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千士兵撤離要塞后,經過長途跋涉,終于來到了地下世界的出口。
出口并不是那道直上直下數萬米的通道,而是一個被固定住,可以直接傳送到地面上的空間洞,平時人員往來和運送物資,全靠這空間洞進行運轉。
數千士兵排成長龍,邁著急切的步伐進入空間洞中,下一秒,他們便返回到了地面上,而且還抵達了荒原的邊界,距離附近的城鎮已經非常近。
地面上剛好是白天,陽光明媚,天晴氣朗。
沖出來的士兵們看到這廣闊的天地和藍天白云,一下子愣在原地。
他們當中最短的也在地下世界中服役超過三年,已經整整三年沒有回到地面。
再次見到這熟悉的天空和陽光,一時間恍如隔世。
將領們帶著昏迷不醒的希琳沖出空間洞,只是命令士兵們就地駐扎,但也沒有下一步的舉動。
放棄地獄要塞這么重大的事,他們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辦,只能等待希琳蘇醒后再做決定,也只有她這個最高長官,才能決定接下來該怎么辦。
許誠下手有點重,一直到半個小時后,希琳才從昏迷中蘇醒過來。
刺目的陽光,令她一時間有些睜不開眼睛,等到適應之后,才發現手下的將領們都圍繞著自己,坐成一圈。
輕微的腦震蕩,令希琳一時之間弄不清楚狀況,她眨了眨眼,幾秒之后才勐地從地上坐起來。
“要塞呢?”
將領們一個個仿佛都變成了啞巴,低著頭一聲不吭,目光躲閃,不敢與希琳對視。
雖然他們沒有回答,但是希琳看到這多年未見的廣闊天地,還有駐扎在周圍休息的士兵們,就知道他們已經放棄了要塞。
一股極端的悲憤從心中涌起,希琳從地上爬起來,環顧一圈,厲聲道:“洛克在哪里,他是不是逃掉了?”
此刻她心中充滿了悔恨,自己怎么就偏偏瞎了眼,竟然把這個膽小鬼當作繼承人培養。
沒有人吭聲,直到希琳又問了一遍,一個將領才支支吾吾地回答。
“洛克……留下替我們斷后了。”
“你……你說什么?”
希琳憤怒的表情,一下子凝固在臉上。
她勐地伸出手,抓住對方的衣領,用力將他從地上拖起來:“你說什么?再說一遍!”
“洛克把您打暈后,就讓我們帶著您逃出來了,他獨自一個人留在地下替我們斷后。”
希琳眼中童孔放大,下意識松開了對方,緩緩后退兩步。
“我錯了……他不是膽小鬼……”
她低聲自語著,目光環顧一圈:“你們才是膽小鬼。”
每個人都是滿臉羞愧,不敢反駁,他們確實是順著許誠給的臺階,才沒有太大心理負擔地逃出來。
希琳恨鐵不成鋼地看了所有人一眼,然后轉身向空間洞跑去,卻被下屬們給攔住了。
“您再跑回去也沒意義。”
“大局為重啊。”
雖然洛克很仗義,但現在更重要的是地獄之門的封印被撬動這件事。
“你們把這里的事情通知給生命之主和阿諾德,由他們決定該怎么辦。”
希琳冷冷地環顧一圈:“現在給我讓開。”
但是屬下們依舊不肯,讓希琳跑回去送死。
就在雙方僵持時,荒原上忽然傳來了極為劇烈的震動,就像十幾級的地震一樣,瞬間將數千人震得失去平衡,齊齊摔倒在地上。
他們震驚地朝著地獄之門的方向望去,發現那里已經是天地變色,大地傾覆。
難道……地獄之門已經徹底被打開了嗎?
就在所有人心中都冒出不好的猜測時,忽然有人發出一聲驚呼:“軍團長呢?”
眾人四處張望,卻找不到希琳的身影。
原來她趁著沒人注意,沖入空間洞,返回地獄之門。
撒爾托斯借助夢魔的軀體和靈魂,直接在許誠的體內誕生。
這一波借殼上市實在是太秀了,讓許誠都閃了腰。
現在他的體內同時存在著阿刻索與撒爾托斯兩種力量,而他自己完全變成了傀儡,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
撒爾托斯的力量一下子就蓋過了阿刻索,就像烏云蓋住了翠綠的大地,天地一片黑暗,將生命之神徹底困住。
就在許誠以為阿刻索中計時,沒想到忽然間一抹陽光驟然洞穿烏云,為黑暗的大地迎來光明。
阿刻索的力量竟然也在快速地暴漲中,瞬間就與撒爾托斯達成了僵持。
“愚昧之徒,你的計策是如此可笑。”
阿刻索浩瀚恢弘的聲音再次響起,就像午后在花園中漫步一樣悠閑,完全沒有被算計的慌張。
“地獄之門是你的囚籠,而你現在主動進入這個更小的囚籠中,這里將會是你的葬身之地。”
阿刻索早就看破了撒爾托斯想要借殼上市的計劃,她故意放任許誠解開地獄之門的封印,也沒有阻止撒爾托斯在許誠體內誕生,就是為了專門讓它來到這個預設的戰場中,一鼓作氣將它解決掉。
“哈哈哈哈,阿刻索,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算計嗎?”
撒爾托斯發出了震動寰宇的笑聲,令整個地下空間不斷顫抖:“這里是我的囚籠,也是你的囚籠,就看我們兩只困獸,誰才能奪取勝利的果實。”
阿刻索冷哼一聲,明顯對撒爾托斯這種將雙方比作野獸的比喻十分不滿。
許誠全程旁聽兩者的交流,才意識到這兩個家伙都是老六中的老六。
他們都對彼此的計劃了如指掌,也針對性地作出了相同的布置,將彼此都困在小小的囚籠之中,試圖一決勝負。
作為小棋子的許誠,沒有任何反抗之力,唯一的作用就是提供自己的身體作為戰場。
神靈級的戰斗,開始了!
只是一瞬間,許誠的身體就被撕成碎片,粉身碎骨。
雖然之前就已經被阿刻索強化過一次,但他的身體顯然無法承受兩位神靈的力量,一瞬間就被摧毀。
但是下一刻,他被撕碎的身軀又恢復如初,宛如時間倒流。
此刻,他的身軀就是戰場,同時也是囚籠,為了困住彼此,無論是阿刻索還是撒爾托斯,都十分默契地維護這個囚籠,不斷地增強他。
這是唯一能夠消滅彼此的機會,無論是阿刻索還是撒爾托斯,都不愿意放棄。
許誠的身體剛剛恢復,還沒等他松一口氣就再次撕裂了,緊接著又恢復了,隨后再次地撕裂。
死亡、復活、死亡、復活,不停重復著這個過程。
死去活來這個成語對許誠來說已經不是夸張的形容詞,而是精準地描述。
而且死亡和復活的頻率極快,在短短幾秒鐘之內,許誠就已經承受了上百次的死亡。
前所未有地痛楚沖擊著他的大腦和靈魂,每一次粉身碎骨帶來的痛楚都遠超以往。
如果不是許誠原本的意志力就足夠堅韌,這二十幾年來更是磨礪得無比堅強,恐怕在短短幾秒內就會精神崩潰。
此刻,他卻非常痛恨自己的堅韌意志,因為這意味著他清晰感受到粉身碎骨的痛苦,無法通過昏迷和休克來逃避。
他所有的意識都沉浸在這痛苦中,無法感知周圍的環境,也無法觀察體內的戰斗。
阿刻索和與撒爾托斯之間的戰斗之激烈,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他們戰斗的余波就足以改變周圍的環境。
恐怖的能量像海嘯一樣源源不斷從他體內擴散出來,將周圍一切物質都徹底泯滅。
那座在惡魔進攻下數百年都屹立不倒的要塞,連一秒鐘都堅持不到,就已經徹底化作了齏粉,地獄之門更是在能量海嘯的沖刷下被迫關閉,上千米高的巖壁直接崩碎。
許誠的身體就像狂風驟雨中的一葉扁舟,在能量海嘯中不受控制地四處飄蕩。
無論他飄到什么地方,周圍的環境都被破壞。
漸漸地,一個錯綜復雜的地下洞穴在許誠的破壞中逐漸形成,如果尹麗莎白在這里就能認出來,這里正在變成后世那個著名的庫魯伯亞拉洞穴。
時間過得很慢,一分一秒對許誠來說都是度日如年。
強烈到深入靈魂的痛苦,正在拼命折磨著他,但與此同時,痛苦為爐火,神靈之力為鐵錘,也在不停錘煉著他的靈魂與精神。
他那原本只是屬于普通人的靈魂,在這種死亡和復活不停交替的過程中,快速變得強大起來。
就像一塊粗糙的鐵礦,在不停的捶打中,反復的破壞和重生,不斷地捶去雜質,留下精華。
仿佛已經過去
了一輩子那么久,沉浸在痛苦中的許誠,意識忽然掙脫出來。
他驚訝地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已經不再粉身碎骨,而是承受得住阿刻索和撒爾托斯的戰斗——在無數次粉身碎骨中,他的身軀已經被兩位神靈強化到成為了一個真正的囚籠。
而許誠沒有發現,自己那原本孱弱的靈魂,此刻也如星辰般閃耀著光輝。
可以說,這次進入地獄之門的目的,已經完成了一半。
接下來就差完成任務。
許誠恢復意識后,第一時間就開始觀察體內兩位大老的戰斗。
阿刻索和撒爾托斯的戰斗沒有一招一式,他們的戰斗就像兩種完全不同的病毒在相互侵襲和吞噬。
戰斗從微觀到宏觀,每一個原子都是他們的士兵,無數原子匯聚在一起又形成獨立的個體。
這樣的戰斗充滿了力量和美感,許誠不知不覺就沉迷其中,難以自拔。
不知過去多久,阿刻索與撒爾托斯的戰斗僵持住了。
雙方都傾盡全力,但他們的力量卻不相伯仲,代表生命的阿刻索,代表毀滅的撒爾托斯,兩種力量相生相克,誰也不比誰更強,陷入到一種相互消耗的狀態中。
許誠的意識漸漸沉浸到一個微觀的世界中,他發現周圍的環境變了。
無數綠色的樹杈與黑色的物質交纏在一起,共同構成一個龐大且雜亂的世界。
在這世界的中間,僅有兩個頂天立地的巨人,左邊是一個黑色巨人,看不清楚五官,只能看到頭頂生長著一對羊角。
右邊是一個綠色的巨人,同樣看不清楚面容,擁有一頭翠綠長發,下半身都是花朵與樹枝。
兩個巨人抓住彼此的雙手,正在相互角力,陷入到一種絕對的僵持中。
渺小如螻蟻的許誠,站在兩個巨人的中間,根本就不被他們所注視。
許誠什么都做不了,他只能默默旁觀。
在這微觀的世界中,時間并不存在,阿刻索和撒爾托斯的僵持,也許只有一秒,也許已經過去了億萬年。
這里可能只是某個原子中的情況,但同時也代表著整個宏觀的狀況。
不知何時,整個混亂的世界漸漸開始動蕩起來。
“阿刻索!”
撒爾托斯震動寰宇的聲音驟然響起:“你想與我同歸于盡嗎?”
“滾回你的世界去。”
阿刻索冷喝一聲:“徹底關閉地獄之門,不再回來。”
“好,你松手吧。”
“愚昧之物,你以為我會上當嗎?”
許誠意識到,雙方的僵持已經達到某種極限了,但他們誰也不愿意先松手。
先松手意味著落敗,極有可能被對方反戈一擊。
仿佛是在驗證許誠的猜測,世界的震動越來越強烈,穹頂更是崩出無數裂縫。
阿刻索和撒爾托斯還在相互要求對方松手,但這注定是徒勞。
雙方已經陷入到了猜忌鏈,彼此之間沒有任何互信,誰都不可能主動松手。
許誠第一次發現,原來神靈之間也會相互嘴臭和咒罵,素質極差。
在他們的相互咒罵中,世界終于承受不住而崩塌了。
在崩塌的瞬間,阿刻索和撒爾托斯同時松手,可是在松手的瞬間,他們又同時朝彼此發起進攻。
整個世界當然承受不了他們這樣的行為,終于徹底地化作飛灰。
任務失敗
被殃及池魚的許誠,兩眼一睜一眨,就聽到了狗管理的提示音。
對此他只能表示我焯,阿刻索和撒爾托斯兩個鐵頭娃最終還是同歸于盡了,但他們溢出的能量,同時也把許誠給干掉了。
重開的次數只剩下兩次,這讓許誠不得不慎重一點。
他仔細觀看回放,然后選擇重開,回到雙方還在僵持的時候。
雖然微觀世界中沒有時間的概念,但狗管理還是將許誠送回來了。
當他回到微觀世界時,突然感覺到兩道令他心季的視線,從頭頂上射下來,直接將他淹沒。
作為神靈的阿刻索和撒爾托斯,對時間極為敏感,記憶也不受重開的影響,當然還記得重開之前發生的事情。
在驚訝之后,他們齊齊將視線投向了腳邊這個渺小的棋子身上。
“時之砂?!”
阿刻索的聲音極為驚訝,她之前沒有發現,這個被她利用的渺小人類,竟然是肩負時之砂的力量。
難道世界又要迎來末日了嗎?
撒爾托斯雖然不了解時之砂究竟是什么,但也能明白,這種能夠令時間倒流的權能究竟有多么可怕。
同時被兩大巨頭關注,許誠感到亞歷山大,根本不是尹麗莎白和天照那兩個被嚴重削弱的舊神能夠比較的。
“時之砂的英雄。”
阿刻索的聲音透露出熱切:“快與我并肩作戰,鏟除這威脅世界的兇獸!
現在當我是英雄了?之前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螞蟻。
許誠在心里腹誹了一句,結果他心中的所思所想,全部都能被兩位神靈感知到。
“哈哈哈!”
撒爾托斯發出暢快的大笑聲:“沒錯,神靈都是虛偽之極,她們只會對自己有用的事物投注目光。”
“你笑個P笑,人家好歹還能做個樣子,你這羊頭連裝都不裝!”
已經得罪過一個,許誠干脆把另一個也得罪了。
不過,阿刻索和撒爾托斯根本就沒有面子這種東西,許誠的吐槽對他們而言,連冒犯都算不上。
這個微觀世界,再次因為雙方的僵持而來到了極限。
“你應當明白,時之砂的責任!”
阿刻索的聲音充斥著正義:“協助我擊潰眼前的魔王,挽救整個世界。”
“放屁!”
撒爾托斯破口大罵起來:“我根本沒有力量威脅整個世界,小子,協助我擊敗這虛偽的神靈,我將賜予你僅次于我的地位與榮耀!”
你這還不如“我,秦始皇,打錢”呢。
許誠高聲喊道:“我該怎么做,才能幫助你!”
他故意沒有說要幫助誰。
阿刻索和撒爾托斯,同時將在這微觀世界中以靈魂轉化為力量的方法,灌輸到許誠的腦海中。
整個世界開始搖搖欲墜,穹頂崩出無數的裂縫。
阿刻索和撒爾托斯,都用期待的目光注視著許誠。
從記憶中,他們再次確定敵人的不可信,誰先松手誰就得死。
想要打破同歸于盡的局面,只能寄托在這個人類身上。
消化完雙方灌輸過來的方法后,許誠催動自己的靈魂,從地上一躍而起,一拳轟向阿刻索。
他決定效彷弒神者洛克,先弒神,再消滅魔王。
“你是世界的罪人!”
伴隨著阿刻索的怒喝聲,許誠一拳擊中了她的額頭。
神靈與魔王僵持的天枰終于被打破了,在撒爾托斯猖狂地大笑聲中,世界開始崩裂。
從阿刻索體內爆發出無窮無盡的白光,徹底淹沒了許誠。
任務失敗
已經死亡的許誠十分驚訝,按照弒神者的老路走,竟然是錯誤的!
不過仔細想想,這其實也沒問題,因為他挽救了奧瑪和卡羅琳的生命,同時也向阿刻索舉報了夢魔的存在,事實上就已經改變了弒神者既定的命運。
時間再次倒流,許誠返回到背刺阿刻索的時候。
阿刻索和撒爾托斯也獲得了重開后的記憶,齊齊低頭注視著腳底下的許誠。
還沒等他們開口,許誠就再次一躍而起,一拳揮向撒爾托斯,打破僵持的天枰。
“你做錯了選擇!”
在撒爾托斯憤怒的吼聲中,它臨死前爆發出來的黑暗,將許誠直接吞沒了。
任務失敗
只剩下最后一次重開的機會了。
許誠漂浮在無窮無盡的黑暗中,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無論是幫助阿刻索攻擊撒爾托斯,還是幫助撒爾托斯攻擊阿刻索,都是錯誤的選擇。
放任兩不相幫,也會進入到同歸于盡的下場。
這似乎已經是一個無法解開的死局。
許誠在黑暗中沉默了很久很久之后,忽然選擇重開。
時間再次倒流,這一次,無論是阿刻索還是撒爾托斯都沒有開口,只是用充滿壓力的視線,壓迫著許誠。
他們都保存著記憶,知道這個人類根本就沒有原則和立場,兩邊都是他的攻擊目標。
現在,他們不僅要防備彼此,還要防止這個人類暴起傷人。
“我可以復活你!”
良久,阿刻索忽然開口:“只要你協助我。”
“她在欺騙你。”
撒爾托斯無情地揭穿阿刻索:“人類,你的靈魂歸屬權在我手中,只有我才能夠決定你的死活。”
阿刻索并未放棄:“再塑靈魂于我而言,也并非難事。”
撒爾托斯繼續揭穿她:“重新制造出來的靈魂,那還是原來的你嗎?”
雙方互相拆臺,言語交鋒,但許誠卻一聲不吭地站在原地。
一直到整個微觀世界都承受不住雙方的力量,再次開始崩裂。
“人類,你還不愿意作出選擇嗎?”
“我已經作出選擇了!”
許誠終于開口,他抬起頭,仰望著兩尊頂天立地的神靈:“攻擊阿刻索,那么她死亡后的力量就會抹除我,攻擊撒爾托斯,它死亡后也會把我帶走,那我唯一能做的,就是……”
說話間,許誠渺小的身軀快速膨脹。
他體內星辰般閃爍著耀眼光芒的靈魂,源源不斷地轉化為在這微觀世界的力量。
他的身軀以光速膨脹,瞬息間便成為頂天立地的巨人,第一次與神靈和魔王站在平等的角度。
“將你們兩個都擊敗!”
在許誠的怒吼聲中,他雙拳齊出,同時擊中在阿刻索和撒爾托斯的臉頰。
神靈與魔王驚愕的目光中,他們的臉頰同時扭曲變形,僵持的天枰被打破。
阿刻索和撒爾托斯同歸于盡了,他們死亡后爆發出了無窮無盡的白光與黑暗,向著許誠淹沒過來,但同時又在相互劇烈地消耗。
當兩種力量來到許誠的面前時,竟然已經同歸于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