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觀兄弟你天庭飽滿,面色紅潤,最近必然會發一筆橫財,我們先進城再說。”
沙里飛拉著季晨就往城里走去。
剛走一步,兵卒什長再次攔住季晨。
“管制兵器禁止帶入城內!”
季晨眼中有殺意在閃爍,他轉頭盯住兵卒什長,往前踏了一步,雄壯的體型極具壓迫性。
“你想干什么?”兵卒什長被季晨的眼神嚇住了,本能的后退了一步,扶住刀柄的手微微用力,單刀被抽出一寸。
季晨冷聲道:“乞丐隨身帶根棍兒,沒毛病吧!”
兵卒什長手掌死死握住刀柄,不過在季晨的殺意壓迫下,最終還是選擇從心,出鞘一寸的單刀擦回刀鞘。
“沒毛病!我們管的是刀,并不管棍兒,你走吧!”
他本來指的是季晨的包袱,那包袱的輪廓一看就是裹著兩把刀,而且連刀柄都已漏在外面了。
再說你肩上抗的那是普通棍兒嗎,那特么是鑌鐵棍好吧!鑌鐵棍能叫棍兒嗎?
作為一個久經沙場的老兵油,他對殺氣非常敏感,剛才季晨那一閃而逝的殺意被他清晰的捕捉到。
他瞬間明白過來,這人絕不是普通難民,是混江湖的,而且還是經常逞兇斗狠惡人。
反正入城稅已經到手,沒必要再往死里得罪,他只是求財,并不是求死。
兵卒什長甚至有些后怕,如果剛才他再強勢一下,說不定對方真就爆起出手了,而他就成了一具死尸。
“窮山惡水出刁民!”
兵卒什長嘀咕了一句,便回到了崗位上繼續收取入城稅。
季晨和沙里飛穿過城門,走進城中,沙里飛指了指季晨背上的包裹,“漠北狼刀,我有門路,兄弟想脫手的話,我可以幫忙。”
季晨轉頭看了一下,狼刀的刀柄撐破包裹漏了出來。
我說嘛!
季晨瞬間明悟過來,我說怎么會有這么好心的人幫我墊付入城費,原來是為了這東西。
無利不起早!
他確實想把這兩把刀脫手,畢竟現在身無分文,連飯都吃不起,之所以一直帶著這兩把刀,也是為了兌現。
“你真有門路?”季晨問道。
“兄弟你這話就是在打我沙里飛的臉,整個七俠鎮打聽打聽,沒有我沙里飛脫不了手的貨。”
季晨有些猶豫,感覺這拉皮條的有些不靠譜。
沙里飛看出了季晨的猶豫,開口道:“兄弟,這是狼刀,沒有門路的話很不好脫手,即便能脫手也賣不出好價錢,說不定還會有危險。”
“要知道狼刀現在代表的是功績,私自買賣狼刀是重罪,被抓住了哪怕從輕處罰都是個充軍之罪,要是從重處罰的話,直接就砍頭了。”
季晨疑惑,“那伱還敢買賣?”
“蛇有蛇道,風險越大,利潤就越大,邊軍之中有很多從內地過來鍍金的公子少爺,他們迫切的需要功績,卻又不想上戰場。正好我認識幾個公子哥兒,正在高價收購狼刀。”
季晨想了想,便點頭道,“帶我去見見!”
見季晨答應,沙里飛一喜,連忙道:“我可不可以先看看貨!”
“可以!”
季晨解開包裹,露出了刀半截刀身,每一把狼刀上面都有名字,在靠近刀柄處的位置篆刻著北莽文,這是無法仿造。
就像大明軍刀,基本上總旗以上的職位都會有自己的特制武器,上面篆刻著自己的名字和職位,見刀如見人。
“確實是狼刀,保守估計能賣到五百兩以上,先說好,無論最后的成交價是多少,我都要抽取兩成傭金。”
“兩成!”季晨皺眉,這也太黑了點兒,按照五百兩來算的話,兩成就是整整一百兩。
“兄弟,這個價格很合理了,我是冒著被殺頭的風險幫你做這事兒的。”
季晨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答應了,“成交!”
他現在急缺錢,也只能如此了。
“跟我來!”
在沙里飛的帶領下,七拐八拐,來到一家勾欄坊。
“勾欄?”
季晨看了一眼門匾,有些疑惑,不是賣刀么?
怎么來鮑魚交易市場了?
沙里飛解釋道:“有位參軍老爺經常喜歡來這兒玩兒,恰好他今天就在里面,你先等著,我進通報一聲。”
沙里飛吩咐了一句,就直接鉆進了勾欄坊。
“喲!三爺來了,這次需要那個姑娘,我馬上給你叫過來。”老鴇堆滿笑容,迎了上來。
“一邊兒去,今天有正事,沒空買鮑!”沙里飛推開老鴇,順勢捏了一把,然后朝著里面走去。
季晨盯著沙里飛的背影,眼神微瞇,厲芒閃爍。
他衣衫破爛,將近一個月都沒有洗澡了,身上還有一股子異味,與那些衣著光鮮的人士形成的了鮮明的對比。
“一個難民也想來逛勾欄,真是什么人都有。”
進出勾欄的人,都用嫌棄的眼神看著季晨,甚至繞著走。
沙里飛進入勾欄后,直接上了二樓,來到一間有侍衛把守的房門前。
房里時不時傳出嬉笑和奢靡聲。
沙里飛和侍衛交代了幾句,伸手叩了叩門。
“大人,有貨到了!”
嬉笑聲停止,一個略帶慵懶的聲音從里面傳出,“進來!”
沙里飛推門進去,只見一個面色病態的青年坐在一張圓桌旁,擁著兩個姿色絕佳的頭牌。
頭牌衣裳半解,雙胸暴露在外。
見沙里飛進來,兩個頭牌稍微拉了一下衣服,堪堪遮住*頭。
沙里飛咽了一口唾沫,目光斜視地面,行了個禮,“見過參軍大人!”
“什么貨?”青年問道。
“狼刀,兩把!”
“確認過!”
“確認過,篆刻著狼王名字,是真的。”
“對方什么來路?”青年問道。
“是個難名民,會點兒把式,之前估計是山匪或者流寇之類是!”
“那正好!”青年狠狠的捏著頭牌,并一臉微笑道的說:“最近上面對功績篩查的很嚴格,光有狼刀沒有斬殺過程,很容易被上面查出來!”
沙里飛驚訝的抬頭看著青年,“大人的意思是?”
青年一把把其中一個頭牌拉過來,把頭按在自己腿上,冷聲道:“有北莽狼王混入勾欄,預刺探情報,本官得到線索,帶人過來捉拿,狼王見身份敗露,預刺殺本官,被本官當場格殺,他的人頭和狼刀就是證據。”
“明白!”
沙里飛恭敬退出房間,順便帶上了房門。
就在他關上房門的剎那,青年壓抑的嘶吼聲同時響。
‘十七息,比我慢三息’沙里飛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然后朝著樓下走去。
片刻后,沙里飛來到勾欄外面,找到了季晨。
“走吧!今天運氣比較好,那位參軍老爺愿意出高價購買!”
季晨跟隨沙里飛踏進了勾欄坊,在沙里飛的帶領下,來到了二樓的一個房間。
門口有十幾個手持單刀的侍衛站崗,雖然穿著便服,但季晨一眼就看出這些是人都是軍中精英。
其他鮑商在見到這些侍衛后,基本上都是繞著走。
看來屋里人的身份確實不簡單,買鮑都有侍衛站崗。
沙里飛走上前去,便叩開了房門,帶著季晨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