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理并沒有從威廉那里得到所謂舞臺的藍圖,
在他的主觀視覺里,病灶雖說特殊,但也只是一個小世界,根本無法與能夠吞沒整個宙域的惡圈相提并論。
這樣一個小世界想要打造出影響第一災害的‘舞臺’,估計只是起到一些輔助作用,更多只是威廉的個人癖好而已。
舞臺本身局限于小世界的規模與物資,必然算不得什么大工程,他只需要稍微提供一些空間技術就能快速促成舞臺的建立。
然而這樣的想法卻在跨出傳送門時自我否決。
傳送門的出口設定在高空千米處,
即便如此,肉眼所能看到的最大范圍依舊無法觸及舞臺地基的邊緣,
多個散發著強大氣息的病者分散在不同的區域,各司其職。
舞臺的修建似乎不止于地面,在天空深處也在同步開工,
數百個披著隔熱皮囊的貴族血民正在將一種特殊,甚至能讓經理嗅到一絲威脅的灰燼殘塊不斷運往高空,目前還看不出到底要在高空構造個什么東西。
“藍圖有嗎?”
經理變得認真了起來,雖當前只看到了舞臺地基與雛形,但他的直覺能感覺出來最終的完成品或許真的能對第一災害產生效果。
“你還沒有看過藍圖嗎?藍圖原本在公爵那里,我帶你過去吧。”
“公爵?某種爵位制?”
“不……他本名就叫加里瑞森公爵,病灶最大的商人,同樣也是我們這邊的最強者。”
就在兩人交談期間,傳送門還未開啟,天空另一側便迎來龐然大物。
數千名抬轎者共同支撐著一座城堡模樣的坐轎靠近過來,另外在城堡兩側還跟著一位戴著金面具的實體人物,與一位戴著銀面具的隱形生物。
“嗯?”
經理從城堡間感受到了一種十分親和的氣息,確切的說是與他惡意本源相似的氣息「慵懶」。
不過,這份慵懶間卻混著另一種氣味,金錢的氣味,賭博的氣味,交易的氣味。
城堡完全展開,躺在無數財寶間的公爵顯露本體。
黛斯琳連忙作為中間人介紹著,“公爵,這位是威廉引薦過來的技術顧問,會協助我們建造舞臺。”
公爵似乎剛睡醒似的,睜開眼睛而拍打著他的肚皮,“大人物啊,我耗費了好幾袋財寶才買到了有關于你的一個數字信息三。
威廉能將你這樣的存在請過來幫忙,應該是下了血本吧?”
經理也是第一次見到公爵這樣的能力,略感詫異。
而且他能從對方身上感受到一種根源層面的強大氣息,估摸著對方的全部財富或許能將他半數酒店給直接買走。
公爵的出現使得他對病灶的觀念完全改變。
經理簡單回應,“我與威廉只是目前暫時性的共踏一條船,有著利益往來而已。”
公爵并沒有表現出對眼前這位黑人紳士的任何懷疑,即便他心中可能存在著疑惑,而是展現出本地人的好客之道,
坐直身體,做出邀請的手勢,“想來您這樣的人物既然精通空間,必然也對建筑學很有想法,不知是否愿意來我的城堡一坐?我個人對于建筑學也算是稍有研究。
至于舞臺的事情,我們也可以私下談談。”
與此同時,城堡以折疊的形式慢慢展開,似乎要將天空完全遮蔽。
經理完全沒想到會在這邊找到同道中人,欣然接納公爵的邀請,前往這處有著獨特設計的巨大城堡。
黛斯琳反倒是被留在了外面,不過她倒是沒有強求。
雖然經理掌握著凌駕于她的空間知識,但黛斯琳并不急于成長,也并不想要冒險去獲取惡意身上的空間知識。
她現在是第一紳士,確保組織的發展才是最重要的。
既然公爵已經將麻煩的存在接走,她也不做停留,禮儀性的鞠躬后便準備離去。
“黛斯琳女士不進來坐坐嗎?”公爵對這位人類的新一代領袖還挺有好感,畢竟她能將那些散漫的觀星者聚攏起來,對病灶有著很重要的意義。
“不用了,感謝公爵的好意。”
“不急于求成是一件好事,但自我封閉又是另一回事……廣泛接納才能通曉更多的途徑,觀星亦是如此。”
黛斯琳被公爵說動了,想著錫安那邊的工作基本也安排好了,既然眼前之人不是入侵者,稍微耽誤一天也不是事。
“那就麻煩公爵了。”
隨著黛斯琳也走進公爵的城堡,大門關閉,抬轎者將其運向天邊,消失不見。
僅僅半天時間過去,
城堡頂層便傳來歡聲笑語,
黛斯琳已不再有作為第一紳士的那份矜持,徹底喝開了,只因公爵拿出了他倉庫間的絕世佳釀。
就連經理這位從未在惡之都失態的災害,都喝得有些上頭,話語逐漸變得多了起來。
公爵同樣陷入罕見的亢奮狀態,整個城堡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因為他拍打肚皮而震動。
而三人討論的話題,既不是建筑、更不是空間感悟,而是一個人,一個將他們聯系在一起的“人”,。
威廉.貝倫斯
先由經理談論威廉在兩年前抵達惡圈后的一系列情況,
再由公爵與校長談論威廉在舊世界的成長經歷,其中在談及威廉吃癟的時候也是笑得不行,相比于威廉做出的成就要有趣數倍。
經理也是第一次這樣直觀地表達情緒,這樣的暢所欲言。
公爵城堡帶來的舒適與休閑與他自己的酒店截然不同,惡意的根本甚至都在這樣的交談間發生著微妙改變。
有那么一刻,
在品嘗如此美酒的一刻,
在內心發出笑聲的一刻,
經理居然忘記了大湮滅,但本性還是很快將他拉拽了回來。
而且經理也從交談間聽出了一些問題,讓他對威廉產生了更大的疑惑與興趣。
“威廉的性格轉變太過突然,這里面必然發生了什么事……聽你們的講述,目前就住于我酒店間的易先生反倒更像你們描述的威廉。
或許他一直都在表演與偽裝,
也或許是他在某個時間節點想通了什么事情,從而做出了‘更變本性’的重大決定,似乎只有這樣才能達成他的最終目標。
有點意思……我會全力協助你們修建舞臺的,無論結果如何。再次感謝你們的宴請與故事,隨時歡迎伱們來我的酒店入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