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什么是癌癥嗎?”
威廉再次問出這番話時,
魯本左半身那觸須與幻彩于不同次元間互補的‘手’再一次捏合。
降維!
魯本接連兩次拿出這招,他左半身的混亂肉質間浮現出好幾張嘴巴,共同喘息而快速恢復狀態。
如同高維橡皮擦般抹掉手掌對應的位面區域,
但依舊沒有過去幾秒鐘,威廉繼續從漩渦狀的深淵間爬出,就好像他完全不懼怕這種降維打擊,再次問出相同的問題,
“牢大,你知道什么是癌癥嗎?”
或許是驚訝,或許是經過威廉的這番操作對其產生興趣,魯本這一次沒有再直接殺戮。
“看來你果然是有備而來,想要完全殺死你必須得多消耗一些東西,我本打算以最佳狀態接納新月的。”
見魯本沒有繼續動手,威廉也不管對方到底聽不聽,自顧自地開始說著:
“一開始,我將癌癥本能性地歸結到常規的病癥當中,畢竟某些病原體是可以誘導癌變發生的。
但隨著我接納了亞特,接納了他身上的惡瘤,
展開有關于癌細胞的探究時,我發現了一個重大的問題。
‘癌’實際是每個生命體間重要的組成部分,是與生俱來就刻印在基因間的東西,是生命想要求得永生的欲望渴求,是原初生命留在我們基因深處,可通往無限的密匙。
而現在我們所定義的‘正常’,只是想要所有細胞在規定的區域內,進行規定的增殖分裂,執行固定化的功能并限定其分裂次數。
例如肺細胞就只能在肺臟區域活動,心臟細胞就只能在心臟區域。
最終得到一個完全規則且受限的人體,在有限的時間里發光發熱。
你不覺得這種針對生命的限制,與嚴苛的細胞規則非常奇怪嗎?
如果追溯到生命的起源,追溯到最初的單核生物,那些東西可是能夠無限復制,永恒存在下去。
不巧的是,單核生物的特征與癌細胞幾乎相同。
為什么發展到高等生物以后,反而被限制了生命?而我們的身體一旦發生癌變后,要么被免疫系統滅除要么就會快速死亡?
為什么?真是因為癌癥會破壞我們的身體,還是說癌癥會促使我們打破某種‘規則’而導致‘被殺害’。”
威廉用手指了指上面,“牢大,我和你的想法一樣!我認為這個世界,這位宙域以及所有生命的存在形式都是被‘創造’的,而且嚴格限制的。
那東西抹掉了生物本應存在的永生與無限,用某種規則將他們變成暫時且有限的。
這樣的話,生命體就只能通過‘生育’來不斷更新,以此推動整個宙域的更新,帶給那些‘上面’的家伙更多新鮮感與觀戲樂趣。
實在是太令人生氣了!
癌明明是我們普通生物無限發展的根源,卻被當作病來認知。
不過病灶這個特殊的世界,就好似一個意外沒有被‘盯上’的原生世界。而存在于這里面的癌磅礴發展,甚至常年穩坐第一源疫區的位置。
不過,癌宮內部卻存在著錯誤,或者說她們故意制作出的錯誤。”
威廉說到這里時,尊主的表情也是一變,聽得非常仔細。
而魯本也從最開始的不感興趣,變得靜下心來細細聽尋,似乎是因為威廉的這番結論也涉及到‘上面’。
“病灶的癌宮將腫瘤劃分為良性與惡性,最初我覺得沒什么問題。但等到我接納亞特后卻發現,這里所謂的惡性,根本就不是什么壞東西,而是一種真正意義的癌變,是最完美的癌變。
無序無限不受任何約束的癌變,能夠促使生命體回歸最原始的形態,
所謂的‘良性’反倒只是后期衍化出來的劣等品而已,
由于大部分癌民均為‘良性’便聯合起來搞了這么一出,以此奠定他們的地位。否則的話,一旦少數的惡性個體完全崛起,他們都將淪為低等奴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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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有亞特先生這樣的存在,將惡性腫瘤保留下來并發揮到了極致,最后即將登升之時正好被我截胡。
我當然不會滿足現狀,借由惡圈繼續加深對癌癥的研究。
試圖讓自己回歸最原始的姿態,形成永生且無限的姿態,以此作為契機與牢大你一同「超脫」。”
魯本回應,“你之前不是說一門心思都花在「模因病毒」上嗎?”
“咦人家可沒有說過一門心思我這個人喜歡三心二意,甚至十心九意,最大化利用時間。
對了,偷偷告訴牢大你,我對癌細胞的研究比模因病毒更加深刻。畢竟,模因病毒本身也是建立在癌細胞之上。”
“哦,那你成功了嗎?超脫了嗎?”
“這不是想要利用第九災害喪尸來完成突破,結果被牢大你發現了嗎?
不過,我雖然沒有超脫但隨著我繼承了來自天國的神性,以及成為災害,再結合我自身的人類病者身份,
終于,在癌癥的研究上有著全面突破,培育出了比惡瘤細胞更加純粹,更加接近于無限與永恒的細胞,并將其重新命名。
我將這種細胞重新命名「威廉細胞(williamcells,)」
并且,我已經將細胞加裝到了全身,得到了那無比接近完美的姿態。牢大,想不想看看我的完形者姿態?
對了!牢大你還從來沒有見過我的頭銜,聽過我的音樂,
我雖然沒有超脫,但已經真真切切地觸碰到了那層膜。
既然牢大你不想要進行前期的游戲表演,那就讓我們快進到最為刺激的真人肉搏吧。
讓您見識一下我的全盛姿態吧,也麻煩牢大你給打個分哦。”
一左一右同時展開雙臂,
腦袋盡可能仰望天空,
給人一種整個人都被‘展開’的感覺,
嘴巴也跟著張開,只是這一次的張開方式有些不同,不是笑容,也不是沮喪,而是呈標準的矩形張開。
嘻嘻嘻哈哈哈
一陣陣嬉笑聲從威廉嘴間傳出,
只見一群有著黃金漩渦面容的嬰孩(縮小版),扇動著他們背后的天使翅膀正在用力拖拽著什么東西,
最終將那張代表著惡意載體的‘微笑黑洞’錄像帶從威廉的嘴里拽出。
一時間,
威廉的眼神完全暗淡,這具用于插取錄像帶的肉體已然死去。
在這些小型且詭異的嬰孩拖拽之下,錄像帶上升至距離舞臺百米的位置,
隨著錄像帶的齒輪開始轉動,那擠滿在內部的威廉基因被全面激活,以錄像帶為中心而開始構建真正意義上的完形者身軀。
一陣壓抑、原始且不潔的史詩音樂,也隨著錄像帶的轉動而奏響,
極度不和諧的大提琴齊奏仿佛在宣告世人,某種危險的生物即將誕生,甚至能從這份不和諧間聽出深層次的恐懼感。
時而出現的弦樂滑音,甚至能產生一種吸附式的漩渦感,好似要將周圍一切都給卷入漩渦之間。
也就在肉體重構時框架浮現,對應著關鍵詞:
奇形怪狀的腫瘤群體、恐懼的人面、狂笑的天使、通向未知的黑洞。
這番景象不禁讓魯本看呆了,
在場所有的疫主與深淵代表,都看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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