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怎么辦?”蕭然認真的問道。
赤焰老祖一愣,反問一句,“你想怎么辦?”
蕭然望著他沒有說話,有些事情說出來,就一點意思也沒有了。
他是聰明人,不會連這點也猜不到。
倆人對視。
迎著蕭然玩味的眼神,幾個呼吸過后,赤焰老祖裝不下去了。
“真的要這樣?”
“你甘心?”蕭然再問。
“只有本老祖算計別人,何曾讓別人如此的算計過?”赤焰老祖臉色一冷,冰冷、可怕,蘊含著大殺機。
話鋒一轉,面露苦笑。
“她們的膽子這么大,連稷陰學宮和周國朝廷,都敢算計在內,借用外來力量,達到自己的目地,用腳指頭去想,都能猜到他們不簡單。”
“神族你知道多少?”蕭然再問。
“比你想象的要多。”赤焰老祖喝了一口元靈酒。
一雙蒼老的眼睛中帶著懼意。
“???”蕭然不解。
“就讓你這么害怕?”
“嗯。”赤焰老祖沒有隱瞞,如實的點點頭。
“從上古時候開始,他們就一直再搞事,一直到數千年前,幻界大陸發生的任何事情,都和他們有關,或者說是他們在背后策劃。”
蕭然認真的聽著,隨著他講述。
對神族的了解,再詳細一分。
赤焰老祖知曉的隱秘,比金帝還要多。
如若不然。
這次吃了這么大的虧,以他睚眥必報的性格,不可能不找回場子。
聽完。
蕭然靈魂一問:“神族如此強大,以武王境以上的強者為狩獵對象,雖說眼下不知道什么原因,出世的族人很少,只有神雨露。但我有種感覺,一旦他們全面出世,屆時幻界大陸的所有生靈都難逃一劫,尤其是武王境以上的強者,更是他們的主要目標。”
不給赤焰老祖思考的時間,接著說道。
“你從上古活到現在,雖說在赤焰山布下了一連串的后手,短暫的護住子孫后代。神族暫時也不會將目標,放在你們的身上,但你想過沒有,隨著時間的推遲,等神族稱霸幻界大陸的那一刻,屆時就是你們滅族的時候。”
赤焰老祖沉默。
蕭然說的都對,他當年見過神族的可怕手段。
尤其是那些參與滅殺神族的強者,包括他們的家族,幾乎都被除名。
哪怕還剩下一些,傳承到現在,估計香火也斷絕了。
當年。
他被神族的手段嚇怕了,從那場曠世大戰中逃了出來,回到老巢以后,動用一連串手段,將赤焰山打造的鐵桶一塊。
為此。
更是修煉禁功,不惜以輪回為代價,將自己限制在赤焰山,提升赤焰山的整體實力。
“難道本老祖真的錯了嗎?”
良久,赤焰老祖開口打破平靜。
“錯不錯,我不好評價,但你這樣自守,企圖以這種方法逃避紛爭,躲開戰火,真等那一天到來,你們赤尾狐一族,有可能會被第一個滅族。”蕭然道。
“你打算怎么做?”赤焰老祖認真的問道。
“知道神族的老巢在哪?”
“除了她們自己,誰也不可能知道!”赤焰老祖搖搖頭。
“連你也不知道?”
“嗯。”赤焰老祖雖然很不想承認,但這就是事實,無奈的點點頭。
“她們藏的太深了,一旦一處據點被發現,就會換一個地方,同時布下各種迷惑人的手段,想要找出來,難比登天。”
“這群家伙是老鼠?”蕭然譏諷。
鄭重的望著他。
“考慮的怎么樣了?”
“你都將話說到這種程度了,本老祖還有拒絕的余地?”赤焰老祖苦笑。
“這次回去,本老祖就整備族群,提升他們的實力,那一天若真的到來,到時候你給本老祖傳句話,將率領赤尾狐一族趕到。”
“好。”蕭然笑了。
說了這么長時間,總算是沒有浪費口舌。
再道。
“你這次回去以后,再調查一件事情,派人調查她們的老巢。除了你這邊,我已經聯合幽冥獄,還有北海龍族,暗中調查她們的下落,只要找到她們的老巢所在,在她們還沒有反應過來,將她們一鍋端掉。”
“好。”赤焰老祖一口答應。
心里好奇,忍不住問了一句。
“你打算什么時候回去?”
“這里的事情,還沒有結束,短時間之內還無法回去。不過,最遲十一之前趕回去。”蕭然道。
“嗯。”赤焰老祖點點頭。
沒有多問。
張了好幾次口,想要說什么,到嘴的話都沒有說出來。
迎著蕭然似笑非笑的眼神,豁出一張老臉,“三光神水還有?”
“有。”蕭然也沒小氣。
取出十滴遞了過去。
赤焰老祖將十滴三光神水收了起來,隔空一招,取出一朵火苗,呈紫色,緩慢的旋轉著,但散發出來的火焰卻很強,蘊含著極致的破壞力。
就連周圍的空間,在它的燃燒下,都不堪承受得住這股巨大的威力,開始變形。
“這是本老祖提純萬年之久的赤魅天火本源,威力巨大,蘊含種種不可思議的能力,對你應該會有幫助。”
“是我小氣了。”蕭然搖搖頭。
又取出二十滴三光神水遞了過去。
“???”赤焰老祖一愣。
像是看怪物一樣望著他。
“三光神水如此逆天,乃可遇不可求的無上寶物,你哪來這么多?”
“運氣罷了。”蕭然笑笑。
赤焰老祖沒有再問,將這二十滴的三光神水收了起來。
蕭然也將赤魅天火的本源收了起來。
轉過身體。
目光落在地面上,似乎看透一切,落在正在交手的雙方人馬身上,似乎看到了他們的下場,暗自搖搖頭。
“這里的事情,已經解決的差不多了,我該回去了。”赤焰老祖道。
“望來日再見之時,便是你擺脫赤焰山束薄之時。”蕭然道。
“一定!”赤焰老祖走的很果斷。
揮手一拍。
破開空間,瀟灑利落的離開。
隨著他離去,破碎的空間再次愈合,在幾個呼吸之間,恢復如初。
“再有一會,天就要亮了,該行動了。”蕭然眼中精光閃爍。
施展化形之術,變化成一只蚊子,再將龜息神術運轉到極致,全面收斂氣息,從地面下向著上面飛去。
而他的目標,正是稷陰學宮宮主魏季動。
地面上。
戰斗還在繼續,并沒有隨著時間的推遲,而有所放慢。
到了現在。
雙方都殺紅了眼,不顧消耗,各種威力強大的神通,接二連三的施展出來,向著對方招呼過去,恨不得將對方除掉。
無論是周國朝廷這邊,還是幽冥獄、圣地、妖魔等勢力,都損失慘重。
地面上到處都是殘破的尸體,血腥味沖天。
原本完好的稷陰學宮,只剩下一座廢墟,就連周圍這一片,也在雙方的激烈戰斗中被摧毀。
但魏季動這里,始終是一片凈土。
在五大強力部門、四大學宮的拼命保護下,正做一個瘋狂的決定。
他不僅沒有療傷,反而借助著大道本源,還有地面上這些磅礴、濃郁的鮮血,專修邪功《血神天經》,一旦讓他練成,受創的傷勢,將全部恢復。
同時還能夠證道真神,突破到神話境。
不過血神天經,卻有一個致命的缺陷。
這門功法強則強,還是從遠古時候流傳下來,魏季動也是在一次意外中得到,屬于那種丟之可惜,食之無用的功法。
以他的雄厚積累,只差臨門一腳,便能夠突破到神話境,成為真神。
未來一片光明,又豈會自損根基修煉它?
于是。
這門功法便一直蒙塵,直到現在,被劍十二重創,一身本源受損的很厲害,就算有大道本源恢復,他的根基也無法恢復過來。
這輩子也就這樣了,永遠無法問鼎神話境。
但眼前的一幕擺在這里,對他來講,是一個機會。
借助著大道本源,轉而修煉血神天經,再有地面上這股濃郁成河的血液相助,有一大半的把握突破到神話境。
不成神,始終是螻蟻。
哪怕前路已斷,但至少是一位真神。
站在幻界大陸武力的天花板上面,身份、地位將提升一大截,就連壽命也是。
以后要是機緣足夠,未必沒有機會,解決眼下這個問題。
他是個果斷的人,見狀當即轉修功法,開始修煉血神天經。
雖然是第一次修煉,但這門功法已經被他研究的很透徹,徹底的吃透。
修煉起來,速度很快。
經過一夜的修煉,到了現在,只差臨門一腳,便能夠將這門功法徹底的練成。
這一幕。
除了他自己,誰也不知道,包括地面上血液的減少,也沒有人注意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對方給吸引去了。
當蕭然在魏季動所在的地面下停下來時。
察覺到周圍血液的變化,轉入地下,然后再被魏季動吸收,他的氣息快速變強,還帶著讓人邪惡的氣息,整個人一愣。
過了好幾個呼吸,才回過神來。
“他在修煉邪功?”
這一幕要是傳出去,稷陰學宮將徹底毀了,淪落為一個笑柄,這些年來積攢的信譽,徹底的敗壞。
想到這里。
嘴角一翹,面露玩味:“我再幫你一把!”
取出鏡光石,將這一幕暗中記錄下來。
幾分鐘后。
他停了下來,將鏡光石收了起來,有了它,稷陰學宮這下子是徹底完了。
屆時將成為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喊殺。
尤其是讓五大部門、另外三座學宮知道,他們前來幫忙,死了以后,魏季動這個老匹夫居然在吞噬他們的血液,其怒火都能夠焚天。
用腳指頭去想,都能夠猜到他們的瘋狂。
若是不將稷陰學宮給撕了,那才叫奇怪。
眼中精光閃爍,冷冷的說道:“該我動手了。”
右手一探,向著上面抓出,按在這股雄厚的血液上面,運轉吞天魔功,還有先天吞噬領域,開始吞噬這一切。
周圍的力量,在蕭然的吞噬下,快速的被煉化吸收。
但有龜息神術遮掩,哪怕這里造成的動靜再大,外界也無法發現。
至于魏季動本人,在蕭然出手吞噬的那一刻開始,便發現了暗中隱藏的敵人。
他心里面驚怒,恨不得將蕭然千刀萬剮,但卻沒有一點的辦法。
此刻。
他已經到了修煉的緊要關頭,無法動彈一下。
再者。
他整個人都被吞天魔功的吞噬力量籠罩,就算想要動彈也辦不到。
心里面冷笑:“鼠輩!你既然找死,本宮主這就成全你,倒要看看,這股龐大的血液力量,你能否染指得了?”
不僅沒有阻止,反而控制著這股龐大的血液,向著蕭然沖去,想要用這種方法,將蕭然活活的撐爆。
“無知!”蕭然譏諷。
來者不拒,他既然想玩,就好好的陪他玩玩。
不僅沒有收斂,反而繼續瘋狂的吞噬。
幾分鐘后。
魏季動慌了,面色大變,周圍龐大的血液力量,都被蕭然吞噬一空,這會兒已經吞噬到他了。
只見他體內的一身本源,不受控制的向著蕭然沖去。
就算他想要阻止,但在吞天魔功和先天吞噬領域的籠罩下,也辦不到。
就連手中的大道本源,也是如此。
內心瘋狂,想要將蕭然甩開,能用的方法,都已經試過了一遍,但結果都以失敗告終。
他快要瘋了!
就差一點,就那么一點點,就能夠將血神天經練成,突破到神話境,證得真神。
可在關鍵時候。
這一切,都被蕭然破壞了。
不僅如此,就連他體內的一身雄厚本源,也在快速的流逝。
他怕了,想要開口求救,但無論如何,嘴巴就是張不開,更別說發出一點的聲音了。
很快。
“都給我過來吧!”蕭然冷笑。
最后一吞,只見魏季動的一身本源,包括大道本源,全部都被他給吞噬完。
而魏季動也活活的被吞死,徹底的煙消云散,從世間除名。
“先離開這里。”蕭然道。
魏季動一死,朝廷的這些人,誓必會更加的瘋狂。
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的報復,越早離開越好。
換了一個方向,迅速離去。
然后從地面下出來,再次變化成蘇言的模樣,再將身上的衣衫染紅,頭發弄亂,裝作一副苦戰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