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歸北安城水路上,李恒收回心神。
女大魔和那個世家之人已經打起來了,看起來暫時分不出勝負,他也懶得關注這么多,反正又不是他打生打死。
他注視著自己腳下的這條河流。水面上散發著絲絲縷縷的陰氣,即使是在白天,太陽普照之下,也給人陰涼之感。
這可不是個好現象,李恒皺起眉頭。
雖然水這種東西本就屬陰。但要知道這可是大白天,陽氣旺盛之際。白天都能散發陰氣,那么夜晚那還得了?
怕不是詭域鎖江,吞人性命?
由此可見,孟凌云之前所說的大動靜到底有多大!李恒不禁感慨,大世將傾,有人能出來力挽狂瀾嗎?他表示懷疑。
畢竟王朝,官府之間的擺爛。
就已經在隱隱說明什么了。
他搖搖頭,拋去這些雜念。如今還是先顧好自己。自己的實力可沒達到兼濟天下的程度,只能求其自保了。
時間匆匆而過,一路逆流而上。
終于,中午之際。
李恒成功看見了北安城的輪廓。
靠岸,下船,回到北安城內。
街道上行人匆匆,平日里的歡聲笑語也少了一大半,取而代之的,是凝重,沉默,空氣中彌漫著名為“緊張”的氣息。
李恒挑起眉頭有些詫異,才幾日沒回來,北安城的局勢就那么緊張了嗎?
這下子,他也沒了吃午飯的心思。
他徑直向內城走去,打算直接回歸除魔司,拿到徐應歡的修煉神魂的功法。
到了內城門口,李恒更是驚訝。
因為這里的守衛直接換了一批,體魄更加健壯,氣息也更加強大。為首的那個守衛,更是氣血如烘爐,乃是換血境。
李恒神色凝重起來。
內城的防備已經達到這種程度了嗎?看來北安城真的出大事了。難怪三山集會那邊幾乎沒人管,怕是分身乏術了。
他亮出除魔使令牌,打算走進內城。
這時,卻被為首的那個守衛叫住。
“慢著,還請這位除魔使過來一照。”
這為首的守衛膀大腰粗,一臉惡氣,想來可能是某個殺豬的屠戶出身。只見他指著旁邊的一個鏡子,十分禮貌說道。
李恒挑起眉頭,走到這個鏡子面前。
鏡子內即刻照映出李恒的身影。那守衛看了一下,不禁松了一口氣。“好了,還請除魔使進去吧。”他做出請進的動作。
李恒點頭,也不說什么,進入內城。
現在進個內城都需要用照妖鏡了嗎?他不禁搖搖頭,越發覺得風雨欲來。
腳步加快,李恒重新回到除魔司。
他思考了一會兒,決定前往總務司。徐應歡曾經說過,可以憑他的令牌拿到那本修煉神魂的功法。
那么,功法應該就寄存在總務司。
這也是除魔司由來已久的慣例。
除魔司的死傷率向來很高,可能一個任務出去,就永遠都回不來。
所以為了避免傳承斷絕,又或者給自己的親人留些念想,總會將自己的一些東西寄存在總務司那里。
確定除魔使已死,并且長時間無人認領的話。那些寄存的東西,有價值的東西就會被充公,成為其他除魔使的獎勵。
據某個傳言中,藏書樓有很多功法,都是一些除魔使的遺物。這也算是他們留在世間的痕跡了。
此時,三山集會,景村那邊。
那小道童氣的吐血。
“邪魔,你又何必苦苦相逼!我不是已經保證過了嗎,以后絕對不會找你麻煩!”
這小道童怒吼說道。
他到底還是陰溝翻船了。
在詭域的二次展開中,他反應不過來,直接被困在了詭域當中。
詭域這玩意兒,就相當于詭異的主場。詭異的實力越強,就能在詭域當中辦到更多的事,甚至是扭曲現實!
一般的小詭就算擁有詭域,那頂多就是來個瞬移。但是眼前這位女大魔的詭域,就真的稱得上是扭曲現實了。
周圍空間都向小道童壓迫而來。
“我完全可以拿捏你,讓你命隕于此,又為什么要承認你的保證?你身為世家之人,話語卻是如此天真么?”
不見女大魔的身影,但其笑意吟吟的話語,卻響徹整個鬼蜮,在小道童耳邊回響,且極具穿透力,如穿腦魔音。
“小道承認你很強。”
“但是,要想留住小道的命,那不可能!況且,真以為小道看不穿你的虛實嗎?你根本就沒有完全破封!”
小道童十分冰冷的說道。
“那又如何?我沒有完全破封,但一樣把你打成狗,這就是你我之間的差距。”
女大魔淡淡開口。
那個陰魔元胎實在太重要了,事關他以后的謀算。如果可以的話,她絕對不會讓這世家之人離開此地!
萬一這人回去再叫人過來......
她還真的難以對付。
詭域之外,那群世家青年遠遠的看著,既不敢出手相助,也不敢直接逃跑。
他們并不是傻子,知道這種層次的交戰并不是他們可以干涉的。更知道這種層次的存在想殺他們,實在太容易不過。
可能跑著跑著,就人頭落地了。
索性,就直接當起了吃瓜群眾。
“你不要逼小道使出真實實力,你會后悔的!”小道童神色陰沉,如此威脅。
“嘖,真以為我不清楚你的底細?”
“無非就是世家當中的某些骯臟儀式。讓我想想看,莫不是“回生大祭”?某些世家中人知曉自己突破無望,就會選擇讓自身逆生長,重新孕育自身的血脈與潛力。”
“難怪我怎么感覺見過你。”
“想來,你是二十年前的某個老家伙吧。也真是難為你了,可惜還是要隕落于此!”女大魔的話語漸漸冰冷,爆發力量。
小道童神色一沉,動用血脈之力。
“邪魔,你毀我二十年苦修,你會付出代價的!以我王家血脈,赦令神道!”
此時,除魔司,總務司中。
李恒拿出徐應歡的令牌,交給工作人員。工作人員確認后,將裝有徐應歡東西的箱子交給他。
離開總務司,來到僻靜角落打開。
一本平平無奇,表皮發黃,但質地十分細膩,用細繩裝訂的小書冊現于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