侶關系之后,她就將自己心中深埋的那點苗頭徹底掐滅。
許誠猶豫了一下,并沒有阻止,這對雙方來說或許都是一件好事。
卓婭知道這一分別極有可能就是永別,畢竟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以后再想見面就難了。
正準備離去的她,忽然轉身對許誠問道:“我最后還有一個任性的小小的要求,你能滿足我嗎?”
許誠沒有問什么要求,只是點了點頭。
卓婭走上來,輕輕擁抱住許誠,白月凜站在一旁,眼角微微一抽,卻沒有開口阻止。
“謝謝你對我的幫助和庇護,給我留下了足夠品味一生的回憶,再見。”
擁抱結束后,卓婭便松開許誠,笑著跟他告別,轉身離開。
瑪莎在一旁保證道:“請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她,給她安排一個輕松的工作。”
許誠點了點頭,他也希望命運多軒的卓婭,今后能夠過上安穩的生活,不必再四處顛沛流離。
等卓婭離開后,狄瓦娜便迫不及待對許誠說道:“我們馬上啟程回去,不要被天神族搶先一步。”
基輔正在天神族的統治下,肯定不會放過卓婭父母曾經呆過的大學。
許誠開口道:“讓我去吧,我的速度比較快,找到后馬上就回來,誰也攔不住我。”
狄瓦娜生怕被許誠趁機丟下,立刻說道:“也讓我一起去,我認識基輔大學的位置在哪。”
白月凜微微一笑,看著許誠不說話。
許誠立刻對狄瓦娜說道:“你當我傻嗎?連路都不認識,你留下來哪里都不準去,不然別怪我丟下你不管了。”
狄瓦娜氣得直咬牙,你這個路癡如果認識路,那是誰幫你從哈爾科夫跑到基輔,又從基輔跑到基洛夫的?
把我用完就丟是吧?
許誠轉身對白月凜伸出手,邀請道:“親愛的小白,有沒有興趣陪我走一趟?”
白月凜給了許誠一個贊許的眼神,然后把手放在他的手上:“樂意之極。”
眾人看著這對想要趁機獨處的狗男女,十分無語。
林檎似乎要開口,卻看到白月凜扭頭朝她狠狠的瞪過來,眼神中蘊含的意思很明顯——你要是再敢跟過來當電燈泡,我們就當場絕交,我跟你拼了。
意識到白月凜不是在開玩笑,林檎只能無奈的放棄跟過去的打算。
許誠對瑪莎說道:“給我們準備一架戰斗機,我們開飛機過去。”
用強電磁場飛行雖然速度也不慢,但許誠可不希望白月凜感到難受。
見到許誠如此雙標的行為,狄瓦娜在一旁差點氣炸了。
她在路上多次懇求許誠慢一點,這家伙都是一意孤行,把她折磨得上吐下瀉,結果換一個人就知道體貼了。
不過人家是情侶關系,對女朋友好天經地義,狄瓦娜也沒資格說什么,只能用充滿怨念的眼神盯著許誠。
瑪莎很樂意見到狄瓦娜吃鱉,她也很相信白月凜不會拿到東西就跑。
“沒問題,機場就在附近,我們隨時可以過去。”
出發之前,許誠找個借口,悄悄將林檎拉到一旁:“我剛才說自己是凜的男朋友,她為什么表現的不是很開心的樣子?”
就算以許誠對白月凜的了解,還是有點想不明白,如果有誰比他對白月凜更了解,那就只有林檎了。
“我不太清楚啊哥。”
“連你都不知道嗎?”
林檎本來是想看樂子,但是見到許誠為難的樣子,她還是心軟了,提醒道:“可能是缺少儀式感吧,沒有告白之類的,她可比較在乎這些。”
許誠頓時恍然大悟,作為男人,他確實不是很在乎這些方面的細節。
眾人從政府大樓出發,很快來到附近機場中,一架加滿油料的戰機早就已經準備好。
許誠和白月凜一起擠進駕駛艙,向眾人揮手告別,然后許誠靠著自己從狄瓦娜那里學來的駕駛技術,操控著飛機,沿著跑道慢慢起飛。
狄瓦娜盯著遠去的飛機,氣憤不已,就像被拋棄的小狗,生怕許誠一去不復回,拿到研究成果就跑了。
一想到許誠還是從自己這里學的駕駛飛機的技術,心里就更加惱火了。
瑪莎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人
家郎才女貌天生一對,輪得到你一個大齡剩女來生氣?走吧,跟我去喝幾杯。”
林檎正準備悄悄溜走,也被瑪莎伸手抓回來:“你也別想跑。”
云層中,許誠一邊駕駛著飛機,一邊跟白月凜講述分別后這段時間的經歷。
他沒有過多提及秋宮月那邊的事情,也沒有作死提起伊芙琳,主要講述是講述在日本發生的情況。
白月凜坐在許誠身上,安靜聽著他的聲音,感覺心情前所未有的放松和安寧。
聽到許誠轉述星崎雪奈和新垣綾瀨對自己的吐槽時,白月凜又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別看星崎現在這么抱怨,當初我把東京府交給她的時候,她可是高興得尾巴都快翹起來了,還有綾瀨也一樣,在我身邊她比較拘謹,我離開她后才會放飛自我,現在快樂的很。”
許誠讓飛機進入自動駕駛,雙手摟著白月凜的細腰,把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那你呢?你這段時間快樂嗎?”
“快樂談不上,反而很累,尤其是和你分開,讓我很不開心。”
和情感內斂的秋宮月不一樣,白月凜從來不吝嗇表達自己的感情,用自己的臉蛋,和許誠的臉輕輕摩挲著:“累歸累,但我知道我正在做一件有意義的事,我已經找到了十幾個同族,將他們都安置在安全的地方。”
許誠問道:“那你的封印呢?找到解除的辦法了嗎?”
白月凜離開日本尋找同族,也是為了尋找到解開天神族給她設下的封印的方法。
白月凜微微一笑:“已經有線索了。”
她跟冬之女神合作,一方面是為了替許誠找到另一條英雄之臂,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冬之女神給她開出一個無法拒絕的條件——替女神工作,女神會告訴白月凜,天神族為什么會將她的族人視為背叛者和罪人,同時幫她解決封印的事情。
“你跟冬之女神見過面嗎?她和天照比起來怎么樣?聽說是一位像冬天一樣變化無常的冷酷女神。”
“恰恰相反,冬之女神的性格溫柔隨和,比天照還要好很多,只是冰雪終歸讓人難以親近罷了。”
許誠和白月凜一邊交流著,一邊向著基輔趕去。
雖然許誠對東歐人生地不熟,但剛剛才走過的路,他又不是真的路癡,怎么可能會記不住。
從基洛夫到基輔大概1500公里,正好是這架戰機的航程,在油料即將耗盡時,兩人已經返回到基輔的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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