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上萬血民,包括占比不少的開源血民共同構筑血牢對當前區域進行封鎖,顯然想要阻斷眾人的退路,留在這里戰斗至死。
金與阿西莫夫兩人的反應最為迅捷,血牢形成的瞬間同時動手,
一人甩動以手術刀串聯形成的鐵鏈,向著感覺上最薄弱的區域進行切割,
一人直接摳下體表的一坨肉,搓成團狀而拋于空中,配上一發浮空回旋踢將肉球踢向血牢邊緣。
隨著切割與爆炸的發生,上百位血民受傷或直接死亡,但已然形成的血牢卻未受到任何影響。
格拉托尼侯爵展開雙臂,不緊不慢地向眾人介紹起來:
“血牢是我等血民聯合施展的鮮血秘術,將上萬名血民的血液通過體外循環連接為一個整體,可不是這么容易被破壞的。
與其消耗體力在這個上面,不如好好準備接下來與我等的對戰。”
就在格拉托尼侯爵邁著沉甸甸的腳步,領著四名伯爵踏步上前,準備壓制、俘獲或是殺掉眼前這群人類時,
威廉居然迎著他們正面走過去,獨自一人,而且步頻更快而先一步來到血牢的中心。
同時,威廉還借助癲腦將一段腦波信息傳遞給隊友們:
被困在這里基本不可能取勝,血牢的作用不僅僅是限制,同時能讓這幾位腥紅貴族隨時補充血能,恐怕連重傷都能快速恢復。
我來破壞血牢,一旦破開大家便分散撤離,各自前往錫安的重要區域,貴族們必定會在第一時間追趕過去。
盡可能拉開戰場,形成一對一的局面而牽制他們,能夠擊敗甚至殺死當然是最好的。
無論如何都要撐住,待到澤德老師被救出來,局面就會發生變化……一定要撐住。
威廉給出的方案簡單明了,但大家都想不出他到底要如何破局,破開如此奇怪的血牢,剛才金與阿西莫夫的聯手都毫無作用。
這時,
因威廉的種種不敬行為,以及獨自站在場地中央。
‘蜱首(TickHead)’貝雷尼克.哈吉耶夫伯爵的憤怒值已達極限,由步行改為奔跑,想要直接對威廉這樣的狂妄人類進行正面壓制。
面對伯爵的正面襲來,
威廉不但沒有做出任何的防御架勢,反而高舉自己的雙手,隨后將腦袋沿著脖頸轉動360°,確保目光掃過所有圍觀的血民。
啪!啪!啪!
高舉的手掌連拍三下,清脆而響亮的聲音回蕩在當前區域。
一種頗為古怪的氣場以威廉為中心而釋放出去,瞬間波及現場的所有人,
距離最近,正準備對威廉進行壓制的貝雷尼克.哈吉耶夫伯爵立即心中產生了一種奇怪的情緒,迫使他停下腳步。
套在頭上的蜱首很快分析出這一特殊的情緒是什么。
‘暴食’格拉托尼侯爵也感受到這份恐懼,隱約想起什么往事。
拍掌結束,威廉揚起嗓門,大腦與聲帶共同激活,高聲大喊:
“全體目光向我看齊!”
此言一出,剛才所有感受到那份氣場,尤其是與威廉發生過‘對視’的低階血民。
其體內所埋下的恐懼感瞬間翻倍,
體內的一切情緒、執念包括對于侯爵的崇敬,對于鮮血的欲望統統被壓制下去,僅被一種最原始最古老的情緒所占領,所統御。
不僅是圍觀的血民群體,
就連五位腥紅貴族都感受到這份切實的恐懼感,讓他們從內心深處抵觸與青年接觸,更害怕與之進行交談。
仿佛與他說上兩句話都將產生更加強烈的恐懼沖動。
“這是!”
格拉托尼侯爵的表情第一次發生劇變,甚至有好幾根代表著‘暴食’的舌頭從他的鼻孔、眼眶以及耳朵間伸出,隨后又收了回去。
這份恐懼感讓他想起了以前的事情,以前發生在戰爭時代的事情。
當時作為源疫區之一的腥紅莊園,以殘暴、嗜血而著稱。
外敵來襲時,血民們近乎瘋狂的投入戰爭,七侯爵更是在王的帶領下全程沖殺在最前線,收集、品嘗著域外入侵者體內的鮮血,甚至企圖以域外者的血液構造出一個更加完善的血液系統,提高莊園在源疫區間的排名。
一次偶然,他們偶遇正在對抗入侵者的特殊個體,曾經被各源疫區追殺而完全隱匿消失的‘第一深淵’。
戰爭時期本應共同對抗外敵,但已然殺紅眼的他們卻選擇偷襲剛剛結束戰斗而毫無防備的‘第一深淵’。
然而,就在他們偷襲成功給對方造成重創時,一道由黑發編織的實體深淵在他們腳下形成。
那一刻,格拉托尼侯爵感受到了最真切的恐懼。
這份感覺居然在時隔數千年后再次出現,雖然沒有那么強烈且性質也不太一樣,
但格拉托尼侯爵卻能肯定由威廉釋放的恐懼在根源上與第一深淵是完全同源的。
“你是恐懼馬戲團的成員?”
威廉沒有否認,后側左腳,右手貼于胸前而予以紳士禮:
“恐懼馬戲團首席演員,威廉.Y.貝倫斯替老板向您問好,另外,我能從馬戲團請假過來幫忙也全靠你們血民。
老板特意囑咐過,一旦見到血民便要全部清理干凈,一個不留。”
威廉再一次高舉雙手而用力拍響,
隨著音浪擴散,被威廉營造出來的恐懼效果達到最大值,負責構建血牢的圍觀者們要么大小便失禁,要么像是得了失心瘋似的瘋狂逃竄。
圍觀的全部血民不再維系著血牢,自然不攻而破。
這樣的情況連威廉的隊友們都紛紛愣住,但容不得過多的震驚,
第一醫生與尤里在第一時間快速撤離,分別向著大醫院與客西馬尼的原址而去,
阿西莫夫一個鐵鏈牽引,拉拽著他回到上層街道,但他沒有立即撤離而是看著下端的威廉,嘴里嘀咕:
“僧院情報只給出他是馬戲團的成員之一,沒想到這么快就已然被‘第一深淵’列為首席……與他接觸第十深淵有關嗎?前途不可估量啊。”
隨著大家相繼撤走,唯有金留在原地。
威廉的聲音也是直接傳來:“金,干嘛不走?”
“我一個人都不知道走去哪里,感覺還是與威廉你待在一起會更有意思,我們倆一起撤唄!”
“也行……我的這番操作下來,估計侯爵會選擇親自追殺我。”
“那不正好?我來對付侯爵怎么樣?我在癌宮一直沒機會挑戰高桌騎士,正好在這里試一試‘七侯爵’的水準如何。”
“再說吧,先撤!”
趁著社交恐懼癥的效果尚未消失,威廉與金同時消失于原地,
金在撤離時還刻意留下了一團‘禮物’,類似異形卵的肉紅色團體。
全員撤走,卵體于頂部呈蓮花狀裂開。
下一秒……轟!
一道深紅色的巨大蘑菇云于錫安東側的城墻升起,約1/5的街道區域被完全摧毀,爆炸區域也持續滲出惡臭膿液。
塵埃背后,侯爵以巨大化的身軀擋住爆炸,隨后又縮回原狀。
“科斯,伱跟我來……其余人員的追捕由你們自行安排。”
科斯伯爵正是那位血瞳白發而被稱為血劍的男人,也是格拉托尼侯爵最信任的一位下屬,甚至在某些層面比侯爵更適合追殺敵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