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師宴上,安若不停地以飲料代酒,一圈一圈地敬酒給蘇國源等答辯委員會的同志以及她的老師。
而蘇國源幾位教授,則是借機一杯又一杯地邀請著吳邪陪酒,喝得吳邪是雙頰略有紅潤了。
最后一口下去后,接近八兩下肚,吳邪知道自己再下肯定得醉了,于是就婉拒說:「蘇教授,還有曾主任,我真的喝不了了,等下別出了洋相才好啊。」
「幾位教授、幾位主任,你們務必盡興,我負責給你們斟酒。」
MD,一群老匹夫,吳邪自認自己的酒量不錯,可是畢竟沒有在那個·煙酒生'橫行的時代歷練過,這些個老逼,一個個像個無底洞,填不滿似的。
聽到這話,安若走近過來,幫著周成拍了拍背,露出會心微笑。
蘇國源見狀則說:「我看小周這是真不行了,小周你這酒量還得練習啊!」
曾毅是安若老師,說完馬上把話接過去:「蘇教授,沒事!您要是覺得不夠盡興的話,我馬上安排第二場或者第三場。」
「別!」蘇國源一聽這話,一推手!神色猛變!來之前就打聽過這沙市八醫院的風言風語,你們這里的人是玩過多人游戲的,我敢讓你安排?
「我覺得已經喝得好了!」
「我們也到量了,不能再下了。」其他幾個教授也是聞言色變!
特別是秦丁墨教授,更是臉色大變!開玩笑,沙市八醫院的局,哪個敢去?
不說其他,就骨科拿幾個逼,就夠人頭疼了。
蔡東凡,交友遍地,靠的就是身醉神不醉的本事,我靠,那TM秘辛掌握得一籮筐,估計圈子內沒什么人敢讓他去爆料一些東西。
再說骨科的前兩位主任,那都是上了院內新聞的大咖,如今業內還留著他們開放的傳說。
這要是跟著你去,那還不被你拿得死死的?
「曾主任,我們真的吃喝都到位了,等會兒就去休息了,恭喜你啊,能夠收到這么優秀的一個愛徒,著實讓人羨慕。」秦丁墨笑嘻嘻地看向了安若,一邊回應,一邊內涵。
這學生不錯吧?優秀吧。欸,以后我們的了,嘿嘿
曾毅倒是聽出來了言外之意,可也不敢拿這個發作,安若如今的實力不一般,身份更是可怕,玩不好自己都要玩脫。
擇業絕對自由。
曾毅內心雖然有一萬個不舍,也只能說:「也離不開幾位教授的呵護和指點,希望她以后在成長過程中,諸位教授能夠多多提攜!」
「曾某在這里謝過諸位了。」曾毅這么說,算了再給安若抬舉一次,以后啊,估計安若的晉升和其他,他就幫不上忙咯。
但師徒的情分仍在。
安若也趕緊再次謝過幾位教授謝師宴就此謝幕。
不過,謝師宴完了,事情可還沒完,安若作為女孩子,并不適合單獨送幾位教授去休息的酒店,所以就安排了安若去開車送秦丁墨到湘南大學附屬醫院附近的小區。
周成負責送蘇國源教授等人去入住的酒店,明天再安排送行!
周成親自送的話,一路送到了酒店的門口,安頓好后,正要離開的時候,蘇國源才再走出來,說:「小周啊,我過來之后,曾老師還讓我給你帶一句話。」
「他說,希望你不要執著于前塵,也不要執著于他人,就做好自己。」
「千萬不可因為一些事情,自己心里走不出去了。」
蘇國源叫曾地緯老師,是尊稱,也是輩分。
周成聞言,趕緊點頭:「謝謝蘇教授帶話,我等會兒會打電話親自謝過老師的。」
「嗯。你能想明白就好,曾
老這認識的階層很高,常人難及。」蘇國源拜服。
說實話,他一個教授,副主任,也想在醫院里留下點什么,不會像曾地緯那樣,過眼云煙,仿佛自己從未存在。
甚至自己的學生,如今混得最好的,也就是記名弟子薛修德了,也不過只是個帶組的教授,連一個科室主任都不算。
這樣的清貧家底,著實讓人唏噓不已。
「蘇教授,那您好好休息。明天我再來送您。」周成這么說完,就下了電梯。
然后發信息問安若到了哪里。
安若送的秦丁墨比較遠,因此往返的時間不少。
周成便說:「那你等會兒送完了秦教授,就先回去吧,今天是你畢業的大喜日子,你應該和爸媽好好分享一下,我也回去休息一下,明天送完了蘇教授他們,就去值班。」
「辛苦你了哦!」安若過了好久,才又回來了一條語音。
「還好吧,比起你之前在我畢業答辯時好做的事情,我這都算清閑了。」周成也就陪了幾杯酒而已。安若卻是實打實地安排和規劃了很多東西。
不過,讓周成沒有想到的是,就在周成回到家的時候,今天在答辯會議上遇到的幾個教授,都先后給他發來了道謝的信息。
語氣中夾雜著誠摯的請教之后的那種謝恩語氣。周成一邊看,一邊—一回復,然后對著老爸老媽所在的房間看了一眼,兩人早已經休息,便沒多做打擾,而是選擇了直接溜進了房間。
打算翌日再洗澡。
秦丁墨似乎還沒直接入睡,在周成回復之后,再次回說:「小周啊,這一次,我真是沒辦法了,才出此下策,其實不是為了聲名或者其他,就是想做點事情。」
「我知曉你不好單獨與我會面,于是便才借此機會,你放心這件事我不會透露給任何人,也不會有其他教授會用相同的辦法來麻煩你的。」
蘇國源解釋,就是希望不給周成添麻煩。
他想和周成合作課題,現在想和周成合作一起做課題的教授很多,他開了口子,周成不答應別人,那就是不給面子,這樣不利于周成的發展。
周成只是說了一句沒事,然后就匆匆地記錄了幾條筆記,以防明天忘記了。
筆記所述,就是建立麻醉科病房以及病房適應病種事情的模擬。
這不僅是對秦丁墨有用,以后對安若的發展方向,也有用。她是愛好醫學的,肯定希望自己能夠稍微走得遠點。
緊接著,周成便陷入了睡眠之中。只是,又在翌日的時候。
周成還沒起來的時候,羅云又打電話提前吵醒了他。
「羅老師?這么早起來了啊?」周成宿醉的語氣有些睡意朦朧。
「看起來你似乎現在丟掉了晨跑的習慣嗎?」羅云應該是剛跑完了步。「不是,昨天安若答辯,陪著喝了幾杯,今天不適合運動。羅老師。「周成強忍住困意,讓自己的心神歸位。
「喝酒了啊?難怪。」
「不過我給你打電話,就是為了告誡你兩件事情。」
「第一件事,你所做的糖尿病足的課題,現在我查了一下,全世界同時立項的項目多達四十九個,你如果想要脫穎而出,不想吃屁的話,還是緊急一點的。」
「研究進展最快的,已經是成效不少了。」羅云如此告誡,希望周成不要一葉障目,以為自己在國內占了先機,就忘了學術的競爭環境,其實不是國內。
全國那么國家,華國的科研綜合實力,最多也就只能排個三四十,這不是開玩笑的!
華國能立項的,其他國家也能,而且還有很多財團、醫藥集團,也
在偷偷的做,要脫穎而出的話,就必須加快點腳步,有憂患意識。
不然的話,課題拿了,最后你落后了,那你就有點麻煩咯。
「謝謝羅老師,我知道的。」周成無所謂。
別的國家就算走再快,也不可能快過他,就算快了他一步,他可跨越好幾步,開掛的他,是有這個自信的,因此語氣頗為隨意。羅云才說了第二件事:「現在,國際上最大的醫藥空缺市場是腫瘤的靶向藥物以及腫瘤患者的預后問題。」
「你有沒有興趣參與一下啊?」
「楚含泊打算再精進,先打算把骨腫瘤里面的骨軟骨瘤,打造成乳腺癌這樣的惡性腫瘤,具有良好的預后。」
「雖然楚含泊沒有拿到國自然,但你知道,他有隱藏的項目基金支持的。你之前也參與過我們骨腫瘤的治療項目,他這是讓我誠摯地邀請你呀。」
周成聞言就說:「楚師兄定了工作單位嗎?還是留院?」
「當然,留院對楚含泊來說,是最好的事情,平臺、信任度都足夠,還有師門也在這里。」羅云從客觀的角度分析。
「羅師兄,那您什么時候回八醫院呢?」周成又多問了一下。
如果有可能,周成想把羅云拉到湘南大學附屬醫院來,免得他人才外流了。
「我下周吧,下周辦理八醫院的入職。」
「你放心,小周,就算是你不在,我也有這個決心,能夠把八醫院打造成,你之前所說的那個樣子,至少有那樣的趨勢。」羅云這么笑著說了一句。
周成馬上想起來了自己當年吹過的牛逼—
誰說八醫院就不能成為湘省最好的骨科單位的,誰說八醫院的骨科不能領先全國?
這些豪言壯語,當初是他說給羅云聽的,現在被羅云返給了他。
但周成沒表態,而是保持著沉默。
「八醫院如果是在放眼全國的話,你可以放眼全世界嘛,記得可以找楊弋風了解一下,整個世界醫療結構,診療中心的實力大致排名。」
「他寫的,肯定是有收集這些素材的。」
「你以后在做項目的時候,要注意到這一點,不要把別人做過的東西,做出來的東西當作自己的寶貝,然后貽笑大方了。」
「也能好量力而行。」羅云再次給周成一些指點。
周成心說:楊弋風能夠有我了解目前世界上每一種項目的研究進展?那他才出了怪呢。
但是在羅云的視野里,自己真的可能一葉障目,這是好心:「謝謝羅老師,我知道了,羅老師,以后,我們相互多多交流。」
「張正權在星區開設了一個實驗中心,特意給您留了位置的。」
周成如此說了一句。
他,張正權、杜嚴軍、羅云,四個人,不可能再回到以前那樣,擠在一個組里面,聊天打屁,吃飯吹牛了。
但是也可以從另外一個維度來偶爾聚一聚。這就蠻好了。
人生成長過程中,朋友能夠偶爾相隨,便是一種幸福.....
楊弋風仍然是不怎么管事情,值班之后,要么就是窩在家里碼字,要么就是和劉詩雨探討生命的奧義,很少主動加班,除非是周成叫,偶爾還叫方云頂班.
方云則是比較任勞任怨地值班著,然后他再次和黎重岳打成了一團,擁有相同的認知以及消費觀的二人,又開始了寫文章發財之旅。
彭伶俐被周成借調了過來,然后郭霖,則是與彭伶俐、王環三人,成為了周成科研小組里面的第一個組成員。
拿著項目以及項目的資金開始去霍霍了。
安若也是在一個月之后,就入職到
了湘南大學的附屬醫院,周成的父母則是在買房之后,選擇了先回到老家,等周成的孩子出身之后,再來沙市。
周成則是建議他們提前過來交點朋友,可兩人還是舍不得老家的那些老朋友,要去先告個別.
但,就在兩個月之后的一天。楊弋風就先炸毛了。
無他,他申請的那個課題,已經有一個澳洲的研究團隊,發表了文章在iee上面,這一下,直接打了楊弋風一個措手不及啊!
別人的研究項目以及數據,肯定都是秘密進行的,沒有絲毫的預兆。
這么一來,相當于楊弋風申請的面上項目,百分九十九的可能性要胎死腹中了。
這個消息,還是方云傳達給楊弋風的。
楊弋風在得知之后,立刻結束了閉關,直接梭到臨床上來,而且還在附近租了一套房子。
「周成,我這回惹麻煩惹得有點大了啊。」
「你能不能勻我一點科研啟動資金,我必須要進入到更下一個階段的研究了,不然的話,這個項目后面結不了題!」楊弋風頗為郁悶地如此說。
他以為,自己的課題剛拿到,研究生還沒來,自己可以高枕無憂,先躺平個一年半載,然后再繼續做實驗,可哪里曉得,這才剛兩個月過去。
國自然基金資助的錢都還沒到賬戶的,別人成果就出了,楊弋風還能不麻,這是極度撞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