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翻面的病灶零號深淵
最底層的舞臺上,
「高樓莫比烏斯」有著能夠貫穿位面的高度,然而,當這樣的高樓扎根于最底層的舞臺時,卻剛好被深淵完全包裹。
因高樓的表面積過大,無時無刻不受到深淵給予的全部壓力。
面積越大,壓制越強。
顯然,整個病灶世界搭配全體深淵共同翻面所形成的零號深淵,就是威廉專門用來針對第一災害的手段。
不過,實際效果卻沒有達到預期,
「高樓底部」
吱自動門開啟。
一聲皮鞋踩地聲,一聲觸須或指甲抓地的聲音,兩者相互交替而載著一道怪異的人影緩慢走出。
來者正是魯本的本尊,
即便還沒有完全走出「大廳」,也能大致看清其身體輪廓,一種能讓眾疫主感覺不安的輪廓,一種不屬于當前宙域的輪廓,不適用于任何規則的輪廓。
走出高樓,
走下門前的階梯,
站在威廉為其準備的舞臺之上,第一次在公眾面前展現半只腳踏出宙域極限的形態。
「右半身(正常)」,白袍包裹相對瘦弱而被燒傷的身體,半邊臉被馬賽克擋住。
「左半身(混亂)」,完全混亂的肉體又可分為「可視見」與「不可感知」兩個部分。
1.「可視見」:一團五光十色的幻彩爛泥,且爛泥里面還貫穿著各種變異的內臟、須狀物。
手指、腳趾、頭發、肋骨等等尖銳、細長的結構則胡亂堆疊在下面,方便「站立」,畢竟另外半身還是人類,需要在平時保持站立姿勢,待到完全超脫之時便不再被這些東西所拘束。
2.「不可感知」:超脫了現有感知手段的捕捉,視覺只能偶然捕捉到一些落在可見光波長范圍內的迷離幻彩,就好像有某種色彩環繞于左半身似的。
這樣的色彩并非固定不動,波動范圍較大并呈流動態。
不過,始終有一縷色彩環繞于魯本的頭頂,形成一道象征著‘超脫’的光環結構。
魯本所呈現的姿態之所以會讓任何觀看者感到不適,就是因為這些色彩,它們似乎繼承了魯本原本的網格特性。
任何看到色彩的旁觀者,都會從中窺探到千上萬張的雜亂圖像,并逐漸從這些圖形間窺探出自己的過往,尤其是一些遭受苦難、危險、恐懼的回憶。
這些記憶會在‘混亂’滋養下發酵,滋生出一些不存在的可怕記憶。
無形之間將混亂的標簽貼上所有觀看者的靈魂間。
這導致正在深淵間作為觀眾的疫主們全都露出不安的表情,雖然能通過不同手段來抵御,但依舊無法完全消除。
在他們眼中,魯本的水準已經凌駕于萬物之上,這場表演就算布置得再好,也沒有任何勝算。
就連眼界極大的公爵也看不到任何勝率,只能通過大口吞零食來緩解心理層面的壓力。
“威廉,你到底要怎么贏?”
來到舞臺上的魯本,直視著眼前的威廉。
這里的直視也有些不同,
除去右眼的凝視外,左半身的爛肉與幻彩間也都浮現出大量眼球共同凝視,給予多重壓制。
“專門針對我的舞臺嗎?有點意思,我起初是不準備動用高樓這部分的,畢竟我與你們早已不在一個層級。
既然你們專門制作出了這個深淵來遏制高樓,那就不好意思了……只能提前結束這場鬧劇了。”
魯本向上展開他那正常的右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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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體而混亂的高樓便開始動蕩起來,
在混亂屬性的加持下,高樓可進行任意轉變,最基礎的放大與縮小自然也不在話下,甚至連基礎的物理學都能夠直接無視。
嘎嘰嘎嘰
活化的大樓不斷縮小,
從原本能夠貫穿位面的高度,變得僅有玩具大小,并剛好落在魯本的手掌之中。
更夸張是,魯本居然張開嘴巴,一口將高樓吞沒其中。
高樓入腹的一刻,
莫比烏斯的「環印」直接浮現于魯本的額頭,
一股無法言喻,無法形容的氣息釋放而出,就連一直保持著從容姿態的威廉都倒退一步,面頰不禁滲出冷汗,花了小丑的妝容。
魯本那完全混亂的左半身居然也逐漸表達出一部分來自‘高樓’的屬性,表面形成幾何而規則的漆黑表層以及縮小版的密集窗戶,仿佛還能透過窗戶而看到內部正在工作的莫比烏斯員工。
肩頭處還慢慢豎起「燈塔精神病院」,替代原本混亂的左臉。
燈光從眼瞳間射出,快速掃描著現場所有的人員。
那不可被感知的幻彩部分在燈塔的照耀下變得更為濃烈,可怕至極。
或許因高塔的結合,魯本的個人感知全面增強,甚至穿透了這密不透風的深淵而感知到了一種曾經能威脅過他的氣息,一種能夠切斷萬物,品鑒萬物的氣息。
猛然扭頭,看向一個方向。
“哦,沒想到漢尼拔居然拿出了曾經對付我的形態。這么看來,已經與易辰廝殺起來了嗎?真是厲害呢。
不過,威廉你的反叛值得我重新整理思緒。
曾經發生在游樂園的事件,可否看作你們的表演,借機讓易先生收獲我的信任?
易先生是否也是反叛者之一?原本會趕來這里與威廉你會合,一同對付我呢?”
冷汗直流的威廉盡可能擠出笑容,“哎呀,都被你給猜中了。”
“可惜,如果漢尼拔拿出了這個姿態,易辰就必死無疑了。不然的話,我還是很期待你們倆聯手能夠做到什么程度。”
威廉卻借機湊近臉龐,露出一臉奸邪地笑容,“no.2真有這么厲害?要不我們來賭一把,就拿靈魂的1/3來賭。
賭易先生能夠來到這個舞臺,如何?”
“弱者才會賭博。”
“哦牢大你雖然晉升到更高的層級,但本身還是不夠自信呢,與你的悲慘人設有關嗎?哈哈哈真是膽小呢。”
面對威廉的挑釁,
一道不可見的幻彩閃過,
威廉的身體直接被切成兩段并開始混亂化,一根根數據化的觸須于肉體間快速生長,眼看就要將威廉完成拆解時。
威廉體內某種觸發器被啟用。
惡性腫瘤瘋狂碰撞,直至將肉體脹大成一個巨型氣球,
大量類似于腸道的彩帶在舞臺上炸開,意味著表演開始。
同時還升起了一個超大尺寸的屏幕,連接于后臺的錄像帶也開始播放,微笑黑洞的標志出現在屏幕上。
騎著兒童自行車的威廉出現在畫面間,
以一種蹩腳違和的方式踩著自行車前行,靠近鏡頭,直至將整張臉都貼上畫面。
“iwanttoplayagame(我想玩一個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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