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然興致盎然的搞好高爾夫球場后,他這才發現竟是沒有稱手的材料可以制成高爾夫的專用球。
一向追求完美的他,這叫他如何忍得?
“算了,差點感覺就差點感覺吧,反正我李然大概也算得是高爾夫球第一人了。”
李然如此自嘲著言道,最終他還是選擇了用黃楊樹的樹根來打磨成球狀。
如此這般,一通折騰。終于是萬事俱備。
“樂兒,來來來,夫君帶你去玩一個好玩的東西。”
“我說夫君,這幾日你整天都神秘兮兮的,到底是背著我做些什么呢?”
李然卻也不回她,只管挽著她的腰間便是徑直往門外走去。
“來,樂兒且試上一試。”
到得球場,在給祭樂示范了幾下揮桿后,便開始饒有興致的手把手教起了祭樂。
他二人在這城外的莊園內,竟好似是來了一場結婚之后才開始的戀愛。
而一向直男的他其實也并不懂如何談戀愛,只覺得一切都應順其自然最好,而非刻意為之。
但他從未想過,在女孩子的心目中,某些刻意為之的舉動顯然要比順其自然更值得感動。
感動往往能夠使女孩子增添對自己的好感,這是千百年來所有女孩子所共有的特性。
可以說,這同樣也是人類合乎自然的天性。
李然不厭其煩的教授,耐性的解說以及兩人耳鬢廝磨的親昵舉動,導致祭樂對他的愛意更是深入骨髓,而李然卻依舊是渾然不知。
愛情似乎便是這樣,無意間的到來,無意間的深刻,最終無意間的變成永恒。
如此又在城郊過得數日,李然正坐在草場的茶棚內休息,視線隨著他的目光不斷遠眺,并是落在了遠處的層巒起伏的山丘之上。
“嗯?”
就在他準備給自己倒上一盞花茶之際,他卻忽的皺起了眉頭。
祭樂正好從莊園內端著果盤過來,聞聲當即問道:
“夫君怎么了?何事疑惑?”
李然指著青草地邊緣外的官道上,甚是詫異的說道:
“你瞧這一隊商人,似是有些不同啊。”
“哦?有何不同?”
祭樂將手中的果盤放下,也是端坐在了李然身邊。
要說這官道之上,每日來往的商隊不計其數,按理他們早就見怪不怪了。
能讓李然感到如此怪異的,卻還是頭一遭。
“首先這批商隊的人數…夫人不覺得是太多了些嗎?這一隊人馬,少說也有兩千人。這規模,究竟押來的到底是何種物件?竟要這么多人隨從保護?”
“普通商隊,少則幾十,多則也不過數百,而這批商隊卻足足有兩千余人,豈不怪哉?”
李然話到這里,目光更為凝重。
“其次,夫人你瞧,走在前后兩端的隨行人員,皆是手持銳器的。這些人即便不是出身行伍,那也定是武士之流。按理這些人應該是隨侍各國卿大夫左右的,鮮有如此規模行商走鏢的。此管道乃是直連鄭楚兩國的要道,這一隊,莫不是是楚國的官隊?”
李然思前想后,依舊是十分的不解。
他這些日子在接手祭氏不少事務后,對各國商隊多少也算是有些了解。
而像這樣奇怪的商隊,確實不得不是令他多關注了幾眼。
“夫人且在莊園中等候,待為夫我上前去問問。”
與祭樂說罷,李然起身便叫上了身旁的褚蕩,兩人徑直穿過青草地,從早就留好的柵欄,徑直來到了官道之上。
正好這批人數眾多的商隊正準備停下做一番休整,李然便帶著褚蕩,當即來到了商隊的正前方。
“遠道而來的朋友,敢問是要進城么?”
如今的李然也能算是鄭邑城中的半個主人家,客人來訪,那他自是要熱情接待。
于是他以一種令人稱奇的厚臉皮是直接就貼湊了上去,與前方幾名武人甚是“客氣”的打起了招呼。
“諸位客商遠從楚國而來,甚是辛苦,快快休息一番,我這就命人去準備些茶飲去。”
“哦,對了,在下乃是鄭國祭氏的家宰李然,若是貴客乃是來鄭走商的,我祭氏一族自當好生款待諸位,卻不知你家主公尊姓大名?”
李然一邊打著招呼,一邊往商隊最中心望去,可這批商隊的人數實在太多了,而且他的個子也不算高,這些人的服飾又相對花里胡哨,他硬是看了半天也沒發現誰是這群人的主公。
“區區商賈!也敢打聽我家主公名諱?!”
“速速退下!”
就在這時,一名武人拔劍出鞘,朝著李然怒目而視。
褚蕩見狀,立馬是手握劍鞘是要還以顏色,虧得李然眼疾手快的阻止了他。
只見李然是滿臉堆笑的上前迎道:
“呵呵,實不相瞞,在下李然,也為鄭國之行人。還請閣下能夠通稟一聲”
李然一邊說著,一邊是將自己的身份令牌交于武人過目。這時候,他在鄭邑朝中的官職便起到了作用。
行人,正是接待各國來使貴賓的職位!
那武人一看,果然是鄭國的行人令牌,再看了看他身后五大三粗,手已經放在刀柄上的褚蕩,臉上雖是不屑,卻也并未繼續動武。
只聽那武人是繼續回道:
“我們乃是楚國令尹麾下,此番特意前來鄭邑迎親,你既身為行人,那可安排好一應的行驛?”
什么?楚國令尹?難不成就是如今楚君郟敖的兄長——王子圍?
傳言此人是極為飛揚跋扈的,他來迎親?這事可真是蹊蹺了!
李然一聽到“令尹”兩個字,心中頓時犯起了嘀咕。
“敢問迎娶是我鄭國哪家女子?為何從未聽起過此事?”
“閣下如今只說得半截,卻叫下官如何敢信?此乃關乎我鄭國與楚國邦交的大事,還請閣下言道分明才是。”
這種官腔,李然如今磨礪許久,可謂早已是爐火純青了。
那武人聞聲當即笑道:
“呵呵,你既是鄭國的行人,為何消息竟是這般的不靈通?我家主公乃是當今楚國令尹王子圍,所迎娶的,乃是鄭國豐氏之女。”
(令尹:楚國官職,類似宰相之職)
“你們伯石大夫,親自邀與我楚聯姻,若非是令尹大人識得大體,又豈會親自前來相迎?”
“速速前去準備,莫要誤了兩國的大事!”
不愧是楚人,這話說的派頭和口氣,簡直跟當年楚武王熊通一模一樣,端的“自尊”。
然而李然一聽這事兒,頓感不妙。
楚國要與鄭國聯姻?這事兒他可從未聽聞啊。
就算王子圍當真是前來迎親的,那這迎親的隊伍是不是也…太龐大了些?
而且竟然個個都是武人,這哪是像來迎親的,這分明就是來打仗的!
“不太對勁啊......”
李然在心中一琢磨,越發覺得此事有些奇怪。
于是,他當即順著那武人的話頭是繼續奉承道:
“哦,原來是楚國的令尹大人大駕光臨!素聞楚國的令尹大人英武神威,世間誰人不曉?能得楚國令尹與我鄭國結百年之好,實屬我鄭國上下之榮幸啊。”
能編排豐段的機會,李然自然是不會放過的。
“不過即便是令尹大人親自前來迎娶,那也還需遵了禮數才是。既來了我鄭邑,那我鄭國自然也不能無端端的失了禮數。還煩請閣下通稟一聲,下官還是須得拜見令尹大人,也好一同商議迎娶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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