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根本就不是度假,那叫受刑。”
雷龍手上拿著一杯奶茶靠在大樹下翹著二郎腿跟玉衡聊著去幻想世界的事,順便把陳拾并沒有死而是兵解登仙的事告訴了他。
“你現在也是有后臺的人了,你家師父現在位列雷部正神,不過現在他還在考察期所以沒辦法下來找你,過段時間吧,我已經打了招呼,讓他們快點加快審核進程。”
“你?你能跟神仙們……”
玉衡多少有些難以置信,他很難想象這么一個混蛋八嘎能跟天上的正神有那么深厚的關系,可看他言之鑿鑿的樣子又不像是在說假話,這就讓玉衡有些……有些迷茫了。如果天神都是這個樣子,那他的真的可以說是信仰崩塌了。
“嗨,都是自家人,有什么能不能呢。”雷龍翹起二郎腿:“聞老大你知道吧,我爹。你知道十二生肖怎么來的?不是先有的十二生肖我們再去繼承,而是我們下來之后才有的十二生肖。比如雷部塞了個龍過來,于是就有了龍。山海界塞了只耗子來,于是就有了耗子。十二生肖的出現就是人界自制的開端,這你明白了吧。”
玉衡默默的搖了搖頭:“不太明白。”
“得了,懶得跟你說了,你師父讓我帶個話問問你,你覺得自己還有多久能夠報仇。”
玉衡搖了搖頭:“我……我不知道。”
“你們家那個雪山玉獅子就很煩,如果沒有它,我早蕩平破爛昆侖境了。”
玉衡神情凝重:“那可是我家……”
“害你家呢,那你滾吧,滾回你那破爛昆侖山上去。”雷龍那是一點都不客氣:“你老早就沒家了。”
玉衡笑容僵硬,而雷龍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對他說道:“做好準備,你師父讓我跟你切磋一下,讓我鑒定一下你是不是有報仇的能耐。”
“好……”
“走,靈虛幻境。”
雷龍自從打幻想世界里出來之后,他的精神內耗就被治好了,他在那的半年時間里想明白了很多事,也領悟了很多,只是不知道小張哥現在怎么樣了,因為如果按照他這邊的時間來算,那里已經過去了好幾百年。
好幾百年的光陰流轉到底會讓小張哥變成啥樣,其實雷龍還是有些擔心的,他倒是不擔心那位爺會忘記什么,畢竟時間的損耗對他來說沒有任何意義,但……總歸還是有些擔心的。
而如果小張哥知道雷龍的擔心,大概就是會莞爾一笑,因為他調整了時間流速,在第一個二十年過完之后,他就調整了流速,現在里頭的速度也不過就是一天對比一個月,而現在里頭的時間也不過就是二十年零兩個月罷了。
這段時間的小張哥仍然在孜孜不倦的記錄著世界發展的一切,而這些東西都將會成為神王、張瑤這些人的研究資料,以用來調研人類經歷絕對災難之后的發展曲線。
至于他自己的話,他現在已經在攻讀第二學位了,大量的時間富余讓他能夠安安穩穩的按照自己的想法和心意去學習自己感興趣的內容,這個過程無疑是痛苦的,但卻正是這種反復的折磨讓他現在其實變得跟以前有些不一樣了,至于哪里不一樣他也說不上來,但總之現在他不會因為很多事情無法理解而感到痛苦了更是學會了用多個角度看待一個問題,并逐漸從被動接受別人的觀點發展到表達自己的觀點和問題。
這姑且就算是一種提高吧,或者干脆說這就是一種修行,能夠讓他的心性更好的匹配他的力量。
而大黃則一直給他充當老師,雖然大黃這只死貓嘴巴說話很難聽,但它卻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不管是面對月神小黑時表面兇巴巴,但卻總是會為她奔波。還是在面對小張哥時嘴上天天罵罵咧咧說他很笨,但卻一教就教了二十多年。
大黃是神,哪怕是流亡神也是神來的,它經歷過漫長的歲月,這些歲月并沒有活在狗身上,它擁有難以想象的知識儲備,雖然數理化方面它也很糟糕,但人文歷史政治方面它卻可以說是權威級的,它會從歷次人類文明遭受毀滅性打擊的角度來跟小張哥分析人類的延續性,也會從政治、經濟等方面來分析一個文明與文明海盜之間是怎樣互相影響的。
總之大黃就像是一本大貓百科全書,除了脾氣不太好之外,其他一切完美。
“來杯酒。”
張瑤從后院走了進來,她直接從她的大本營傳送了過來,來到許薇面前坐了下來,她的左臂上安裝著一條金屬手臂,看上去很有賽博朋克的感覺,許薇遞給她一杯烈酒,然后坐下來問道:“又在折騰自己了?”
“我好像找到了永生的秘密。”張瑤仰起頭將酒一口飲盡:“不過會把人變成怪物,我的胳膊就這么變異了,我只能裝個假的,等它過幾天長出來。”
許薇表情古怪,看著張瑤的左手然后過去拍了一下,入手只有冰冷的觸感和堅硬的碰撞聲:“你別用自己做實驗了。”
“那可不行,這具身體太有研究意義了。”張瑤活動了一下金屬手臂:“沒事,過幾天就長出來了,假的也不礙事,很靈活的。”
說著她用機械臂搖了個花手。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靈活了。”
而正在這時,年年追著小紅龍女王從大堂跑了過去,小紅龍嘴里發出清脆的笑聲,應該是兩個小朋友在做游戲。許薇見狀伸過頭去喊道:“慢點,別撞到了客人。”
大堂里還是坐著不少異世界來的客人,他們已經習慣這家餐廳里不合常理的一切,只專注于其美妙的味道和漂亮的廚娘。
異世界的那道門外驕陽似火,長安巷的那道門外白雪紛飛,但推開那道門之后的小飯館里卻是四季如春。
“老板,來一杯啤酒,再加一份肉。”
這時一個披著黑色斗篷的神秘人走了進來,他出手闊綽的將兩枚金幣放在許薇的面前,也不顧張瑤在旁邊搖花手就這樣自顧自的坐了下來。
許薇拿起一枚金幣,然后將另外一枚金幣退回給他,然后笑道:“客人,我這里的餐標一枚金幣封頂哦。更高規格的那位還沒有回來。”
“隨便誰都可以,請快一點。”
“好的。”
許薇現在仍然是半菜鳥雷龍,但卻已經成為了很熟練的廚娘,她從冷鮮柜里取酒,再到冷藏庫里取肉的動作一氣呵成,手起刀落十分嫻熟。
“瑤姐,我覺得時間過得特別特別快。”許薇一邊處理著雪花牛肉一邊對張瑤說道:“從我誤打誤撞來到這里,一直到現在都過了五年了。”
“是啊,五年時間過的可真快。”張瑤撐著下巴看著許薇切肉:“當時我記得你還是個啥都不會的菜鳥,現在已經獨當一面了。”
“哈哈,我現在也是菜鳥,跟師父差遠了。”許薇將肉按在高溫的鐵板上,瞬間臺面就升騰起了火焰而她卻只是熟稔的將蓋子往上一蓋,接著順手用鏟子鏟掉旁邊多余的油脂:“感覺像是發生了很多事,又好像沒經歷什么事。我來的時候,二十四……現在都快三十咯。”
張瑤笑得咯咯響:“我那時候也只是二十多歲啊,現在都三十多了。人生最好的時候都讓那家伙給耽誤了,人家都說一見楊過誤終生,我現在就知道是什么感覺了。”
“你沒打算找一個嗎?”許薇好奇的問道:“就一直這樣?”
“嗯……還真沒什么這方面的打算。一來莪現在工作特別忙,根本抽不出時間去風花雪月的。再一個……你知道我是被獅子保護的女人吧,怎么可能會看得上野狗呢。”張瑤拿出一盒煙:“不介意吧?”
許薇將頭頂抽油煙機打大了一檔,然后拿出一個打火機給張瑤點上了煙。
喝完酒之后的張瑤眼神迷離,煙卷在離開嘴唇時會和她的紅唇產生一絲粘連,再加上煙屁股上沾染的那一抹銷魂而艷麗的赤紅,被小飯館里暖光燈這樣一照,左臂上卻反射出烤藍的冷光,儼然就是一個慵懶至極的賽博俏佳人。
“可是你明知道……張哥他其實并不會跟誰產生愛情。”
“我當然知道,這是我的問題不是他的,但是無所謂,我的事情可太多了。”
正說話間,年年又追著小紅龍跑了出來,當跑到柜臺旁邊時,就見那個神秘人突然掀開斗篷從懷里掏出一柄閃爍著星光的匕首直接對準小紅龍就刺了過去。
就在這么一眨眼的瞬間,卻聽見叮的一聲脆響,抬頭卻看到是張瑤的機械臂快準穩的握住了那把匕首,接著許薇直接一只手就捏住了那個人的頭,接著十萬伏特就滋下來了,甚至都沒用神器,就將這位屠龍勇士直接給打得渾身焦黑,不見真容。
“你別管了,我去處理。”
張瑤揪著半死不活的屠龍勇士走到了門口,拉開門用力往外一扔,接著運河區就多了一個渾身焦黑的人躺在那生死不知,而周圍的居民卻是知道,這又是哪個勇敢的屠龍勇士去到了河邊的那家小二仙草飯店去尋釁滋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