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根本沒有對付小姑娘的經驗,這個時候要是能把雷龍弄過來說不定根本不用廢多大的力氣就能搞定了。
雖然他沒干什么也沒說什么,但人家小姑娘對他就是充滿了敵意,雖然人家小姑娘也沒說什么,但想刀一個人時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兩人一狗坐在某咖啡廳的外頭,氣氛非常緊張。
“就是當上一代失格或者死亡之后,會隨機選一個相性類似的人成為繼任者,你就是那個相性類似的人,你多疑、孤僻、冷靜、無情,這正是符合靈蛇的相性。”
耗子喝了口咖啡后開始跟周妙聊起了她能力的覺醒。
“你要不要聽聽你自己在說什么?啊?”周妙一臉嫌棄的說:“快點把能力還給我,我沒工夫跟你廢話,我有好多事要干。”
“抱歉,如果你還想使用這些能力,就必須聽從安排。”耗子的態度堅決:“否則你隨便使用能力是會被抓回去的,就像剛才如果你用那種方式斂財,圣主會罰你。”
“我才不管你們是什么邪教,我現在沒工夫跟你廢話。”
周妙不耐煩的起身就要走,她第一時間就是感覺對面的耗子是什么邪教組織的人,她不想跟這些人扯上關系,畢竟她就是一個要被迫輟學的女高中生,考慮最多的是怎么讓自己安穩的活下去,如果真的跟邪教扯上關系,那她的人生可就真的完蛋了。
于是她起身喊道:“狗老大,我們走。”
說完就要帶著狗離開,但耗子顯然不會讓她離開,連忙起身拽住了周妙的胳膊,但這一拽,周妙立刻嘶聲力竭的喊了起來:“救命啊!救命……有色狼!快來人啊。”
一個長相可愛的女孩子在街邊大聲喊這種話,那光天化日之下圍觀的人肯定是不會少的,再加上看到耗子也只有一個人,立刻就有人沖上來想要幫忙,而耗子懶得跟這些人折騰,直接掏出證件亮了出來,上頭的照片和身份ID一清二楚。
“你是警察?”
周妙這會兒也反應過來了,然后就不再掙扎:“你是警察你不早說?”
耗子看了看周圍的場景,覺得這地方也不是適合說話的地方,然后便帶著周妙上了一輛出租車,然后帶著她來到了一個人流量比較大的商場:“這地方你總該放心了吧?”
周妙抱著狗老大好奇的打量著耗子:“你到底想要我干什么?”
耗子沉默片刻后說道:“先去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吧,時間也不早了。”
周妙可不是什么人畜無害的小白鴿,她當然是選了最貴的地方,甚至還有一個條件就是得讓狗老大一起進去,狗老大不能去她也不去。
耗子真的是被這個作妖又磨人的蛇精給弄得有些頭大,最后無奈之下直接給狗老大的頭上貼上了一道符,而貼上符紙的狗老大在別人眼里不過就是周妙手中的包包。
“那就去吃日式料理吧。”周妙在商場里轉了一圈之后:“不過你有沒有那么多錢哦,這個很貴的。”
“吃你的。”
落座之后,耗子看著周妙點了近三千塊錢的東西,他知道是這個壞孩子在為難自己,但誰在乎呢,圣主基金擺在那,專供工作消耗,別說她點三千塊,就算點三千萬耗子都不帶皺一下眉頭的。
公家的錢誰都不心疼不是。
“你怎么會流落街頭的?”
“你一直跟著我?”周妙百忙之中抬起頭問道:“你是不是個變態啊,我才十六歲。”
“我只是激活了你的能力,沒有跟蹤你,不過就是看到你在該上學的時候坐在公園里。”
周妙喔了一聲后道:“成孤兒了唄,我后媽攜款潛逃了,我把家里的家具都給賣了,就跑出來了,不然到時候收房子的人回來,看到沒有家具會找我麻煩的。”
要說心細,十個雷龍都比不過面前的靈蛇,這還真的是完美契合靈蛇的特征,多疑敏感、心細如麻,而且非常不親人。
“那你為什么不報警?這個構成遺棄罪了。”
“哈哈,警官,你說笑的嗎?我跟那個女人非親非故,她養了我十年,她現在走了我還把她給告了,那我這個人是不是太冷血了一點。”周妙撐著下巴看著一桌子極豪華的菜:“她不告而別,我覺得也是有難言之隱吧。”
耗子想了想,覺得也有道理,然后就繼續問道:“那你上學怎么辦?”
“上學?不上了唄,我現在身上就剩下三四萬塊錢,到時候就算是考上了大學也沒錢去讀,助學貸款也是要還的,貧困生補助我也不想要,我這人還挺要面子的。我還是喜歡光鮮亮麗一點,手機得用最好的、吃住我都喜歡好的,我這樣去拿貧困生的補助,我心里不安穩。”周妙輕笑道:“你肯定要問我,如果沒有這些能力之后該怎么辦。說起來也不算難吧,我覺得我還算聰明也挺理智,關鍵我長得不差,我就算沒辦法嫁入豪門,我十八九歲隨便嫁個老男人去當后媽總行吧,當后媽也不需要大學學歷是吧,別跟我說什么獨立自強,我沒有那個本事。”
這一套話語速極快而且極端現實,雖然年紀不大,但那一身市儈的味道,明顯跟長安巷那一群溫室花朵完全不同,就拿雷龍舉例,別看這個逼人走遍了世界,但他去哪里都是嗷嗷花錢享受高規格,導致他到現在都認為錢是閉著眼睛就能從天上掉下來的。
耗子也沒有去滿嘴爹味的教育她,只是拿出電話給雷龍打了電話過去:“昨天那幾個名額,讓楊俊峰別他媽去鬧了,這邊小蛇可能要去上大學。”
雷龍啊了一聲:“啥蛇?”
“啥蛇?你怎么好意思問的出口的?反正你們要去報道的話就別折騰了,等到九月給小蛇一個名額。”
“我問問。”
雷龍那邊傳來一陣稀碎的聲音,接著聽筒里接著傳來了牛牛的聲音:“大哥,沒問題,我再去捐一個億。”
耗子的表情都扭曲了,他默默的掛掉了電話,無奈的看著對面的周妙:“你跟我去GZ。”
“憑什么啊?你這是明目張膽的拐賣少女了吧?”
“九月份直接給你捐個大學名額出來。”耗子的聲音平澹,他吃了一口芥末章魚,那味道讓他想起了剛吃完魚的大黃,干嘔了一下后索性放下了快子:“至于其他的,你去了就知道。”
“捐名額?什么意思?”
耗子靠在那抱著胳膊:“你不是喜歡錢么。”
“嗯。誰能不喜歡錢呢。”
“好,那你愿意不愿意去見識一下什么叫紙醉金迷。”
周妙心中還是猶豫不定,如果換成是別人說不定就答應了,但她卻一直在沉默,眼珠子熘熘的在耗子身上打轉,賊光水潤的。
“你真的就這么多疑嗎?”
周妙攤開手無奈的說:“你也看到了,這個世上,就只有狗老大是我能無條件信任的。”
耗子也不廢話直接名片飛她臉上:“給你三天時間考慮,三天時間之后,你再做決定。想通了打我電話。”
說完耗子起身結賬走人,而周妙卻坐在原地吃完了一頓飯,然后還把剩下的所有打了包,哪怕連贈送的一瓶子清酒都被她裝進了塑料瓶里給帶了出去。
失去能力的周妙回到那間兇宅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半了,窗外月光明亮,清冷的月光正巧灑在她的身上,而她突然回頭發現一個男人正坐在床頭,眼睛同樣在看著窗外的明月。
這冷不丁一下她還真的被嚇了一跳,但當她的視線和那個男人對上之后,恐懼感卻也慢慢消散了,而她只是自嘲式的笑了笑:“原來真的有鬼啊。”
“喂,鬼。”周妙轉過身喊了那人一聲:“你怎么還不走啊。”
男人沉默了片刻,突然朝她笑了笑:“對不起哦,嚇到你了。”
“嘿,你還挺客氣。”周妙往旁邊坐了坐:“你就是被老婆殺了的那個男人唄?”
“嗯。”
“看上去不像啊,你怎么一點都沒有生氣的樣子。”
那男人往床頭蜷縮了一下,抱著膝蓋說:“大概是我哪里做的不夠好吧,也算不上什么恨,就是有點對不住我爹娘,讓他們白發人送黑發人了。”
“對了,你沒見著你老婆么?他們被判了死刑呢,都死兩年了。”
“沒有,她可能也不想見到我吧。對了,我不打擾你了,今天是我生日,我回來看看,你休息吧。”那男人說完就起身要走:“這地方我也不常來,來了就想到不好的事情,沒意思。”
“那你為什么還不肯走?”
“快了,前些日子我父親病逝了,我母親最近病情也加重了,等他們離開,我也就走了。不說了,不說了,你休息吧。天氣熱的話,隔壁櫥柜里還有電風扇,空調是壞的,你先將就一下。”
說完這個橫死在家中的男人就起身離開,而走到一半的時候,他還回頭叮囑道:“你不用怕,衛生間里的血跡都清理干凈了,沒事的。”
周妙怔怔看著這個亡魂離開,然后突然覺得他的背影既孤獨又可憐。而周妙坐在那沉默一會,然后突然笑了出聲,轉頭對狗老大說:“你看,鬼好像也沒那么嚇人,比大部分人要好多了。”
只是現在狗老大的回應只能是汪汪兩聲,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