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在那座王府內。
往日空著的主位,迎來了一個新主人。
這位霸占了主座的女子,面目潮紅,興奮的看向坐在下首的岳太恭道:
「來了嗎?確定真的進城了嗎?」
「是的,她已經進城,我派遣了一支小隊將其直接護送入府,期間她沒有任何多余動作,用不了多久,你就會見到她。」
岳太恭的聲音很平靜。
隨即他的目光掃向在座的其他四人。
此地除了他之外,盡皆是武王閣新一任的十天干高手。
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
目前的玉凰憐依舊擔著甲的稱號。
乙顏玉心如今正跟隨玉海棠走在前往府中的道路上。
丙水母陰姬和丁西門吹雪都不在場。
戊大歡喜女菩薩目前還在南邊抗鼠,此人也并沒有接下玉凰憐投出的橄欖枝。
這也導致在場最強的是排在第六位的己白山君。
白山君,出自古系《絕代雙驕》中的人物,為十二星相中的虎。
妻子為十二星相中的馬,名為馬亦云。
他在十二星相中武功僅次于老大「鼠」魏無牙,曾破解花無缺的移花接玉,為套取移花接玉的秘密與妻子和江玉郎一道設計花無缺,但最終未能如愿。
因妻子有受虐癖且脾氣不好,最終無法忍受。得知其要改嫁白開心之后喜出望外,親自到婚禮現場感謝白開心,后仰天大笑而去。
此人身形魁梧,看上去就是煉體好手。
其坐在椅子上正閉目養神,對于玉凰憐時不時發出的低笑,亦或岳太恭剛才的話語,好似都不在意。
而在他下首的兩個胖子則是熱情的聊了起來。
「這一次閣主必將得償所愿!」
「什么閣主,現在應該叫王爺了,這也是天下第一的女王爺!」
「哥!我覺得以王爺為稱還是有些不太行,像咱閣主這般英杰,就應該裂土稱帝,當號天下第一女帝才對!」
「弟!你說的很有道理啊!這一次就以那些蠢笨之徒的鮮血,為帝尊的登位而慶賀!」
「哥!你說帝尊會給咱兄弟封個什么官位?」
「不知道啊,但我相信帝尊絕對不會辜負有功之臣!」
聽著這兩個胖子越聊越沒數,第七位的庚傅紅雪散發出一縷殺氣,他的臉色格外蒼白,一雙深邃的眼眸就這樣死死的盯著突然噤聲的歐陽兄弟。
直至玉凰憐的一聲輕咳,傅紅雪才收回了目光。
隨即玉凰憐極力克制臉上流露出愉悅表情,故作嚴肅道:
「天下第一女帝什么的就算了,如今武威王府這個形勢是不適合直接裂土稱帝,況且區區一州之地也支撐不起當前的王府更進一步。
不過你們的建議也算不錯,在此戰結束后,本閣主再做賞賜。」
這話讓歐陽兄弟喜笑顏開,兩人偷摸瞄了一眼也閉上雙目的傅紅雪,口中一陣嘀咕卻沒發出一絲聲音,看上去應該是悄悄地在罵罵咧咧。
而這倆人也是十天干中,排名第八辛、第九壬的歐陽丁和歐陽當。
兩人同樣也是宿命身。
歐陽丁當兄弟,是古系《絕代雙驕》中的人物,哥哥叫「寧死不吃虧」歐陽丁,弟弟叫「拼命占便宜」歐陽當。
因為是一對形影不離的雙胞胎,所以江湖上將他們算作一人,位列十大惡人之一。
原本是一對很瘦的孿生兄弟,在私吞寶藏后,為躲避其他惡人的追殺而暴吃成兩個胖子,并化名羅氏兄弟(
羅三,羅九)行走江湖。
遇事不吃虧并且喜歡占便宜,加上擅于一人分飾二人,故就連精明的江別鶴也吃過他們的虧。
因將失憶的慕容九送到小魚兒手中,卻覺吃了虧而要占回,因此中了屠嬌嬌和小魚兒的計謀,死于其他幾大惡人的折磨,臨死前騙其他惡人到魏無牙的秘處送死,認為用自己兄弟兩條人命換對方五六條人命,算是占了便宜不吃虧了。
「岳叔叔,算算時間的話,差不多可以開始了吧。」玉凰憐急不可待的看向岳太恭。
見到岳太恭微微頷首后,玉凰憐的目光移向閉目養神的白山君。
「己,通知癸開始計劃。」
白山君睜開雙目,攝人氣魄讓小聲嘀咕的歐陽兄弟都不自覺收聲,他點了點頭,并直接取出傳音令牌。
也在其放下令牌的瞬間,悠揚的笛音傳遍整個武威城,原本在巡邏的一支支武威軍將士開始凝聚軍陣,抵御音波的襲擾,包括給玉海棠領路的這一隊將士也是如此。
而對這小小的音波攻擊,黃藥師當即就要拿出其藏于袖中的洞簫將其直接擊破,只是他剛有所動作,便迎來四周將士的軍勢壓迫。
同時在街巷各處,一支支隱而不發的破罡箭已經全面瞄向本要發怒的黃藥師。
見此,玉海棠伸手阻止道:
「這音波攻擊只是用來催眠城內的居民,對御空境之上的高手本就無效,所以讓她繼續吹下去吧。」
隨即玉海棠的目光掃向四周,那些藏于暗中的將士在見到黃藥師并沒有過激的動作,于是也收起了那一支支寒芒畢現的箭支。
這也讓黃藥師氣極反笑道:
「我就不信他們真敢動手。」
「剛剛確實不敢,但現在不好說了。」玉海棠突然停下腳步,目光看向上空,一道道七彩的光芒從四處城門迸發,繼而形成似高塔般的氣罩。
這罩子緊緊將整個武威城包裹在內。
「簡直荒唐!」黃藥師看到這一幕,都不知道該說什么。
本是用來抵擋城外攻擊的結界,此時卻耗費能量當做囚牢般鎖住了整座武威城,這行為已經不能說失智,簡直就是瘋狂到令人發指。
「他是真的不顧一切了嗎!」黃藥師不解的看向玉海棠。
玉海棠沒有回答,她繼續朝著王府的方向走去,在經過一個路口時,其神色淡然的瞟向七星樓的方向,那是整個武威城內最高的建筑,而如今塔頂上正站著一個身材豐腴,容貌嬌艷的女子。
「說來讓其修習音攻,還是我的建議,沒想到」
一聲低語后,玉海棠也收起了目光。
這七星樓上之人,正是十天干排名最后一個的癸馬亦云,也是己白山君的妻子。
馬亦云,出自古系《絕代雙驕》中的人物,十二星相」中的馬,號「踏雪」。
有受虐傾向,喜歡看男人為自己爭風吃醋,書中出場時已是徐娘半老,但風韻猶存,在河中沐浴時曾讓鐵心蘭瞧癡。
為得到移花接玉,與丈夫聯手設局算計花無缺,抓住花無缺,并將花無缺送至蘇櫻處以完成套取移花秘籍的計劃,但因蘇櫻臨時變卦而功虧一簣。
后江玉郎自告奮勇從蘇櫻手里套取武功秘籍,仍被蘇櫻看破,計劃失敗。礙于蘇櫻義父魏無牙面子,亦因其鬼心眼多沒有十足把握而未對其出手,試圖以小魚兒威脅她就范。
為抓住小魚兒,白夫人在瀑布洗澡,反被小魚兒算計,待在水中無法動彈,恰巧鐵心蘭路過,白夫人以花言巧語騙得鐵心蘭下水,穿走了她的衣服。卻又被蘇櫻算計,換上了另一件涂滿癢粉的新衣,渾身奇癢難忍,只得重
回水中。
后被「十大惡人」所獲,安排嫁給「損人不利己」白開心。
婚禮上白山君不怒反喜,令白夫人幾近崩潰。跟隨白開心后,白夫人挑唆其與其它惡人交惡,兩人合力殺了「血手」杜殺和「半人半鬼」陰九幽,由此引發十大惡人自相殘殺。最后兔死狗烹,自己也被白開心殺死。
而此刻她的笛聲仿佛一個信號。
既是讓城內不相干的人員陷入一場美夢,也是告知城內等候已久的各方人員開啟這場圍殺大局。
隨即在繼續前行的道路上,玉海棠突然看向城北處,那里正有一道無暇劍意爆發而出,它所面對的則是一頭龐大的玄武虛影。
「這是不給我們聚集起來的機會了嗎」
玉海棠的視線又瞟向城南處,同樣是高手交戰時,所碰撞出的洶涌氣勁。
只是動靜比起城北那邊,要小上許多。
而在距離這武威城中心處的王府還有一千米的時候,停駐在王府前的馬車向著玉海棠所在位置急速而至。
其上坐著一個豁牙老頭,他有些發愁的看向黃藥師。
黃藥師也是震驚不解的注視著這個看起來有些邋遢的老人。
直至老人率先開口道:
「去城東,族長在那里等你。」
「三爺爺!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黃藥師盯著劍九黃,一臉的不可置信。
隨即其目光猛地移向玉海棠道:
「你早就知道了?」
「嗯。」玉海棠點了點頭,「你選擇我,而他選擇了那邊,至于黃家在理智上我認同黃族長的決定,但這個選擇卻并不夠聰明。」
「山卿黃氏能延續至今,有時候靠的就是這點不聰明,難道都像梓農謝氏一樣,在沒有看清局勢前,就早早下注。」劍九黃嘆了口氣道,「說來也可惜了,那是一柄上好的寶劍。」
「你是說謝曉峰?」
劍九黃露出一口大黃牙笑了笑,隨即其寬大的衣袖猛然膨脹,一個劍匣從中吐出,并直插在地面。
他的目光沒有再看黃藥師,也沒有關注玉海棠,其視線鎖定的是顏玉心。
「你留下,他們離開。」
「若只是如此,你的任務還真簡單。」玉海棠微微搖頭,隨即徑直走向劍九黃,那古樸的劍匣已經展開,其中六柄鋒銳的寶劍正散發出凜然劍意。
繼而一柄長劍突然直沖而上,并似急不可待的要襲向城北處。
但在劍九黃的控制中,它悶悶不樂的又縮回了劍匣。
而此刻,玉海棠已經從其身旁走過,這個時候劍九黃突然說道:
「三殿下,不怕我直接出手嗎?」
「一個活著的玉海棠比死掉的更有用,至少要先榨干所有價值才行,否則豈不是像我那大哥一樣,死的不清不楚,其準備用來爭王的底子也沒有繼承多少。
所以,她一定要先見我一面才行。
況且,根據她這幾天的表現來看,作為贏家,又怎能少了向輸家奚落一番的環節,否則豈不是如錦衣夜行般無趣。」
劍九黃苦笑一聲,其手指一引,一柄長劍于地面犁過一道劍痕,無論是帶路的那支武威軍小隊,亦或顏玉心和黃藥師,都被攔截在劍痕的另一頭。
他再一次認真的看向黃藥師道:
「你去城東。」
黃藥師搖了搖頭。
「既已做出選擇,哪有走了一半路,就回頭的可能。」
「她沒有勝的機會。」劍九黃神色嚴肅道。
黃藥師看著玉海棠已經登上那輛劍九黃駕駛而來的馬車,沒有車夫的操
控,那匹老馬已經自覺掉了個頭,朝著王府的方向緩步而去。
見此,其腳下一踏,越過了那道劍痕,并一躍至馬車上,然后直接擔任了車夫的位子。
這一次劍九黃沒再阻攔。
其長吐出一口濁氣,臉上那股或惆悵、或憂慮、或煩躁的情緒盡皆消失。
當他的目光開始正視顏玉心的那刻,滾滾劍氣在其一指后,爆發而出,洶涌的劍浪近乎將顏玉心完全吞沒!
劍一·一劍開塵走龍蛇!
席卷而上的沙土夾雜著沛然劍意化作無數長虹更似龍蛇嬉鬧,也將劍痕割裂的兩處繪制成截然不同的畫卷!
一卷,悠悠前行的馬車似靜月歲好。
一卷,破碎的廢土塵埃如末世降臨。
時間倒退一點點。
城北·玉孤城的居住地,又名白云山莊。
在玉海棠進城的那刻,玉孤城就已經察覺到,因為四方城門已經徹底封死,本來在山莊外巡邏的一隊隊將士,更是聚集成一個小型兵團。
而山莊內的白云劍衛也早已蓄勢待發。
只等玉孤城一聲令下,便會沖殺出去。
這幾天白云山莊上下近千口人是被這來回不斷巡邏的武威軍將士給煩的不輕,即使離開山莊,也會被十幾人如狗皮膏藥般緊緊貼上。
要不是玉孤城下令不能妄動,雙方間的沖突恐怕早就爆發了。
而玉孤城在這幾天里,一直坐在莊內的一處小亭中,與其同樣抱劍靜待在此處的,還有西門吹雪。
在清晰的聽到那傳遍武威城的笛聲后,兩人才從靜修中睜開了雙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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