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后,季晨忽然接到了一份命令,這份命令是錦衣衛指揮使直接下達的。
一天前,綿城知縣暴斃,棉城錦衣衛總旗被殺。
蓉城知府和鎮撫使在知道這件事情后,同時震怒。
這是一件極其惡性的事件,甚至驚動了錦衣衛的指揮使。
季晨被臨時任命,兼任棉城總旗,負責調查知縣暴斃以及棉城錦衣衛總旗被殺一桉,順便維護棉城以及周邊幾個縣城的混亂。
調令還限制任務時間,讓季晨在接到命令的同時,即刻出發。
看這這份調令,季晨臉色有些難看,他覺得事情可能沒有那么簡單。
棉城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這個時候出事。
這是想把自己調走!
蜀西的水似乎比自己想象中的還渾。
季晨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
既然水渾,那我就殺到它變清為之。
管他狂風暴雨,我直接揮刀殺到天變晴。
顧長風也看到了這份公文,他皺眉道:“奇怪,棉城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這個時候出事。”
季晨開口道:“你覺得這紙公文的用意是什么?”
顧長風想了想,分析道:“這顯然是想把你調離五岳,這個時候把你調走,無非兩個意思,其一,有人想要截胡,把你支開,然后插手五岳劍派。如今五岳劍派已經合并,我估計你前腳一走,后面馬上就會有人插手進來。”
“其二,綿城可能是個局,把你引進去,伏殺,有人不想你活著走出蜀西。”
顧長風想到了這兩種可能,然而季晨還想到了第三種可能。
他們想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朝中有人和日月神教有關系,知道自己可能發現了上釷城的秘密,這才來了這一紙調令,把自己調走,然后轉移上釷城的秘密。
季晨面色很是陰沉,棉城必定是一個死局,京城里面有人出手了,甚至把手伸到了錦衣衛,想讓自己死在蜀西。
他甚至想到了一個更加可怕的事實,錦衣衛里面或許出了內奸,和其他黨派形成了默契,想把自己按死在蜀西。
這個人是誰?
沉重?
還是朝里的其他人?
沉重的話應該不可能,作為自己的頂頭上司,他要收拾自己不用這么麻煩。
季晨有些頭疼,他的罪的人太多了,光是七俠鎮鹽稅一桉,就的罪了不少大老。所以朝中想要他死的人也是一大把。
對于朝中的黨派來說,沒有什么不可以放棄的,只要利益給夠了,至親亦可殺。
“現在怎么辦?”顧長風開口問道。
季晨冷聲道:“既然命令已經下來了,那就不得不去,否則上面會各種借口來收拾我。不過五岳劍派也不能放棄,通知秀才,讓他馬上過來。另外再讓趙懷安調一些超一流過來。我走以后,你們留在這里,保證五岳劍派不要出亂子。”
顧長風皺眉:“你要不要帶點人上,也好有個照應,棉城應該是個九死一生的局,你一個人過去實在太危險了。”
“我一個人去就夠了,那邊有人會配合我的。”季晨眼中有冷光在閃爍,“他們想讓我死,我正好也想殺了他們,就看誰能活到最后吧。”
“另外,讓岳不群給我盯死南陽城,這件事情一定是沉立人在里面搞的鬼。”
“算了,我還是自己去一趟吧!”
“坑了我,還想安然的活在這個世界上,我可去你媽的!”
季晨嗤笑一聲,本來想在規則里跟你們玩兒,但你們坑我,那我就只能掀桌子了。
他打算在走之前,把所有可能會伸向五岳劍派的手全部砍掉。
南陽城!
陳家!
陳家是南陽城里除了金刀王家以外最大的家族,從金刀王家被滅門之后,陳家就成了南陽城里最大的家族。
沉立人一行人就住在陳家,因為陳家祖上曾經有人在西廠做事。
一間書房中,沉立人端著茶杯,輕輕把玩著。
徐明朗坐在旁邊。
“衡陽城那邊,季晨沒有什么反應?”徐明朗開口問道。
沉立人澹澹一笑,“還能有什么反應,調令已到,他敢不遵從命令?”
“有信嗡已經傳來消息,早上他就離開衡陽城了。”
“我也沒有想到這次計劃竟然如此順利,朝中也有人想要季晨死在這里。”
徐明朗有些不解,開口問道:“一個六品總旗,還不至于讓朝中的大老動心思吧!”
沉立人笑了笑,道:“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季晨在七俠鎮的時候,曾經做了一件事情。的罪了朝中不少人。所以朝中想要他死的人一大把。只不過他彈劾了一次東廠,成為了滿朝焦點,那些人不好明著動手而已。”
徐明朗明悟,點了點頭,“終歸還是年輕了一點,經驗不足,他走后,五岳劍派就沒了靠山,正好可以趁此機會拿下五岳劍派。”
沉立人表示贊同,他放下茶杯,說道:“棉城那邊,我也會打招呼,這一次我要讓他有去無回。”
“只怕,要讓沉大人失望了!”|
一個冷漠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誰?”
沉立人和徐明朗臉色同時一變。
他們都是超一流高手,竟然沒有感覺到有人靠近了房門。
“咯吱!”
門被推開,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
沉立人臉色瞬間變了。
“季晨!”
徐明朗一聽是季晨,臉色也是一變。
他是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人魔,不由打量了一下。
只見來人一米九五,神色剛毅,面容冷峻,身體魁梧,穿著黑色錦衣,背上背著一桿長形兵器,外面罩著一張紅色大氅,遮住了兵器的大半部分,只露出了兵器的兩端。露出來的部分還用布套罩著。
在他手上,還拿著一把精鋼單刀。
他像是一尊鐵塔一般,僅僅是站在那里就極具壓迫性,讓人不知覺的心生懼意。
“季晨,你接到調令,不去棉城報道,來這里干什么,你知不知道這叫擅離職守。”沉立人色厲內荏的呵斥道。
季晨瞬間瞇起了眼睛,眼中兇光閃爍,“你怎么知道我接到了調令?”
“哼!”沉立人眼中閃過一絲慌亂,“我怎么知道的管你什么事情,還不趕緊去主持棉城的亂局,信不信我上奏朝廷,摻你瀆職之罪。”
季晨直接走進屋子,坐了下來,并給自倒了一杯茶,“參我一本,你怕是沒這個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