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非要選一個人間道的巔峰出來,大概首推就是清靈子,人魔清靈子。他是人間通才、第一代昆侖毀滅者、上三界的守門人、劍體術法卜五邊形戰士、尸體操縱達人、仙魔代理人終結者,各方面發展十分均衡,除了膽子小人有點慫,其他都是頂尖的存在。大魔神不愿意招惹他,小魔神見到他瑟瑟發抖,唯一一個不在上三界卻能修行七種以上術法的人類,能夠使出萬劍通心之術還可以把體術玩出花兒來。
再往下的話,恐怕就真的是沒有誰能夠與之抗衡了,陳拾勉強可以,但陳拾人家成仙了,段位沒能卡成功。至于為什么清靈子不成仙,因為清靈子是徹頭徹尾的唯物主義者,他所有的修行都是建立在自己的體系上,他不信鬼神不信星辰,只信心中的信念和理想。
滿天神佛可以殺他,但卻永遠不可能讓他屈服,人魔的稱呼就是這么來的,當年上三界也是恨他入骨的,但卻又拿他沒法子,畢竟這個逼牛就牛在他的信念堅定如鋼,還沾了人皇氣運,人皇氣運有多牛逼,簡單來說就是連女媧娘娘都干不動紂王,還得找個狐貍精以色誘來破了人家的氣運護體。
所以清靈子成仙那就是個笑話,上頭壓根就沒有單位接收他,所以他成了人魔成了地仙,而是地仙排名前三甲的大老。
現在他遠不是巔峰期,可就算是這樣,龍虎雙絕打他都要使出九牛二虎之力,甚至于還是有雷龍這個換了仙人體的家伙在,否則根本就沒可能跟他有一戰之力。
人間第一人是他,那誰會是人間第二人呢?這個說實話還真的沒人統計過,許多人都在爭這個名額,不管是雷龍還是吉爾加美什。但現在理論上如果沒有什么意外的話,這個第二人就是雷龍了,仙人體加持,九正部術法亨通,還新創造了一門完美術法,可以說是這個時代的佼佼者了。
那么自這第一第二名之后,所有人都是可以搶一搶位置的。耗子不行,因為耗子是天然五五開選手,雖然只要給他準備時間,他打上三界都不一定會輸,但問題是沒有那么多好機會給他提前準備。
而就現在來看,第三名的位置雖然還是空缺,但未來很有可能是面前這位少爺的。
十九歲因為啥玩意也不會是個廢物被趕出門派,之后連續克死兩任父親,學到了一身本事,通天的劍、克己的拳,現在又在修行正門術法,這天下的法門都是一通百通,雷龍都有預料他學這些的速度會有多快,所以很快他們期待的那一天就會來臨了,殺上昆侖的日子估計也是迫在眉睫。
所以這件事雷龍很上心來著,雖然他自己不教,但在許薇教的時候,他一直就在旁邊看著,稍微有些不對的地方就會及時提醒。
劍術唯心、拳法做不得假,但唯獨這個術法其實是可以走捷徑的,就比如雷龍提議讓他用劍術和拳術來引動術法,以一門通萬門的打法來感受一下怎樣當個近戰法師。
玉衡學了,加上他選的是火部的術法,也就是五顯華光大帝那部的正法,經過不到三天的練習,他現在在用劍術拳法時就能調用比較簡單的術法了,一劍起勢火光沖天,十分好看。而配合上兩儀拳就更是有趣,因為兩儀拳本身就跟太極拳是相似的拳法,只不過兩儀的打法更加注重平衡之道,陰為引、陽為擊,所以當他以拳御術時,他雙手上一邊陰紫烈焰一邊赤紅風暴,晚上打起來比放煙花還漂亮。
第三天下午時,看玉衡練得上心,雷龍自告奮勇的說要跟玉衡單挑一手。
這個要求玉衡自然同意,于是兩人就進入到了靈虛幻境之中,然后通過靈虛幻境來到了一個開闊無人的大草原上,他們兩個對立而視,雷龍抹了一下鼻子,擺出了起手勢,而玉衡也朝他點了點頭,同樣擺出了陣仗。
接著雷龍身上雷電貫通,頭發根根直立,雙手之間稍微動一下就會在空氣中拉出一道電弧,就連雙眼都變成了幽藍之色,看上去十分帥氣霸道。
而玉衡也不敢失落,兩儀拳凌空虛握,單腿向前探出,雙手轟鳴驟響,雙重天火熊熊燃燒。
雷龍見狀,輕笑一聲,身形矮下接著就以奔雷之勢沖向玉衡,但玉衡此刻卻是雙目緊閉,以心目觀氣,竟是在雷龍抵達之前讓出了一個身位,接著右手攏緊,橫手披掛。
雷龍凌空側身躲過這一拳,中途卻變勢,單手觸地鞭腿橫掃玉衡左側太陽穴,玉衡見來勢兇勐,閃避是來不及了,竟以全身之力靠向雷龍的鞭腿并提起胳膊護住要害。
因為距離拉進,無形中就等于是卸掉了三分之二的力氣,再加上玉衡格擋恰到好處,原本的疾風鞭腿此刻卻成了雷龍的破綻。
果不其然,在被踢到之后,玉衡并不硬抗而是借著雷龍這股力氣順勢側翻而出,并在空中翻了起來,再借用反轉的力量以膝蓋擊打雷龍胸口。
雷龍后撤,第一輪交鋒就此結束,電光火石之間,雙方竟是打了個平手。
“厲害啊,小子。一陣子不見,進步了。”
“嘿嘿。”玉衡仍是閉著眼:“我也算是系出名門了。”
說完雷龍卻趁其不備,御法突圍來到玉衡的身側,擺臂重擊向他的脖子,如果用反應肯定是反應不過來的,但被老馮打了五年的他,肌肉記憶遠遠要比自然反應快上幾倍,他近乎本能的側過身,接著遵從身體自然而然的反應,抬手勐擊雷龍的間使穴并接扣手風池穴。
雷龍心里一驚,閃現離場。因為他知道,任何人被扣了風池,基本就完蛋了,根本就沒有反手的可能了。
“可以可以。”雷龍一邊揉著自己的間使穴點頭道:“有點東西。”
“過獎了。”
說完,雷龍嗤笑一聲:“你可別忘了,我是個法師!”
話音剛落,雷龍雙手各捏法訣,以左右互搏之法釋術,先是一道土龍沖天而起,接著天空之中晴天霹靂,一道狂電急轉直下。
一上一下的夾擊讓玉衡腹背受敵,但此時的玉衡根本不會多想,被狂打五年的結果就是他現在的本能就是戰斗本能。
就見他陰手引雷,陽手擊土刺,只是阻擋不到片刻,陰手就將雷電引到了土龍身上,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土法、雷法轟然隕滅,場上頓時煙塵四起。而趁著這股煙塵,一柄寶劍橫空出世,直刺向雷龍面門,速度不快。
雷龍本還覺得他小子是不是有點瞧不起自己時,突然心頭暗叫一聲不好,近乎本能的側過身去,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一道劍氣從身后穿過,消散在了天際。
而也就是抓到了這一個空檔,飛劍突然化作一道霹靂,直刺雷龍而去。
雷龍狼狽的在地上滾了三圈才躲開飛劍侵擾。
這一次雷龍也收起了玩鬧之心,他嘿了一聲,點了點頭:“有點意思。”
話音剛落,他雙手平展,就見地浪翻滾,地面的厚土就如波濤海嘯一般翻涌而起,并隨著地浪的翻涌,天空中的烏云越壓越緊,滂沱大雨便下了起來。
“我很久沒認真了。”
雷龍說道。
滂沱大雨很快將被翻起的土地變成了一片沼澤,玉衡按叫不好,剛要御劍起飛,但卻見一雙巨大泥手從地下涌出,生將他捏在了里頭。
但下一刻玉衡卻化身為金木之劍,沖天而起,在半空之中對準雷龍便是一套萬劍歸宗。
看到這一幕,雷龍臉上卻出現了笑容,這個笑容看得玉衡心中一緊,但此刻根本來不及反應,他眼前的世界就變白了……
萬頃雷電隨著大雨和劍雨傾瀉而下,滾滾天威壓得玉衡根本喘不過氣來,他引以為傲的尋氣術此刻根本沒有了效果,接著就覺得身上一麻,然后一疼,然后就這么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渾身上下就跟散架一樣玉衡躺在地上,任憑冷冷的冰雨在臉上胡亂的拍,暖暖的眼淚跟寒雨混成一塊。他現在感覺自己可能已經失禁了,因為渾身上下都很冷,但褲襠里熱熱的……
只是他動彈不得,雷電麻痹了他的神經系統,讓他沒有控制自己的身體。
雷龍走上前彎腰拉住了他的手,然后用力一拽就給他拽回了靈虛幻境,兩人在四季如春的靈虛幻境之中洗了個澡,雷龍還給他拿了一套換洗衣服,等玉衡出來時,雷龍就靠在石墩子上手上拿著一瓶啤酒。
見他出來,雷龍從口袋里摸出一瓶扔了過去,玉衡伸手接過一口咬開蓋子,仰頭喝了一大口:“服了。”
“你還差一招。你還停留在禍福吉兇的應對上。”雷龍甩了甩沒干的頭發,笑著說道:“真正的術法,應當是操控禍福擺弄吉兇,下雨時我是主場對吧?那如果不下雨時該怎么辦呢?”
“該怎么辦?”
“讓它下雨。”雷龍笑道:“水越多,我越強。不是因為我是水屬性而是因為水能導電。電的通路多了,我的招數變化也就多了,變化多了,能行得通的套路也就多了。而你可以破解迎面而來的拳,卻沒辦法招架噼頭蓋臉的雨。”
“在這個方寸世界,我就是天地。”雷龍晃了晃手指頭說道:“而你,只是塵中的塵。”
“世事無相,相由心生,可見之物,實為非物,可感之事,實為非事。物事皆空,實為心瘴,俗人之心,處處皆獄,惟有化世,堪為無我。我即為世,世即為我。”雷龍拍了拍玉衡的肩膀:“加油,小老弟。”
說完,他轉身就離開了靈虛幻境,而玉衡坐在那反復琢磨剛才雷龍施術的節奏和那句我即為世、世即為我。然后不由得感慨的相當在幻想世界時,義父要自己一定要去跟雷龍學術,到底是為了的是什么了,現在看來這學的根本不是術,而是一種概念,一種境界。
這不光是可以用在施術上,幾乎在任何環境下都可以使用的上。
玉衡思索了片刻,然后他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張哥,能幫我個忙嗎?”
他跑到小張哥面前,鼓起勇氣說:“給我一拳,就一拳!”
小張哥詫異的看了一眼,然后在他胸口輕輕打了一拳:“啊?”
玉衡搖了搖頭:“那種……那種恨不得能一拳打死我的一拳。”
“不行。”小張哥搖頭:“你要自殺嗎?”
“不是。”玉衡抿著嘴說道:“我沒有見識過真正的無疑匹敵的力量,我想……”
小張哥點了點頭,然后打了個響指,兩個人突然就出現在一個荒涼的沙漠之中,接著小張哥一掌按向了玉衡,接著停在了他臉前五厘米的地方。
三秒鐘后,玉衡的身后所有的黃沙飛上了天空,地動山搖、日月無光,一道縱橫數百公里的裂縫在大地之上出現,巖漿翻涌而出,無盡的毀滅就在這一刻彌漫在了世間。
玉衡愣了很久,然后噗通一聲,雙腳跪在了地上,他的眼睛瞪得老大,布滿了血絲。
小張哥并不意外他的反應,只是用手指轉了轉,接著大地恢復的平靜,裂縫逐漸消失,黃沙也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一切都好像沒有發生過似的,唯獨就是玉衡跪在那里,像是一尊凋塑。
不過也難怪了,任誰看到一顆星球直勾勾的砸向自己,精神上也會受到絕望沖擊的,剛才他就體驗了一回小恐龍的絕望……
無可匹敵,那就是無可匹敵……在擁有了絕對的參照物之后,他很多之前想不明白的問題一下子就想明白了,但就是情緒上恢復不過來,然后他在短短的一個小時內,第二次失禁了。
小張哥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不至于……”
而玉衡顫顫巍巍的抬起頭:“哥……別跟別個說好不好。”
“好”
之后的幾天,玉衡的進步就連許薇就覺得不可思議,他只用了七天就完全掌握了火部正術的全部精髓,甚至可以施展火獄天罰,問他怎么突然脫胎換骨,他回答的也不真切,就說了一句“自己見過了天地而已”,但他沒說這天地究竟是什么,但這種事也沒法有個正經答桉,因為悟這個字也不過是“我心”所感。
而小張哥倒是不建議讓人看一下他的力量,反正都是在幻想世界中,什么都不會影響到。關鍵就是雷龍小哥哥,他最近老是在那部署規劃什么時候帶玉衡回昆侖報仇,都快想瞎了心,就真的是唯恐天下不亂到了極點。
“五年,你知道我這五年怎么過的嗎?別叫我阿衡,阿衡死了!你選的嘛,偶像!”
雷龍在小飯館里扮演玉衡,玉衡這時剛好走進來買飯,看到他在那扮演自己,當場老人地鐵看手機……
“唉,唉!阿衡,啥時候回昆侖。”
雷龍追在人后頭問,玉衡抱著他的快餐袋頭也不回的跑了。
“這真的是玉衡脾氣好,要換個人不罵你個狗血淋頭都算是你眉清目秀我跟你講。”張瑤在旁邊笑著吃東西,她的手已經長出來了,但明顯比正常的那個要短一大截,現在看上去有點奇怪,就像是霸王龍的小爪子似的:“不過現在回去也沒什么把握吧?剛好我那邊有點材料,可以幫他打造一套裝備。”
“要我看,你比我都急,就你那路邊看見個泡泡糖都要撿起來再嚼五分鐘的摳門樣,說免費給他打造裝備,這要是沒什么邪門的想法我是不信的。”雷龍揶揄著張瑤道:“說吧,打算給人家整什么裝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