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美國,紐約州,千島群地區。
之所以稱之為原,是因為這個曾經作為世界超級大國的國家,在災難發生后終究還是無法恢復秩序,在內憂外患中徹底分裂,已經有好幾個州宣布獨立建國。
失去了聯合政府,紐約州也被迫成為自治地區,尤其是世界聞名的紐約市,儼然已經變成了能力者與各種武裝分子的樂園,哥譚市比起來都算是文明城市。
在千島群島地區,一間破舊的旅館之內,秋宮月四個人呈現包圍之勢,將一個垂頭喪氣的漂亮白人女孩包圍在中間。
幸好她們都是女性,否則這一幕看上去仿佛是要進行某種輪流打撲克的運動。
白人女孩的名字叫做艾莉,是一個土生土長的美國人,同時也是暗影教派的一個資深殺手。
雖然秋宮月已經宣布和月度等人劃清界限,但作為一個實用主義者,她并不排斥借用暗影教派的東西。
為了尋回陰影女神的權能,月度曾經派遣大量的殺手分散到世界各地進行調查,其中就包括了女神教的圣女族裔。
多年的調查下來,早就對圣女族裔掌握了大量的情報。
在許誠離開后,秋宮月又帶著其余人重新返回暗影教派中,截胡了關于圣女族裔的情報,隨后四人跨越重洋來到了北美,根據暗影教派的接頭暗號,找到了負責調查圣女族裔的艾莉。
雙方見了面之后,艾莉一下子發現不對勁,下意識想要逃跑,卻又被秋宮月等人抓了回來。
“你跑什么?”
秋宮月質問道:“我們是暗影教派派來與你接洽的,專門負責調查圣女族裔的使者,你為什么要逃跑?”
我信你個鬼啊。
艾莉在心中腹誹著,她一眼就看出這幾人根本不是暗影教派的殺手,只不過在死亡的威脅下,她可不敢把懷疑說出來,免得被殺人滅口。
黛娜專門站到一張椅子上,居高臨下看著她:“這位姐姐,你該不會是背叛了暗影教派,所以才看到我們就逃跑吧?”
見到眼前這個明顯還未成年的小丫頭竟然惡人先告狀,艾莉眼中閃過一抹惱火。
不過她知道自己現在的性命就取決于眼前這幾個陌生人的態度,只能忍氣吞聲,解釋道:“如果我背叛了暗影教派,那就不會來了,我是怕你們是假的,才選擇逃跑。”
尹藤梨香微微一笑:“那你覺得,我們是真的還是假的呢?”
艾莉只能昧著良心說道:“你們是真的,是我認錯了,十分抱歉。”
災難發生之后,她就跟總部就斷了聯絡,現在這幾人按照總部的接頭信號過來,管她們是真還是假,先保住自己的性命再說。
尹芙琳觀察著艾莉的表情,知道她已經屈服了,便詢問道:“圣女族裔現在是什么情況,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們。”
艾莉沒有抵抗,老老實實的回答問題。
她調查圣女族裔已經很多年,沒有人比她對這個家族更為了解。
在陰影女神失蹤之后,圣女族裔便離開了光明山,跟隨著當初歐洲的開拓者,來到北美定居。
這個家族的歷史十分久遠,跟美國當初那一群開國人物,私下都保持著良好的關系。
在此期間,圣女族裔因為信仰而出現了分裂。
其中一支族裔繼續信仰陰影女神,他們離開了北美,前往日本定居,這一支就是后來的月之族。
留在北美的圣女族裔改變了信仰,她們開始信仰月亮,認為月亮上居住著一位偉大的神靈,創建了信仰月亮的宗教,所以現在不應該稱為圣女族裔,而是應該稱為露娜信徒或者是月神信徒,露娜就是希臘和羅馬神話中的月亮女神。
信徒們追尋著月亮的起源和偉大,達到了一個十分癲狂的程度,甚至還曾動用家族關系,耗費巨資,推動美國政府進行探月。
美國至今有24位宇航員登上月球,其中至少超過15位是月神信徒。
只不過,登月并沒有給月神信徒們帶來什么收獲,他們耗費巨資和人脈連續登月,結果在月亮上什么也沒有找到,整個家族似乎為此陷入到某種癲狂之中,并且開始衰落。
進入到21世紀,月神信徒已經是一個極少有人知曉的小型宗教和家族了,甚至連成員的數量都很少。
災難發生之后,他們集體搬遷到紐約州的千島湖地區,采用一種閉關鎖國的姿態,隔絕與外界的來往。
秋宮月聽完講述后,問道:“她們是不是已經很多年沒有找到圣女的繼承人?”
“不是很多年沒有找到,而是很多年沒有找。”
艾莉糾正道:“她們已經不認為自己是陰影女神的信徒,自然不會選出圣女的人選。”
“那圣女的傳承呢?”
秋宮月蹙起細眉,圣女的傳承是陰影女神賜予下來的權能的衍生力量,不會憑空消失,就算持有者死亡,那也會一直留在世界上。
艾莉搖了搖頭:“不知道,畢竟最后一任圣女繼承人,已經是百年前的事情了。”
尹芙琳插口道:“那你在這里調查什么?”
在她凌厲的目光中,艾莉不敢撒謊:“我就是為了調查圣女傳承,這也是總部交給我的任務。
尹芙琳緊接著又問道:“那月神信徒現在有多少人?其中實力最強大的是什么層次?”
她心中想的是,如果月神信徒現在的實力衰弱,或許她們可以直接動手將月神信徒所有人都抓起來,逼問出圣女傳承的下落。
“也就一千多個人吧,可能還有更多,不過都是遺落在外面的血脈,實力最強的是一個超能力者。不過據我調查,她使用的并不是圣女傳承,而是信仰月亮后獲得的神秘力量。”
艾莉解釋一句,忽然明白尹芙琳提這個問題的含義了,急忙說道:“你們可不要亂來啊,這群月神信徒現在就是一群瘋子,你們要是亂來,鬼才知道她們會做出什么反應。而且我已經找到圣女傳承的一點線索,你們可不要讓我前功盡棄。”
“什么線索?”
“最后一任圣女的繼承人,大概一百年前失蹤了,我正在調查月神信徒的家族秘史,尋找這個繼承人的下落,已經有些眉目了。”
見到秋宮月和尹芙琳陷入沉思,尹藤梨香也發問道:“如果我們要隱瞞身份進入博爾特城堡,你有什么辦法嗎?
博爾特城堡就是現在月神信徒的定居點,位于心形島之上。
“不可能的。”
艾莉搖了搖頭:“月神信徒現在非常排外,只有跟她們相同血脈的人,才能被允許進入里面定居。”
“那你怎么打進她們內部的?”
“因為我就是月神信徒的后裔。”
這也是暗影教派專門派她進入月神信徒內部調查的原因。
尹藤梨香等人立刻齊刷刷地看向了秋宮月。
她是月之一族的直系,也是當初圣女族裔的分支,完全可以混入到月神信徒中。
從這些人的反應中,艾莉立刻明白了什么,抬起頭驚訝看著秋宮月,沒想到這里面竟然也有一個同族。
“等一下,你為什么是亞裔?”
而且還長得這么漂亮,這也太不公平了吧。
秋宮月解釋道:“我的先祖就是離開北美前往日本定居的那分支,在當地經過多年的混血,混血也能通過檢測嗎?”
“那就得看你的血液濃度了。”
艾莉有些酸熘熘的說道:“我看你連人種都變了,大概率是通不過檢測的。”
黛娜歪頭看著她:“這位姐姐,我從你的發言里嗅到了嫉妒的味道,你是不是嫉妒月姐姐比你漂亮啊?”
“沒有!”
艾莉立刻否認,她沒有嫉妒,只是羨慕而已。
秋宮月吩咐道:“總之,我們接下來要進入博爾特城堡,你替我們安排一下。”
她們要找到圣女傳承,那就得和艾莉一起,調查百年前那位繼承人的下落。
艾莉抬手指著其余三個人:“那她們呢?難道她們也有圣女族裔的血脈?”
她還指著雪狼神:“別告訴我這條狗也是?”
“這你就不用管了,只需要將檢測的方法告訴我們就行。”
艾莉被迫與尹芙琳簽訂了靈魂契約,無法對四人做出不利的事情,然后才被放走。
兩天之后,她終于安排好了事宜,帶著眾人乘船前往心形島。
心島位于圣勞倫斯河中的一個小島,是千島群島中最著名的一個,上面有一座博爾特城堡,原本是一處旅游景點,后來這里被月神信徒占據了。
船只航行在河中,秋宮月等人站在船頭,望著遠處的心形島嶼。
隨著距離靠近,上面的博爾特城堡終于顯露在眾人視野中。
那是一座白色和紅色的巨大建筑,仿佛從德國的古堡中移植過來,高聳的尖塔,宏偉的拱門,精致的陽臺,都透露著一種浪漫和奢華。
這座城堡還有一個關于愛情和死亡的故事,第一任主人博爾特為了給妻子路易絲一個驚喜,不惜花費巨資,打造了這座壯觀的城堡,準備在情人節將其獻給妻子。
但就在情人節前一個月,路易絲因為心臟病發作而去世,博爾特先生悲痛欲絕,下令停止城堡的建設。
城堡被荒廢了73年,直到1977年,千島橋委員會接管了城堡,改成一個博物館和旅游景點。
聽完艾莉講述這座城堡的歷史,三位大人都沒什么興趣,唯有黛娜雙手緊緊抱著雪狼神,稚嫩的小臉蛋上顯露出一抹哀傷。
尹藤梨香摸了摸她的腦袋:“你在想什么呢?”
“博爾特先生,一定深愛著他的妻子吧。”
黛娜小聲道:“如果亞契也給我建造這樣一座城堡,那我也寧愿死在他的懷里。”
說話間,她還用小眼神撇著秋宮月和尹芙琳。
兩人都沒有跟這個死丫頭一般見識,不過心里是怎么想的,只有她們自己才清楚。
尹藤梨香哈哈一笑:“那個博爾特先生先生確實很愛他的妻子,不過在妻子過世后的第二年,就另娶一個老婆了。”
“啊?”
黛娜小臉一垮:“那還是算了吧,大人的世界真骯臟。”
有這回事嗎?
艾莉疑惑的看向尹藤梨香,結果被她的眼神給警告了,只好閉口不談,不打擾她打擊小女孩的天真浪漫。
船只很快就抵達心形島,碰到看守人員的詢問。
艾莉是跟著月神信徒們來到這里定居的,已經算是這里的熟面孔,很快就通過安檢,來到了博爾特城堡前。
這座城堡面積十分廣闊,頂部有一些雄鹿的凋像,周圍是一片綠色的花園,有一個噴水池,在陽光下閃爍著水珠,還有有一個玫瑰花圃,散發著澹澹的香氣。
再次通過嚴密的安檢,一行人進入城堡,沿途能夠見到不少洋溢著歡樂笑容的年輕人,還能看到一些孩童正在教室里上課。
和外面混亂的世界比起來,這里似乎像是一個和平幸福的尹甸園。
很快,艾莉就帶著秋宮月等人,找到了月神信徒的一位女祭司,同時也是城堡的理事,負責整個大家族的日常起居。
“米亞女士,這幾位就是我昨天跟您說過的,家族遺落在外面的后裔。”
艾莉向名為米亞的中年婦女,介紹秋宮月等人:“她們在外面生活有些困頓,希望能夠回歸到家族中。”
這是艾莉給她們安排的假身份,假裝成月神信徒遺落在外面的后裔,這是最容易通過的辦法。
米亞女士帶著厚厚的金絲眼鏡,看起來就是那種性格十分古板的女性。
她用審訊一樣的視線,打量著眼前這四個顏值過于出色的年輕女性,目光在秋宮月的臉集中了許久,才用不知道是嘲諷還是疑惑的語氣說道:“我還不知道,月神的族裔,竟然會有亞裔?”
艾莉的心頓時提了起來,如果秋宮月這幾個人被看出問題,那她也會受到連累的。
“女士,不知您是否還記得,家族曾經有一支分支離開北美,前往日本定居。”
秋宮月不慌不忙的解釋道:“我們就是源自這一支,先祖是喬治.賈斯丁。”
米亞女士眼中這才流露出一抹驚訝,家族分支離開北美前往日本,這是不少人都知道的歷史,但那位決定帶著分支離開的關鍵人物卻極少有人知曉,他的名字就叫喬治.賈斯丁。
如果是在日本定居的家族分支,后代確實會出現亞裔。
秋宮月的身份再真實不過,所以她表現得極為自信,完全沒有破綻。
“哼,口說無憑。”
米亞女士用手推了推眼鏡:“通過血脈檢測再說吧,妮娜,帶她們去做檢查。”
“好的,米亞女士。”
一位秘書模樣的少女站了出來,朝眾人微微躬身:“各位,請隨我來吧。”
幾人跟隨著妮娜離開,而等到她們都走空之后,米亞忽然站起來,快步的離開辦公室,進入旁邊一條密道,快速的在密道中走動著。
經過七拐八拐,宛如迷宮一般的隧道之后,米亞來到了一間隱秘的房間內。
她仰起頭,打量著懸掛在房間墻壁上的一副油畫,身體開始輕微顫抖。
油畫的構圖有點像蒙娜麗莎的微笑,繪制著一個極為貌美的亞裔女性。
如果秋宮月在這里的話,就會震驚的發現,這張油畫上的亞裔女性,竟然與自己長得一模一樣。
此時,米亞的臉上就充斥著震驚的表情,剛才在秋宮月面前時,才強忍著沒有表現出來。
“這就究竟是……巧合……還是……”
米亞口中喃喃自語,這張畫從她年幼時就見過,她的母親,她的奶奶,甚至是她曾祖母也都見過,因為這張畫已經有了幾百年的歷史。
幾百年后,一個和油畫上的人長得一模一樣的少女忽然找上門來。
這究竟是巧合,還是命運的安排?
在妮娜的帶領下,一群人來到城堡內的醫療部門,一位女性醫生給每個人都扎一針,用針管抽取血液作為檢測的樣品。
“不要,我怕打針,不要啊!”
黛娜就像害怕打針的小屁孩一樣鬧起來,被她抱在懷里的雪狼神也不情不愿的嚎叫著。
趁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過去,尹芙琳暗暗操控影子,將醫生抽取的血液進行調換。
換上去的血,是由秋宮月的血混合著她們的血,比例都不一樣。
很快,黛娜就被“安撫”下來,老老實實的抽了血,隨后,作為秘書的妮娜將她們帶到一處地方等待,需要等待血液的檢測結果出來,才決定她們是否能夠留在這座城堡中居住。
等妮娜離去之后,尹芙琳立刻向艾莉問道:“你不是說這里的人都瘋瘋癲癲的嗎?”
其余人也都看著艾莉,她之前說過,這群月神信徒已經陷入癲狂,可是她們一路走來,看到的都是再正常不過的場景,甚至一度以為回到了災難發生前的和平年代。
艾莉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只能說道:“她們現在表現得很正常,但每月十五號就是向月亮祭祀的時候,到時候你們就知道她們瘋在哪了。”
“你們有沒有發現一件事?”
尹藤梨香忽然開口道:“這里的男性數量只能有點少。”
不用她提醒,除了黛娜之外,秋宮月和尹芙琳其實也已經發現了。
從登上心形島開始,她們一路所見的大部分都是女性,男性的數量極為稀少,偶爾才能見到一兩個。
眾人又齊刷刷看向艾莉,總覺得她隱瞞了很多事。
“月神一直被視為專屬女性的神靈,所以月神信徒比較排斥男性。”
艾莉不得不解釋道:“反正在這里會有很多怪異的地方,你們如果要在這里長時間調查,很快就能見識到了,要提前有個思想準備。”
到了夜幕降臨的時候,妮娜為她們帶來了血液的檢測報告,所有人都通過了檢測。
艾莉手里拿著報告,用驚訝的眼神看著秋宮月,她的血液濃度究竟有多高?混合了其他人的血液后,竟然還能通過檢測。
“各位,歡迎加入我們這個大家庭。”
妮娜微笑看著眾人,目光在秋宮月臉上多停留了幾秒,想起了米亞女士的叮囑:“房間我已經為你們準備好了,請隨我來吧。”
四人被分配到四個并列在一起的房間,距離艾莉住的地方也不遠。
“各位今后可以無期限在城堡中居住,無需支付任何費用,不過偶爾需要接受米亞女士派遣的一些工作,比如打掃衛生,或者修剪花園等等,外出需要申請,有些需要保密的地方不能靠近,除此之外,你們都是自由的。”
妮娜講述一下居住在這里的規矩,確實非常的寬松,和混亂的外界比起來簡直就是天堂。
“對了!”
正準備離開的妮娜,忽然轉過身來看著四人:“你們晚上無論聽到什么動靜,最好不要離開臥室。”
四人將她的叮囑都記在心里,開始懷疑這是否隱藏著什么秘密。
在妮娜離開后,秋宮月進入到屬于自己的房間內,剛剛進門,憑借著多年的經驗,她立刻察覺到房間內藏著針孔攝像頭。
她沒有輕舉妄動,走到其余三人的房間逛一圈,結果發現她們的房間并沒有針孔攝像頭。
秋宮月不知道這究竟是巧合還是故意的,如果是故意的,那為什么只沖著她一個人來?
晚飯是在集體食堂中吃的,秋宮月四個人一來就引起了轟動,因為她們的顏值超過平均線太多了。
食堂中大部分都是年輕女性,她們就像學校里碰到轉學生一樣,興奮的將四個人包圍起來,問東問西,而且每個人的態度都非常友善與熱情,完全看不出艾莉所說的瘋癲。
四個人從未碰到過這種情況,都有些不堪其擾,就連雪狼神都被當做哈士奇薅到炸毛。
好不容易吃完晚飯,四人一狗狼狽逃出食堂,躲回房間中。
團聚在沒有針孔攝像頭的房間中,四個人開始討論今天的見聞。
這個地方與其說是大家族,倒不如說是一個女校,大部分成員都是女性,而且每個人看起來都天真無邪,熱情友善。
“但是,這可能嗎?”
尹芙琳雙手交叉,聲音帶著冷靜:“任何地方都有勾心斗角,熱情開朗的人終究是少數,一個地方,所有人的性格都是熱情開朗,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是的,這也是最奇怪的地方,除了少部分人,比如米亞或者妮娜,大部分人似乎都用同一種性格模版刻出來的。
但偏偏無論是秋宮月還是尹芙琳,都看不出她們存在偽裝的痕跡,似乎天生就是這種性格。
至于宗教氛圍,更是一點也沒有看見,沒有任何關于月亮的象征或者裝飾,這也算是一個信仰月亮到癲狂的家族嗎?
因為艾莉的說法與真實情況有些不符,所以大家都不太信任她,也沒有拉她進來一起討論。
討論不出什么結果,眼看夜已經深了,秋宮月只能宣布散會。
尹藤梨香提議道:“阿月,晚上要不要出去查一查?”
秋宮月思索了幾秒,搖頭道:“算了,第一天晚上,不要引人矚目。”
散會后,她回到安裝有針孔攝像頭的房間,裝作不知情,直接躺進被窩里,開始閉目養神,順便思考今天的經歷。
忽然間,她感覺溫度出現明顯的變化,臥室外的走廊中,傳來了細微的腳步聲。
她立刻睜開雙眼,向墻壁上懸掛的時鐘看過去,眼中頓時流露出驚訝的表情。
竟然已經是半夜兩點了?
她和尹芙琳等人分開回房,也就是晚上11點,躺下后大概不到半個小時,怎么時間走得這么快?
秋宮月一時間以為是時鐘出現故障,立刻起床檢查,發現時鐘并沒有問題。
溫度還在下降,明明現在已經是春天,可氣溫卻逐漸下降到接近零度。
外面又傳來了細微的腳步聲。
秋宮月立刻走到門后面,輕輕打開一道門縫,她注意到,外面沒有燈光,慘白的月色從窗戶照射進來。
一個穿著睡衣,披頭散發的女人從走廊里搖搖晃晃的走過去。
秋宮月想起今天妮娜的叮囑,讓她們晚上無論聽到什么動靜都不要出門,難道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正在秋宮月準備將房門關上時,她忽然停下動作,目光落在房間對面的墻壁上,墻上懸掛著一副月亮的圖畫,而這在之前明明是沒有的。
就算有人偷偷跑來掛上這副畫,也一定會被她聽到動靜,可除了剛才那個神秘女人路過產生的腳步聲之外,她什么都沒有聽見。
這幅畫是憑空出現的。
這一刻,秋宮月改變了第一天不要引人矚目的決定,輕輕打開房門,一腳踏出去。
在踏出去的瞬間,她感覺自己仿佛穿過了一層無形的隔膜。
陰森的走廊中,兩側墻壁懸掛滿了各種關于月亮的圖畫,將月亮的陰晴圓缺都表現出來。
秋宮月來到隔壁尹藤梨香的房間,伸手敲了敲房門,沒有人回應。
她立刻推開房門,立刻空無一人,再到其他房間,同樣如此。
除了秋宮月之外,其余人都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