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詭喊抓詭?”
宿命冷笑出聲,鄙夷不屑。
“哦?你不妨思考這么一個問題。那就是你剛才為什么不出手解決戰爭災劫,而是在旁邊等著,沒有出手呢?”
李恒微笑道。
“明明是你讓我不出手的,怎么在你話中就變成了我不想出手?還真是可笑。”
宿命冷笑回應。
“不不不,我雖然叫你不要出手,但那一只是一面之詞而已,你完全可以選擇不相信,直接出手,但是你并沒有那么做。要說你很相信我嗎?那不可能,畢竟你我才算是初次見面。”
李恒搖搖頭。
“哼,那是在我眼中你和那戰爭災劫是一起的,或者你就是戰爭災劫!我不出手,冷眼旁觀是為了避免自己落入陷阱。”
宿命雙手抱胸。
“那就更奇怪了。”
“假如我是戰爭災劫,那你更應該立刻出手,而不是在這周圍立下封印,做這亡羊補牢之舉,實屬不智。”
李恒回答。
宿命擰緊眉頭,開口。
“這個問題我不是已經回答過了嗎?是為了防止自己落入陷阱,我并不覺得這有什么奇怪的,完全合理。”
“你是這么想的嗎?但我有另一個想法。”
“那就是,你其實也是災劫或者怪物,所以才選擇冷眼旁觀。畢竟你剛才也說了,你覺得剛才的一切都是戰爭災劫演戲,那你自然就不可能干涉另外一個同類的事情。”
李恒擺擺手,似笑非笑出聲。
“什么亂七八糟的邏輯,荒謬!”
“我只不過是為了穩妥起見,還沒有選擇干涉這件事而已,怎么在你口中就變成了我也是災劫怪物,不想干涉同類的事情?”
“你這理由牽強的令人發笑。”
宿命大笑著。
“或許吧,這個理由確實牽強。但是你至今都沒搞清,你自己身上發生了什么,那反而要更可憐,或者你在自己騙自己?”
李恒若有所思。
“都是廢話,果然我就不該期望自己能與一個災劫正常交流,到頭來還是手下見真章!”
“宿命大陣,起!”
宿命大喝一聲,他之前布下的大陣運轉起來,演化大道,命運,因果,時空,一切諸有,并且隨著他的心意運轉,規定結果,要將李恒困死于這個結果,宿命之內。
“萬事萬物都太過自由了,而太過自由并非好事,反而會引來極致的混亂,不成秩序,難以令世界,文明,生靈進步。”
“是故,我便決定廢除自由,重定宿命,讓大虛空的一切都按照我的想法運轉,由我來為一切眾生規定最完美的道路!”
宿命一邊運轉陣法,一邊說著。
他的視線不由投到李恒身上,愈發厭惡。
“當然這種完美的道路只會給予正常的生靈,但對于你們這些災劫怪物而言,我將給予你沉睡永寂的宿命,直到永恒!”
宿命之力在大陣中運轉著,鎖定結果。
李恒此刻產生了一種奇妙的感覺。
自己如同渺小的凡人,生活在浩瀚的天地當中。而在己身之外,是那無窮無盡,看不見摸不著的天地大勢。
這些天地大勢看似廣袤偉岸,實際上處處制約生靈,于冥冥之中規定著他的任何行為,讓他如同提線木偶,注定了宿命。
“你這宿命之道如此邪性,還說沒問題?”
李恒搖搖頭說道。
“還真是賊喊捉賊?對付爾等這些災劫,怪物,若不足夠邪性,那又如何能與你們這些無比邪性的東西對抗?”
宿命回應,不以為然。
“作為災劫,永寂吧。”
他給李恒下了宣判,宿命之力化為冥冥的絲線,纏繞在李恒身上。但是下一刻,這些宿命絲線都一一崩斷了。
“還想反抗?在大陣中不可能!”
宿命冷笑,宿命之力勐的暴增,無窮盡的宿命實現涌現,仿佛不是要把李恒變成提線木偶,而是要變成一具木乃尹。
“誰說不可能的?”
李恒大手一揮,太陽真火顯化。
他這種境界的太陽真火恐怖無比,不僅能燃燒形而下的物質,也能燃燒形而上的概念,自然也包括了這些宿命之力所化的絲線。
宿命絲線沾染上太陽真火。
頃刻間就化為灰盡虛無。
“你現在該好好看看了吧,我沒有動用任何戰爭災劫的力量,還是說你覺得這種太陽真火是戰爭災劫可以用出來的?”
李恒看向宿命說道。
“為什么不可能?或許只是障眼法!”
宿命出聲回答。
但是他暗中也隱隱皺起了眉頭,古井無波的心湖也放起了疑惑的漣漪。他得承認李恒這次說的確實有道理,沒像剛才那么可笑。
那種等級的火焰不像是戰爭災劫可以用出來的。就算可以用,那也肯定會在他面前暴露出戰爭災劫獨有的氣息,難逃他法眼。
可是現在,他并沒有從李恒身上感受到任何關于災劫的氣息,反倒是有道主的氣息,顯得既正統又正常。
難道真的是他誤會了?
難道他真的錯了?
他不禁搖頭,要將心中的動搖甩出去。
哪怕他錯了,難道此人的話就是真的嗎?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是災劫或者怪物?他明明很清楚記得,自己是某位道主的痕跡或反面!
“你竟然認為我說的有道理了,那又何必硬撐著呢?或許你我有好交流一番,我還能救一救你。”李恒微笑道。
宿命的變化雖然細微,但也難逃他法眼。
“莫要多言,妖言惑眾。”
宿命吐出八個字,陷入沉默。
“這哪里是什么妖言惑眾!現在我已經證明了我并不是戰爭災劫也不是其他災劫和怪物,而是大虛空內的正常生靈。”
“你似乎也隱約察覺到了這一點。”
“但是哪怕這樣,似乎你對我的那種厭惡依舊根植于自己的血脈,骨子,靈魂,甚至真靈當中,幾乎永恒不移。”
“你覺得這是什么深仇大恨?我們倆才初次見面!除非是那些災劫怪物對大虛空內正常生靈的天然厭惡,那才有可能。”
李恒緩緩出聲,說出了自己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