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達開還活著？
他怎么可能還活著呢？
在接下來的時間里，朱先海問了很多關于石達開的事情。
“這么說，他渡過了大渡河？”
在得知他渡過大渡何，而且擊敗了駱秉章的數萬大軍后，朱先海驚愕簡直有點兒無以復加了。
“翼王天縱之才，幾年前不但渡過了大渡河，而且還把駱秉章的數萬清妖斬殺過去，駱清妖要不是逃得快，估計也得把命丟在那。”
楊輔清得意洋洋顯擺著翼王石達開的輝煌戰果時，朱先海的心底更多的是疑問——石達開怎么渡過的大渡河，怎么擊敗的駱秉章，又怎么占了甘肅。
其實，歸根結底，石達開的命運變化，完全是蝴蝶的翅膀，10年前，靠著南華運去的軍火，太平軍比歷史上更早打下了杭州，憑借著槍炮之利，幾乎席卷了整個浙江，為挽回局勢，清軍急忙調動湖南、江西的軍隊，試圖阻擋太平軍進入山西。與此同時，轉戰數省的石達開率領太平軍從廣西融縣進入湖南綏寧，在得知這一消息后，便改變向川東進軍的計劃，殺向江西。隨后在江西重新與太平軍會師。
會師后石達開所部不但得了休整，甚至還意外的收到了一批軍火——李富貴給他送去二十余門12磅山地榴彈炮以及上千支斯賓塞步槍、P1853步槍以及大量的彈藥。
“臣當初之所以把軍火送到他帳下，一來是念舊，畢竟當年臣曾在翼王麾下當差，二來也是想開辟一條新路子，畢竟翼王麾下十數萬人馬，要是能從咱們這邊買兵器，那自然也是大客戶，……”
提到這筆“舊賬”，李富貴忍不住抱怨道。
“可不曾想，翼王英雄一世，居然懶起帳來了，不等咱上門去收帳，他居然領兵又逃了，弄得我想找人要帳也不知道上那找去，現在好了，翼王居然逃到了甘肅，正好，臣這就回去把這筆賬好好的算一算。”
聽著李富貴提到石達開時，總是會用“翼王”，不用想都知道他的心思，絕不僅僅是念舊那么簡單。軍火根本就是故意送給他的。
“好了，富貴，什么賬不賬的，不過說真的你這一步棋下的妙啊！”
何止是妙！
簡直就是妙不可言，在路線的改變，讓石達開整整晚了大半年，才抵達大渡河，他是在1863年11月過的河，然后憑借數千支洋槍、洋炮，把駱秉章麾下用鳥銃、長矛的團練轟到了崩潰，隨后，一路轉戰，第二年進了甘肅后，趁著甘肅空虛的機會打下蘭州，奪取了甘肅全省。
占據甘肅后，他不但保住了甘肅數百萬百姓的性命，還全殲了“十八大營”，甚至是在某種程度上和李合肥聯合——淮軍擊敗“十八大營”，“十八大營”往西北逃竄時，途中被石達開全殲。
按楊輔清的說法是——當日黃河盡赤！“十八大營”上下近十萬人無一漏網！從此之后，再也不會有什么“回到西安城，扣扣城門門栓，俺回來了”的噩夢傳說了！
“西北有翼王在，西北可安了！”
朱先海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感嘆，不僅僅是因為“十八大營”的覆滅，更重要的是新疆。
其實當初在得左宗堂被俘虜，而且來了南華時后，朱先海簡直有種五雷轟頂的感覺，抬棺出征的左大人了，那新疆怎么辦？
現在好了，阿古柏最大的幫兇被石達開解決了半道上，都沉到了黃河里，至于新疆……
想了想，朱先海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走到地圖墻邊，推開幾張地圖后，一張華夏地圖呈現面前。
“隴海鐵路修過了西安了？”
“陛下，當初修隴海鐵路平定發匪就是一個由頭而已，過了西安之后，李合肥就不再往西修了，再往西北去，一路的山路，鐵路不好修不說，還得有大把的銀子，滿清那邊可沒有那么多銀子往西北扔。”
隴海鐵路，原本就是為了平定西北修建的，可無論如何，朱先海都沒想到那個亂匪之中，居然有石達開。
歷史在這里發生了一些出人意料的變化。
這個變化，似乎還不錯，唯一的問題是——怎么把石達開哄到新疆去！
只要石達開到了新疆，新疆的阿古柏就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這一天，朱先海整整一夜都站地圖前，盯著那份地圖，他想了很多。
“看來，要加強在華夏的情報工作了！”
在華夏收集情報的時候，相比于政治經濟方面的情報，大明更關心移民問題，畢竟，大明的重心不在華夏。也正因如此，對華夏的很多情況，根本就不怎么了解。
就像石達開，誰能想到他居然還活著…
不過，這也不怪，甘肅實在是太偏遠了，在這個時代，除非特別關注，要不然真沒幾個人注意到那地方。
“要想辦法，讓他去新疆啊！”
盯著地圖，想了好一大會，朱先海的眉頭皺成了一團，最后，還是把目光落在了李合肥的身上。
只要李合肥在，無論石達開愿不愿意早晚會去新疆。畢竟，只要李合肥銳意進取，練新軍，辦洋務，早晚都會打進甘肅。
唯一的問題是，要在石達開離開新疆之前，和他建立一些聯系，賣一些軍火給他，畢竟，當年左大帥收復新疆，靠的可不就是七響連環槍的犀利。
“嗯，看來，是需要派人上門去收一收舊賬了！”
朱先海輕笑道。
“堂堂翼王，總不至于懶賬吧！”
要是懶賬的話？
朱大皇帝肯定是不會在乎的，最重要的是要重新建立聯系，利用“走私”的方式給石達開送去一些武器，順便想辦法推波助瀾一下，把他的目光轉向新疆。甚至轉向中亞。
中亞，中亞……
現在俄羅斯不過只是剛剛在中亞開始擴張，如果沒有了滿清介入，至少新疆那邊不至于被老毛子割走幾十萬平方公里的土地吧！
俄羅斯倒也是個問題！
不過，他們也不問題，畢竟，其實，早在幾年前，朱先海就已經給俄羅斯挖好了一個坑。
不僅是個坑，而且還是個天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