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ia?
羅云這話,反而把周成嚇得有點心虛。
本來羅云的到來,就在周成的預料之外,如果不是這個病人糾結的話,那他早就把復位做完,病人都出去了。
到時候自己只要給羅云看復位后的片子,證明自己的復位沒問題就可以。
羅云要看復位前的片子?
那豈不是會發現自己越了手法復位的相對禁忌征做手法復位的事情了?
周成這邊心里還在想該怎么解釋的時候。
病人這時候可熱情和主動了,在聽周成喊羅云羅老師的時候,他就知道了羅云是周成的上級,年資更大,看起來也老成些。
然后連忙把自己的影像資料袋給翻出來,把里面的片子遞給了羅云,說:“醫生,給,這就是之前的片子。”
“你手上拿的是剛剛才照的那一張。”
說完繼續眼巴巴地看向羅云,希望可以再次從羅云的口中得到確切的消息。他其實不想做手術,但是又害怕自己的情況,不做手術,治療不成功。
手法做了復位,即便打了局部的麻醉,但是骨折仍然存在,疼痛仍然存在,打著石膏,他沒辦法用疼痛來衡量自己的治療是否有效。
周成這邊放在腹部前面的右手,稍微地往前伸了伸,但伸了不過五公分,就縮了回來。
雖然他并不想羅云看到復位前的片子,因為這樣可能會產生爭議和分歧,可周成也不知道該怎么去阻攔,而且病人都已經給了出去。
索性,就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只可惜,這樣一來的話,后面自己再要私下里做手法復位,就幾乎不可能了。
自己好不容易通過模擬副本得到的重新定義級的手法復位,竟然只得到了一點感謝值,就要將其塵封了么?
開啟新的副本需要20的感謝值,之前耗費了10點,還剩1點,現在又得到一點,總共是兩點。
本來周成打算的是開啟了新的模擬副本后,就不再做手法復位的……
羅云這邊,再接過了復位前的片子后,當時心里就是一囧。
TM的,骨折的位置還是在脛骨的中段,不是在中下段,中下段那里的虛影乃是骨骼穿支血管的重疊影。
搞錯了位置,羅云的心里這就很尷尬。
然后又掃了掃周成,暗中罵罵咧咧,這周成是故意的吧?把復位做得這么好,就是想讓自己出丑么?
可想著想著,罵罵咧咧著,羅云的臉色就變了。
再次仔細地閱讀了一下骨折的片子。
然后趕緊把片子一收,再看了看復位后的片子。
眼睛快速地眨巴眨巴。
這兩張片子,能有聯系?可以有聯系?
是一個人的嗎?
“怎么樣,羅醫生?”病人一直關注著羅云的神色變化,看到這么復雜的波動,內心慌得一批。
“沒事,復位做得蠻好的。”
“你看啊,這是術前和術后的片子對比,術前的骨折,你們都能看懂吧?這里,斷了。”
羅云把描述講得通俗易懂。
“你們再看這后面的片子,復位得已經看不到骨折線了,這復位做得很好,不過,你的石膏可能要打久一點啊。周醫生給你們交待的,要打多久的石膏啊?”
“兩個月。”病人一聽復位得可以,笑意頓時更濃了,連忙回道。
“少了,兩個月少了,至少三個月,而且一個月之后,你們還要來門診復查一下,到時候直接來病房里找我復查啊,不用去門診掛號。”
“要是我人不在的話,就給護士站的人說,你們是來找羅云醫生的,她們會聯系我的。”羅云認真地交待。
“哦哦,好好好,謝謝啊,謝謝,羅醫生。”聽到可以直接來病房里找羅云,病人還是蠻開心的。
剛剛去急診一趟,他們知道,即便是急診,也有太多的程序要走。過了很久才能看到醫生,現在這羅云讓他們直接來病房,可以省下很多麻煩。
真的是一個好醫生吶。
接著羅云就趕緊把病人和家屬都打發了。
看到病人和家屬走出了科室的門,羅云的臉色才稍稍變得有些冷峻起來,然后對周成說:“跟我來一趟主任辦公室!”
周成早在羅云要看復位前檢查的時候,就知道要壞事。
但還是跟在了羅云的屁股后面,來到了主任辦公室,然后非常老實地關上了門,有些忐忑地看向羅云。
生怕羅云直接撤銷了他剛拿到不到一天的手術授權。
果然,周成一關門,羅云就直接把周成往更里面一拉,用虛高的聲音指著周成的額頭,質問道:“知道我為什么拉你進來嗎?”
此刻的重點并不是批評周成,而是要周成自己知道錯在哪里。
“知道,把屬于手術適應征的病人做了手法復位。違反了當前的指南規定。”周成心里是非常有逼數的,因為這就是他這段時間想要做的,把手術的操作級別降級。
“知道還犯?你是覺得你有幾個腦袋啊?”
周成沉默以對。
誰都沒有幾個腦袋,只是周成更加希望多點感謝值開啟幾個新的副本,而且周成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技術準備。對這樣的手法復位有信心。
可這種事羅云不知道啊,誰能想到,周成能夠對手法復位有進行重新定義的能力呢?
羅云見周成不說話,也知道周成可能還是意識到了錯誤。
便說:“你太孟浪了,你知道嗎?”
“雖然,我暫時也沒搞懂這種情況是怎么可以做手法復位的。”
“并且,從復位后的結果上看,可以看得出來,你是有這個實力的。這個復位前后的結果放出去,放到哪里都不會有人對這個治療的結果有什么誤會。”
“但是,你想過沒有?”
“萬一,這個病人跑去了嚴主任或者胡主任他們那里去復查了,結果會怎么樣?”
“嚴主任耳提面命地交待了。而且胡主任都被嚴主任罵過,科室里不允許他做手法復位,別人都沒。”
“額!”
“這件事你不知道。”
羅云說到這,才突然想起來,這種事情是三年前發生的,那時候周成還沒來科室里。而且由于胡主任也是主任醫師,為了保存他的面子,科室里也沒人再嘰嘰歪歪手法復位的事情。
畢竟幾個主任級別的人不出手,誰敢隨便給人做手法復位?
但羅云還是斥責道:“可你就算不知道,也不提前跟我們提前溝通一下嗎?”
“如果今天,我不給病人交待,要他來直接找我復查。”
“他去了胡主任和嚴主任那里復查了,你準備怎么應對?想過這樣的后果沒有?”
周成想過這樣的問題,但是那時候都是一兩個月之后的事情了,那個時候,周成覺得自己都已經能夠得到認可了。
只是,周成沒想到過,嚴主任和胡主任兩個人,在手法復位上,還起過什么樣的沖突。
雖然是意料之外,但并不代表就可以無知者無辜。
周成馬上承認錯誤:“不好意思,羅老師,我下次肯定。”
羅云聽周成準備說下次肯定不再犯,便聲色一轉地說:“倒也不是要這么絕對。”
“手法復位,本身就是骨折治療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之前科室里因為胡主任的事情,搞成了斷章取義。”
“如今好幾年醫院都沒有做過手法復位的手術,這其實也是不對的。”
“只是,這種事情,不是你和我能夠去面臨和扛的,你要給我們告知,然后由蔡主任去和嚴主任談。而且嚴主任自己其實現在也有點騎虎難下,他現在組上有一個病人,屬于身體層面的手術禁忌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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