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富少抑郁自殺，百億家產花落誰家。”
看到這個新聞標題的時候，清靈子和小張哥對視了很久，然后兩人步調很一致的把手機放回到了口袋里，一言不發的走入了路邊一家日料店，這家日料店是魔都本地蓋澆飯評價第一名，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他們刷單能把日料店刷成蓋澆飯第一名，但就為這個小張哥還是決定過來嘗嘗，才不是偷菜呢，再說廚子的事能叫偷么？那叫學！
兩人坐在那吃生魚片，清靈子仍然是習慣跪坐，雖然穿著現代的衣服，但那個氣質真的是又復古又華貴，如果是個男兒身的話，肯定是個頂級的貴公子。
不過他們誰也沒說話，畢竟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是他們根本沒想到的，本來是要去參考一下那個專門打臉的公子怎么操作的，但他們下班之后剛從GZ到魔都，新聞里就彈出來人家因為抑郁癥自殺了，整這一出那真的是誰也沒看懂的。現在倒是把他們倆人給整不會了，清靈子更是尷尬的不行，畢竟人是他推薦的，還各種花言巧語慫恿圣主，但現在竹籃打水……
“圣主莫怪，時運不濟罷了。我們再找一個，我聽聞在帝都有個非常敢言語之人，我們去瞧瞧。”
小張哥托著下巴：“希望他別出什么意外。”
第二天一大早，WB熱搜《帝都四公子之一XXX因涉嫌藏毒被GA機關依法拘留》。
此刻正在食堂喝豆漿的清靈子和小張哥低頭看著手機，清靈子的表情跟吃了粑粑一樣難受：“啊這……”
他嘬著牙花子半天也搞不明白這到底是為什么，難不成真的是命數如此？
“難怪以前你會輸，我覺得你的眼光可能多少是有點問題。”
小張哥的話讓清靈子羞愧欲死，因為這句話可不光是否定他的能力那么簡單，這是否定他的眼光，而否定眼光就是間接否定的他的見解、否定見解其實就等于是全盤否定了。
這是清靈子絕對不能忍的！
“圣主，一二不過三，我還有一人可推舉！”
“哦？”
第三天中午，各大娛樂版塊新聞頭條爆出某當紅名人因走私、偷稅漏稅、傳銷、詐騙被依法逮捕，就在全國人民都在猜測是誰時，某接觸青年企業家的團隊主動跳出來澄清，而不到半小時之后就已經有人爆出那個青年企業家被批捕時的照片。
這會兒小張哥正在吃午飯，清靈子也在，但他都不敢靠近小張哥了，離他大概有二十米的地方默默吃飯，就在此時此刻，清靈子已經盤算著去到監獄里把昨天那位和今天這位都辦掉，至少這樣就不會顯得他太過于丟人了。
嗯……逃避雖然可恥，但有用。因為小張哥的性格不會主動去呲清靈子，而他至少也能躲過這三連擊之后的內心焦灼。
他可是清靈子啊，什么時候受過這委屈，他現在雖然可以對圣主選擇性逃避，但他真的能躲圣主一輩子？所以他還真就跟這件事卯上了，于是他拿出手機直接給賽東風發了一條語音過去，意思就是讓賽東風去展開情報網，去篩！篩那些像男主角一樣的人。
賽東風以為他要開始干綁票的勾當，甚至還仔細詢問了一番說肉票要死要活，清靈子沒好氣的讓賽東風滾并跟他說完不成任務提頭來見。
“你老東西現在厲害了，你給圣主辦事辦砸了，你提老娘的頭？”賽東風一聽就在語音里罵開了：“老不死的東西，你以為你還是以前的清靈子吶？你自己摸著你的狗良心想想，你的衣食住行、房前屋后，你的產業、你的公司、你的社團，哪一樣不是老娘在幫你操持，你現在要提我的頭？你再敢說一句這種話，老娘帶著人投奔你死對頭去，真的是氣得讓人傷心。”
清靈子聽這些的時候耳朵都恨不得離開聽筒八百米遠，哪怕是隔著海峽都能聽出賽東風噴薄而出的怨氣，聽到最后清靈子是倒吸一口涼氣，可他又要面子不是，知道自己說了糟糕的話，但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怎么都不可能道歉的。
所以他只是沉默片刻后發了一段語音過去：“你個婦道人家整天污言穢語，成何體統！”
但是這句話發過去之后賽東風不搭理他了，清靈子想了半天，然后發了個戳一下的表情過去，又在他和黑觀音還有賽東風的三人群里拍了拍賽東風。
黑觀音這時發話了：“咋？老兩口鬧別扭了？”
賽東風還是沒說話，清靈子也不說話，倆人就這么僵持著，最后還是黑觀音好奇的圈了一下賽東風，賽東風這才像個怨婦一樣把清靈子剛才說的話轉化為文字之后截圖發了出來。
“老頭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能交流的得力干將一共就倆，你還今天要這個的頭明天要那個的頭，我們這倆人就夠你殺兩天的，你還當自己是當年逐鹿天下的清靈子吶？你這樣不擺正自己的心態，遲早是得眾叛親離。”
“清靈子退出了群聊”
“說他兩句他還不樂意了。”黑觀音在群里繼續說道：“這人真是不行，毛病也太多了，等下次見到我好好說說他。還有你個老太太老是跟他較這個真干什么嘛，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清靈子是個什么人，能耐大脾氣也大，事多羅嗦又矯情還特別摳字眼。”
“大不了散伙，誰怕誰啊。他有什么了不起的。”
“你可別說這種屁話了，你還指望著他呢。等會他過了氣頭，我把他哄回來。”
而此刻憋了一肚子氣的清靈子飯也不吃了，起身氣沖沖的就離開了食堂。而小張哥對面的雷龍一直看著清靈子莫名的發脾氣走了出去，扭頭問小張哥：“誰招惹他了？這老狗可不好惹啊。”
小張哥搖了搖頭：“他說……”
等到小張哥把這幾天的經歷都跟雷龍說了之后，要不是雷龍受過專業訓練，知道這個時候笑是要掉功德的，他肯定就已經鉆到桌子下頭去了。
“我的媽呀……哈哈……不行，不能笑不能笑。”雷龍捂著嘴，噗噗的像是在放屁：“他真的是天選之子，屬于罪惡克星了好吧。”
小張哥也不知道該怎么說，只能勉為其難的笑，畢竟他也覺得這件事非常離譜，而且可以肯定這跟他是沒有任何關系的，因為已經沒有了任何主動能力的他，不再具有使用主觀更改進程的能力，所以這就是清靈子的能力。
當真是犯罪克星了。
到下午的時候，清靈子不知道從哪弄了個名單突然擺在了小張哥面前，上頭都是一群很奇怪的名字，小張哥問他們是干什么的，清靈子答曰都是成功人士。
可當小張哥發現其中一個后頭跟著的備注是在非洲有2.5億平方公里的產業園之后，他突然有些不自信了起來，然后拿起計算器算了一下。
那算完之后小張哥覺得就有點離譜了，這位大佬所有土地占了全世界土地面積的一半，他默默的抬起頭看了看清靈子，然后問道：“你從哪弄來的名單？”
清靈子拿起手機指著它說：“我從X音里看的，他在里頭說他有2.5億平方公里的產業園，而且還直播了他的豪宅。”
這就屬于病急亂投醫了……但盛情難卻。
“那……就去看看他吧。”
見得到了小張哥的肯定，清靈子的臉色立刻就好轉了起來，并且很快就去張羅鎖定那個人的位置，但隨著他的鎖定深入，清靈子自己都發現不對勁了，這個人理論上應該在非洲嘛，可是根據方位的盤算，這人居然在瀘州，瀘州老窖的那個瀘州。
等到他帶著小張哥來見識見識這個年代的成功年輕人時，卻發現這位在非洲坐擁2.5億平方公里產業園的農場主，正坐在一個老城區的出租屋里吃泡面，一邊吃還一邊剪輯視頻，屋子里堆滿了各種各樣的道具和服裝，桌子上還擺滿了各種廉價的充饑物，看那個樣子雖然狼狽但也算是勤奮。
清靈子迷茫的看著小張哥，而小張哥攤開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
見這個不行，清靈子也顧不得可能被十二靈發現的危險了，直接啟動了靈虛幻境里的隱藏功能，就是同時把所有想看的畫面陳列在眼前，這可能是世界上效率最高的監控了，但同時也會暴露自己的位置。
清靈子一般不會使用這個功能，但今天他顧不得那么多了……
而從這些投影在面前的畫面中可以看出來，他從X音上找的那些成功人士，要么是經過包裝的騙子，要么是為了人氣的假貨，還有就是一邊光鮮亮麗的直播而一墻之隔就是嘎腰子的緬北圣地。
反正他這份名單里一個正兒八經的成功人士都沒有，這讓清靈子感覺到了十分的挫折，他突然發現在這個時代……就連他清靈子這樣的人都已經開始不明真相了，在離開賽東風之后，他甚至連一個高中生的眼界都比不上。
好難過的，真的。
早就知道有貓膩的小張哥這時拍了拍清靈子的肩膀：“沒關系，我知道你很努力了。”
這一句話就讓清靈子感慨萬千，雖然這更平添了不少他的失落感，但真的也讓他充滿了干勁。
“五年多不到六年對吧，你從那個時代醒來。”
“嗯。”
“已經很好了，不是安慰你。”小張哥笑道：“如果是我，肯定不如你的。”
“圣主……”
他真的……我哭死。清靈子很難想象這一代的圣主居然這樣溫柔，明明自己這幾天表現的就像是個廢物，但他沒有一丁點責怪的意思，這讓清靈子反倒不好意思了起來。
不過其實這也真不怪清靈子，五年時間他沒有一天敢放松自己，他在不斷的學習，惡補他所缺失的兩千年，學語言、學文化、學各種新生事務，努力的讓自己看上去可以完美的融入到這個社會中，但對于浩如煙海的知識來說，五年真的只是滄海一粟，他不知道的沒接觸過的還是太多太多了，時間有限但是知識卻無限，這讓清靈子現在看起來有些落伍其實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而且他雖然是奪舍，但奪舍時本來的身體就已經奄奄一息并沒有給他留下過多的知識，只有一些殘存的記憶，所以清靈子能到現在的樣子，至少沒有跟這個時代格格不入就真的已經是非常了不起了。而他諸多不滿意，其實主要是因為他對自己的要求太高了。
“有空我可以教你。”小張哥很驕傲的說道：“別的不行，刷短視頻我可是專業的。”
“蒙主圣恩！”清靈子抱拳鞠躬。
之后的一段時間，一到晚上清靈子就往小張哥的宿舍跑，他不能教圣主是因為禮法，但圣主教他可是沒任何毛病，而小張哥教清靈子歷史、網絡還有很多清靈子平時沒接觸過的東西。
有時候太晚了，清靈子就會睡在小張哥的客廳，一天兩天還沒人在意，時間一長可就有風言風語了，畢竟他倆在外人看來就跟同居了似的。
不過好在他們兩個都不太在意這些，而跟隨小張哥學習的這段時間，清靈子的變化也非常明顯，首先就是他能很熟練的玩網絡了，還有說話和現代人越來越接近，沒有了那些奇奇怪怪的口癖。更關鍵的一點，就是他不會再輕易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東西了，比如那些短視頻……
還有就是他以前認為網絡是無所不能的，但現在發現其實也就那樣了。
而在教清靈子的過程中，小張哥也發現了這位大佬恐怖的學習能力。講真的，小張哥認為自己跟清靈子相比，就像是一個人和一條比較通人性的狗，很不巧的是那條通人性的狗是自己……
之前看來他是真的沒有人系統的教，都是靠他自行摸索，如果他能夠早點找對方向，小張哥認為他絕對是能自己整個科技公司出來的。
“我已經沒什么東西可以教你了。”
半個月后的一天，小張哥突然對清靈子說：“我去找別人來教你。”
清靈子當然是感恩戴德，然后小張哥就把曾經的幾個朋友給弄了過來，首先是以朱珍珍為首的魔神軍團，他們現在成立了自己的民間超能偵探社，也算是風生水起。
其次就是凡人隊的楊俊峰和蔡公子以及最近自己開了間咖啡屋的白夢潔，前頭那倆人雖然干過在南河淘金的勾當，但其實還是有點東西的。
而當凡人隊抵達的時候，他們第一眼看到清靈子就被她給魅惑了，然后把小張哥拉到一邊千恩萬謝……
“你們這段時間怎么一點消息都沒有？”小張哥沒有答理他們的恭維，只是好奇的問道：“也很久沒去店里了。”
“忙唄，我跟皮皮的關系你也知道，她是因為我才來到人間的，屬于是我的寄生獸。蔡公子還是忘不掉他的鬼老婆，所以我們現在就專心的跟皮皮一起折騰那個秘法出版社唄，因為你那邊不太方便，所以我們現在的大本營在夢潔那邊，而且你也老不在，我們去的就少了。”楊俊峰這樣說道：“等會有空去坐坐？”
“嗯。”小張哥點頭之后指著正在跟白夢潔聊天的清靈子：“你們先教教他一些基本知識。”
“教什么呢？給點范圍出來。”
“看他問你們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