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尸解仙現在的力量還沒成型,但這個時候恰恰是最危險的。”
三叔和小張哥還有雷龍三人坐在遠離人群的地方,他們聊的內容大多都是關于尸解仙。
“你說他們沒成型,十二靈不也沒齊么。”雷龍搖頭道:“有時候我也沒招。現在就是耗子、大姐、我、騾子加個狗姐和賴皮豬六個,這還差一半呢。真的是要尸解仙來全了,我們能有什么招。”
“嗯,小豪之前也跟我說了你們遇到了血饕餮的事情,我從典籍上了解了一下,血饕餮從來獨來獨往,絕不會跟人結伴,如果遇到了血饕餮和人結伴,那么就代表三十二尸解仙的頭頭清靈子也出現了。”
清靈子。
這個名字是首次出現在當前十二靈陣營里頭的,但他其實早已如雷貫耳兩千年。
作為曾經的術士首領,名字里帶著子的存在,他在百家爭鳴的時代也是能跟墨子、韓非子那幫人正面碰一碰的,而且那清靈子據說十三歲便已是精通天下術法,十九歲就已可成為當世的天下第一人。
后四十多歲時似乎就已經有了地仙之境,后來更是圍繞他出現了三十二尸解仙和九九煞星門徒。煞星門徒基本沒有幾個有能耐帶能力轉世,但三十二尸解仙每個人可都是有一門獨門絕技的。
就現在的狀態而言,誰也不知道尸解仙到底轉世了多少,加上這靈氣復蘇,估計距離他們恢復實力也只是時間的問題了。
這幫人沒有一個省油的燈,哪怕最弱的幾個都是頂尖聰明的人才。
而比他們更可怕的則是首領清靈子,聰明狡猾還能屈能伸,如果讓他在一個地方扎下根來,恐怕將來一定會出點什么大事。
“要我說,與其防備著那個清靈子,還真不如去小心防備著那幫子散布在世界各地的術法余孽。”雷龍抱著膝蓋說道:“清靈子這個級別,他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目的單純的很。反倒是那些個余孽們在經過這么多年之后,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胡搞瞎搞,最后他們有沒有好下場是肯定的,但在那之前還不知道得禍害多少人。”
“嗯。”
三叔對雷龍的話表示認可,他雖然是三個師兄弟的里年紀最小也最不中用的,但好歹這些年在各地四處游蕩見多識廣,結交的朋友也算是滿天下。
很多時候一些消息他會比所有人都要靈通,從最開始有海外組織試圖復活術魂開啟亡魂國度開始,他就已經對這件事有關注了,但誰能想到那幫人竟然連陣眼都沒有湊齊就強行解放術魂,他們顯然是在賭,而籌碼就是他們的命。
賭徒的恐怖就在于這里,不計較代價和后果,對于他們來是習以為常,可他們不計較代價,這邊還能跟著一起不計較?
那顯然是不行的,多了這樣的一層下來,事情總歸是不好辦的。
之后他們又聊了一些關于那些海外余孽的信息,但現在的問題是那些人隱藏的足夠深而且很多地方是擁有能夠讓這些東西滋長的土壤的,所以想要解決問題是很難的,相比較解決問題而言,解決提出問題的人卻是非常簡單。
但簡單歸簡單,十二靈一脈的人數太稀薄了,僅僅出世了六個,而且能力現階段參差不齊,就他們這個狀態,別說海外余孽了,恐怕近在眼前的三十二尸解仙和清靈子都不一定是他們能解決的。
除非十二靈能想當年一樣找到墨家和陰陽家當幫手,再依托道家本身的底子,否則這跨越時空的大戰,鹿死誰手尚不得而知。
不過諸子百家如今要么是早已經被兼容并濟了、要么是早已經消失不見了,純粹的諸子百不存一。
而且就算是要出現新百家爭鳴和秘法之術的開疆拓土,那也是需要等到靈氣復蘇進入下一個階段才能夠達成,現在還屬于孕育期,很多人還都忙著在復興自己過去的榮光。
不過這樣倒也不壞,因為大家都忙著復興,所以整個江湖上的斗爭會少上許多,這無疑也是給了十二靈一脈喘息的時間。
“不管怎么樣,得加快速度找到剩下那六個還未覺醒的伙伴,你們六個人一定要聽阿暢的調度。”
“知道啦。”
雷龍覺得聽老大的完全沒有問題,因為老大最大的優點就是不會婆婆媽媽,他擁有著全世界最純正的視角,能夠不被任何外在的東西所影響,雖然這樣明確的會破壞他的修行,但其實相比較一個吉祥物的張珈暢,他們更愿意看到一個冷酷無情能在第一時間將危險扼殺須彌之中的小張哥。
雖然有點自私吧,但不夸張的說,只要他能參戰,什么妖魔鬼怪、魑魅魍魎都要是開玩笑。
不過想讓他參戰恐怕也是開玩笑,畢竟三叔也知道珈暢其實是有更重要的任務的,那個任務擺不平,其他任務也就無所謂了。
三叔跟他們聊了一陣,然后又去跟他們的朋友們聊了一陣,再之后就回去了。
而到這里張瑤才知道,這地方并不是無人島,就在這片小山的后面十公里左右的地方就是三叔和虎妞的家,那是一個莊園……還有一大片產業園,絕對是實業隱形富豪。
不過誰在乎呢,既然能在寒冬之中有這樣的環境可供玩樂,那玩就是了。
“唉……”
當天空出現星辰時,海邊的篝火也被點了起來,在夜幕的掩護下,張瑤趁著其他人不注意跑到了小張哥的身邊,一屁股坐了下來,有些不情愿又有些驕傲的喊了他一聲。
“嗯?”小張哥抬起頭看了看,映入眼簾的就是一雙大長腿和平平的小肚子,一點都看不出是個二十五六歲的工科宅女:“怎么了?”
“那天……”張瑤小聲說道:“是我錯怪你了,對不起……”
“哪天?”
“那天……”張瑤一時語塞,然后看到小張哥的笑容她頓時反應了過來:“你耍我是吧?”
小張哥嗯了一聲,雙手抱主膝蓋,看著遠方正在朝一個巨大木頭堆上噴火的皮爺,居然笑了起來。
“有什么好笑的……”
“我還在想你為什么突然那么生氣。”小張哥眼睛看著逐漸燃燒起來的火堆,還有那一群玩嗨了正在喧鬧的家伙,好奇的問道:“我沒有哪里對不起你。”
“不是……就是……就是……”張瑤突然有些百口莫辯的感覺,她好一陣擺手后說道:“其實是我的沒問清楚……那兩個人是誰?”
“圣誕老人咯。”小張哥仍是抱著膝蓋的看向遠方:“和他的鹿。”
“啊?圣誕老人?真的存在?”
“當然存在,而且他也是為數不多不會被限制的規則級真神。”小張哥笑道:“因為他只給好孩子禮物。”
女人嘛,哪怕如張瑤這樣的,在冷不丁被人夸上一句好孩子時也會忍不住的笑顏如花,她輕輕的前后搖擺身子,笑著問道:“我是好孩子咯?”
“你有禮物嗎?”
“有。”
“那就是。”小張哥輕聲道:“貪婪的、殘暴的愿望,他是不會滿足的。”
“可是……可是他給我的禮物已經超越了現在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的科技水平……”
“那跟他有什么關系呢,他只知道你是好孩子。”
張瑤的心吶,當時這一下就跟吃了一整套天馬流星拳一樣,被小張哥的一套實事求是的浪漫給打得千穿百恐。
她側過頭看著小張哥,在那滿天星光和月光之下,看著那張一直眺望遠方的臉和臉上恬淡的笑容,她甚至一時之間分辨不出來自己對他到底是一種什么樣的情緒。
不過無所謂了,有些事情不用去細究,一旦過于糾結反倒是會顯得不那么讓人舒服,就像沒有人看漂亮女孩會用顯微鏡,否則再美的女人也會被看到有螨蟲在皮膚上蠕動。
誰說工科的孩子不懂浪漫,對吧。
晚上他們不光要在這里露營,還準備明天一早去趕海,但他們露營的想法是可以達成,但趕海卻有點難度,因為凌晨一點了,他們還騎著皮爺在海面上跟艾莎朱比賽誰更快到達遠處一片朦朧的礁石。
“對了,我問你呀。”
張瑤用膝蓋撞了一下小張哥的膝蓋:“為什么好像一到冬天,你就像換了一個人,四季變換跟性格也有關系?”
“沒,每年冬天都會有很多很多活動的。”小張哥輕聲說道:“本來冬天就已經足夠蕭索了,那為什么要讓它變得更蕭索呢?”
張瑤覺得小張哥這個人吧……有點神奇的哦,他說的話聽上去其實是沒有任何美感的。但要是把的話放在嘴里咂摸咂摸滋味卻是能發現這話里的味道還是十足的。
“那我明天約你出去玩,你會不會去?”
“明天上班。”
“你老板都在這里!”張瑤指著遠處都快跑不見的艾莎朱:“你還去干啥?”
“老板是老板,工作是工作,我喜歡我的工作氛圍。”小張哥這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