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上吊嗎?”
威廉不禁回想起曾經與金共同對付新生教會的情況,當時的教會成員便是選擇全體上吊的方式迎來圣胎的降臨。
若不是正好攜有象征死亡的「暮薄銀液」,情況會萬分危急,甚至兩人都可能死在教堂之下。
萊妮在一旁給予解釋,“沒錯,生育儀式的關鍵就在于吊,而且必須使用與個體相匹配的臍帶進行上吊。
如果黑色臍帶沒有與威廉你保持這樣親密的關系,我也不會給出儀式的相關建議了。
借由親和自身的臍帶上吊便能實現「臍帶繞頸(CAN)」,讓個體找到重回母胎的感覺,重新體驗生育的全流程,以此感悟新生的意義。
部分人會就此沉浸于其中,畢竟任何意識生命最幸福、無憂無慮的時刻,便是待在母胎里的那段時光,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靜靜感受來自母體的溫暖、關懷與營養供給,甚至還能與母體隔著膜進行肢體、言語上的互動。
一旦過度沉浸便無法醒來,肉體將發生永久性的歸化。
所以「生育儀式」最關鍵的一點就在這里,需要找準其中的平衡點,既能完美體驗、感悟生育的感受,卻又不沉浸其中。”
“知道了。”
“不過威廉你的情況可能不太一樣,你體內雜亂的屬性實在太多,儀式期間可能會產生意想不到突發情況。
而且伱也不是羊群出生,更是一位雄性,儀式期間可能會引導「雌性轉變」以及「部分羊化」,需要你好好心理、肉體層面的完全準備。”
“嗯,讓我考慮一下。”
就在這時,一陣不耐煩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喂!這里可不是游玩的地方,讓你進來完全是因為萊妮妹妹的懇求……能不能拿出點雄性應有的氣魄,直接掛上去不就完了。
如果連這種最基本的儀式都無法通過,就別在這里待下去了,趕緊滾出去。”
說話正是負責看守儀式間的黑羊小姐姐,臀肥身白,身上多出來的肉都長在應該長的地方,就像略微苦澀但香味十足,甚至還在里面加了大號珍珠的厚乳拿鐵。
兩只有力的臂膀交叉在前,墊起兩團頗大的肉質。
“麗雅姐姐稍微給威廉他一點點時間,畢竟他這種情況羊之宮從未有過。”
“一分鐘!無法做出決定的話,我就一蹄子將你踹出去,然后趕緊收拾東西滾出森林,我們這里可不養閑人與廢物。”
黑羊麗雅的嘲諷自然是故意的,
她作為儀式間的看守者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位青年想要進行生育儀式的風險極大,放眼羊群的歷史從未有這樣一位具備死亡屬性的雄性青年完成過儀式。
只不過對于麗雅的催促與嘲諷,威廉卻沒有任何心理波動,甚至連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只是認真注視著儀式間,感受著昔日儀式者的狀態。
黃皮,你有什么意見嗎?
≮我的認知僅限于皮,對于舊世界其它區域的了解也僅限于皮奴們的交談。
你目前所做的一些事情已有不少超過我的認知,這種事情還是自己決定吧。如果你在儀式中完全歸化,我便立即轉移到這只小山羊的身上,倒也無所謂。≯
威廉無奈搖了搖頭,但一想起頻繁破洞的水族館以及獲得意識自由的易辰,他便咬緊牙關。
伸手輕輕摸向肚臍,待到黑色臍帶冒頭時,威廉輕聲說著:“你想怎么做?愿意賦予我生育的機會嗎?”
臍帶本不具備任何感官,自然無法聽見威廉的言語,但它卻能感受主人的情緒以及當前所處的特殊環境。
嘎嘰嘎嘰
蠕動著它那飽滿且嫩滑的軀體,落于儀式間蠕行前進,最后通過壓縮軀體進行彈跳。
穩穩掛于中心懸架,并系上一個符合威廉頭顱大小的圈結。
既然如此便沒什么好猶豫的,
“呼……干吧。”
在威廉走向繩結的過程中
黑羊麗雅也是投來認真的眼神,
看著如此飽滿健康的黑色臍帶時,她也是驚奇無比,無法理解這樣完美的臍帶為何能待在一位具備死亡屬性的病者體內。
想到接下來會有好戲可以看,麗雅慢慢由門口靠近,
先是一把摟住萊妮,假裝關心這位妹妹實際則是近距離看這位青年的上吊過程。
“麗雅姐姐?背后壓得好緊……”
“好啦,我放松一點話說你覺得這小子能活下來嗎?”
“不知道,但威廉他一定能行的……我能來到這里與姐姐們一起生活也是全靠威廉他當初做到了幾乎不可能的事情。
之前我們去營救他時,也都看到了,面對那樣的血民他居然還能正面對抗。”
“好啦,讓我們安靜一點看看他的表現吧。”
威廉已然來到臍帶繩結的下端,在這里還擺放著一張上吊專用的小木凳,上面留有大量的羊蹄足印。
站上木凳,
腦袋前傾,
脖頸與臍帶繩結貼附的一瞬間,雙腳一蹬!
木凳摔落,威廉的身體也完全繃直,鼓脹在外的雙眼在瞬間渙散……整個人的意識已被抽進臍帶,沿著溫暖濕潤的黑色肉道前往最原始的宮體間。
這處最原始的宮體,正由羊群的母親所創造,專用于孕育儀式的特殊空間,或者說正是以祂自身宮體復刻出來的虛擬版本。
任何意識體進入虛擬宮體,她都能第一時間知曉。
當前正在外面辦事的羊群之母突然捂住腹部,仿佛有些宮寒一般,各種雜亂屬性的亂入讓她眉頭緊鎖,加快處理手頭的事情而盡快趕回去。
宮體間,
威廉的意識并沒有完全沉浸于幸福狀態,僅在一分鐘不到的短暫適應后,隨著癲腦傳來一陣腦波刺激便完全清醒。
“這里是!”
威廉猛然睜眼,發現自己的意識體居然呈嬰孩狀,肚臍還連接著黑色臍帶,浸泡在一處偌大的宮體洞窟間,壁面介于石頭與肉質之間,略微蠕動。
“這便是孕育儀式嗎?
讓意識體以新生兒的姿態在宮體間重新體驗誕生的全過程……既然我清醒了過來,應該能再做一些什么吧?
話說宮壁表面似乎有一些文字。”
呈嬰兒態的威廉盡可能刨動羊水,以一種蛙泳姿態緩慢游動,靠近壁面。
“這不是文字,而是壁畫……闡述的應該是某種‘完美幼體’的誕生流程。
難道說,母胎間的幼兒可通過這一系列‘初生動作’以及‘胎位變動’提前進行先天的「肉體塑造」嗎?出生便贏在起跑線?我來試試看。”
癲腦賦予的學習與閱讀能力讓他快速沉浸于壁畫間,
超快速理解壁畫的含義,
嬰兒態的意識體也跟著做起這些古怪的孕育動作,
不僅如此,掛在儀式間的外在肉體也跟著扭動起來,復刻出完全相同的動作,
時而將雙手折疊于背后,十指交織出蓮花狀的結構,
時而將雙腿彎折于頭頂并腳掌相貼,
時而蜷縮身體將腦袋埋于雙腿間,完全性拉伸脊柱并讓口、肛連為一個循環結構,
這些動作雖看似夸張,但對于骨骼還處于軟化狀態的幼體是可以勉強可以做到的,而對于威廉這位受到澤德老師調教的學生而言也是不在話下。
就在威廉跟隨著壁畫流程,完成著一個個標準的孕育姿態時,
虛擬宮體的底部被開啟一道通向外部的開口,意味著儀式即將結束,
這處開口僅持續半分鐘,若個體無法在這段時間內游離出去就將發生「永久性歸化」。
然而,
威廉卻沒有要離開的意思,甚至都沒有意識到宮體已被打開,個人完全沉浸于新生肉體的塑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