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霖仙子坐起之后沒多久就又一次躺了下去,看上去就跟回光返照似的,畢竟距第二輪比賽開始還有三天,她有足夠的時間可以睡。
只是隨著水霖仙子的體溫升高,屋子里的蟠桃味道越來越濃,那種濃烈的桃子味攜帶著絲絲逸散的靈氣就整得小張哥的房間跟仙境似的,門窗擋得住味道但擋不住能量,從外頭看上去就像是什么仙山洞府的面貌似的,外頭不知情況的人看過來,只當是大能在此入定修行,但他們卻不敢想象究竟是怎樣的大能才有這樣宛如實質的靈力。
有那知情者曉得這個房間是思文老師的房間,他們一下子就覺得事情合理了起來,有如此強悍的大能當師父,年紀輕輕就學會金光神咒和身外化身自然也不是什么難理解的事情。
只是現在疑問又來了,這個大能到底是何方神圣呢?看那二十多歲的年紀,而且能傳授金光神咒這種人族的不傳之秘的肯定不會是妖物,總不會是天上的神仙吧?
如果真的是天上的神仙,那豈不是……仙道又一次面向人間敞開了大門?
經過這樣一番無厘頭的推理,這些啥都不知道就會瞎捉摸的修行者們一夜之間就high了起來,他們很默契的不再去打擾小張哥,只是互相之間探討著究竟該用怎樣的方法證得大道白日飛升,之前他們沒有途徑所以只剩下了茫然,但現在仙人就在身邊,那還不得好好的巴結一下?
這些人都是成了精的,他們知道過度的打擾肯定會召來厭惡,所以雖然一個個眼睛都盯在了小張哥下榻的房間,但誰都不再干輕舉妄動。
這倒是也給了小張哥獨處的安靜空間。
而就在這里的情況變得有趣起來時,在遙遠的金三角地區,龍丹晨跟當地代表政府的大軍閥剛剛結束了一場酒宴,這場酒宴幾乎就代表了整個金三角地區的權利交割,大軍閥成為了吃干股的那個人,實際控制權則過度到了龍丹晨的手中。
“希望未來我們合作愉快。”
龍丹晨伸出手去,而大軍閥也只能忍者惡心跟他握了握手:“合作愉快。”
“那我們就告辭了。”
說完龍丹晨就帶著花花走到了門口,而這時他們倆已經不再像來的時候那樣兩手空空,甚至連上車時都已經有人幫他們拉開了車門。
坐在寬敞的豪車里,龍丹晨松開領帶靠在椅子上:“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是掌握著這個地方生死的人了。”
“掌握生死也沒什么了不起。”花花抱著傘說道:“而且你說我們?”
“是啊,我其實對權力沒那么大興趣,如果我真的是掌控欲那么強的人,我也不會把國內根據地完全交給張哥了。就我對張哥的觀察,他的性格應該不是那種很有進取心的,但他絕對是個天生的領袖,別的不說光是小宋和阿國這兩個人的組合,如果光靠我是鎮不住的,但張哥可以。”
“你眼光還挺毒呢。”花花笑道:“還真讓你說對了。”
“我這個人啥都不行就是眼光好,特別好。”龍丹晨舒了一口氣說道:“所以我說我們而不是我,就是這個原因,我覺得你絕對是個賢內助,這里很多事情交給你肯定我來干更好。”
花花突然暴起,按著他的腦袋往車窗上撞:“賢內助!我讓你胡說八道!”
而龍丹晨則嘻嘻哈哈的順手握住了花花的腰,這讓他看上去是在挨揍但實際上氣氛曖昧得不行。
不過突然之間花花停了手,龍丹晨也皺起了眉:“我們是不是被鎖了。”
“嗯。”
花花伸出手拍了拍前頭的司機:“前頭路口停車。”
司機在前方停車,龍丹晨兩人走下了車,他手一翻就出現了一包好煙和一千美金遞給了司機:“你去前面喝一杯,等會再回來。”
司機點了點頭轉身離開,而龍丹晨則靠在車上從口袋里掏出一根煙扔到嘴上,輕輕一吸,煙頭便自動燃燒了起來,半支煙后不遠處的路燈下隱隱約約走來了一個人影,龍丹晨跟花花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后兩人基本確定就是這個家伙鎖定了自己。
龍丹晨彈出煙頭朗聲問道:“朋友,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找我秘書預約,犯不著這樣。”
“你最好說清楚誰是秘書。”花花小聲的說道:“而且那不是個活人。”
路燈下的人搖搖晃晃走了過來,臨近才看清楚這人的真容,他身上披著一件破爛的布,分不清是橘色還是褐色,走路的姿態和步幅明顯就不像是個正常人,透過微弱的光可以看到他近乎干枯的下巴和一片已經干枯發黑的皮膚,脖子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非常細,幾乎是沒有肉的,就像是前段時間特別流行的風干鴨脖。
當他再靠近一些后,他伸出雞爪子似的手撩開頭上蓋著的破布,露出一張已經差不多完全干枯的臉,深陷的眼窩上用黑布蒙住了眼睛,牙齦和嘴唇都已經徹底脫水萎縮露出森白的牙齒,鼻孔也只剩下了兩個窟窿。
“嘿,他牙還挺白。”
龍丹晨這句話把花花給逗樂了,她給了龍丹晨一肘子:“嚴肅點!”
這個木乃尹這會已經走到了他們面前,用僵硬的身體朝龍丹晨和花花鞠躬并掏出了一封信托在手中遞上前:“主人請您共進晚餐。”
龍丹晨接過信,這個木乃尹直起身又朝花花行了個撫胸禮,然后化作一抹飛灰消失不見。
龍丹晨皺起眉頭拆開信看了起來,一邊看一邊念著:“尊敬的龍先生,您好!新的機遇即將來臨,為了能夠加深彼此的了解,鄙人將于XXXX年X月X日在XXX區XX號為您舉辦歡迎晚宴。在此,我謹代表我個人,期待您的到來!邀請人無道。”
“還他媽挺客氣。”龍丹晨讀完之后側過頭看了一眼花花:“你說這人是什么意思?”
“你覺得你能不能打的贏剛才那個木乃尹?”
“能,不過可能有點費勁,按照秘法學的說法,那家伙得有個千年修為了。”
花花點了點頭:“按我這邊的行話來說,那東西叫尸仆。這可不是普通人能夠有的,首先這個尸仆在活著的時候需要主動為主人殉葬,然后主人的家人會在他活的時候放光他的血液并用特殊的草藥汁填充他的身體,這樣他就可以永不腐爛,并且做法將他的魂魄封在軀體之中,然后隨著主人一起進入墓穴。最開始他會進入死亡狀態,然后會醒過來,一點一點感受身體被徹底風干的痛苦,然后再經歷最少七百年的墓穴時光,等到七百年之后他還沒有自我了斷就有資格走出墓穴成為這個家族的尸仆了,世世代代為這個家族服務。而尸仆的修行速度一年當三年,邪法就是很快你懂的,七百年就近乎有兩千年的修為了。”
“哇哦。”龍丹晨深吸一口氣:“好牛逼。”
“嗯,所以你說你能打贏,我覺得你有點吹牛。”花花笑道。
“你別看不起人啊。”龍丹晨攤開手說道:“什么修為的,光有一身蠻力有屁用,叔叔我呀那可是頂級微操選手,說能贏就能贏,不會太輕松可也絕對不弱。”
“人家兩千年的修為哦!”
“嗨,那有什么好怕的,如果真的那么不可逾越,以后你們江湖上直接給發牌子好了,別的都不看就看修為年限,八百年封個初級修行師滿一千年評中級,一千五百年就能評高級,最后超過兩千年封個修煉仙人,人人見著就先給跪下,然后退休工資加八百塊錢。”龍丹晨滿臉的不屑:“上次帶你去煮米飯仙人那吃飯,你覺得好吃啊?”
“好吃個屁。”
“那就是了唄,年頭長的意義只是年頭長,厲害不厲害跟年頭長可能有關系,但沒那么大的關系。”龍丹晨一只手放在花花的肩膀上:“你看,你也才二十出頭,那你不得給叔叔我跪一個?叔叔我的年頭總比你長吧?”
花花一個過肩摔就把龍丹晨按地上了,然后卡察一下把他胳膊給卸了下來:“還跪不?”ŴŴŴ.23sk
“認輸認輸,手斷了!”
把他從地上放起來之后,龍丹晨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然后卡噠一聲手就自動接了回去,他順手把紙遞給花花:“這不就是明天么。”
“去看看?”
“你陪我去,不然我怕。”龍丹晨認真的說道:“我這個人還是怕死的,一個不小心那就是先帝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了。”
“行行行,陪你去陪你去,只要你少說點垃圾話。”
第二天下午的時候,龍丹晨和花花都是盛裝打扮來到了邀請函上的地址,這地方離金三角有一定的距離,在柬埔寨首都金邊。
他們在車上看到周圍逐漸繁華,大量的娛樂場所已經提前亮起了燈,路上有不少白皮和不省人事的醉漢,看上去這分明就是個紙醉金迷的銷金窟。
“縱欲者的天堂,婦女兒童的地獄。”龍丹晨在堵車時看著那些還沒有長成的女孩挨個拍著車窗拉客的樣子,滿臉厭惡的說道:“我討厭任何一個黃賭毒合法的地方。”
“喲,這是色狼龍丹晨先生說的話?你不是最好色的么?”
“好色怎么了?幾個正常人不好色啊,可是一個正常的地方會允許小孩干這一行?腌臜的垃圾國家。”龍丹晨拉下了車子的窗簾:“看著煩。”
“中南半島國家的通病。”花花頗為無奈的說道:“你加油成為救世主。”
“哪有什么救世主。”龍丹晨嗤笑起來:“算了,不說這個了,沒意思。反正又不是我家,我管那許多呢。”
他們的車在通過擁堵的街道之后緩緩停在了此行的目的地門外,他們下車之后花花很自然的挽住了龍丹晨的手,門口立刻有身著考究的仆人幫他們打開了莊園的大門。
他們走進去之后都是驚嘆于這個地方的華麗,即便是見多識廣的龍丹晨也不得不承認這個破地方能出現這樣一個如此華麗的莊園是非常了不得的事。
而就在他們走進莊園,旁邊立刻就有一輛電動的觀光車停在了他們身邊,他們兩人被邀請坐了上去,觀光車一直慢慢熘達了十分鐘才到了主建筑外頭。
從規模和裝修的豪華程度來看,這比當地的王宮都不逞多讓,從他們下車開始漂亮的女仆就開始在他們腳下鋪設地毯,走到哪鋪到哪,絕對不讓他們的雙腳沾染一絲灰塵。
“我的乖乖,這是皇家待遇啊。”龍丹晨小聲說道:“這也太講究了。”
“嗯,有點夸張。”
走進宮殿似的大宅之后,他們停了下來,這時就立刻有八個壯漢抬著兩張椅子走了過來,龍丹晨和花花被邀請坐在了椅子上,接著四個人一組就像是抬轎子似的開始抬著他們往樓上走去。
上樓之后他們還被詢問是否需要清理、休憩和飲茶,而即便是龍丹晨想上廁所都會有女仆用純銀的尿壺過來伺候,嚇得龍丹晨根本尿不出來,然后被花花好一通嘲笑。
“造孽啊。說實話,我不反對有錢人享受生活的,但這樣就真有點過了。”龍丹晨小聲說道:“我反正說不明白,就有點不太自在。”
“這可不是單純的有錢人,這可能是存在了一兩千年的貴族呢。”
“呵,貴族。”
兩人聊著天就被抬到了一個華貴的門前,還沒等敲門,它就從里頭打開了,而開門的人正是前段時間去找龍丹晨的兩男一女中的那兩個男人,他們兩個見到龍丹晨之后先是鞠躬行禮,然后引導著他們倆就往后走了過去。
穿過了非常豪華的會客廳,直接來到了宴會廳,在巨大的宴會廳里這時只擺了一張長桌,但金碧輝煌燈火通明卻給人一種橫跨千年的繁華感。
長桌的那一頭坐著一個大概三十歲左右的人,算是個年輕人了,他看到龍丹晨和花花來到,于是便是笑著說道:“原諒我腿腳不便不能親自迎接,請落座。”
“你是殘疾人?”龍丹晨像是故意找茬似的問道,很不禮貌的那種。
但對面也一點沒有反感反而是文質彬彬的笑道:“實在不好意思,因為愚昧的古老貴族講究血統的純正,我的父母親是堂兄妹,所以我天生就雙腿殘疾,請不要介意。哦,對了,忘了自我介紹,鄙人是大理段氏后裔,也是白蓮道南王段豐。”
“邪教還分南北王啊?”
“邪教……”段豐沉默一陣,然后哈哈大笑起來:“算是吧,而且龍先生說的并不準確,邪教不是分南北王而是分東南西北四王。”
這時昨天給龍丹晨送信的尸仆走了出來俯身跟段豐耳語了幾句,然后段豐點了點頭,接著朗聲說道:“兩位遠道而來,事情晚點再談,先讓鄙人盡一盡地主之誼,款待一下家鄉來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