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九日，是皮爾特沃夫進化日的第二天。
深夜，皮爾特沃夫的街頭依舊熱鬧，執法官們停下了夜晚巡查的工作，皮城的人都歡聚在了恒星大道的廣場上，在巨大的篝火宴會上歡歌跳舞，好不歡快。
“從剛剛開始，你見到的人，他們不一定都是皮城人，因為很可能是來自于世界各地的人。”
“抬頭，對，看到了嗎？看到天空上的那個大設備了嗎？那個玩意叫做海克斯飛門，是科技和魔法結合后的產物，擁有著...額，和傳送魔法一樣的能力？”
“它能將世界各地的人更緊密的聯系在一起，比如你家那，要是使用海克斯飛門的話，來回一趟也就花個三四天，但你想想我們走了多久？”
恒星大道的街道旁，一個黑發青年和一個戴著兜帽的人在并肩走著，他們兩人在人群中并不顯眼。
黑發青年的個子很高，相貌也很清秀，但是穿著上并不是很好。
一件樸素的白色襯衫，外面套著件發灰了的羊毛衫，下半身還穿著條黑色的長褲。
這樣的著裝讓他看著并不富裕，而窮小子身份的家伙在皮爾特沃夫是不吃香的。
反而是在他身邊的人卻要更起眼一點。
在如此喜慶的佳節里，這個人竟然披著灰黑的斗篷，遮蓋住了自己的全貌。
難道是長的很丑，所以沒法見人嗎？
“真是繁華...”
“你們真的好有錢。”
兜帽之下的一雙粉紫瞳孔里裝滿了這座城市。
她看著皮爾特沃夫的一切，由衷的在贊嘆著。
灰黑的方磚，青石所成的街道，到處都掛著青銅飾面和家族的金黃旗幟，漂亮的玻璃窗和高高的屋檐。而即便是在黑夜下，它們也都反著光，她想，這是座在夜里也明亮的如白天的城市。
因為到處都有著很神奇的發著光的東西。
但是在她的家鄉，好點的地方是怎么過的她不知道，她那兒，夜晚時候的光源只有著火。
“進化日快樂，我的朋友！”
“有誰想要買支花嗎？送給你喜歡的姑娘吧！”
“免費送的麥子酒，不需要要錢，只需要你的一句話！”
耳邊是各種各樣的聲音，她聽著那些聲音，又想了想自己的家鄉，臉上一下子的掛滿了失落。
眼里先前的驚訝和興奮也緩緩的消散。
即便在那里已經沒有了她的容身之處了，可是她仍舊認為那是她的家鄉。
她的家鄉...比不上這里。
這里很富裕。
而且還有著很多她看不懂的東西。
卡莎這般想到。
“嘿！進化日快樂！”
一個人走到了卡莎的面前，攔住了她的路，在卡莎警惕下，他大笑著的向她開口說道：“你好，我的朋友！”
卡莎一時間愣了神，朋友？我不認識你啊！
于是，她慌了神，連忙轉身看向林文。
結果就見林文笑瞇瞇的點頭，很自然的開口對對方道：“進化日快樂，我的朋友。”
然后兩個人就都同時的看向了卡莎。
卡莎：
直到林文伸手捏了捏她的手，她才連忙的反應過來，向著那人說道：“進，進，進化日...快樂，朋...”
友字沒能說出來，他開口打斷了卡莎的話。
“喔，我的天，你的聲音很不錯，但是可惜...你是個結巴？”
聽到了卡莎的聲音，這人眼前一亮，但是很快，他就用著惋惜的眼神看著卡莎。
接著，他就舉起大大的酒杯對著林文搖了搖，自豪的說道：“希望你能玩的開心，外來的朋友。”
“我會的，謝謝你。”
一邊上的卡莎：“？”
兜帽之下，她的臉上掛滿了不滿。
“進化日是個什么意思？”
等到那人走了后，沉默良久的卡莎突然開口問林文，她的語速有些快，語氣也非常的不友善。
林文見卡莎這樣，有些想笑。
他當然知道卡莎不高興了原因。
因為那個人說她是結巴。
但是她才不是結巴。
“是這座城市的一個重要節日，你可以當成是人們歡慶新年的最后一天。”
“但是一年中明明就還有著十二月，我以前在恕瑞瑪的時候就是在十二月的最后幾天時，村里的人會進行對新年的歡慶，但是這邊的人為什么要現在就歡慶？”
“這個問題問的好。”林文點點頭，對卡莎說道：“我也想知道諾克薩斯人的歡慶節日為什么和皮城不同，我還想知道弗雷爾卓德人有沒有這樣的節日，我更想知道，德瑪西亞的節日又是那幾天。”
卡莎馬上就不說話了。
她發現自己的這個問題確實是很笨。
在恕瑞瑪離得遠了的各個村子都有著不同的習俗，那就更不要說在世界的另一端，另一個大陸的城市了。
“你的家呢？也是那么的繁華嗎？”
“那你可能要失望了，我出來前，我家其實還挺窮的，不過現在...應該會比以前好上不少？”
林文對卡莎說道。
蔚說范德爾治理的挺好的。
畢竟，有錢了嘛，有錢了，就什么都好辦了。
卡莎又是問道：“和皮爾特沃夫相比呢？”
“那就完全沒法比了，皮爾特沃夫說是符文大陸上最富有的城市都不為過。”
林文覺得自己說的沒問題。
畢竟皮爾特沃夫不是國家，和一國相比當然不行，但是身為城邦，皮城的財力是可以傲視全星球的。
皮城人的自豪和傲慢也是源于此。
因為皮城人實在是太有錢了，即便是上城的富人們占據了九成以上的財富，但是皮城的平民階層依舊能夠過上富裕的日子。
能讓整個城的人都過的衣食無憂，這在亂世中...真的是件很偉大的事情。
走出了恒星大道之后，四周的熱鬧依舊。
孩童們跑來跑去，卡莎看見這一幕，覺得很難理解。
人與人之間的悲歡就是這樣。
林文見慣了場景，但在卡莎來看卻是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你已經帶我走了很久了，可是你的家在那？”
“在下面。”
“下面？”卡莎不理解林文的意思，她低頭看向地面，疑惑的看著林文，說道：“皮爾特沃夫的下面？”
“對，在皮城的下面。”
林文點頭。
“不過在去祖安之前，我得先去見個朋友。”
“那我呢？”
“跟我一起去。”
卡莎：
“我們可是說好了的，我跟著你，是為了學習你們的知識，制作強大的科學武器，你可不能騙我。”
“不騙你，等到了后你想學什么學什么。”
“真的？”
“真的。”
“那行。”卡莎點點頭，涼風吹動她的一絲頭發，見了皮爾特沃夫的繁華，還有那些無比神奇的科學器具后，她放下了心。
嘴角勾出了一抹弧度，卡莎問道：“我們要去見誰？”
“見我的一位議員朋友。”
林文平靜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