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問話的引導下,男人開始講述起自己跌宕起伏的一生。
同樣是幼時憧憬著成為英雄,成為了忍者,但境遇卻大不相同。
在日復一日的枯燥殺戮生活中,因為精神壓力而失控。
“有的人會在殺戮中越來越嗜血成性,控制不住自己。”
“我有個朋友,一開始只是想發泄,會對一些小動物進行虐殺取樂。”
“每次只要這樣做,就像松了口氣那樣輕松,感覺活著也沒那么壓抑窒息。”
“我很清楚那樣不正常。”
“但沒辦法。”
“有些事一旦做了就停不下來。”
“殺人會上癮,主宰他人生死的快感,令人沉迷。”
“我就像是神一樣,能夠輕易的決定他人的生死。”
“他這樣告訴我。”
說道這里,男人露出一副回憶的表情。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們一起成長,所以,不能放著他不管。”
“我替他向村子隱瞞。”
“以后的日子里,他越來越不滿足于虐殺動物與任務目標。”
“逐漸的把手伸向任務途中一些村莊。”
“會因為一時興起,屠掉整個村莊幾百人。”
“很快,這件事瞞不住了,村子開始著手調查。”
“村子有規定,任何情況都不能向同伴出手,一旦出手絕不饒恕。”
“我勸他向村子坦白,但他懷疑我出賣他,要殺了我逃走。”
“所以我殺了他,因為懼怕的村子的處罰,我叛逃了。”
“然后呢。”薇薇問道。
并不止采訪了這個男人,只是這個男人的采訪素材被取用了。
“然后逃亡。”男人說道:“像一般叛逃忍者那樣,接取任務過活。”
這時,畫面外一名木葉忍者插話道:“在失去了守護村子家人朋友的情況下,你又抱著怎么樣的心情在殺人?”
“還能有什么心情,就只是殺人,反正習慣了。”男人說道:“殺誰不是殺,只要我有錢拿就行了。”
“你掙錢做了些什么?”
“吃、喝、玩、賭、嫖、買兵糧丸,掙錢了還能干什么。”男人說道。
“這樣活著有意思嗎?”
“沒意思的嗎。”男人反問。
“你就沒有人生理想的嗎?”
“理想,指幾個錢。”忍者說道:“我只是個莫得感情的冷血工具,村子就是這樣教的。”
“那么,離開了村子的你,不是在為自己做事了嗎。”
“你在說什么?”忍者奇怪道:“當然是為那些貴族金主做事啊,不管是除掉商業競爭對手,還是暗中處理私生子,保養的情婦,還是暗殺自己的兄弟姐妹,亦或者暗地解決鬧事的賤民,全都是他們的錯,我就是個工具而已,我有什么錯。”
“你這家伙,為了幾個錢,就肆意的奪取他人的性命...”
“真的是,像條流浪野狗一樣,不管是誰,只要給點骨頭,就會搖尾巴!”
木葉忍者冷聲說道。
這時,男人笑了起來,笑聲有點神經質。
“你笑什么?”
“沒有...”男人說道:“你很奇怪,木葉忍者。”
“你們難道不是忍者了嗎?”
“真的——!很奇怪。”
“我們不是一樣的嗎?”
“過著一樣的人生。”
“聽從村子的命令,遵照著大人物的意志,為了幾個錢,執行著任務。”
“不停的不停的不停的不停的不停的殺人!
“殺各種各樣的人!
“我們有什么不一樣!
“木葉的家犬!
!看不起我這條野犬嗎!
咆孝著,男人暴起,但被束縛在座椅上,連帶著摔倒在地,冬的一聲巨響。
男人跪伏在地面,崩潰的嘶吼著,也哭著。
木葉忍者們上前扶起男人,老好人相貌的男人說道。
“我們不一樣。”
“從前我們沒得選,村子只有聽話,才能有飯吃,眼巴巴的等著大名給的幾個子下鍋,執行了很多不愿意執行的任務。”
“現在,我們已經把狗鏈取下來了。”
“所以,我可以做個好人。”
忍者武裝政變掌控國家,這件事要定個性。
國際影響可以直接無視。
國內的普羅大眾要給個交代,我想做個好人,就是傳達給民眾的信號。
適當的博取同情上位,也體面一些。
順帶,把木葉忍者跟往日印象里的傳統忍者分割開來。
木葉忍者,好忍者。
其他忍者,壞忍者,聽命辦事的狗,冷血無情,殺人如麻。
在場的觀眾里腦子里紛紛留下這樣的印象。
“沒想到忍者們過的都是這樣的生活呢。”秘書小姐感嘆道,家里不是請不起忍者,也見過不少木葉的忍者,大多是一副公事公辦的酷哥樣,錢到位什么都可以商量的樣子。
美姬看了一眼秘書小姐,這女孩,要見識的還有很多。
不過,矮個子里挑高個,也就這樣吧。
學識是有,但沒社會經驗,作為貴族小姐,家里保護的太好。
但人會成長。
“忍者的任務系統就是這樣。”美姬說道:“明碼標價,童叟無欺,信譽保證。”
“信譽崩盤的代價承受不起,哪怕不想做也得硬著頭皮做。”
“在這個系統中沒有善與惡。”
“找貓找狗是任務,殺人放火也是任務。”
“我不做有的是人做,木葉不做,霧隱會做,巖隱會做,砂隱會做,云隱也會做。”
“那我憑什么不做。”
“相互競爭下,他們賺的每一分錢,未來,都會變成利刃,插入我們木葉的胸膛。”
“村子只能對于任務百無禁忌。”
“貴族樂意見到這樣的場景。”
“讓村子互相消耗,如群狗爭奪肉骨頭,彼此爭奪積累摩擦,直到爆發忍界大戰。”
“以此控制打壓村子的壯大。”
“要想從忍界大戰的怪圈里跳出來,不在白白的讓人送死,忍者只有一條路。”
“掌握自己的經濟來源,徹底擺脫任務委托體制。”
“所以,大名,貴族,必須死。”
身為前貴族,秘書小姐一時有些悲傷,有些問題的答桉就是這樣赤裸,你死我活。
美姬看向電影畫面中的流浪忍者。
“普通的忍者不懂,也沒空思考,懂的人只會告訴他要忍耐,忍耐的久了,不是在沉默中死亡,就是在沉默中瘋狂。”
“硬生生的活成了一條狗,跟外面那些悲苦的大眾沒有本質的區別。”
“他們只是被貴族壓榨的狠了一點。”
“忍者可是會丟命的。”
“同樣都是被貴族所壓迫剝削的人。”
“對不起。”吧嗒一聲,秘書小姐低著頭,眼淚砸進了飯里。
美姬是想安慰她一句的,但想了想還是算了。
見美姬沒啥表示,秘書小姐抹了抹眼淚,問道:“將軍大人也執行過不愿意執行的任務嗎。”
“當然。”美姬說道:“沒有一個任務是愿意的。”
回憶起從前,美姬笑了笑。
“下忍實習期那些找貓找狗跑腿清理下水道的練手任務不算特別臟的臟活。”
“暗部生涯僅有的倆次臟活也全部任務失敗了。”
三代氣夠嗆。
“將軍大人也會任務失敗嗎?”秘書小姐驚奇道。
“是人都會失敗。”美姬說道:“沒什么好奇怪的。”
看下樓下露天電影的畫面。
此時的畫面已經轉到下一個單元。
美姬將其稱為潑臟水,往死里的抹黑。
不過笑死的是,人已經死了。
更笑死的是,臟水是真的,不用造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