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設置之后，你就可以用面容解鎖了，還有你的支付密碼不要給別人知道了。下午的時候，我帶你去弄張身份證。”
小馬在海總的肚子里手把手教氐人女王怎樣使用手機，經過張瑤三個月零九天的施工，氐人族終于成為了八方海族里第一個接入電信信號的種族，從此他們算是徹底成為了文明社會的一份子。
而這件事最困難的還不是信號而是能源問題，所以張瑤只能利用一種全新的還在驗證中的技術幫助他們實現了能源問題，就是調用一部分靈虛幻境過剩的投送能力，直接在氐人族的活動區域設置一座移動傳送門。
別小看這個技術，它是最前沿的動態定位技術跟秘法學的完美組合，這里頭要攻克的難關一共有九個，每一個都是人類科技發展的瓶頸，比如水下三千米處的信號準確和延遲問題、能量干擾問題和山海界和人間界的屏障問題，在解決這一系列的問題之后，張瑤專門編了一套控制程序以實時更新海總地點信息然后通過計算機模擬秘法信號回饋給靈虛幻境，并且同步到電信信號的頻率進行更新。
這樣就可以完美的兼容運行網絡信號，讓整個海總的體內都能夠被信號覆蓋。
能源問題也是比較簡單，因為海總的特點是一刻不停的游動，哪怕在睡覺時也不會停止游動，張瑤就給這個龐然巨物設計了兩個巨大的水流發電機，只要海總移動就會帶來巨大的動能，而這些動能只要有一部分轉化為電能那就跟永動機沒啥區別了，雖然當然不是真的永動機，等海總死亡了也就沒了，但海總的壽命至少還有三十萬年，等到三十萬年之后，鬼他媽知道科技能發展成啥樣。
不過唯一可惜的地方就是現在閃爍頻率最多也只能達到4G網絡的連通，遠遠達不到5G網絡，所以氐人族幾乎是無法解決下載速度受限的問題了。
但誰在乎呢，第一次看電視、第一次用電水壺、第一次吃上熟食，這對氐人族來已經完成了從無到有的跨越了，幾千年的生活習慣被顛覆，足夠讓他們開心一陣子了。
“這是遙控。”小馬幫氐人女王設置好手機之后，就幫她設置起電視來：“你看這里上下左右，你選到這里，看到電影兩個字沒有？點開之后你就能看電影了。”
“我不識字。”氐人女王坐在那笑道：“但是我會學的。”
小馬點了點頭：“我來教你用別的。”
看著小馬在那忙忙碌碌，氐人女王的眼睛卻從來沒有注意他手上的拿著的那些高科技產品，她的眼神就從來沒有從小馬的身上挪下來過，雖然她真的很大只，但眼里卻像是能擰出水來。
“我教你，別老看我啊，我臉上有字啊？”
“嗯……”
小馬抬頭看了她一眼，翻了個白眼：“好好學！別到時候這個不懂那個不懂的，急的是自己。”
“好”
嘴上答應著好好的，但眼睛仍然沒有離開過小馬的臉，他最后都沒辦法了，索性把遙控往桌上一放：“行了，收拾一下，我帶你去把身份證和銀行卡都辦一下。”
“好”
氐人女王坐在那身體慢慢的晃動著，就像蛻皮一樣從魚尾巴中鉆出來，就像是剝了殼的煮雞蛋，白嫩透粉。
小馬坐在旁邊一直低頭玩手機，但偶爾還是會忍不住偷偷瞟一眼，可每次偷看都會直接撞在氐人女王的視線上，他娘的他馬踏花居然羞紅了臉。
打開靈虛幻境，來到了外頭，街上很冷，氐人女王是熱帶魚，扛不住這樣的氣溫，一下子就變得瑟瑟發抖了起來，小馬無奈的長嘆一聲從身上解下羽絨服披在了她身上：“怕冷也不知道多穿一點。”
“上次來時，還是秋天……哪個知道會突然變冷嘛。”
聽到她的辯解，再看她下身只穿了一條很薄的牛仔褲和一雙帶透氣孔的布鞋，小馬無奈的搖頭道：“走吧，先帶你去買鞋跟褲子，不然你真的要被凍死了。”
“那你冷嗎？”氐人女王說著就把手揣到了小馬衛衣的口袋里：“我摸摸手。”
“哎呀！我不冷啦，你都不知道我是從哪出來的。”小馬不好意思的抽出手：“想當年在昆侖上，我師父直接把我脫光扔山頂，零下四十度讓我在半個小時之內找到回去的路，找不到就凍死。”
說完他左右看了看：“唉……真蕭條。”
現在時間已經到了中午午飯時間，正常這個點整條街上都是人，逛吃逛吃總是能撫慰絕大部分人日常生活中的苦痛。但現在這條原本熱鬧的街上無比蕭條，只有不遠處閃爍著紅藍燈光的巡邏車正沿著雪地慢慢行駛。
“山海界沒有瘟疫，真好啊。”
“嗯。”
氐人女王來回看了看：“之前我們來過的對吧。”
“對啊，那會還在前面買冰激凌。”
說話間他們走到了那家冰激凌店，而那家原本熱鬧非凡的網紅店現在早已經拉上了卷簾門，上頭貼著大大的招租。為這個氐人女王還傷感了好一陣子，因為她超喜歡吃這個冰激凌的。
因為小馬身份比較特殊，所以多多少少是有一些特權的，他只要展示一下自己是特別警務的人，基本就不會被特別為難，所以給氐人女王辦身份證、辦銀行卡的流程都非常順利，不過就是在取什么名字的時候很犯難。
氐人族嘛，一個封閉很久很久的種族，語言還好說，但文字和姓名這方面他們很不講究的，基本瘋狂的戴夫怎么說話他們就怎么說話，按照他們的語系發音，氐人女王的名字叫哈魯魯巴呀努喏，這種名字怎么可能會被登錄嘛，別的不說起碼名字得有個人樣對吧……
但問題是她不識字……所以小馬就坐在那耐心的給她解釋這個字什么意思那個字什么意思，辦證五分鐘，取名字三小時。
最后她非要跟小馬叫同樣的名字，小馬費了好大力氣才說服她最好不要取同樣的名字，所以氐人女王在死了幾千萬個腦細胞之后，決定管自己叫馬大魚。
而她的解釋非常讓人無法反駁，她說她很大，而且是魚，所以叫馬大魚。
小馬沉默了很久，最后在登記的是寫上了別的名字，然后就這氐人女王還問呢，說為什么跟她選的馬大魚不像，小馬告訴她自己寫的是繁體字，字體不同表現形式也不一樣。
女王大人驚為天人，她第一次知道原來還有字體這種東西，接著立即發誓自己會好好學習，一定要更多的了解先進文化，不能總是讓人嘲笑自己不識字沒文化。
之后嘛，其實也沒什么事干，雖然身份證還是需要過些日子才能拿到，但臨時身份證是有了，戶口也是有了，所以現在他們理論上是可以去開房的，但是并沒有，小馬只是帶著她去了一個還在營業的小飯館吃飯，然后去人煙稀少的商場里買了褲子和鞋，接著就因為商場里出現了一個密接，他倆給封里頭了……
“喂，現在情況么就是這么個情況，我倆現在被封在個商場里……沒有，那倒沒有，我們被封在家具店了，就只有我倆和一個導購，你有辦法沒有？”
小馬打電話在向耗子求助，而耗子那頭也并沒有特別好的辦法，所以就安撫了一下，說封個兩三天問題也不大，還讓小馬他們配合政策，不要輕舉妄動，老老實實享受二人世界……
掛上電話之后，耗子仰起頭對小張哥說道：“完了，馬踏花跟氐人族大只妹被封了。”
小張哥一邊在處理牛肉一邊笑道：“他們真的談了么？”
“我感覺是八九不離十。”耗子拿起可樂喝了一口：“那個大魚很主動，長得也好看，馬踏花又不是雷龍，他就是嘴巴臟一點，其實也是個母胎solo的可憐人。誰能頂得住這個這樣的進攻呢。”
小張哥沉默了片刻，而這時正在玩點唱機的大黃切出了一首經典老歌《甜蜜蜜》，讓屋子里的氣氛頓時快樂了起來，一下子就驅散了之前的壓抑。
“狐貍王這幾天沒來了么？”
“沒有。”
“黃皮子也被關了好幾個月了吧，你不打算放她出來嗎？”
小張哥撓了撓頭：“其實早應該放的，我把她給忘了。昨天我去看了看，發現她已經殺到了九十七天了，我覺得讓她在試試看吧，經過這一場，她應該會沉穩一點。”
耗子笑了起來，他點上一根煙，瞇著眼睛說道：“她這個不靠譜，真的是太不靠譜了。還好，要不是珊瑚在幫她打理，恐怕秘法日報都要停更了。對了，你家的月神跟珊瑚呢？”
“這邊最近沒什么事，我讓她們沒事不用過來了。”小張哥坐了下來，在柜臺里頭玩起了拼圖：“等過幾天那邊的分店正式開張之后再說。”
耗子聽完也不由得嘆了口氣，真的是歷史的進程風風火火，任何人都沒沒有辦法去阻攔，哪怕是守護者如果不加以干涉的話，都一樣會被這一場必來的災難給波及。
“許薇那天找我了，她問我，她愿意承擔責任，讓我想想該怎么處理她。”
“你怎么說？”
“我能怎么說。”耗子嗤笑了一聲：“卦象里就是這么寫的，避無可避，它既可以說是一場意外也可以說是必然，就好像有人隨地吐了口唾沫，引發了山洪。我用了十二種占卜，都指向一個結果。哪怕剔除了許薇，這件事還是會發生，場景復原圖就是梅林發瘋開始到處攻擊那些老頭老太太，但是被擊敗，擊敗之后她解除了盤亙在但丁地獄里封著的三魔神，然后瘟疫開始傳播。而如果剔除老頭老太太，則會因為梅林需要報復我們釋放器靈的行為，不斷派人來這里，第六次被擊退之后，他們在印度和東南亞同時引發了‘中世紀的回憶’十二種瘟疫同時爆發，結果都指向這個。甚至哪怕剔除了我們，也會因為歐洲神系之間的戰爭將遠古封印的十二邪神喚醒，導致致命孢子病全球蔓延。我甚至連把秘法干擾的因素都做了推演，哪怕沒有秘法干擾，滿天神佛都不存在……”
小張哥抬起頭：“嗯？”
“他媽的還有德特里克堡呢，誰能想到啊，光靠人類的一己之力照樣是一波大瘟疫潮。這一次，避無可避。”
耗子說完，靠在椅子上無奈的攤開手：“所以我責罰許薇的意義就沒有了，她不過是扇動翅膀的小蝴蝶而已，有她沒有她，結果不會變。”
“嗯。”小張哥點了點頭：“她心理壓力有點大。”
“這就是我為什么也沒跟她解釋的原因之一，我早就說過了，使用能力還是要克制一點，這次剛好給所有人當個反面教材吧。”耗子搖頭道：“難啊，都說不聾不啞不作家翁，我現在是真體會到了。”
小張哥哈哈一笑，剛準備說話，耗子的電話響了起來，他拿起電話一看，就直接扣在了桌子上，全當沒聽見。
“怎么不接。”
“不接，麻煩來了。”
“怎么說？”
耗子哭笑不得說道：“要我去TB參加跨年，去看被大雪覆蓋的阿里山。我有病才去那邊看下雪呢，而且我又沒辦法抗病毒，過去說不定還要得傳染病，誰要去看啊。”
小張哥抿了抿嘴卻沒有說什么，只是換了個話題，提到了之前的全民修行問題。
“暫時擱置了，現在情況比較特殊，上頭暫時叫停了計劃，不過誰能想到突然會發生這種事呢，本來都快成功了的。”
“那有點可惜。”
“不可惜啊，現在那個號還是咱們的，每天找點人更新一下日常就行了。”
耗子說到這里，抬起手看了一眼表：“喲，我來不及了，得去開會了。晚上我十點多差不多回來，給我留一份臺式鹵肉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