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品很快就上了，這青云居雖然裝修風格看起來很高大上，但卻是老少皆宜，價格有宜民也有奢侈的。
這分量也不少，只是因為只有兩個人，所以點的不多，也就兩素一葷。
服務員也沒有開口諷刺或者是不屑之類的，很正常的上菜，畢竟服務員人家也忙啊。
這個時候是飯點，來這里吃飯的人也不少，不會出現說你點的少了或者是便宜了就開口陰陽怪氣，來者皆是客，真要這么沒腦子的話，損害的可就是店鋪名聲。
至于說有不明人士跳出來嘲諷，那就更加不可能了，大家都互不認識，或者是跟朋友或者是跟家人一起出來吃飯的，就算是會注意到其他人，也只是嘴上閑聊兩句。
沒素質的人可能有，但不可能遍地都是。
也只有主角才會有這待遇，秦牧野目前是沒有，姬山也沒有遇見過，他的天命之子可沒有嘲諷光環。
二人正吃著呢，突然有人走了過來。
“還真是姬先生你啊，我還以為認錯人了呢。”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語氣里帶著驚喜。
姬山有些疑惑的看了眼這中年人，對方看起來似乎是認識自家老爹。
秦牧野回憶了一下：“哦是你啊，你媽最近怎么樣。”
聽到這話，姬山一頭黑線，話好像是沒問題，但這一開口就問候人家媽，是不是有點不太好。
“身子骨健朗的很呢，得虧姬先生你的提醒，要不然我這一輩子可就后悔莫及了。”中年人有些自來熟的說道。
秦牧野其實并不知道對方叫什么，只知道這位事后回來感謝過他，送的貴重的東西被他拒絕了，只留了點米面糧油，畢竟真要收了過不了半小時就得沒。
甚至來拿錢都沒收，所以對方對自己印象深刻。
“吃了沒？沒吃的話一起吃點？”秦牧野正常的客套了一句。
“吃了吃了，就不打擾姬先生了，我這還有點事，服務員，過來一下，給這27號桌再上點你們的招牌。”中年人見到秦牧野吃的有點寒酸，再一想當初的行為，心里不由得生出了敬意。
“姬先生你們吃，這頓我來請，等我這邊事忙完了，一定好好擺一桌謝謝姬先生你了。”
這點錢對于中年人來說簡直是毛毛雨了。
“使不得使不得，我們倆怎么吃得了這么多，還是算了，算了。”秦牧野自然是推脫了一番。
不過這中年人還是堅持了一下，最后買了單。
“爸，你認識那人？”姬山問道。
“見過一次的客戶，要不是他聲音耳熟，我差點都認不出來了。”秦牧野說的倒是真的，當年對方可是個頗為英俊的模樣，如今一副油膩中年人，估計也是被生活壓垮了。
不過好在看樣子是家業有成，要不然也不可能請秦牧野吃飯，就這一桌就得四位數的價格了。
放在以前，秦牧野別說四位數了，就是十位數都不帶眨眼的，可現在不一樣了，但凡他懷里能揣上一張一百的不丟，都算是巨款了。
“還挺熱情的，看來爸你的忽悠水平一直很高。”姬山說道。
“我那不叫忽悠，我那叫心理咨詢，不過他這印堂發黑的，看起來有血光之災啊，要不看在這一桌飯的面子上拉他一把。”秦牧野慢悠悠的說道。
“...”姬山覺得自家老爹又開始裝神弄鬼了，連眼睛都沒有怎么看出對方印堂發黑的？
他腦海里不由得回顧了一下《易經》的內容，在對比了一下中年人的模樣，似乎還真就符合了印堂發黑的特征。
而后自己不由得被嚇到了，這算是個什么事情，假的還能成真？
“要不，我過去看看？”姬山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
總不能讓秦牧野過去吧，那他也不放心。
“想看就去看看唄，又不是什么大事，人家請咱們一頓飯，那就拉對方一把好了。”秦牧野隨手夾起了一根青菜塞進嘴里說道。
“好，那你待在這里別亂走動，我很快就回來。”姬山囑咐了一句，而后便急匆匆的離開了。
似乎是想要去驗證一下《易經》的內容。
而秦牧野則是一點表情都沒有的放下了快子：“青菜有點不太行呀。”
空洞的目光通過墨鏡掃視了周圍，似乎一切都很平靜。
可他卻敏銳的發覺到了周圍發生了變化。
雖然不是沖他來的，但自己也被波及到其中了，這就是臨時技能的坑爹性，一直想要讓他進入麻煩旋渦之中。
“先生，今天是本店十周年特慶，給您贈送一盤醬肉。”服務生端著一盤醬肉過來，放在了他的桌子上。
每一桌客人都有，不止是他。
秦牧野用快子扒拉著這一碟醬肉，無論是從外觀還是從氣味上來說，都是不可多得的。
“這醬很不錯，只是這肉，總覺得好像跟我眼前飄著的這些差不多。”秦牧野小聲的說道。
他眼前的陰間視野里，不知何時已經轉移到了黃泉低，一具具尸體膨脹成巨人觀，扭曲，臃腫。
更重要的是還瞪大了雙眼看著秦牧野，目光隨著秦牧野的快子不斷移動，大量細碎的發絲好似水蛇一樣飄動。
周圍的人已經開始動快了，一個個吃的是滿嘴都是醬，反而不吃的秦牧野顯得相當鶴立雞群。
這自然是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很快就有一個服務員過來詢問道：“先生，是我們的特色醬肉不好吃嗎？看您一直不動快。”
“還行，不過我得等我兒子回來一起吃，不介意吧？”秦牧野隨意的找了個理由說道。
“當然不介意，不過我們這醬肉現在吃最美味，要不然這樣子，等您兒子回來了，我再額外贈送一份。”服務員無論是神態還是語言，完全看不出來換了一個人一樣。
“我這個人，最守規矩了，說一份就一份。”秦牧野嚴肅的說道。
在他的眼里，這個服務員面色僵硬，渾身發青，而魂魄之中并非是他的模樣，而是一只被剝了皮的黃鼠狼，神色之中閃爍著怨毒和不甘。
這黃鼠狼自然不是幕后元兇了，也不過是個被人煉制成鬼奴的妖魂而已，受人指示，可能之后還會背鍋。
秦牧野也是沒想到，這姬山前腳剛走，沒了天命之子他這后腳麻煩就來了。
還真是有趣，看來這天命之子的天賦對自己的五弊三缺還是有著壓制作用的。
“要不...你先吃，我...”那鬼奴妖魂也沒想到秦牧野會這么扯澹，還守規矩，其他人巴不得多要一份。
“這位先生，招待不周還請多見諒，您這要是不吃可就涼了，我想您兒子這么孝順，也不會想看到這件事吧。”一個女子的聲音傳來。
秦牧野轉頭看去，對方穿著大堂經理的衣服，長相無所謂，真正讓秦牧野在意的是這居然是個人。
嗯，還是修行者，但絕對不是官方的修行者。
對方情緒之中對他的惡意都快溢出來了，似乎是不滿秦牧野為什么不吃，平白惹出了這種麻煩來。
“哦，那我不要了。”秦牧野表示反正就僵持著唄。
要是正常的主角肯定是陷入了絕境，可秦牧野不一樣，他是反派啊，他就是坐在這里讓對方打，他們都破不了他的盾，更何況是防御了。
見到秦牧野跟個滾刀肉一樣，這女子也是氣的牙癢癢，不過心里也是有些疑惑，一個普通人怎么可能抵擋得了這誘惑，甚至還保持冷靜呢。
所以他也不敢輕舉妄動，萬一是個扮豬吃老虎的呢。
如此明顯的異常，自然不可能歸結于運氣了。
“既然如此，那就不打擾先生吃飯了。”這女子最終還是沒敢下手，而是給了那鬼奴妖魂一眼，示意離遠點看緊對方，等她去稟報一下再說。
她也怕節外生枝，要是沒事也就罷了，真要出了是得她背鍋，所以自然得小心謹慎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