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警官在門口站了好一會，默默觀察著舞蹈室里的四個人。
直到那個女孩跳完了舞，秋子鼓掌時目光似乎不經意間的往這邊掃了一下，然后面露驚訝。
“張姐姐？”許朔出聲喊道。
他對著那邊出聲后，當即，其他三人也都一致看了過去，長英老師微微皺了皺眉。
張警官見狀，也推開門走了進來，歉意的笑道：“抱歉，打擾到你們了嗎，我只是想來看看秋子。”
她今天沒有穿著警服，身上的氣息相當柔和，看起來只是個有點干練的大姐姐。
許朔聞言，也沒有拆穿她的身份，轉頭對長英老師說道：“老師，這是我之前認識的一個姐姐，應該是來找我有什么事……”
長英老師面無表情，苛刻的眼神上下打量完這個不速之客，接著毫不留情的冷聲說道：“現在是練舞的時間，有什么事等休息再說。”
許朔一臉委屈的低下頭，“哦”了一聲。
張警官聞言，擺了擺手站到了休息室的門口，說道：“那我在這里看看吧？”
長英老師沒有回復，但也沒有反對，甚至眼神都沒再給過去，僅是一個刻薄又死板的老師形象。
三人挨個展示完自己的舞蹈后，就開始了照常的動作練習。
長英老師不僅是外表嚴肅，教學更加是嚴厲，除了雪娜因為腳傷，有些動作無法支撐太久之外，秋子和蘭若都需要重復動作練上好幾十遍。
張警官原本是靠在休息室門口看著她們，后來等的實在無聊，就退到了休息室里，坐在長椅上玩手機。
忽然，她盯著手機的目光一凝。
張警官下意識抬頭，看了眼舞蹈室里的景象，此時女孩們正在轉圈。
在她這個門外漢眼中，大概就只是普通的轉圈動作，而實際上，揮鞭轉的動作要連續幾十個下來非常困難。
但這個動作，讓女孩們揮舞的身姿，灑落在空中的汗水與略微急促起來的呼吸都充滿了渲染力。
蘭若的舞姿凌厲而大膽，潔白的裙子也讓她跳出了肆意而狂熱的感覺，就像真正的正在誘引王子的黑天鵝。
相比起來，秋子可溫柔多了。
長英老師板著臉，瞪著女孩非常嚴肅的拍了好幾下手，嘴里不斷喊著“動起來！”，“動作再張開點！”，“沒吃早飯嗎會不會用力啊！”的大聲斥責。
秋子蒼白的臉色看起來就不太好，不知道是不是被罵的，還是怎么。
張警官看了一會后，收回視線繼續瀏覽手機上的信息。
因為她的要求，警方重新調查了這段時間失蹤人員的資料，最后發現，其中有三個女孩都曾是這個舞蹈團隊的學生。
但在半年前，她們落選后就沒有再來這里了，之后陸續失蹤，均都涉及“黑狗”事件。
半年來城市里失蹤了十幾個年輕的女孩，她們的這層身份，乍一看還真沒什么可疑之處，但偏偏昨晚這里發生了那樣的事……
張警官皺眉思索著，再次抬頭看去，猝不及防和長英老師看過來的目光對視上了。
但很快，長英老師就移開了視線，拍著手說道：“好了，今天上午就先練習到這里，你們休息吧。秋子你過來！”
雪娜和蘭若氣喘吁吁地停下動作，兩人走到把桿前拉筋，前者還有些同情的看了眼秋子。
今天，秋子的表現真的很差。
……
長英老師冷著臉，站在休息室的對角處，盯著面前低頭認錯的女孩。
她又看了眼休息室那邊，接著斥責道：“你怎么回事，剛才跳舞的時候不還很好嗎，怎么練習起來越練越差！難道是因為有外人在場？你這樣還怎么在別人面前表演！”
女人一通怒罵直接甩了過來，絮絮不休好半晌。
許朔站姿非常乖巧，保持著虛心接受的表情，最后歉意的說道：“對不起老師，可能是因為昨晚著涼后沒睡好，總覺得使不上力氣。”
長英老師聞言，臉色稍微柔和了一點，打量著女孩，才發現她露在外面的皮膚蒼白而細膩，在白熾燈光下晶瑩閃爍，猶如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雖然有些病態的感覺，但……品質似乎還變得更好了？
目光灼灼的盯著女孩看了一會，長英老師彎腰貼近她，低聲說道：“秋子，還要三天就要競選了，作為老師最得意的學生，你可千萬不要輸給了蘭若。”
許朔微微抬起頭，幽深黑暗的眼睛與她對視，死寂卻猶如漩渦般充滿了吸引力。
她彎起嘴角笑了笑：“老師，我一定會成為主角的！”
注視著這雙莫名有些怪異的眼睛，長英老師斂了斂眸子收回目光，她滿意的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么，推手示意女孩可以去休息了。
……
“怎么了，罵你了？”
許朔剛進到休息室，張警官的聲音就緊隨而至。
她看著這個目光滿含試探的女警官，給了個怨懟的眼神：“老師以為是因為你在場，我才發揮不好，讓我不要再帶奇奇怪怪的人來這里。”
張警官：“……”
她哪里奇怪了，怎么說身份也是個警察吧？
許朔邊將丸子頭拆下來，邊問道：“張姐姐，你來這里找我是有什么事嗎？”
張警官看了眼正往這邊走來的另外兩個女孩，說道：“也沒什么事，只是昨天見到你之后，想再跟你認識。我請你吃午飯吧。”
要不是因為這個警察是女性，秋子也是女性，許朔差點就要以為這家伙是想勾搭他了。
當然，如果對方也是反串的話就不一定了。
許朔心中惡趣味的想著，從柜子里拿出自己的常服。
接著在進洗手間之前，突然回頭朝張警官明媚的笑了一下：“好啊，那張姐姐等我一會吧~”
……
即使女孩長得很好看，圓圓的臉還有種幼齒的萌感，但在她那張蒼白到有些病態的臉上，笑容卻完全沒有明媚的感覺。
甚至還莫名陰森森的。
但張警官也莫名的被閃到了。
她笑起來果然很吸引人。
就跟剛才跳舞的時候，即使只能看到迷蒙的身影，也透露著一種能調動人內心欲望的，如同惡魔般的誘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