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安的一家酒館里,背著把大號霰彈槍的男人坐在吧臺前,默默的舉起了面前的杯子。
將濃烈的酒精伴著果汁灌進了肚里,格雷福斯舒服的瞇起了眼睛。
“你喝酒的時候能不要露出那么猥瑣的表情嗎?”一個男人走到了格雷福斯的身旁,將風衣折疊好放在吧臺上,他又將大大的帽子摘下蓋了上去。
崔斯特露出了自己標志性的微笑,那個讓人看到就會感覺到惱火的笑容。
格雷福斯看了崔斯特一眼,沒搭理崔斯特,反而是雙指并攏敲了敲桌面。
酒保迅速的給格雷福斯添加上了酒水。
循環了幾次,直到格雷福斯感到有些微醺后,才停了下來。
崔斯特喝著度數較低的啤酒,一杯的量和格雷福斯喝的杯子是一樣多的,但酒精度卻是天差地別。
崔斯特喝的酒,其酒精度數要十多杯可能才頂的上格雷福斯喝的一杯。
“我們打算什么時候離開這?”格雷福斯偏過頭,問崔斯特。
站在二人面前的酒保聽到了二人的話,連忙對著遠處門邊上的門衛打了個手勢。
崔斯特看到了,但是他對酒保的動作并未說什么,反而是伸手拍了拍格雷福斯的肩頭,笑瞇瞇的說道:“就快了,我們很快就走。”
“那就好,崔斯特。這個地方我已經待的沒勁了,我們需要刺激,而這也正是我們會組合在一起的真正原因。”格雷福斯認真說道,“祖安是很好,但是我們不適合這個地方。”
賭徒笑著的點點頭,難得的同意了格雷福斯的話。
是的...祖安確實是很好。
她能包容下崔斯特和格雷福斯,讓這兩人也有了個能小憩休息的地方,還不用擔心自身的安危。
但是祖安也確實不適合崔斯特和格雷福斯。
就是因為她太安全了,安全到讓需要刺激的二人組覺得無聊,現在的祖安,繁榮安全,就連賭博的場所里都有著各種的規則,如幾點幾點才能開放,賭資等等。
這還是祖安嗎?
這還是崔斯特曾聽過的,了解的那個祖安嗎?
曾經的祖安別說在白天開賭場了,白天街頭殺人的事都能發生,那像是現在這樣?
夜晚走在祖安的街頭,現在可不用擔心什么安危。
執法官們帶著厲害的武器的,踩著海克斯飛板,整夜整夜的在祖安巡邏。
就這樣說吧,崔斯特認為,曾經的祖安,就是稍好上那么一點的比爾吉沃特。
雖然城市里沒到比爾吉沃特那種程度,整個島上到處都是亡命徒的地步,但也盡是做著惡事的黑幫份子。
祖安?小比爾吉沃特!
兩個人依靠著,有一句每一句的閑聊,酒水喝上了個不停。
崔斯特和格雷福斯在祖安的工作等于老師,一個教執法官街頭無賴的搏擊術,另一個則是教執法官識別人性,判斷是非。
也因此,二人不需要偷盜,欺騙,搶劫,也存下了不少的錢。
————林文給的。
“我想想,要不我們這次就試試去諾克薩斯吧?那地方是很窮,但貴族們可有錢了,窮的都是平民和百姓。”
崔斯特抿著一口酒,問格雷福斯:“為什么想去諾克薩斯?”
崔斯特當然知道格雷福斯要去諾克薩斯的原因。
無非就是義氣使然。
崔斯特知道,格雷福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但現在...諾克薩斯真不是個好去處。
那地方又亂起來了,雖然說越亂,就越方便二人動手,但軍閥混戰,危險太高了。
即便二人有著海克斯武器的護身,崔斯特也不能保證每次都能脫險。
“嘿,雖然我們要離開祖安了,但是我始終會記得祖安這個地方的,等我什么時候累了,我想我到時候會回到這里休息上幾天的。”格雷福斯用著理所當然的語氣接著說道:“既然我和祖安的關系好,那當然就代表著我和諾克薩斯的關系差!皮城人我是不好去搶劫他們了,我格雷福斯拉不下那個臉,朋友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但去搶諾克薩斯我可完全沒問題,朋友的敵人就是我的敵人!”
“崔斯特,我這也算是幫我的朋友們出頭了?”格雷福斯說完,抬起杯子喝完了一杯酒。
在他面前,年輕的酒保馬上又為格雷福斯倒上了酒水,不過這一次,在格雷福斯杯子里的酒水,卻是度數稍低了些的果酒。
“你小子給我換成這種酒是什么意思?”格雷福斯注意到了酒保的動作,馬上不滿的大聲說道:“難道你是怕我喝醉嗎?開什么玩笑,我這才喝了幾杯酒!”
將杯子里的果酒一飲而下,格雷福斯露出了不滿的表情,用手握著杯子重重的砸在了酒保的面前,大聲吼道:“布可斯坦,你趕緊給我換回去!”
布可斯坦正要開口,一邊上的崔斯特卻左手撐著下巴,右手伸出攔在了格雷福斯的面前。
他微笑著的說道:“不怪布可斯坦這小子,畢竟...他也是奉命行事。”
“奉命?誰的命?我喝酒誰敢管我?”格雷福斯已經喝了不少了,在崔斯特來之前,他就一個人喝了許多,雖然酒量很好,但如今祖安的酒可不是向各地采購回來的酒了,如今,祖安人自己會釀酒。
而且都是度數較高的酒,畢竟祖安人員前身均是黑幫人員,喜歡喝酒是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也因此,格雷福斯此刻已經有點暈乎乎的了。
而且,他的酒品也并不好...真要喝多了,才不是那種會倒下去呼呼大睡的人,而是會提著槍叼著煙四處找事的人。
“林文的命。”崔斯特淡淡說道。
“額...”格雷福斯馬上安靜了,咳嗽一聲,他慢慢的坐了回去,有些不解的說道:“我喝點酒管他什么事?”
崔斯特見格雷福斯馬上慫了,搖了搖頭,有些無奈的笑了起來。
格雷福斯是真的怕林文。
那家伙就是個怪物,純怪物。
“哈哈,格雷福斯,我想要不了多久,林文那臭小子就會要你們過去。”一個男人的聲音在旁邊響起,崔斯特和格雷福斯看去,便見一個留著絡腮胡,體型壯碩的胖子走了過來。
“本索先生,你好像知道些什么?”崔斯特馬上出聲道。
格雷福斯也是看著這個男人,然后,打了個大大的酒嗝。
“知道那么一點,范德爾和我喝酒的時候說出來的,他的嘴巴一向很大。”本索坐到了崔斯特的旁邊,屈指點了兩下,酒保馬上就為本索倒上了一杯酒。
這個酒吧,是本索的酒吧。
也是祖安高層會常來的酒吧。
也因此,店面里的服務員們,那前身都是跟著范德爾的黑幫成員。
至于為什么會當上了服務員,那是因為不是每個人都能成功的考上執法官。
“和我們說說吧?”崔斯特抬起杯子,敬了本索一杯酒。
“我也就知道那么一點。”本索哈哈大笑的點著頭,喝完一杯烈酒,本索開口說道:“雙城現在正要向外進行建設,打算先在恕瑞瑪那邊建立起更多的海克斯基站,方便兩地的溝通,而且如果條件允許的話,還打算派出一支常駐到恕瑞瑪的部隊,保護著一批進行采購和學術研究的人。”
“我們切斷了諾克薩斯和卑爾居恩的聯系,這段時間里,聽說在卑爾居恩的諾克薩斯守備軍也回到了不朽堡壘,看樣子諾克薩斯是要發生什么大事了。”
本索停了停,然后又笑著說道:“不過只要不牽扯到我們身上,諾克薩斯愛怎么搞怎么搞。”
“恕瑞瑪嗎…”
崔斯特的眼前一亮,聯想到先前本索說的話。
林文要見他和格雷福斯,崔斯特馬上就知道要發生了什么。
“所以我和格雷福斯要準備準備,成為那支駐守在恕瑞瑪保護祖安人的軍隊?”
格雷福斯聽了崔斯特的話,眼睛一瞪,起身歪頭越過崔斯特看向本索,放聲說道:“什么?林文是想讓我和崔斯特去恕瑞瑪嗎?”
“我和崔斯特已經決定去諾克...”
崔斯特伸手堵住了格雷福斯的嘴。
“安靜點,格雷福斯,好好聽本索先生說話。”
“當然不是。”本索聳了聳肩,“要進行建設的地方可不止恕瑞瑪一個地方,我們祖安從未有占據別國城市的想法,即便是現在要無主的卑爾居恩,祖安也從未想過征服。”想了想,發現自己好像說的太肯定了點,本索馬上補充道:“至少現在沒有。”
“西邊的德瑪西亞已經同意了和雙城的聯盟,也答應了海克斯基站和海克斯飛門在德瑪西亞國內的建造,所以在四月中旬,雙城大學就會派出一群學生去德瑪西亞進行海克斯基站的建設,這是對他們的第一次考驗。”
崔斯特安靜的聽著本索講話,但是內心里卻是在瘋狂的吐槽。
本索說他只知道一點,這也能叫做只知道一點嗎?
還是說范德爾先生的嘴真的很大?什么事都能往外說?
但是崔斯特知道,范德爾的嘴大,和格雷福斯肯定是不一樣的。
范德爾先生肯定是只對自己信任的人才會掏心掏肺的說出秘密,而格雷福斯呢?
這貨可是經常在無意間透露出了二人組接下來的行動計劃,在無意中打亂了崔斯特無數次的計劃。
一個是假大嘴,一個是真大嘴!
“這真是...太有趣了。”
崔斯特又敬了本索一杯酒:“敬祖安,本索先生。”
本索馬上點頭,舉起杯酒:“敬祖安!”
“德瑪西亞作為一個封閉國家,外人別說見證德瑪西亞雄都的風范了,就連進入德瑪西亞的國土里都是件困難事,但是現在,他們卻主動答應了讓雙城人進入德瑪西亞。”
崔斯特笑著接著說道:“我想,我和格雷福斯愿意接下這個任務。”
格雷福斯馬上點頭說道:“崔斯特說的話,就是我說的話。”
格雷福斯當然不是蠢貨,他也很聰明的,只是在更聰明的崔斯特面前,格雷福斯沖動的性格就讓他看上去像是個笨蛋。
“去德瑪西亞的部隊已經有了人選了。”本索卻是搖了搖頭。
崔斯特:“...”
“所以,本索先生,林文想讓我和格雷福斯做些什么?”
算了,直接問吧。
反正林文肯定是想讓他和格雷福斯去做些什么的。
不然的話,酒保也不會制止格雷福斯接著喝酒,而本索也不會出面對二人說出這些話。
“海域。”
本·只知道一點·索,他認真的看著崔斯特說道:“祖安打算讓海克斯基站出現在世界上的任何一個地方,做到只要一通電話,便能聯系到全世界的人。”
崔斯特的瞳孔猛地收縮了一圈,陷入了驚訝之中。
全...世界嗎?
海克斯電話崔斯特當然也在用,格雷福斯更是買了好幾個,說是一個用完了,那就用另一個。
至于更換海克斯寶石,更換能源的事...
哈,格雷福斯選擇性的給遺忘了。
“想要接觸到艾歐尼亞,只有兩個地方可以。”
本索回想起范德爾的話,頓了頓才開口說道:“一個是從諾克薩斯的港口城市貝西利科出發,能直達到艾歐尼亞。而另外一個...”
“就是經過守望者之海,達到比爾吉沃特。”
崔斯特和格雷福斯二人是同時一愣。
比...比爾吉沃特?
這可是格雷福斯的老家!
“林文想讓我們去比爾吉沃特?”格雷福斯更是直接喊了出來:“而且還是帶上一支建設隊伍去那個地方?”
“他瘋了吧!”
“本索先生,如果只是去比爾吉沃特的話,我和格雷福斯完全同意,畢竟...祖安幫助了我們不少的事,但是如果是要帶上學者們去比爾吉沃特,那還請容我們拒絕!”崔斯特冷靜的說道:“比爾吉沃特很危險,那是個沒有秩序可言的混亂地帶,我和格雷福斯兩個人沒有能在那樣的地方保護他們。”
“我知道,范德爾也知道,祖安人都知道。”
本索笑著的點了點頭:“比爾吉沃特很危險這件事我們清楚,崔斯特,你以為我以前是做什么的?我可是經常和那幫人進行接觸。”
本索咧嘴一笑,“在我看來,那不過只是一群欺軟怕硬的海盜罷了。”
海盜可怕嗎?
當然可怕。
通往皮城的商船都怕他們。
但祖安人絕對不怕。
正好相反,有的時候,祖安甚至會和比爾吉沃特進行私底下的交易,而有的時候,更是會和比爾吉沃特的那幫海盜直接打起來。
“這件事林...”
本索正要說林文會和你們講清楚,兩個執法官突然推門走了進來。
他們先是對著本索敬了個禮,接著才嚴肅的看著崔斯特和格雷福斯,大聲道:
“崔斯特,格雷福斯。”
“林文大人讓你們現在就去皮爾特沃夫的議員辦公室找他。”
“他有要事和你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