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陽幾乎是隨著病灶一同誕生的初代疫主,
或者說他就是病灶分離出來的一部分,是整個舊世界運轉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從誕生時便已是疫主的身份。
由邪陽釋放出去的熱能滋養著舊世界所有的疫病,正是邪陽的存在讓各種病菌超快速發展并在實現物種多樣化,誕生了像癌宮、皮廠、弧海等等頗有意義的源疫區以及統御這些區域的強大疫主。
可以說整個舊世界的強盛都建立在邪陽的滋養下,甚至許多規則都圍繞著邪陽而生。
邪陽本身的立場也很特殊,他獨立存在,不存在任何所屬的源疫區或是組織,頂多有一些‘自作多情’的崇拜者建立了一些向陽的民間組織。
不過,長時間的獨立存在似乎讓邪陽感受到了些許孤獨,也或許是純粹的無趣,也或許是為了增加自身對舊世界的控制權。
邪陽通過‘自我剝離’誕下兩位子嗣。
生活在那段時間的病者將能看到三顆太陽高掛天空,炙熱與光芒散滿整個舊世界,進一步剝奪那些天生喜好黑暗之人,躲在角落之人的生活權限。
隨后,
長子在某個夜晚被完全殺死,死亡的概念首次在舊世界以桿菌的形式誕生,整個舊世界的格局也發生著改變。
為遏制這份死亡的彌散,邪陽次子主動降于死亡起源的墓地前,將身體化作山脈,將病核化作白色的篝火,以此形成舊世界的地標篝火山脈。
他成為了生死的分界線,并且能夠隨時拜訪他為之敬重的兄長。
即便戰爭爆發,邪陽隕落,次子也依舊履行著職責而限制著死者。
在威廉與亞特的合作正式建立以后,
只要沒有去到亞特的笑臉同好會,幾乎都會前往原墓,甚至與每一位死疫騎士都完全熟絡。
名義上說的是去深造死亡以便后續與易辰的重新結合,
實際上威廉卻是另有打算,他的真正目標是讓小葡萄這位邪陽柴薪的收集者去接觸邪陽的子嗣。
無論是篝火山脈上的次子,還是沉迷于死亡深度間不問世事的邪陽長子,亦即是最初死者,都是小葡萄將要接觸與學習的對象。
與其說是威廉在原墓間深造,不如說是小葡萄在深造。
這是威廉‘罪惡計劃’間最重要的一環,必須借助小葡萄特有的邪陽特性,才能將擊敗亞特的可能性從50以下拉到以上,才能最大化提高最后的表演的戲劇效果。
如果說深淵翻面是威廉用于克制癌細胞的關鍵性手段,那小葡萄的翻面邪陽,就是用來抹掉亞特的最終手段了。
很長時間都被評定為舊世界的疫病之王,
癌宮更是很長時間都坐擁著‘第一源疫區’的頭銜,
不過,在癌宮的發展史上始終有一個團體能與其抗衡,甚至能夠在某種程度壓制他。只可惜這個團體受到邪陽的限制,被隔離于世界的角落。
正是死疫騎士團。
最初死者為病灶世界帶來第一次死亡,也讓彌漫于舊世界的所有疫疾首次感受到死亡的冰冷與黑暗,讓他們感覺到真正的恐懼。
死亡對于具備生物結構的病菌而言是絕對的毒藥,
亞特的惡瘤就算再如何極端,也是腫瘤,也是疫病的一種,也會因死亡而逝去,
這樣一來,易辰作為死亡的眷屬,自然而然就成了殺死亞特的最強兵器。
但在威廉看來還遠遠不夠,不足以抹掉這位最后的惡瘤,而且還是繼承著域外神性且得到資格,即將成為疫主的惡瘤。
因此,威廉還必須提前布置好一切。
也正是當前所呈現的「翻轉舞臺」以及「死陽」。
此時此刻,
隨著被翻面的小葡萄從破碎的深淵軀殼間逐漸升起,高掛于天空,宣告著瘤與天國被取代,當前的場景掌控權再度落在威廉的手中。
漆黑眼球的蠕動,手臂焰圈的擺動,翻面柴薪的內部燃燒,
霎時間,極寒與極暗籠罩這座城市,為死者提供絕佳的活動環境,
易辰與大帝戰斗時所受到的創傷,居然在這樣的環境下快速修復,強烈的死亡親和感讓他忘記了疲倦,讓他慢慢重回巔峰。
不僅如此,當下還有著一個最重要的變化。
枯萎的葡萄藤上,被亞特以釘錘破壞的深淵軀殼正在發生著某種變化。
深淵軀殼舍棄掉被徹底敲碎的頭顱部分,
嘎嘰嘎嘰通過大量黑蛔的蠕動,對四肢與軀殼間的裂痕進行修補并重新打磨,讓深淵軀體的結構看起來更像騎士所穿的甲胄。
威廉的深淵姿態在此刻看上起來,好似變成了一副「盔甲」。
內部的圖書館。
威廉再一次回歸到他作為導演的姿態,做出非常恭敬的邀請手勢,而邀請的對象正是對面的易辰。
高亢的聲音回蕩在圖書館內,
“最適合死者的舞臺已經搭建好了!終于迎來了最終幕。
易辰,請吧!繼續上一次在假月之上還未結束的表演,斬殺舊世界最大的惡,這一次,由我來作為你的外殼,填補大帝對你的消耗。”
“威廉你到底……”
“一切結束后易辰伱自然會知道答案,我一直都很感謝易先生的照顧!這一次就讓我來支撐你吧。”
隨著深淵盔甲的形成,
嘀嗒嘀嗒濃稠的黑液不斷滴落,一顆猶如浮出海面的腦袋從盔甲頸口慢慢鉆出,他的身體也逐漸填充整套盔甲。
來自僧院的域外鐵鏈纏繞右臂的盔甲之上,
納什所化的黑刀緊握手中,
所有的死氣都因為深淵的收斂作用凝聚于體內,僅有在接觸目標時才會完全釋放。
這一次,
威廉進行了真正意義上的「自我翻面」,
將曾經作為第二者的易辰變成了主人公而威廉自己則以深淵姿態化作了第二者,作為支撐肉體的鎧甲。
陰郁、低沉的合唱在此刻奏響。
純黑色澤、巖層結構的獨特框架浮現于頭頂且框架表面都在滲透著黑液,沒有黃金也沒有白銀的成分,似乎在某種程度上已經不再屬于病者范疇。
最重要的是,框架之上的稱謂與名稱也發生了巨大改變。
§深淵之下的溺亡者威廉.Y.貝倫斯(WilliamY.Behrens,DrownsUndertheAbyss)§
其中的Y字則是被加粗,且還在不斷分泌著黑液。
瘤皇.亞特被眼前的變化完全震驚,他不敢相信自己終極狀態下所展現的瘤與天國居然會被覆蓋,甚至會被對方完全納為己有。
散發著極寒的死陽,更是讓他渾身難受,每一根編織著教袍的金瘤線都在滋滋冒煙,無盡的危機感在體內生出。
不過,突然的變故卻讓亞特安靜了下來。
“啊……威廉你果然是我的同類,只有理解我的人,才有可能將我逼到這種程度。
我承認你了!你是一位非常出色的演員!馬戲團因為你的加入而再次登高了一層臺階。”
話音剛落,
亞特伸手便扯下背后的輪盤羽翼,將十二只手臂構成的羽翼全部塞進嘴里,咀嚼吞下。
他的肚囊也在這個過程中慢慢隆起,似乎腹部的腫脹大教堂都在這個過程中不斷變大。
亞特的思維被自身引渡到神性賦予的記憶間,他看到了一柄特殊的弒神之槍,且這柄槍并不在這邊的世界。
不過,他卻憑借著神性間關于這柄槍的記憶,通過當前所達的境界,通過惡瘤的特性進行自我創造。
一連串黃金液體從亞特的腹部流出,整個腫脹大教堂都在綻放著金色光芒。
隨著亞特用力一拉,某種瘤態圣遺物展現于世間,
即便這只是亞特根據記憶而自制的仿品,但槍尖卻散發著一股濃烈的危險氣息,一股能夠殺死神明的氣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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