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答應了?”
雷少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許朔隨意應了一聲,目光又在酒吧大廳里掃視,似乎準備隨機抽取一名幸運玩家。
可惜沒人敢和他對視。
而雷少這時候又笑嘻嘻的說道:“既然決定合作了的話,那我這邊的情報自然也可以告訴你了,你主要都想知道些什么?”
“你和珍妮交往幾天了?”許朔暫時收回目光,隨口問道。
“交往算不上,頂多是個冤大頭。陪她在香舍酒吧里喝了大半個月的酒,撒了大半個月的錢,結果連個手都不給我牽。”雷少撇了撇嘴。
這個角色就是妥妥的冤大頭。
他看角色信息的時候,都忍不住想吐槽一句“舔狗不得house”,然而這位雷家大少爺最喜歡做的事就是當舔狗。
只不過都不是真心追的罷了。
實際上,如果一個月都拿不下這位珍妮小姐的話,雷少就會果斷換一個美女去舔了。
他只是冤大頭,又不是傻逼。
而今天剛好是最后一周。
所以雷少特地去邀請了他的一些狐朋狗友來看美女,然而那些貴公子哥都放不下身份來中城區的這等混亂的場所,紛紛拒絕了。
最后只有一個人迫于面子壓力過來了。
然后那個人現在死了。
這是兇殺桉發生前的事情經過。
“所以從各方面上來說,這個人都是無辜的?”許朔看向那個被擺到地面上的死者。
雷少幾乎是看圖說話,直接念出自己從角色信息中獲得的情報。
他悠悠說道:“這個人家道中落,大概率是想借用雷家的勢力重新立業,所以也不敢駁了我的面子,就跟著過來玩了——我知道的也就這些。”
許朔打開便攜式終端看了看,也沒想只聽他的一面之詞。
關于死者的身份,警署那邊留守的警員核查過后,也很快就把資料傳送過來了。
對方確實是上城區的人。
可惜,前段時間剛剛破產了。
而且如果沒有足夠的資金支持的話,這個人很快就會因為巨額債款,而被迫搬離上城區。
那么對方舍命陪君子,大半夜的跟著雷少來中城區酒吧的行為也有所解釋了——但如果知道自己真的會死的話,這人肯定不會舍命過來。
雷少唏噓道:“這位兄弟好歹也算是給我替死了,等我回去一定幫他把債務都還了!”
許朔輕飄飄的瞥了他一眼。
人都死了,家都沒了,你還幫著換個屁的債。
而且用的還不是你自己的錢。
許朔繼續問道:“除此之外呢,你和珍妮交往的這段時間,有沒有發生過什么異常的情況。”
雷少搖頭:“都說不是交往了。異常的情況倒是沒有,只不過我遇到珍妮小姐那天,第五起毒殺桉剛好發生。”
許朔聞言翻開日歷:“八月二十二日?”
“嗯哼。”
“當時珍妮小姐在做什么?”
“在香舍酒吧嗨皮嘞”
許朔抬頭看向對面的珍妮小姐,對方見他看過來,露出一如既往的絕美微笑招呼。
許朔又掉轉視線,看了眼酒吧老板后就收回了目光。
兩人說話的聲音都很低,這處卡座也很寬敞,縱橫有四個大沙發。
因此站在對面的酒吧老板聽不太清他們在談論些什么,只是在許朔又看向珍妮的時候,他條件反射的神經緊繃。
然后在對方移開目光后,又緩緩放松。
但總是這樣不行……
他得想個辦法讓珍妮離開這里。
“其實……”
雷少看著許朔低頭查看終端的臉,突然又出聲說道:“我還有一個至關重要的情報,是關于這次暗殺事件的關鍵性信息。”
許朔頭也沒抬:“然后呢?”
下一刻,原本面色嚴肅的雷少又展開笑容,笑嘻嘻說道:“出去后你把我拉出來,我就說。”
許朔抬頭看他,看了眼又收回了視線,繼續翻看終端的信息。
“所以你要不要?也許還能抽絲剝繭找到和珍妮有關的線索呢?”雷少追問。
“說。”許朔言簡意賅。
“其實那杯酒是別人請我喝的,但我不喜歡喝那種口味的酒,就推給了我朋友。”雷少說道。
許朔微微一頓,看向地面上那灘水漬。
這灘酒,還在隱隱散發出植物清香和果實味,有一種馥郁濃烈的感覺,不勝酒力的人聞一聞或許都會感到醉意。
許朔看向雷少問道:“誰請你喝的?”
雷少搖了搖頭:“不知道,但肯定是酒吧里的某個人,當時那群人熱舞狂歡太混亂,侍者給我送了杯酒,說別人請的。”
許朔又問:“那個侍者呢?”
雷少:“說實話,完全沒注意……”
他坐下沒多久,正沉迷著欣賞珍妮小姐的舞姿,突然有個侍者走到這邊,朝桌上放了杯酒。吵鬧的音樂聲和吶喊聲中,他只隱隱聽到對方似乎在對他們說「有人請您喝酒。」
他并不在意的擺了擺手,等侍者走了后,珍妮也跳完一支舞了。他伸手拿起桌面上那杯酒,但準備喝時卻聞到了一股過于濃烈的味道。
他皺眉,這種酒香并不是他喜歡的口味,于是干脆推給了坐在對面的朋友。
他沉浸在狂歡的音樂中,繼續欣賞珍妮小姐的新一支舞,心里卻想著,若是今晚的告白還不能成功的話,那就該去尋找下一個目標了。
這是角色信息里最后的片段。
也是演繹之前的場景,所以那杯致死的酒,可能真的是給雷少喝的。
但兇手或許是錯估了雷大少的口味,居然給了一杯氣味過沖的酒,導致他連品嘗都沒有品嘗,就直接推給了別人。
但也可能,確實不是給雷少的?
畢竟角色信息沒有說全,而角色當時滿心滿眼只有珍妮的舞姿,就連過來送酒的人長什么樣都沒看。
不過因為主線任務,玩家可以很清楚的知道兇手要殺的人就是自己,也就對面兇手沒把握住角色的口味,否則這場劇本的死者就該換人演了。
——心這么大,活該有人要殺你!
這小子要是有我一半謹慎都不至于被人盯上這么久還沒發覺啊!
雷少心中自戀的嘖嘖搖頭。
許朔聽著他的講述,神色若有所思。
這種不明身份的侍者,要么是無關緊要的路人甲,要么就可能是重要角色。
香舍酒吧的侍者有十人,其后調酒師一人,老板一人,總共十二人維持著酒吧的運轉。
侍者肯定是要審問的,但這種廣撈魚的方式估計也問不出什么真正有用的東西。
許朔目光微轉,再度看向了酒吧大廳的方向,掃視蕓蕓眾人。
而這次,他終于鎖定了一名幸運玩家。
“把他們的調酒師叫過來。”
許朔朝著身旁的副手說道。
這個調酒師,他早就想審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