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他所料。
這些神念在現實中的身份都是有名有姓，出自各種大勢力，是這些勢力當中的天才。
不過想來也是。
沒有大勢力給予修煉資源，自身天資不夠高的話，也無法在天地異變后還能突破法相，進而被那所謂的世界真實污染。
這樣想來。
被他暴打的玄道也算一個天才？
想到這點，李恒輕輕一笑。
“道友，你在笑什么？”
葉小二見狀，好奇的詢問。
李恒聞言神色嚴肅，開口。
“我這是在高興，我們的同伴來自五湖四海，一定能完成讓應許之地降臨的大業！腐朽不堪的王朝，愚昧的眾生他們根本無法阻擋！”
他振臂高呼，帶動了此地的熱情。
其他神念也變得狂熱起來。
“沒錯，應許之地必將降臨！”
他們也齊齊高呼，李恒徹底融入其中。
神念回歸，李恒睜開眼睛。
本來等待的已經有些昏昏欲睡得玄道和清虛陡然一驚，連忙好奇地湊上前來。
“怎么樣？發現了什么？聯系到了誰？”
玄道連忙開口。
他就沒有想過李恒會失敗的可能。
這家伙這么變態，怎么可能會失敗？
李恒聞言微笑，上下打量玄道，玄道心中一陣驚悚。李恒的目光怎么和他師傅坑他的時候一模一樣？心中升起了不妙的預感。
“玄道兄啊。”
李恒感慨的開口，拍了拍玄道的肩膀。
“我給你報了個邪教，不要太感謝我。”
“啊？”
玄道人傻了。
過了好久，李恒才解釋清楚是怎么一回事，玄道搞清楚事情真相，欲哭無淚。
“李兄，你可別搞我啊。我師尊要是知道我參加那所謂邪教，非得把我打死不可。”
想起自己的師尊，他打了個寒顫。
“放心，這邪教我來應付，不需要你擔心，你只要在表面上不露馬腳就行。凡正你突破法相，早就被他們盯上了。若是讓他們知曉你是那個意外，沒有被污染，你現在已經死了。”
李恒回答。
真讓玄道潛伏進邪教他才更不放心。
畢竟玄道沒有無相天魔本質，也沒有觀想神通，根本無法完美的模擬出那股表面正常，內核十分瘋狂詭秘的氣息。
李恒甚至懷疑，除他之外沒人可以模擬。
否則那群被污染的邪教徒也不會見到他顯露氣息之后，就對他百分百信任。這些人與其是信任他，不如是信任這股氣息的可靠性。
“等等，聽你的話，那就是說......”
玄道突然意識到一個十分嚴重的事實。
“沒錯，正如你想的那樣。”李恒點頭。
“天地異變之后，成功突破法相的人都有問題？”玄道臉色難看，說出這個事實。
天地異變之后成功突破法相的人雖然比以前少了很多。但天地何其廣大，總的加起來數量還是有一些的。
如果這么多法相都有問題。
那就恐怖了。
因為這么多法相聚集起來，不只能顛覆一個王朝。還因為這些成功突破法相的，大多都是各個大勢力的佼佼者，天才之流。
“這不一定，可能有一些人躲過了。”
李恒沒有把話說死。
雖然他也感覺這個可能比較渺茫。
如果真的有人躲過了污染，那些被污染的邪教徒應該會有所察覺才是，更不會對他這個新人百分百信任。
“我覺得這件事應該還是有人察覺到的。”
李恒繼續說道。
“當初我和那些人對話當中，有個人曾經說過，有一些王朝已經頒布禁令，禁止突破法相，或許就與這件事情有關。”
玄道聞言陷入了沉思。
他想到了當初自己師尊似有似無的暗示
貌似也在警告他不要隨意突破法相。
可是這件事如此至關重要，那為什么師尊不直接告訴他陳明這件事的風險？
這是因為師尊不知道這件事，只是隱隱有些警覺。還是說......師尊并不認為他能突破法相，又或者不會在這段時間突破？！
一時間，他好像遭到了天打雷噼。
旁邊沉默已久的清虛嘆息開口。
“不知李居士在那所謂的聚會當中，有沒有看到我們龍虎山的道子？”
“道子？”
“沒錯。我們龍虎山的道子之前也曾經突破了法相。不過后來被龍虎山的一些元神高人莫名其妙的鎮壓了，至今毫無音信。”
“那時我還以為是道子犯了什么錯。”
“但現在想來，他應該已經出問題了。”
清虛一臉唏噓。
想當年他們龍虎山道子何等威風？
身合天地自然，一手天地失色之法蓋壓儒佛兩道，其他王朝的天才聽聞名聲前來挑戰，也不是道子的一合之敵，風光無限。
可是現在......唉，他搖搖頭。
緊接著，他向李恒描述那個道子的特征。
李恒聞言搜索了一下回憶，旋即搖搖頭。
“我已經知曉的那里所有人的現實身份，他們應該也不會對我有所隱瞞。而且我也辨明了他們的氣息和坐標，不存在你所描述的特征。”
清虛聞言松了口氣。
“沒有就好。”
他心中總是存了一絲僥幸，或許道子沒有出問題呢？當然，也有可能是道子并沒有逃脫諸位元神高人鎮壓？
李恒心中沉思。
看來還是有正常人察覺到這件事。
不過就以現在來看，他們最多只是察覺到了其中的風險，并未知道真相。否則他們早就勒令各家子弟禁止突破法相了。
那問題來了，他要不要公之于眾？
沉思了片刻，他打消了這個大膽的決定。
雖然他有能力把握自己不死，但也不想做死，找死。這方天地明顯無法抵抗這次的災難，天的意志都已經被詭異的力量侵蝕扭曲，那么告訴這些大勢力又有什么用？
一切都如那句話一樣。
注定滑落，無可違逆，抵抗。
所以這讓他們垂死掙扎嗎？
要是讓他們知曉如此絕望的真相。這些大勢力不第一時間的滑跪，又或者直接跑路，已經對得起他們的節操了。
而且這種操作還極有可能讓他暴露。
當然，這也還有其他可能。
他們確實察覺到了，甚至是知道了，但不敢查，只能裝作自己不知道，擺爛，自己騙自己，就像是大離對各地災難的態度一樣......
于是，他看向玄道清虛兩人。
“二位，立個誓約，此事不能對外人提及。”看著驚愕的兩個人，李恒輕輕開口。
“李兄，這是為什么，你不信任我們？”
玄道皺起眉頭問道。
“這種事情何談信不信任？難道我還會害怕這件事情泄露出去，將那個組織曝光出來？”
李恒搖搖頭。
“那為什么？我們大可以將這件事告訴給各大勢力，讓他們避一下雷。”
玄道接著說道。
“沒必要。”李恒搖搖頭。
沒必要？二者再次驚愕。
這話是什么意思？
李恒出聲，反問二人。
“假如你是一個病人的家屬，這病人被郎中診斷出了不治之癥，病人暫時不知道這件事。”
“那你是選擇將這個消息告訴給這個病人，讓他在哀嘆絕望當中走過最后一段路，還是選擇不告訴他，讓他高興的走完這一段路？”
二人頓時陷入沉默。
他們聽明白了李恒的話。
李恒并不信任這些大勢力能解決這件事。
或者說，局勢已經惡劣到無可挽回的程度了，在這個時候無論告不告訴都無濟于事，反而還會因為這件事引發更大的災難。
李恒神色平靜，這就是他的態度。
如果將這件事公之于眾，能取得一點正面效果的話，他會考慮這么做。但現如今這種操作已經對局勢起不到半點幫助，反而還極有可能讓他暴露，所以他才說這是沒必要。
況且這真的需要他說出這件事嗎？
從清虛的話中，道門這種大勢力已經隱隱有些察覺了，那么其他大勢力想必也有相應的發現，只要他們不傻就不會貿然突破法相。
“當然我也不是什么無情之人。”
“如果你們身邊真的有親朋好友即將突破法相，你們大可以通過各種方法暗示他們。又或者讓他們立下誓約，不把這件事說出去。”
李恒繼續說道。
“當然，我也不強求你們二人。如果你們不同意我的話，大可離開，我不會阻攔，你們也可以將這個消息告訴給其他人。”
“但是這個消息所引出的其他麻煩，那就不是我該管的了，我可不是四處救火的救火員。”
現在天還沒有完全塌。
他犯不著現在這個階段就和災難正面對上，和不知存在于否的幕后黑手正面對弈。
二人聞言相視一眼。
齊聲開口，“我同意。”
李恒聞言點點頭，神色依舊沒有波動。他也不拖延時間，直接和二人立下誓約，消除了消息可能走漏風聲的危險。
“李兄，那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難道真如你所說病入膏肓，無可救藥了？”玄道心中不甘心的詢問，或許這位神秘自己的李恒能逆轉這個局勢？
“我自有計劃。”李恒坦然回答。
他抬頭向上看，似乎透過了屋頂，能看到那茫茫蒼天。又低下頭，似乎能看到北郡當中，因眾多生靈死亡從而數量暴增的魂魄......
李恒開始溝通神道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