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房門打開,蕭然從里面走了出來。
站在門口,望著初升的朝陽,微微一笑。
洗漱過后。
在水柔豆腐鋪吃過早餐,與往昔一樣,水鈴又多送了兩個茶葉蛋。
取出二兩碎銀,放在桌子上。
見他要轉身離開,少女不解,好奇的問道:“你今天怎么沒穿官服?”
蕭然頭也不回,爽朗的聲音,從前面傳來,“我休沐。”
“那你明天早上還來吃?”
“不會。”蕭然搖搖頭。
等到他走后。
水鈴噘著嘴,悶悶不樂的走到小姨這里,水柔關心,“怎么了?”
“他明天不過來了。”
“他也是人,也要放假休息,等他回來了,自然會再來。”水柔道。
認真的望了她一眼問道。
“你好像不開心?”
水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急的跳了起來,“哪有的事情。”
有客人在這時喊道:“老板來兩根油條,再加一碗豆腐腦。”
“來了。”水鈴應道。
在集市上逛了一圈,采購了一些物質,放在七寶彩玉腰帶中。
好在腰帶夠大,倒也裝的下。
回到府中。
將長公主的畫取了下來,小舞這時迎了上來,親昵的拱著他的小腿,意思帶它一起離開。
“你要跟我出去?”蕭然問道。
“嗯。”小舞使勁的點點頭。
“行。”蕭然考慮一下便答應。
有它在,趕路的時候總比騎著照夜龍馬要舒服,速度還更快。
“吼。”小舞激動。
低吼一聲,周身紅光閃爍,變化成成人巴掌大,從地上跳了起來,落在蕭然的手中。
將它揣進懷里,望著金一,認真的囑咐,“我不在的這些天,照顧好府中,千萬不要出事。”
“嗯。”金一重重的應了一聲。
一切都交代好。
蕭然手持畫古扇,出了府,走西門,出了京城。
冠冕堂皇,沒有一點隱藏。
青龍坊。
豪華的宮殿中,龍華和青年人坐在椅子上。
望著跪在地上的屬下,等他匯報完,揮手讓他退下。
青年人開口:“你那邊都準備好了嗎?”
“已經準備好了。”明知道是廢話,龍華還是應了一聲。
“宮中那邊呢?”
“也安排好了。”
青年人有點不放心,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面超級緊張,“你再將計劃說一遍,看看其中有沒有遺漏。”
龍華知他謹慎,行事小心,像是一條藏在暗中的毒蛇。
當下將兩個計劃,再次說了一遍。
聽完。
青年人伸出食指敲打著桌子,面無表情,只有目光在轉動,良久他才開口:“計是好計,都夠絕!按照你的計劃行事,失敗的機率很小。”
頓了一下。
目光變的嚴厲,認真的望著她:“別忘記你答應本皇子的事情!”
龍華淺淺一笑,擼了一下秀發,“殿下放心!只要這兩件事情辦成,你奪得太子之位,將會增加三分之一。”
“嗯。”青年人不再說話。
皇宮中。
朝鳳殿,這里是皇后娘娘的寢宮。
大殿中。
盛文帝不放心,望著皇后娘娘,面露柔情,“朕無法陪你過去,路上小心一點,注意安全。”
紫嫣是皇后娘娘的名字。
“嗯。”皇后娘娘應了一聲。
“朕在皇宮等你,快去快回。”
“陛下放心,事情解決了,妾身會立馬回來。”皇后娘娘道。
目光落在肖逸的身上,盛文帝語氣嚴厲,前所未有的嚴肅,“你給朕聽好了,務必要保證皇后的安全。若她少一根頭發,你就以死謝罪吧!”
“請陛下放心,不管是何人,想要動娘娘一下,除非踏著奴才的尸體過去。”肖逸拍著胸口保證。
“嗯。”盛文帝滿意的點點頭。
這時。
一名小太監疾步走了過來,在祝公公的耳邊,小聲的嘀咕幾句,說完又退了下去。
祝公公上前一步。
“陛下,薇薇公主求見。”
“她這個時候來干什么?”因為姜妃的關系,盛文帝本能的厭惡,不過他掩飾的很好。
皇后娘娘開口,“人死為大,不管姜妃犯了什么錯,她總歸是您的孩子,既然要來就讓她進來吧。”
“讓她進來。”盛文帝給皇后一個面子。
很快。
薇薇公主面無表情,冷著臉,像是一塊百年寒冰一樣,從外面走了進來。
“見過父皇,見過皇后娘娘!”
“來此何事?”盛文帝冷漠的問道。
“兒臣想出去走走,還請父皇答應!”薇薇公主跪在地上。
盛文帝沒有立即開口,思索著她的真正目地。
任他足智多謀,掌控朝堂,讓文武百官忌憚,依舊沒有想到她的用意。
“給朕一個理由。”
“皇兄死了,兒臣心里憋的慌,在冰冷的宮殿中,每到晚上就會想到他。”
望著她這張憔悴的臉,毫無一點血色,眼神中帶著疲憊,再加上自己對老十八的虧欠,盛文帝難得的出現一點柔情。
不過理智讓他并沒有立即答應。
薇薇公主再次求道:“請父皇成全!”
腦袋貼著地面,保持著這個姿勢。
盛文帝依舊沒有開口,將各種可能想了一遍。
但受限于消息,依舊猜不透。
至于姜家,還有他們那一系的人,都已經被除掉了,就算讓她出去,也翻不起一點浪花。
皇后娘娘這時開口,“你真的想出去?”
“嗯。”薇薇公主應道。
望著盛文帝。
皇后娘娘道:“讓她跟我一起出去散散心也好。”
“行。”盛文帝略一思索便答應了下來。
在皇后娘娘的身邊,周圍有人看著,就算她想做出點什么也辦不到。
“路上小心點,治好怪病快點回來。”盛文帝再次囑咐。
“嗯。”皇后娘娘應下。
將她送了出去,直到她們的身影徹底消失不見,盛文帝才收回視線。
臉色變冷,帶著一絲狠辣。
再次開口,“讓人通知肖逸,若薇薇公主表現出一點異樣,將她拿下。”
“是陛下。”祝公公應道。
與蕭然的路線不同,皇后娘娘一群人坐著馬車走北門。
官道上。
從這里趕往洞庭湖,將近兩千里,路程很遠。
到了洞庭湖以后,還要再走數千里,才能抵達云霧山。
上清宮的老巢就在那里。
見周圍沒什么人,蕭然停了下來,將小舞從懷里取出放在地上。
“吼。”小舞心領神會。
迎風一晃。
變化成丈許,燃燒在體表的造化神火,還有一對麒麟角,被它收了起來。
從外表看去,就是一頭普通的靈獸,沒有任何出奇之處。
四肢彎曲,蹲下身體,示意蕭然可以上來了。
腳下一點,從地上躍起,坐在它的后背上。
“吼!”小舞長嘯。
像是脫韁的野馬一樣,四肢狂奔,每當四蹄要落在地上時,蹄子上紅光蕩漾,始終和地面保持一寸距離。
速度很快。
片刻之間,便已經出了京城地界。
這要是突破到玄宗境,一旦能夠飛行將會更快。
半天后。
蕭然在一條小溪這里停了下來,望著正午的陽光,火辣辣的毒,空氣中泛著熱浪。
“休息一會待會再趕路。”
取出五只燒雞,還有兩籠包子,一壺酒,一碟花生米。
將燒雞扔了四只給它,喝著酒、吃了起來。
小舞的速度很快,風卷殘食,四只燒雞被它吃的連骨頭都沒有剩下。
吃完。
又休息了一陣,蕭然繼續上路。
剛走了不遠,前面傳來一陣激烈的打斗聲,像是有大宗師的武者在戰斗。
一群黑衣人,蒙著臉,向著一只車隊殺去。
哪怕周圍的護衛,拼命的保護,依舊不敵這些黑衣人。
蕭然的出現,也被黑衣人看到。
倆名黑衣人,殺氣沖天,握著刀劍,兇狠的殺了過來。
修為都不弱,達到了先天境。
劍法凌厲,招招蘊含殺招。
眼看他們越來越近,蕭然眼神一冷,冷哼一聲,“不自量力。”
隨意拍出一掌,將他們二人解決。
望著剩下的黑衣人,依舊在沖殺著車隊。
這會兒護衛快要死光了,剩下的幾人,也是艱難抵擋,身上到處都是致命的傷痕。
只見黑衣人沖了上去,粗暴的劈開馬車,見人就殺。
不管是老幼婦女,只要是人,通通一劍砍下他們的腦袋。
這時。
只剩下最后一輛馬車,數名黑衣人已經沖了上去。
剩下的幾名護衛見狀,面色大變,“保護小姐。”
拼死向著馬車送去,將沖上來的幾名黑衣人擋住。
一位大宗師十重的黑衣人,迅速一閃,從邊上沖了上來,劍光斬出,一瞬刺出數十劍,將他們幾人滅殺。
望著馬車,冷笑一聲。
“破!”
長劍一斬,將馬車劈成兩半。
一名年輕女子,姿色上乘,嚇的花容月色,蜷縮著身體,望著周圍的這些殺神,心里無助,都快要哭出來了。
“只剩下你一個了,將你殺了,我們的任務就算完成了。”為首的黑衣人殺氣騰騰。
女子驚恐,一個勁的搖頭,“別殺我……”
長劍舉起。
鋒利的劍氣,在劍身上凝聚,劍芒破空,霸道的斬了下去。
“救命……”女子絕望的求助。
眼看劍氣就要落下,蕭然出手。
縱意登仙步使出,一晃之間,橫跨上百丈,出現在她的面前,望著斬殺過來的這道劍氣,揮手一拍,粗暴的將這道劍氣破掉。
見有人救了自己,女子劫后余生。
體內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沖了上來,從后面抱住蕭然,無助的叫道:“我怕!”
“……”蕭然一頭黑線。
這是什么情況,你一個大家閨秀,就不能含蓄一點?
“你是誰?為何要插手我們之間的事情?”為首的黑衣人喝問。
周圍的黑衣人也圍了上來,將蕭然團團圍住。
數十柄長劍,冷冷的指著他。
審視的眼神,似乎要將蕭然看穿,無論他如何去看,始終就是看不穿。
心里凝重,莫非他是玄宗境強者?
搖搖頭。
又覺得不可能,玄宗境可是一方大佬,豈能這么閑?說遇見就遇見了?
再者。
蕭然實在是太年輕了。
“你們為何要殺她?”蕭然反問。
“哼!”為首的黑衣人冷哼一聲。
“她爹做郡守時,得罪了人,如今已經退下,想要返回老家。那些人可被他害的很慘,這筆賬一直都在給他記著。如今沒了身上這身狗皮保護,自然有賬算賬,有仇報仇。”
“我很好奇,他究竟做了什么事情,惹的天怒人怨。”
“阻擋別人財路,不下于殺人父母。他在時,嚴禁手下貪污、欺壓良善,為此殺了不少人。”說到這里,黑衣人的語氣變的非常嚴厲。
劍尖冷冷的指著蕭然。
“滾開!不然連你一起殺。”
“放開我。”蕭然道。
年輕女子搖搖頭,顫抖的說道:“我害怕!”
蕭然語塞。
將她的手強行掰開,望著這群黑衣人,“你們沒這個本事。”
身體一震。
金光席卷,以他為中心,呈一道圓形,霸道的沖擊出去。
巨大的力量,轟擊在這群黑衣人的身上。
只見他們的身體,接二連三的爆炸,化成一團血雨灑落在地上。
倒是這名黑衣人。
在蕭然的刻意照顧下,并沒有死,被金光擊打成重傷,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吐出一口血箭,半天都沒有爬起來。
連帶著望來眼神的目光,都充滿了驚駭。
“你、你是玄宗境!”
蕭然走了過去,在他的面前停下,面無表情的說道,“是誰指使你的?”
“拿人錢財替人辦事,只怪自己本事不行。”黑衣人冷哼一聲。
手掌抬起,調動殘留的力量,拍在天靈蓋上。
咔嚓!
腦袋破碎,死的不能再死。
“殺手?”蕭然猜測。
“嗚嗚……”身后傳來一道聲嘶力竭的哭泣聲。
蕭然有點頭痛,走了過去,在她面前停下,“人死不能復生,節哀順變!”
女子一頭撲了上來,將他牢牢的抱住,哭的更加傷心了。
“這、這……”蕭然終究沒將她給掰開。
畢竟剛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任誰也承受不住打擊,何況是一名女子。
良久。
大概是哭累了,她停了下來,擦掉臉上的淚水,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已經哭腫了,“對不起!將你衣服弄濕了。”
“沒事。”蕭然搖搖頭。
女子急忙向著邊上沖去,在兩具無頭尸體這里停了下來。
一男一女,看樣子是她的爹娘。
抱著他們的尸體,哭的更加的傷心欲絕。
蕭然沒有打擾他,屈指一點,數十道辟邪神雷落下,將黑衣人的尸體處理掉。
就連一群護衛,還有丫鬟的尸體,也順便處理了。
好一會。
女子才停下,想要抱著他們的尸體,找個地方將他們給埋了。
但她的力氣太小了,還沒有修為在身,無論如何努力,始終紋絲未動,反而還摔倒在地上。
“我幫你吧。”蕭然開口。
靈力幻化成一只手掌,帶著他們走到邊上,找了處地方停下。
右腳在地上一跺,地面炸開,露出一道巨大的坑洞,再將尸體放下。
右手一揮。
將土給填上,取來一截木板遞給了她。
女子咬破食指,擠出鮮血,在木板上面寫下爹娘的姓名,然后插在土中。
“爹、娘……”女子哭的更加傷心了。
“唉!”蕭然默默的轉過身體。
大概好一會。
后面沒有動靜了,蕭然轉過身體,她已經哭暈在地上。
“算了,再幫她一次。將她一個人扔在這里,遇見歹徒救和沒救一樣。”
走了過去,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
再次回到官道這。
將一些有價值的東西收起來,用包裹包起來,等她醒來再交給她。
坐在小舞的背上,繼續趕路。
到了天黑。
蕭然在一間荒廢的茅草屋這里停下,外面是個籬笆小院,周圍的環境很美,郁郁蔥蔥,還有一條彎彎流淌的小溪。
進了屋里。
房間中布滿蜘蛛網,一些地方已經破漏,看來好久沒有人住了。
好在還有一張床。
將床簡單的整理一下,將她放在床上。
轉身向著外面走去。
“不要丟下我!”剛放下就醒來,女子急忙從床榻上跳了下來,從后面將蕭然死死的抱住。
“你先放手。”蕭然將她的手掌掰開。
迎著她望來的眼神,楚楚可憐,像是溺水中的孩童一樣,非常的無助。
“出去說吧。”蕭然道。
倆人在大廳中停下。
取出一些食物遞了過去,“你一天沒吃,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我不餓。”女子道。
咕嚕。
肚子不爭氣的叫了一聲,臉色刷的一下紅了,輕輕的點點頭,接過食物默默的吃了起來。
“接下來你有什么打算?”蕭然問道。
“我不知道。”
“你還有什么親人?”蕭然再問。
女子搖搖頭。
一番簡單的交談,蕭然得知她叫劉瑩,父親是郡守,已經退下,白天的時候被那群黑衣人殺了。
在世上沒有任何親人。
“你父母有什么好友?”
“都不熟。”劉瑩搖搖頭。
沉吟一下。
蕭然說道:“天亮以后,我讓人將你送到附近的縣城,再給你一點錢,你在那里安家吧!”
“嗚嗚……”劉瑩哭的更加傷心了。
豆大的淚水,接二連三的流了下來,將她胸口的衣衫打濕。
蕭然一個腦袋兩個大,但凡有一點可能,他都不想摻和這事,他本身就是一個怕麻煩的人。
但現在這樣,他也沒轍了。
見她哭的越來越兇,沒有任何要停止下來的意思,下意識的問了一句,“你總不能要跟著我吧?”
聞言。
劉瑩不哭了,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他。
“此事明天再說,天色已晚,你先休息吧!”蕭然不想說話。
“恩公你會不會趁著我睡著了以后,偷偷摸摸的離開?”劉瑩擔憂。
“不會。”蕭然給她一個堅定的眼神。
見她進了臥室。
蕭然頭痛的揉了揉腦袋。
沒過幾分鐘。
忽然一個腦袋,從里面探了出來,鬼鬼祟祟的望了蕭然一眼,見他還在,提著的心放松下來,這才將簾子放下。
打開造化金書,查看白天的收獲。
數十名黑衣人,獎勵弱的可憐,總共只有兩百萬熟練度,兩百年武道修為,兩百年靈魂修為。
除此之外,沒別的東西。
將兩百萬熟練度,加在青蓮劍法上。
屬性刷新。
青蓮劍法:出神入化。
武道距離突破到下個境界,還差1150年。
靈師修為距離突破到王境,還差1600年。
坐在地上。
閉目養神,小舞趴在他的邊上。
到了后半夜的時候。
蕭然睜開眼睛,眼中寒芒一閃,在他的靈魂力量籠罩下,一黑一白兩道身影,從遠方激射過來,在茅草屋外面停了下來。
“來了嗎?”
從地上站起來,吩咐小舞:“你在這里看著。”
小舞點點頭。
出了大廳,向著外面走去。
在他們十步外停了下來。
“誰派你們來的?”蕭然問道。
黑白無常冷冷的將他鎖定,冷漠的眼神,蘊藏著恐怖殺機,像是在看一個死人一樣。
“死人不需要知道的太多,你只需要知道,你這次在京城得罪人了,有人出錢要我們哥倆,將你的首級帶回去。”黑無常殺氣騰騰的說道。
“九皇子還是十二皇子?”蕭然道。
黑白無常下意識對視一眼,目光中慌亂一閃而逝。
隨即黑無常冷哼一聲,“胡說八道!”
蕭然將他們的表現看在眼中,反而更加不解了,“你們怕不是他們的人吧?九皇子被禁閉,這個時候,其它的勢力都在暗中看著,若出現一點差錯,他吃不了兜子走。十二皇子已經廢了,在宗人府任何力量都傳不出來,就算想對我不利,他也辦不到。”
目光變冷。
“我很好奇,除了他們還有誰要對付我?”
黑無常冷哼一聲,“你的問題太多了。”
腳步一踏,低吼一聲,“殺!”
瞬間動了起來,玄宗境七重的氣勢,從他們的身上綻放。
倆人聯手,可戰玄宗境八重。
“青龍神爪!”
手掌抓出,恐怖的爪影,從倆人手中傳出。
巨大的勁風呼嘯,帶著狠辣的氣勢,將周圍全部籠罩,以蕭然為中心,他的四面八方到處都是爪影。
每一道爪影都有數丈大,不下于數百道。
爪力破空,碾壓一切,狠辣的拍向蕭然的腦袋。
“為了對付我,他們居然派出你們這樣的強者。”蕭然道。
不退反進。
萬道金光綻放,將他整個人籠罩,恐怖的氣勢傳出,如日沖天。
隨著他的右手抬起,劍意凝聚,滅世般的威壓爆發,直沖云霄,將周圍演化成一方劍域,全部隔絕。
在劍域中,天地萬物皆可為劍。
一草一木,一花一石,都是殺人劍。
“青蓮劍法。”蕭然出手。
右手橫掃,實質般的劍光橫斬出去,破掉他們的爪影,斬在他們的身上。
只見倆人的護體靈光頃刻間就被霸道的破掉,在這股威力強大的劍光面前,遭受重創,狠狠的摔倒在地上。
隔空一招。
將周圍的劍域收了起來,向著他們走了過去。
望著他。
黑無常驚駭,“你不是宗師境!”
“我什么時候說過我是宗師境?”蕭然反問。
“我們已經很高估你了,從你最近的表現來看,推測你很有可能是玄宗境,沒想到還是輕看了你。”黑無常道。
“現在可以說了嗎?”
黑無常望著白無常,喝道:“動手!”
干脆果斷的咬碎藏在嘴里的毒牙,這種毒很霸道,入口封喉,氣息全部消失。
反觀白無常遲疑了一下。
迎著蕭然戲謔的眼神,面色驚慌,調動體內所有的力氣,掙扎著向著后面爬去,“你、你別過來!”
“你的兄弟已經上路了,你怎么不去陪他?”蕭然打趣。
“我、我還不想死!榮華富貴還沒有享受夠。”
極限速度引起巨大的破空聲,毫無征兆的踩在他的手掌上,將他的手掌踩碎。
“啊……”十指連心,痛的白無常失聲慘叫。
想要將手抽出來,無論如何用力,都是無用功。
“痛?”蕭然問。
“痛!”白無常流著冷汗說道。
蕭然將腳收了回來,“別讓我再次動手,不然接下來的疼痛,比這還要可怕。”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不老實。”蕭然搖搖頭。
沒再多問,天奴神指使出,一連十道指力打進他的體內。
進階到通天功法以后,天奴神指的威力更加的強大,尤其是在折磨人上,在原來的基礎上面,提升了將近三倍。
指力剛進入他的體內,白無常便受不了了。
像是被五馬分尸一樣,剛被分解,肢體又被接上,然后再次分解,如此的重復。
如果只是一遍。
這種痛他倒也能夠忍受,但根本就不停下來,就算是神仙也受不了。
完好的手掌,瘋狂的向著血肉抓去。
一會兒的功夫。
他身上就被抓出一道道血淋淋的傷口,模樣很慘,也非常的嚇人。
堅持了一刻鐘。
白無常再也忍不住了,開口求饒,“別動手!我說,我全部都說。”
一道至純靈力打入他的體內,暫時解開他的疼痛。
“我的耐心只有一次。”蕭然道。
白無常重重的喘了幾口氣,迎著蕭然冰冷的目光,不敢耽擱,“崔家以大代價,派遣我們來殺你。”
“九皇子讓他動手的嗎?”蕭然問道。
白無常搖搖頭,“不是!崔家雖然和九皇子達成了某種約定,似乎要聯姻。但九皇子現在被囚禁,他就算再恨你,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動手。”
“是嗎?”蕭然反問。
“嗯。”白無常重重的點點頭。
“崔家之所以要動你,除了討好九皇子,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崔家大小姐發話,她的未來夫君,不能受辱!于是便找到我們,花費大代價請我們動手。”
“還有要補充的嗎?”
“沒了!我已經將知道的一切,全部都說了,求你放過我。我保證,以后絕對不會再踏入京城一步,但凡你出現的地方,一定退避百里。”白無常求道。
蕭然沒全信他的話,再次動用天奴神指折磨。
慘叫聲從他口中傳出,又折磨了一個時辰,沒有再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這才送他上路。
造化金書翻開一頁,記載他們的獎勵,顯示出五件東西。
三百二十萬熟練度,三百年武道修為,三百年靈魂修為,二十年壽元丹,青龍神爪(天階極品)。
不算好,也不算差。
沉吟一下。
將三百二十萬熟練度分成兩份。
一份一百二十萬,加在青龍神爪上。
剩下的兩百萬加在青蓮劍法上。
屬性刷新。
青龍神爪:初窺門徑。
青蓮劍法:返璞歸真。
武道距離突破到武王境,還差850年。
靈師修為距離突破到王境,還差1300年。
將這顆二十年壽元丹取出,他身上還有一顆,將這顆吃了,壽元再增加二十年,身上的那顆沒動。
天焱圣火打落下去,將他們的尸體焚燒一空。
蕭然猜測:“此事真的是崔家所為?”
不知道怎么回事,總感覺哪里不對。
“看來還得仔細調查一下。”蕭然道。
窗戶這里。
一雙冷漠的眼睛,將外面的一切,全部看在眼中,見到他返回,急忙收回視線。
進了大廳。
蕭然坐在地上,閉目養神。
九天御靈至純功時刻運轉,不需要他自行修煉,便能提升至純靈力。
忽然間。
九天御靈至純功中多了一些特殊的“氣體”,這些氣體無色無味,但卻蘊含著劇毒,毒性很慢,偏向潛伏,這邊剛剛進入他的體內。
在不驚動任何情況下,向著他的身體里面流去。
但九天御靈至純功是神魔功法,能夠煉化萬氣,區區的毒氣又算得了什么?
再者。
蕭然之前服用過特制解毒丹,百毒不侵。
只見這些毒氣,剛剛出現便被九天御靈至純功霸道的吞噬,成為至純靈力的一部分。
蕭然睜開眼睛,望著里面的方向,眼中寒芒閃爍,使出靈清明目,向著周圍望去。
在靈清明目的查看下,空氣中到處都是這種蘊含劇毒的神秘氣體。
目標的來源,從臥室中散發出來。
聯想到前因后果,蕭然悟了。
“好一招連環計,為了做局,居然下這么大的血本,出動這么多的人,一環套著一環,我倒要看看,你們的目地是什么?”蕭然冷笑。
并沒有立即動手將她殺了。
他要將藏在幕后之人給揪出來。
他們這樣做,又是為了什么?
另外一邊。
山神廟。
平靜的夜空,忽然間小雨漸漸,天地間雷霆閃爍,狂風大作,卷動著漫天落葉,看這個樣子,再有一會,暴雨就會落下。
一隊豪華的車隊在這里停下。
肖逸走到馬車這里,彎腰請示,“主人下小雨了,從天色來看,大雨馬上就要來了,趕了一天的路,如今天色已晚,正好這里有座山神廟,不如在這里休息一晚,您意下如何?”
馬車中傳來一道冷漠、且清冷的聲音。
“可。”
肖逸下令,“你們帶一些人去山神廟檢查一下,將危險掃除。”
一只人馬迅速沖進了山神廟中,將山神廟仔仔細細的檢查一遍,確定沒有任何危險,這才返回。
為首的人稟告:“稟大人一切安全!”
“布防!”肖逸道。
一隊人馬沖向周圍,將山神廟圍住,防御的水泄不通。
外面布下一道警戒,里面布下一道警戒。
等到布防結束,肖逸指著大門,“將它拆了。”
幾名侍衛迅速沖了上去,一人一拳,粗暴簡單的將大門拆了。
馬車進入廟中,在里面停下。
肖逸再次請示,“主人可以出來了。”
宮女將車簾掀開,薇薇公主穿著一套白衣錦服,男兒的打扮,率先從里面走了出來,在馬車外面停下,伸出右手,恭敬的說道:“娘您慢點。”
行走在外,稱呼自然不能再像在皇宮中那樣。
“嗯。”紫嫣平靜的應了一聲。
將右手伸了出去,讓她扶著,從車中下來。
宮女將凳子放好,踩著凳子下了車。
進了廟中。
大廳已經被打掃干凈,不染一點塵埃。
肖逸取出一張桌子,還有兩張椅子擺放好,又泡了一壺雪參茶,再取出一些御品,放在桌子上,“主人可以用餐了。”
紫嫣走了過去,薇薇公主替她拉開椅子。
坐在椅子上,望著外面的狂風,暴雨這會兒已經降落下來,感嘆,“這天氣就跟小孩子的脾氣一樣,說變就變。”
薇薇公主道:“每年的春天不都是如此?雨水頗多。不過被這場暴雨耽擱,我們的行程要受到影響。”
肖逸將帳篷搭建好走了過來,在邊上伺候。
吃完飯。
紫嫣進了帳篷,薇薇公主站在門口這里發呆,直到她的聲音傳來,“夜深了。”
“嗯。”微微公主應了一聲。
進了營帳。
紫嫣躺在軟塌上面,平靜的望了她一眼,“有些事情無法選擇,也無法改變。但你出生在皇室,就算再無法理解的事情,也要學會理解,明白自己的義務。”
“娘教訓的是,女兒明白了。”薇薇公主應道。
“這次回去以后,我會讓你爹幫你找一個好人家,嫁過去以后,安心在家相夫教子,將之前的那些事情都給忘了。”紫嫣道。
“嗯。”微微公主應下。
夜明珠被蒙上,燈光消失。
躺在軟塌上面,薇薇公主無論如何也睡不著,她的心很亂。
她恨姜妃,恨赤明!恨盛文帝,更恨九皇子,將她哥哥逼死。
“無論付出什么代價,我一定要報仇!”微微公主胸中怒火滔天。
這次的事情,讓她學會了隱忍,藏住自己的情緒。
嘩嘩……
暴雨在下,并且越來越大。
狂風混合著雨水,咆哮肆虐,似乎要吞噬一切。
但守衛的侍衛不敢有任何大意,全神戒備,時刻警示著。
到了凌晨。
這個點,是人警惕性最松懈的時候,該睡的都睡了,就算還沒睡,警惕性也不如之前。
黑暗中。
上百名黑衣人,蒙著臉,出現在山神廟附近。
為首的黑衣人,帶著閻王面具,冷漠的望著前面的山神廟,冷冷的開口:“都已經布置好了嗎?”
“首領請放心,但凡方圓一百里之內能夠歇腳的地方,都有我們暗中布下的邪火幽冥大陣。”心腹道。
“不要留任何活口!”閻王面具人下令。
“是!”心腹應道。
一群人向著山神廟摸去,在暴雨的掩飾下,守在外面的侍衛并沒有在第一時間發現,直到他們摸到身邊,距離百丈時才發現。
“敵襲!”為首的侍衛出言警示。
這次皇后娘娘出宮,只帶了三百人左右,但都是強者。
一百名御龍圣衛,兩百名鐵血戰士,還有影部門的人混在其中保護,再加上肖逸等一群強者,力量非常巨大。
見到黑衣人出現,守住山神廟,與他們展開戰斗。
一時間。
戰斗剛交手,便進入白熱化的程度。
這群黑衣人也不是凡人,敢來刺殺皇后娘娘,又豈非等閑?
山神廟。
肖逸聽完屬下的稟告,望著外面的戰團,神情冷靜,沒有一點慌張,嘴角翹起,帶著不屑:“一群老鼠,也敢來撒野!”
“有人來了嗎?”紫嫣這時醒來,從帳篷中走了出來。
肖逸急忙行禮,彎著半邊身體說道:“主人請放心,一群臭老鼠還無法驚擾到您的尊駕。”
“嗯。�
��紫嫣平靜的應了一聲。
也沒有回去,站在門口這里靜靜的看著。
外面。
見到自己的人馬,遲遲沒有攻破防御,反而在御龍圣衛的攻擊下,快速的被打殺,閻王面具人罵了一句廢物。
沖入天空,取出一面令牌,低吼一聲:“邪火幽冥大陣起!”
山神廟一震,以整個山神廟為中心,沖天般的火光升起。
這些火不是凡火,呈黑紫色,蘊含著恐怖的邪意,能焚燒靈力、靈魂,但凡被沾染上一點,頃刻間化成灰燼。
在他的控制下,滿天火焰將整個山神廟圍困。
“都給本座去死吧!”閻羅面具人殺氣沖天。
將靈力灌入到令牌中,控制著邪火幽冥大陣,演化成無盡火域,就連天地間降落下來的暴雨,都被這股恐怖的火焰蒸發,形成一片真空。
滿天火焰一卷,狠辣的向著下方的紫嫣等人沖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