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文學)
威廉看著眼前無比真實的房間,感受著繃帶勒緊身體的肉壓感,與現實沒有多少區別,難以區分到底是夢境還是現實。
而且病房設計與易辰生前世界的記憶相重疊,但眼下僅僅只看到一個病房并不能直接下結論。
威廉想要動用能力來擺脫束縛,卻發現‘睜眼’已然是自己的極限,甚至連動一下手指頭都無法做到,更別提能力的使用。
黃皮,小葡萄,易辰……
無論在內心如何呼喚,甚至還喊出一個早已不在體內的生物名字,也得不到任何回應。
似乎威廉的能力被弱化,甚至被封鎖,
只有眼球能夠轉動,威廉便借著這一點,試著對房間進行細致觀察……當眼球轉動向下,平行著自己的身體看向床尾時,一個奇怪的東西映入眼簾。
是一尊朱紅木質的神龕,里面放置著某位神明的雕塑。
由于神龕幾乎與威廉身體位于一條水平線,平躺著的他看得不是很清楚,即便能看得清也大概率不認得里面所供奉的神明。
但威廉可以肯定,正是這尊神龕的存在讓他狀態不佳,甚至能力被封鎖。
這時,咔病房鐵門的鎖口被人擰開。
威廉唯一能做的便是移動眼珠,盡可能去注視門口的來者。
一位黑邊眼鏡的女醫生映入視野,在她身旁還跟隨著兩位保安,只是保安的面容似乎有些模糊不清。
女醫生由衣兜間拿出醫用瞳孔手電筒,對著威廉的眼睛一頓檢查,莞爾一笑。
“意識正在恢復嗎?你應該能聽得見我說話吧……不用擔心,我們這里是絕對安全的。你和你的女朋友或是妻子正在接受相應的治療,直到伱們恢復到正常狀態。
不過,到時候我會詢問你們幾個問題,希望能如實回答。
好好休息,再多睡幾天應該就能恢復最基礎的能力了。到時候我會再來查房的,不要用腦過度,多多休息。”
見女醫生準備離開,威廉的眼神猛然投過去,注視著對方的眼睛,似乎想要索取更多的信息。
“這眼神,還有這樣的相貌……你與我以前認識的一位朋友很像呢。”
隨著女醫生的離開,威廉也是無比震驚。
女醫生口中說出來的語言居然是‘中文’,正是易辰生前世界所用的語言,某種程度上能夠側面推斷一些事情。
難道說凱瑟琳的噩夢也形成了類似加隆那樣的‘世界連接’效果,配合我癲腦間所蘊含的黑液以及穿越、生前世界的記憶,逆向穿回原來的世界?
還是說,這里只是根據原來記憶形成的真實夢境而已?
威廉還想要進行更多思考,試圖抽取更多記憶來結合分析時,
嗡!強烈的疲倦感席卷大腦而打斷思考,眼皮如同結構損壞的卷簾門,猛然關上。
時光流逝,
這些天威廉一直處于渾渾噩噩的狀態,差不多保持一小時的清醒就會陷入疲倦而沉睡,如果進行思考的話這個時間還將縮短。
但隨著每一次醒來,對身體的控制,意識的清醒就會多出幾分。
直到威廉能張嘴進食的那一天,女醫生的再次到來。
“你應該能說話了吧,無名氏先生?”
“能……”威廉有些艱難地擠出話語。
“請你先看一則新聞。”
威廉被保安扶坐于床頭,這時他也終于看清立在床尾的神龕,上面沒有任何文字描述,僅有三根香燭在燃燒。
擺放在里面的神像,一手橫于腹部,一手豎掌在前,只是神像面部被蓋著紅布,似乎在那下面藏著什么可怕的東西。
這時,另一位保安拿出平板電腦擋在威廉的面前,播放著一則新聞。
“2017年1月23日11時許,位于俞川縣的5A級景區石獅山因未知原因發生山體滑坡,波及正在山間車道行駛的多輛巴士以及山下的住宿區,根據目前官方提供的數據,至少有213余人被確認掩埋,人數還在持續上升。
各方搜救隊正在陸續到達,正在全力營救被困人員。”
“這是?”
“看來你果然存在著記憶缺失,讓我提醒一下你吧。你與你的女朋友或是妻子,事發時正巧在這里旅游而且還坐在一輛大巴車上,不巧被掩埋其中。
你們被挖出來已經是在差不多二十天左右,雖然你們的肉體完好無損,但已經布滿著尸斑。
許多無人認領的尸體就地火化,而你們因為外國人的身份需要被送往當地的大使館確認身份。
誰知,在運輸途中卻意外有了生命體征,我們病院收到通知后第一時間將你們接了過來精心照料。
不用害怕這種‘死而復生’的事情在我們這里還算比較常見,像這樣的人類都會被作為‘特殊病人’接受治療。
現在我們要做的事情就是盡可能了解你們,根據你們的狀態制定療養方案。”
“我……死了嗎……”威廉吞吞吐吐地說著,眼睛盯著新聞畫面而入神。
“別緊張,反正你只需要知道你還算是活著就行,甚至可能比一般人活得更好一些。別讓你的大腦受到太多刺激,接下來讓我來問你一些基礎問題。”
收走平板,女醫生直接坐在床沿,翹起長腿,筆記本落在膝蓋間而開始提問。
“提問前我需要提醒一下你。
有關于你的回答,我們會拿去與你女朋友的回答進行比對,如果發現有明顯不正常的地方,就會懷疑你們在故意欺騙我們。
這樣的話,我們醫院對待特殊病人可能會用到一些特殊手段。
所以請你實話實說,只要好好配合。”
“好的。”
“你叫什么名字。”
“威廉.Y.貝倫斯。”
“來自什么地方,越具體越好。”
“不太記得了。”
前面都是一些再正常不過,從威廉的身高體重,再到一些生活上的飲食習慣,工作類型等等。
威廉則是仗著自己嚴重失憶這一點要么不知道,要么含糊其辭,當然在工作上還是說了自己是做‘演員’的,這一點凱瑟琳那邊應該能對上。
在女醫生記筆記的時候,威廉也試著詢問一句:
“請問,能不能將神龕移走,或者將上面供奉的神像移開?我總感覺那東西在這里,就很不舒服,甚至感覺快要喘不過氣。”
由威廉坐在床上的視角,只能看到女醫生的側顏,只見涂抹著口紅嘴唇略微一笑:
“不舒服才是對的它們的作用就是讓你不太舒服。
不然的話,像你們這樣的‘人’可能會無法保持理智而產生威脅,忍一忍,再過幾個月就會習慣的。
好了,下一個問題。
你和你的女朋友或是妻子有發生過關系嗎?生理層面上的哦。”
“啊?”威廉被這個問題整懵了,愣了一下才給予回答:“并沒有,至少我現在的記憶里沒有。”
“那你是否有過與其他同性發生過關系?”
“沒有,這個絕對沒有。”
“那你知道你的女朋友或是妻子是否有過懷孕,或是打胎的經歷嗎?”
“不知道。”
“那你之前可有進行過大型手術?”
“不太清楚,應該沒有。”
“行吧,鑒于威廉你的記憶功能還未恢復,問答環節稍等幾天再進行吧。好好休息,讓大腦趕緊恢復過來吧,我的耐心并不太好。”
說罷,女醫生直接將一根特殊針劑插進威廉的脖頸,精準將針頭戳進動脈,速度之快甚至肉眼都看不太清。
頓時間全身軟弱無力而想要睡覺,即便威廉強行硬撐也沒能撐住三秒。
恍惚之間,已是深夜,
威廉所在病房的門被人悄悄打開,一道黑影貼墻而入并將門重新關上。
一個大逼逗直接扇在威廉面部,隨后又潑來‘一盆’帶有腥味的清水,強制喚醒。
“凱瑟琳”
“威廉你怎么這么沒用,還被困在床上……再不逃離這里我們會死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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