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陽皺起眉頭，他剛才聽到了甚么？
李恒的聲音？難道他回來了？
可不應該啊，如果李恒回來，他應當有所察覺才對，不可能毫無征兆。更別提避開他的感應，出現在這天地起源的時間段。
看來只是幻聽罷了。
玄陽心中嘆了口氣，繼續切割被污染的時間線，防止這些時間線污染時間軸主干，徹底失去翻盤的可能。
“看來你現在的情況不大妙啊。”
李恒的聲音再度從玄陽耳邊響起。
玄陽一怔，皺起眉頭。
這幻聽怎么又出現了？
難道說他被未知劫的力量給污染了？
他心下一驚，飛速檢查自身，把自己的魂魄真靈里里外外翻了數十遍，但卻沒有發現任何異樣，令自己更是疑惑。
不是他被污染，周圍又沒有什么異樣。
排除一切可能之后，那么本來被否認的不可能反而就是事實，變成可能了。
也就是說，李恒.
玄陽這一念頭落下，李恒身形便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微笑看著他，期間沒任何征兆。
看著李恒，玄陽呆愣了很久，憋出一句。
“你現在是什么實力！”
表面上雖然鎮定，但玄陽心中已然無比吃驚。他發現自己從位格上已經徹底看不到李恒了，不是看不清，而是看不到！
如果說以往的李恒是籠罩在迷霧當中，飄渺神秘。那么現在的李恒那就是大象無形，他根本就看不到，但卻能感覺到其存在。
這就意味著兩者間出現了巨大的差距。
令他沒資格觀測到李恒。
他毫不懷疑，如果李恒愿意，即使李恒站在他面前，自己也看不見，如睜眼瞎。
“你未曾抵達的實力。”
李恒微微一笑。
“未曾抵達？”
玄陽一愣，他現在是創界之境。難道說，李恒已經突破創界，抵達半步神圣了？
可是，這么短時間，怎么可能！
“看來你離神圣不遠了。”
玄陽沉默一會兒，感慨出聲。
如此修煉速度簡直不可思議。冥冥前往真界之時剛剛晉升創界，可回來之后就已經抵達半步神圣的至高之境。
這其中起碼隔著九重境界啊！
而且作為過來人，他可是清楚半步神圣雖然只是半步，但那也是何等的難以成就。抵達半步神圣，才算是邁入了個人的道途。
李恒聞言眉頭一挑。
“看來你對你自己沒信心了。”
玄陽聽到李恒平靜回應，微微一怔。
這回答讓他有些意外。
他稱贊李恒的實力，結果李恒卻說他對他自己沒信心？這話從何而來？等等！難道說.他不由追憶起過往，自己巔峰時期的過往。
“看來你已經想到了。”
李恒微微一笑。
玄陽神情復雜。
“你竟然進階神圣了，位列尊上？”
他輕聲開口，語氣間微微顫抖。
自己算是明白李恒的意思了，“自己未曾達到”，指的是自己巔峰時期半步神圣所未曾達到的境界，那便是神圣之境！
可這是不是太不可思議了？
一連突破九個境界證得半步神圣，他還能理解。雖然這種天才少有，那也不是不存在，每個時代都會有這么些天才出現。
但是，從非神圣突破神圣可不只是突破境界那么簡單啊！若以境界來論，神圣之境是突破無數個境界都無法抵達的至高！
可現在就這么輕易的被李恒成就了？玄陽寧愿覺得自己已經被污染了，陷入了幻境。這簡直是太瘋狂了，不止一步登天那么簡單啊。
“算是吧。”
李恒點點頭。
他走的并非仙神體系，永恒要素也只是擁有，并未徹底占據占有，身化永恒，所以到底還是和仙神體系的神圣有所差別。
當然本質上應該算是同一等級了。
玄陽努力維持住自己的平靜。
吸氣，呼氣.
他不停深呼吸，吐納之間，有無數時光碎片吸進體內，又有無數大日光芒呼出體外，維持住天地起源時間段的穩定。
“你是怎么做到的？”
最后他連忙開口忍不住詢問，甚至都沒顧及李恒到底有沒有帶回他想要的東西。畢竟那可是神圣之境，太重要了！
“這點暫且不談，我給你帶回一件東西。”
李恒微微一笑，隨后袖手一揮，另外一個被污染扭曲的玄陽出現在了玄陽面前。
“你看看他是誰？”
玄陽看著眼前的污染玄陽，懵住了。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上下打量這個污染玄陽，神情漸漸復雜，緩緩出聲。“我還以為你死了。但現在，我更希望你死了。”
“我沒死你很失望嗎？”
污染玄陽冷漠說道。
他雖然被李恒收服了，但不代表沒有神智，尤其是另外一個玄陽出現在面前，再也忍不住。要不是李恒在這，早就大打出手了。
“果然，如我所料。”
玄陽搖搖頭，神色無比復雜。
“這個禮物如何？”
李恒微笑。
“看來李道友真界之行已經知曉了我的一些過往了。只不過這個禮物，我不知該如何形容了。”玄陽苦笑說道。
“我現在將他交給你，你想怎么處理？”
李恒好奇問道。
“我和他都是玄陽，但他已經不是我了，吞噬合并也沒有任何意義。”玄陽搖搖頭說道。
“但如果我感應的沒錯的話，如果你們兩個沒有合并在一起，對你的道基也會產生一定的影響吧。”李恒說道。
“事情已經無可挽回，只能如此。”
玄陽搖搖頭。
當初為了離開真界，他分出了兩個自己。雖然那時因為密法過于玄妙，沒有出現什么代價，但時間長了還是出來了一些隱患。
就比如現在死活沒有回到半步神圣之境。
“你不可以，但我可以。”
李恒平靜說道。
玄陽聞言一陣沉默。
“那敢問李道友，我需要付出什么代價？”
他沉聲說道。
天下間沒有免費的午餐，他一直堅信這點。雖說他和李恒有些交情，但他并不認為這點交情值得李恒這么做。
能把這污染玄陽帶回來已經仁至義盡了。
“你怎么就那么不相信我的品格呢？”
李恒失望的搖搖頭，隨后又微微一笑。
“不過，如果玄陽道友硬是想要報答于我，那將所謂的燈塔計劃說出來也不是不行。”
他手掌上浮現出一道光芒。
正是玄陽叫李恒去取的那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