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導的接見,時間總共就一個小時,濃縮到七點新聞,僅僅只有1分30秒的報道時間。
但是影響力卻輻射著十四億華夏人,甚至很多海外華人或者華僑也會收看著七點新聞。
領導盛贊劉一辰為共和國建國以來最偉大的數學家,為華夏數學界作出了偉大的貢獻,為世界數學界貢獻了一份力量,他相信有這個杰出的榜樣在,會有越來越多的有數學天賦的年輕人投身于數學研究上。
對于領導的高度贊譽,劉一辰是感到受寵若驚,這簡直就是官宣他為華夏數學界旗幟性人物,奠定了他在數學界的超然地位。
隨后則是央視的兩個專訪,一個是《面對面》節目,《面對面》是央視的一檔長篇人物專訪節目,在每周日21:30在央視播出。之前劉一辰就登陸一次《面對面》節目,那時候是他以青年企業家身份登陸《面對面》節目,采訪人是董倩。
而這一次,主持人卻換作是水均益!
這一位也是極具傳奇性的主持人,1993年起擔任央視《東方時空》、《焦點訪談》主持人、記者、制片人。2004年至2009年主持《高端訪問》。其至今采訪生涯中,先后專訪過上百位名人政要,腳步遍布全球,2003年被授予‘華夏十大杰出青年’稱號,多次榮獲‘金話筒’獎和央視十佳主持人獎。
劉一辰也沒有想到,這一次《面對面》節目主持人會是水均益,要知道這一位可是很久沒有主持《面對面》了。
“劉院士,采訪時有什么忌諱或者不方便問的,您可以跟我說。”水均益顯得很平易近人。
“沒事,我想以您的主持人水平,會把握住度的。”劉一辰微笑地說道。
對于水均益,他也是很佩服的,能夠在一個領域做到頂尖,本身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重要的事,有著偌大的名氣,卻沒有出走,而是繼續在自己的工作崗位上發光發熱,這可是極為難得的。
如果水均益出走到其他衛視,收入起碼是在央視的十倍。
雖然,華夏最大媒體平臺絕對是央視無疑,但是這并不意味著央視主持人的收入水平就高,恰恰相反,央視主持人的主持功底好但是收入并不高,大概一年三四十萬左右,也就是普通京城白領的收入。
雖然這收入,比起種地老百姓肯定要高,但是比起娛樂圈明星,真心不高。而像地方衛視一些節目主持人,收入卻是數百萬甚至是上千萬。
劉一辰就知道,經常出現在電視新聞鏡頭上的主持人康暉,甚至都沒有買房,而是住在單位的宿舍。
所以說,雖然整個社會整體轉向追求物質生活,但是卻也不能一棍都打死,同樣有一批人追求的是人生理想、人生價值,勝過金錢的多寡。
“那行,那我們訪談節目就開始了!”水均益說道,在劉一辰點頭后,水均益對著攝像師和燈光師比了一個ok的手勢。
而這也代表著,訪談正式開始。
訪談內容并沒有什么過線的內容,沒有涉及到劉一辰是富豪這個身份,更多的是劉一辰的學習成長過程,比如小學、初中的一些趣事,以及高中的橫空崛起,無比耀眼,再到大學的紛紛擾擾,以及獲得的諸多榮譽。
“您覺得,在之前華夏為什么出不了大數學家?”訪談逐漸深入后,水均益提出一個比較尖銳的問題。
“這個問題比較復雜,是多方面了。”劉一辰略微沉吟了一下,然后說道:“華夏的學生一般來講看不到數學最精華的地方,而只不過將題目做好,他們就很高興,將題目做好,考好試就覺得很高興了。但是數學的真諦不是做題目,要自己能夠發揮出一些好的方向、好的題目,自己有能力去做,同時要走出一條自己走出來的路。”
“還有一點,華夏的學生太辛苦了,高考是一座獨木橋,可以說是影響整個人生的獨木橋,千軍萬馬闖獨木橋,學校、家長不斷地對孩子施加壓力,一切目的都圍繞著高考,高考考高分然后讀一個好大學,使得學生在小學、中學都沒有時間玩,到了大學就徹底放開了玩,不想學了。”劉一辰嘆了口氣。
“我們中小學的競賽,履創佳績,我們一直贏,這說明我們華夏人并不笨,可是為什么到了大學,就一下子不如人家了呢?這是一個大問題,涉及到方方面面,有學校的因素,有家庭教育的因素,有社會環境的因素,當然我們華夏的高校,也要承擔一部分責任。”劉一辰說道:“教育制度的改革從未間斷過,我們其實有很多人都知道問題所在,也都在嘗試著去探索、改變,改革之路從未停步不前,只是到現在我們還未探索一條最適合我們的路。”
“那您覺得,歐美的教育制度值得我們學習么,有現成的例子,我們完全可以原本照搬不就解決了么?”水均益問道。
“歐美的教育制度是植根于他們特有的文化,歐美的教育制度是真正的精英教育,集中優勢教育資源在精英身上,富人的孩子以及有足夠強天賦的學生才能享受優勢教育。至于普通人、白領家庭的孩子,大部分都只能上很一般的大學,甚至是職業學校。”劉一辰搖了搖頭:“而我們華夏也有自身特有的文化,從隋朝創立科舉制度至今已經一千四五百年時間了,這么長時間始終為平民留下一條上升通道,讓普通人能夠通過讀書從而往上遷躍。”
“如果我們華夏也搞精英教育,那么絕大多數人是上不起大學的,命運就固定在那里,很難真正去改變自己的命運。在我們華夏,如果有人膽敢這么做,那么我想埋藏于每一個華夏人骨子里的‘王侯寧有種乎’的基因會爆發起來的,會有人學習陳勝吳廣高呼‘王侯寧有種乎’!”劉一辰給出了一個否定的答桉:“從二千多年前陳勝吳廣高呼‘王侯寧有種乎’之后,華夏就認識到平民的力量,想要實行精英教育、斷絕大多數人的道路,無疑是自我毀滅。”
“所以說,歐美的教育制度一些優秀的地方我們可以借鑒,但是絕對是沒辦法按部就班,生硬的套進來。”劉一辰說道。
探討了這個問題后,水均益提出一個很有意思的問題:“作為一名數學家,您是怎么看待奧數的?”
“奧數找的是刁難的問題,很多重要的問題他不理,所以考奧數可以考到第一,不見得他數學能夠成長。”劉一辰說道。
“那是不是說,奧數本身的設置不合理?”水均益好奇地問道。
“奧數他要考的就是數學里面很小的部分,奧數本身有小部分的題目是有意思的,但是不能夠講,因為你考了金獎,你就了不起得很。”劉一辰說道:“我本身也是參與過奧數競賽的,我想對這個我還是有一定發言權的。當然,不可否認的是,能夠獲得奧數金獎,本身也說明有一定的數學天賦和比較扎實的數學知識,這樣的人培養起來會比較容易。”
“不過我更認為,天賦和基礎很重要,興趣也同樣重要。很多有數學天賦的人,往往成不了一位杰出的數學家,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因為對數學沒有興趣。”劉一辰說道:“所以我在我們華夏創辦九龍大學,有一個理念就是讓學生去選擇自己感興趣的專業和學科,鼓勵他們去挖掘自己的興趣,有興趣就會樂于去學習,而不是被逼著,被逼著學習的人,在學術這條路始終是走不遠的。”
“說實在的,在當前高考階段選擇專業,考生選擇專業都是很盲目的,或是親人朋友覺得什么好,或是聽說某個專業好就業,而沒有去思考自己真正感興趣的是什么,然后就稀里湖涂地填寫專業了。”劉一辰說道。
“您認為,九龍大學會培養出諾貝爾獎得主和菲爾茲獎得主么?”水均益問道。
“是的,我對此是很有信心的,我們華夏人并不笨,相反我們很聰明,只需要創造一個好的環境和條件,讓天才得以成長起來,獲得諾貝爾獎和菲爾茲獎只不過是水到渠成的事。”劉一辰給予肯定的答復:“當然,我想有一點需要說明一下,任何研究從來不是奔著獎項去的,獎項只是做出成果后附帶的,只算算是錦上添花,如果是奔著獎項去搞研究,這是本末倒置的。”
這也是劉一辰對于華夏高校和研究機構的一個很反感的地方,就是充斥著非常強的功利性,使得整個學術圈變得很浮躁,論文大水漫灌、造假、抄襲等層出不窮,結果百分之一的論文都不一定有價值。
同樣的道理就是新能源汽車,因為九龍時代的崛起,使得世界的新能源汽車概念大火,結果就是很多人涌入新能源汽車,不是好好地去做汽車,而是去拿補貼,通過拿補貼賺錢,這種簡直是讓人啼笑皆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