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先生,如果黃鶴真按照這份計劃書來執行,然后賠了一大筆錢,我的工作恐怕就……”郝建國有些擔憂的說道。
“放心吧,你的工作丟不了,因為黃鶴不會賠錢!”老者微微一笑道“這總共也不過只有100億美元出頭的單子,而且實際操作的又是西部野馬基金會,這筆錢哪怕全賠了也不會讓江南集團自家傷筋動骨,不然你以為黃鶴會信任你這個新人嗎?”
“而這一次大豆行動又和我們家無關,所以就算黃鶴倒出來100個億,又和我有什么關系呢?反倒是你,可以利用這個機會,進一步獲得黃鶴對你的能力的信任,到時候說不定你應該就能進入江南集團的核心高層了,到時候,你會有更大的用處!”老者非常干脆的說道。
“是!謝謝先生!”郝建國心中狂喜,這代表老者是要犧牲那些米國的金融機構來成全自己了,那自己這回就真的發達了。
“去吧!以后不要常來,雖然黃鶴在米國不可能有什么力量,可小心謹慎是沒錯的!”老者道“以后如果有什么事情,直接網絡聯系就行了!”
“是!”郝建國點點頭,然后就小心翼翼的離開了,不一會的功夫,管家出現,老者將這份計劃書交給管家,讓他做一份新的計劃的同時淡淡的說道“讓我們的團隊在額外做一個后續計劃,等這一次的機構和企業虧損之后,直接出手,能收購的就收購。不能收購的就加持股份,咱們總不能光干好事,一點利息都不賺吧!”
“天才,真是天才一般的計劃!”看著手中的計劃,黃鶴不住的這般感嘆道,同時絲毫不吝嗇溢美之詞的送給郝建國,讓一旁的小斯威夫特都吃味不已,但他也不得不捏著鼻子承認,這確實是是一個可行性極高的計劃。
這個計劃說出來其實也簡單,就是讓炒作方一直炒作下去。
那些國際金融炒家盈利的辦法,極為重要的一點,那就是建立在華夏的大豆企業愿意高位接盤,同時堅信大豆價格未來會維持在600美元以上高位相當長的時間,會不會出現快速且巨量的價格跳水,讓大量高價買入的大豆期貨單砸在自家的大豆企業的手里面。
那只要大豆企業不入局,根本不買你的高價大豆就行了。
不過這樣一來,那些金融炒家倒也虧不了什么,畢竟人家本來就是低價大量收購的,低價再賣出去也是一樣。
除非,這些國際金融炒家一直維持著大豆高價的假象,也就是不斷的從國際市場上收購大量的大豆期貨……因為價格已經被拉升上來了,所以這些金融機構只能硬著頭皮以高價來不斷的吃進市場上的高價大豆,這樣逐步推高他們自己的持倉成本,最后等到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們手中的大豆價格,已經高昂到了450美元以上的價格了。
這個時候如果價格再瞬間崩盤的話,這些國際炒家就只能徹底玩完了。
這個操作聽上去非常的簡單,但實際上卻有兩個難以解決的問題。
第1個就是如何讓那些國際炒家愚蠢的一直收購下去,不斷的疊加自己的持倉成本。
還有一個就是如何控制國內的大豆加工企業,讓他們不要傻乎乎的自己走入陷阱之中。
后者聽上去似乎非常的簡單,王老板只需要向所有人公布一下這里面的陷阱,那全國的大豆企業自然就不會入局了。
可問題是如果黃鶴一旦公布,那這些國際炒家也會同時撤退,他們頂多就是虧損一丟丟的交易成本。
而更重要的是,這樣一番操作下來,江南集團和西部野馬基金沒有任何的利益可圖,黃鶴完全就是在用愛發電來著。
這兩個問題互相勾連,一旦試圖解決一個問題,就勢必會牽動另一個問題,非常的棘手,所以郝建國才會覺得這是一個難以解決的事情。
不過在經過了深思熟慮之后,郝建國給出的方案里面,完美的解決了這個問題,那就是順其自然。
要知道,此時國內大豆交易并不是直接在國際期貨市場上購買,然后再轉運到國內的……這是只有大企業才能夠辦到的時候,國內的大豆企業基本上都是小公司,他們可不會像石油或石化那樣,直接在期貨交易中心派人蹲點,然后一口氣雇傭上百艘大型油輪來運輸商品。
他們都是通過國內的交易中心來采購,直接從國內的倉庫來購買大豆,而這些大豆都是國內的中間商集體采購,再轉賣給大豆加工企業的。
而多了這么一個中間商,費用上自然是不開森了,這個中間商是要收取一定的運輸費用的,因為大豆的量大,占用的空間和重量都很多,運輸本向來是居高不下的,一噸大豆的運輸成本,大概在300元人民幣,也就是40美元左右,占到將近總價的10了。
同時,中間商再額外賺你10不過分吧,所以很多企業在國內采購的價格,實際上還要比期貨市場貴上20左右。
于是乎,在郝建國的計劃里面,江南集團需要找人出面,在國內組織一個集體采購團,前往米國的期貨市場采購,然后雇傭整條運輸船,集體運輸回國內,這樣一來,海運成本能夠節省一半,一噸大豆在20美元左右,同時也沒有中間商平臺的交易費用,差不多能夠節省一半,也就是每噸300元左右的價格。
別小看這個數字,一般的加工企業每個月就要加工數千噸大豆,大型企業的加工量更是達到了數十萬噸,這也是一筆上千萬的開銷呀。
再加上最近大豆價格狂漲,所以一旦有人牽頭成立這個采購團,國內幾乎所有的大豆加工企業都會立刻響應,大家一起跑到米國來采購。
前世基本上也是這樣,大家都覺得到中間商那里購買太貴了,想要直接去期貨市場采購便宜的。只不過沒有集體采購的說法,而是各自企業被忽悠的,單槍匹馬的通過電腦和代理商,就直接到期貨市場下單采購,手中握著的也不是實際的大豆,而是一張張的單據。
再加上他們當時是覺得大豆會一直維持在600美元的高位,想著要多存一些大豆的想法,超過實際生產量的,存儲了足足的大豆。
而哪怕只有一顆大豆是存儲在倉庫里面的,那都要支付一筆不菲的倉庫費用。
等到他們一支付費用,大豆價格就開始狂跌不已,一切就完蛋了。
實話實說,2004年的華夏企業,尤其是許多土到掉渣的農民企業,哪里懂什么期貨市場和交易呀,他們當時都是被巨大的利益的誘惑下,稀里糊涂的從代理商手中購買期貨的。
假如這個時候有一個信得過的集團主動出面來幫助他們統一采購的話,那這些企業自然就會豪不猶豫的將采購權交給這個場面組織的人。
而另一方面,那些國際炒家看到華夏企業開始自發的組織一個代表團來期貨市場采購,那他們肯定會認為華夏人已經上鉤了,然后就等著合作代表團上門收購……只要這個代表團不真的下單,一直吊著這些炒家,那他們就絕不會貿然放棄。
畢竟資本的核心就是貪婪兩個字,除非死字臨頭,否則他們要是賺不到錢,就絕不會撒手的。
而另一邊,江南集團則從其他渠道來收購大豆,然后不斷的,少量的投入期貨市場,這些國際廠家肯定要維持大豆的高價呀,甚至還要讓大豆的價格不斷的上漲,否則華夏人怎么可能上當呢!
所以這些國際炒家一定會毫不猶豫的不斷的收購這些大豆,直到他們收購的大豆太多,已經把他們的成本給拉高道難以想象的高度的時候,他們才會發現,自己落入了一個極為糟糕的陷阱里面。
是一個非常完美的計劃,充分的利用了國際炒家的貪婪,但這里面還有一個極為致命的問題,就是如何弄到那些低價的大豆。
畢竟目前所有的大豆幾乎都是通過國際期貨市場來流轉的,想要小規模的弄到大豆可以,但大規模的弄到卻根本不可能。
這是黃老板自己也無法解決的問題,不過郝建國卻拍著胸脯保證,他有辦法弄到許多低價的大豆,從而徹底完善這個計劃!!
“你有什么辦法弄到便宜的大豆?”黃鶴好奇的問道。
“直接做空大豆期貨市場上來借就行了!”郝建國嘿嘿一笑道“期貨做空和股票做空都是一樣的,都是在當前的價格下,用借的方式來直接獲得大量的大豆,等到約定的時間之后,再把同樣的數量的大豆還給他們就行了!!”
“我們可以以做空的名義來購買大豆,然后扭頭送進期貨市場,再緩緩的賣給那些國際炒家……只要等到未來價格崩盤之后,我們再飛速的用低價收購同樣的大豆還給他們就行了!”
“我算過了,假如我們用做空的方式,以目前600美元價格,來購買100萬噸大豆三個月的時間的話,那需要支付5,000萬美元的利息就行了。可如果我們能夠以正常的300美元的價格收購一批大豆還給他們的話,那就能夠凈賺3億美元,期間一進一出就有2.5億美元的收益!”郝建國滿臉笑容的,將他這個龐大的計劃給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