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
開始!
剎那間,這一道白色光幕上的字體,又變換了兩個字。
“轟隆!”
這兩個字看似是字體,可是,伴隨著一陣無聲的轟鳴聲響起,這些正在觀看光幕的武林人士們,卻是感覺到自己的腦海中一陣震蕩,其中似乎有著某種神秘而可怕的力量映入他們腦海中,讓他們不由自主的集中注意力,看向了這一道綻放著圣潔光輝的光幕上。
光幕內。
天地震蕩,虛空演化。
畫面一轉。
北涼軍隊中。
一個長相憨厚的將軍,正騎著馬兒,跟在徐驍的身后。
齊當國,他是北涼中,公認最憨厚、最耿直的一人。
齊當國,他雖然沒有顯赫的戰績,沒有過人的武力,但是,他卻是人緣極好。
陳芝豹視其為知己,徐鳳年視其為長兄。
為了齊當國,白衣兵仙陳芝豹不惜奔赴千里,與徐鳳年一戰……
為了齊當國,徐鳳年寧愿身負重傷,也要手刃仇敵!
齊當國,他是徐驍六大義子之一,狼犬齊當國。
徐驍有著六大義子,一虎二熊三犬。
陳芝豹為首,戰績謀略,皆是當世無,只要陳芝豹想,那么,封疆裂土,也只在他的一念之間而已。
祿球兒,褚祿山大奸大惡,大忠大孝,兼具文武之才,是北涼唯一一位堪比陳芝豹的將才。
白熊袁左宗,武夫,大天象之境的強者,戰力驚人,尤其擅長排兵布陣,公主墳,一戰成名。
而葉熙真和姚簡,一個師從趙長陵,乃是陽謀之才;一個精通風水,擅長運籌帷幄……
至于齊當國,卻是最為普通、最為平凡的一個,甚至還有人認為,他這輩子最大的成就,就是莫名其妙的成為了徐驍的義子。
齊當國最擅長的事情,也不過是扛著東西,跟著徐驍跑前跑后而已。
然而,沒有人知道,齊當國野獸北涼不可或缺的人物。
自古以來,將帥出征,身后必樹立大旗。
而扛大旗的人,必定是臂力最勐的軍中勐將,同時,在危急時刻,更是肩負著替主將去死的責任!
這樣子重要的角色,一般來說,則有自家的心腹才可以擔當。
自從徐驍率領八百老卒出遼東,入北涼,抗大旗者僅有三人!
第一人叫做王翦,號稱萬人敵,徐驍在益闕大戰時落敗,王翦硬生生是用雙手托著城門,讓徐驍逃跑,而自己卻慘死城下。
第二人叫做陳瓊,也是陳芝豹的父親,錦遼一站,他用自己的命護住了徐驍的安危,否則的話,如今的北涼王位,或許應該姓陳了。
第三人就是齊當國,每每徐驍征戰,他總是扛著大旗走在最前方,歷經惡戰無數,全身傷痕累累,哪怕是老卒看了,那也都會心驚膽戰。
當時的徐家軍,還不是如今的北涼,徐家軍常常遭遇強敵,而每逢敗戰,必須有人斷后。
這個時候,齊當國總會站出來,一臉憨厚地說道:“我來,我的命不值錢,在這個兵荒馬亂的時代,活著就是賺到,我死了也沒什么關系……”
畫面一轉。
某個大山的山腳下。
一身血痕的齊當國,正扛著大旗,此刻的他,雙手顫抖著,他的每一次呼吸,都會伴隨著身上那一道道血痕的流血。
“退!退!”
“強敵殺來,我們快一點退走!”
山腳處,身先士卒的徐驍,揮舞著手中的長劍,一臉沉著地對著四周的軍隊說道:“但是,在此之前,需要有人留下來抵擋追兵!”
“踏踏。”
這個時候,一身血痕的齊當國,則是走了出來,一臉憨厚地對著徐驍和其他幾位義兄義弟說道:“諸位,就讓我留下來斷后吧。”
“我的命不值錢,在這個兵荒馬亂的時代,活著就是賺到,我死了也沒什么關系……”
“你們都是有著大本事的將才,可以更好的輔助義父,就只有我沒有用。”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皆是一臉欽佩的看著齊當國。
聞言,徐驍忽然走了出來,他伸手重重的拍了拍齊當國的肩膀,一臉珍重地說道:“當國,你要活著回來啊!”
“齊當國,記得活著回來啊!”
頃刻之間,一連串充滿了激昂的聲音,則是從陳芝豹和褚祿山等人的口中發出。
齊當國這一番身先士卒的精神,也使得他在軍中的聲譽極佳,人緣極好。
徐驍生前,有一次隨口說起來這幾位義子。
畫面一轉。
北涼王府邸。
書房中。
一身兵甲的人屠徐驍,正拿著一本書,口中幽幽的說道:“我那六個義子中,陳芝豹的心思最重,褚祿山的心思最深,袁左宗的心思最淳,姚簡的心思最雜,葉熙真的心思最亂……”
“至于說,齊當國……”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事情,徐驍仰著頭,一臉開懷的大笑了起來。
口中大笑了片刻,徐驍這才搖著頭,一臉開心地說道:“這個憨子啊!他根本就沒有什么心思。”
聞言,徐驍身邊的老人和徐鳳年,聽了,那也是一起笑了出來了。
“哈哈哈!”
書房內,一陣開懷的笑聲,響徹四周。
其實,徐鳳年和齊當國之間的交流并不多。
一來,則是齊當國本身就不善言辭,當初,他討老婆,那都是王妃吳素出的面,也因為這個,他娶了一個好媳婦。
二來,則是齊當國總是默默的付出,卻不管有什么厲害關系,他就像是一個兄長,陪伴著身邊的諸多親朋好友。
因此,在北涼軍中,齊當國的存在感,幾乎可以說是很弱,人們只聽說過有著這個叫做齊當國的人,卻是不知道齊當國到底是長什么樣子的……
齊當國啊,就是一個不想要讓這個徐家散的大哥哥!
他曾立下誓言,可以死在徐驍之后,不可死在徐鳳年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