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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隆
好大的一道天雷,徑直從孟州城的上空劈了下來,落地正是城外的一處為孟州百姓所熟知的莊園。
那處莊園一直以來都比較神秘,本地的孟州百姓幾乎不知道住在那里面的是什么人。
但孟州的武林人士卻不同了。
但凡是武林中人,無不清楚那里正是正魔兩道其中之天魔宗的一處分舵。
如今,孟州的武林人士看著一道天雷徑直劈向了那里。
紛紛驚心莫名:
“這雷落下的太怪了,偏偏劈中了那莊園,難不成……是魔門的某個老怪物殺人太多,終于得了天譴?”
江湖人士,本就喜歡多想多猜。
尤其還是天魔宗這等頂級大宗的一個分舵,當即,孟州城內一些人就坐不住了。
“便不是天雷劈惡人,這樣的奇事也不是什么時候能夠遇到的……”
因此,許多孟州武林人士便悄悄地朝這邊奔趕了過來。
甚至于,有一些武林人士還猜測出了更離譜的可能:
“難道是這莊園內猶如百年前仙劍山莊煉成了那把仙劍一般,寶物品質太不尋常,所以才需要天雷淬取靈性……”
若真是如此,那某些人的心里就更是癢癢難耐。
卻在一眾孟州武林人士來到了莊園以外后不久,卻是一個個面色大變。
只見。
那原本很有氣派的莊園,竟然似乎被大火燒過了一般,一片灰燼,一座座的房屋,好似被一群大象踐踏過了。
地面上全都是深坑。
“這是大戰的痕跡……”
有人大著膽子走進了莊園里,發現了可怕的真相,看著滿地瘡痍,以及地面上躺著的一眾原本莊園里住著的人的尸體。
“好可怕,到底發生了什么事請?”
顯然,大戰就發生在不久之前。
但現在已經結束了。
對于是什么人在此大戰,竟然能引動天雷,乃至于將這一片莊園都焚燒為一片焦土,立即引起了當天孟州武林里的所有人的猜測不已。
直到十幾天之后,江湖上才漸漸地傳出了一些零星消息。
趙國某一個小州城內。
俞妙蓮走在街道上,她自從被傳授了奪氣大法,吸取了上官情的功力之后,便一躍具備了大宗師級的功力。
擁有如此功力,待在山上太過浪費了。
本來,她就與下山的老三張梨亭互相愛慕,是以在繼承了這么一份機緣之后,立即向陳沙申請下山來尋張梨亭,助他一臂之力。
不料剛走進一家客棧。
便聽說了孟州城外那莊園的驚世一戰。
她當即目光注視向了客棧里的幾個健談的江湖刀客,只聽他們口中侃侃而談:
“據說魔圣龍在田武功已經踏入了神鬼之境,能夠操控天雷火雨,當時跟另一位魔門宗主,也就是天魔宗主云守玄在那天魔宗分舵里展開了驚天動地的一戰。”
“為了什么,現在尚不分明,畢竟過往魔門幾大宗主,經常會有內斗交手。”
“只說這一戰七天后,有人在其他地方,見到那位天魔宗主云守玄,一只手臂成了焦黑色……孤身回返了天魔宗。”
“儼然,是敗了!”
另一人慨嘆道:“結果本也不足為奇吧,畢竟那位龍在田,早在一年多以前,就被高手榜排在了天下第五的位置,將云守玄擠到了第六位。”
“第六不敵第五,又有什么好奇怪。”
俞妙蓮聽著這些話。
心中暗驚不已。
她可是前些天才在山門里見過這位‘師娘’,并且看著對方跟自己的掌門師弟一敘了母子之情。
卻沒想到,這位下山沒多久之后,就跟魔門另一大高手,有了沖突。
又聽那一桌刀客們談論道:
“魔門六道,這些年來分崩離析,本是大家所喜聞樂見的事情,畢竟若論根基底蘊,這六道一旦合一成為真正的‘魔門’,有了一位真正的領袖,那恐怕需要整座江湖上的所有門派一起出手才能抵抗。”
“前些年里,這六道宗主們還彼此互有高低,彼此仇恨,因此常年來幾門內斗不止,但現在看來……”
那人嘆息道:
“魔圣龍在田,隱然展現出了要壓服其他魔道宗門的氣勢,若真是被他一統了魔門,這江湖里……我們這些普通武者,怕沒有什么好日子過了。”
俞妙蓮聽到這里。
當即走出了客棧,寫了一封信,將所聽到的內容,交由驛站送向了道一山。
云守玄被龍在田擊傷,這是一件需要告訴掌門師弟的。
但更重要的還是……
龍在田這個魔圣現在所表現出來的統治力。
黑白兩道自古不兩立。
尤其是道一宗原本就是白道上的第一道宗,若是魔門一統了,最能直接感受到壓力的,便是他道一宗了。
必須讓山門知道這件事情。
當俞妙蓮的一封加急書信,連夜送往道一山的時候。
道一山上。
陳沙這邊,也到了即將通關張道玄章節的最后時刻。
南天門后。
宙光碎片。
麒麟崖。
鳥語花香,天藍云白,老道人身披黃色的道家法袍,盤膝坐在巨石上,于這宙光碎片內,不斷地重復著自己的講經內容。
忽地。
一個身穿道袍的年輕男人,徑直從上山路上出現,而后一步一步的走向了講經的老道:
“張真人,陳扶搖后人,前來挑戰!”
陳沙開門見山。
冒用了在這個故事里的那位‘陳扶搖’的后人身份。
只為了不必太多廢話,直接開始挑戰。
自他進入這位老道的章節到今天,外界已經過去了一年多的時間,他卻始終還沒有打通這一關。
即便是十多天前,他以擊敗古化龍之后的實力,懷著信心而來,卻是終于見識到了老道動手后的實力。
但,伴隨著十多天的連續挑戰,他也逐漸摸清楚了老道的所有武功。
對方的境界功力,跟陳沙相差沒有多大,都在一品大先天之境界。
但之所以陳沙還不能通關,乃是因為老道除了那一身已經傳授給了陳沙的《玉皇樓》外,還擁有著一門別的驚天手段。
“原來是老友后人?”
石臺上,老道垂眸看著陳沙,而后升起一抹動容,道:
“你年紀,功力……難道陳扶搖所創的大黃庭,真比老夫的玉皇樓要高深這么多?”
他見陳沙如此年紀,竟然以至跟他一般的‘上先天’境界,不免開始懷疑起了當年跟陳扶搖因為理念不合鬧掰后,陳扶搖即便沒有依靠他的玉皇樓,也創出了一門兼容各門優勢的不世神功。
“也好……老道也想見見你師父所創的大黃庭,最后有了什么樣的奇思!”
麒麟崖上。
眾多武林人士看著張真人站起身來,伸手做請。
還沒等他們來得及仔細轉過去審視這挑戰者的面容和身姿。
陳沙已經腳步一掂,身軀消失在了原地,摩擦著空氣形成了一道長長的金色氣焰,帶著強橫到能睥睨天下的氣勢,來到了張道玄的面前!
一掌高舉,捏拳,直直轟來!
“好拳法,原來陳扶搖還為大黃庭創造出了這樣的手印!”
張道玄眼中贊嘆生出,看出陳沙雖是拳法,本質卻是一個特殊的拳印。
他身形向前一閃,大大的黃色道袍,便如一團晚霞一般,跟陳沙的一拳恐怖的碰撞在了一起。
轟!!
驚天的氣浪,自兩人所站之地為圓心,化作了實質可見的澎湃沖擊力,挾帶著麒麟崖頂的罡風,砂石,頓時如沙塵暴一般,卷向了四面八方!
那些原本在麒麟崖上聽講的人,頓時感覺昏天黑地,即便是每一道砂礫混在氣流中打在身上,都好似中了暗器一般,痛聲大叫,連忙朝著遠處逃去!
兩人一個碰觸之后。
身形在麒麟崖上,各自分開些許。
卻在這個時候,陳沙眼中看見了老道手中捏出了那門讓他此前失敗無數次的拳印指決。
只見,張道玄以澎湃的玉皇樓修為擋住了陳沙一擊之后,當即雙手在前叉開疊起,中指相勾,伴隨著他指節變化,竟形成了一盞在掌心中緩緩開放的蓮花!
九品蓮花!!
這一個印決捏出之后,頓時老道身上的每一塊肌肉,真氣,都在劇烈的跳動著,這種跳動就好似生命誕生的那種強大力量,每一次跳動,都好似有一根小草在用力的頂開頭頂上的石頭……
伴隨著老道踏出一步,地面上的氣流,塵埃,都被踩踏得出現一圈圓形的漣漪,隨即,圓形的漣漪一爆開,化成無數的氣息在路面上激射鋪開!
好像一朵朵巨大的白蓮花一開即謝。
九品蓮花,步步生蓮!
陳沙在此前,連續幾百次的落敗于這一印上,因此印結出之后,張老道便如同由一個講經的老道,化身成為了某尊神仙。
每一手落下,都帶著不可抵御的沛然之力,好似將他本身的修為和力量,硬生生拔高了數倍!
這就是能夠跟創出大黃庭的陳扶搖相并稱為道門散修領袖的老道。
除了玉皇樓這一內功心法外。
他還有這樣的一道“九品蓮花”武功。
然而。
捏出了蓮花印的老道,卻緊接著瞳孔為之一縮,只見距離他不遠處的陳沙,竟在他要接近過來的時刻……竟也雙手合疊,中指相勾,結成了“九品蓮花印”,一根根的指節好似花瓣一般開放……
“怎會……”
老道無法相信:
“九品蓮花乃是我道隱一脈的‘最上乘武技’,陳扶搖也不曾學走,你是如何……”
陳沙卻沒有解釋,也無法跟他解釋,只與老道一般上前踏步,踐踏起一團團的氣流塵埃,在空氣中凝結出了蓮花般的樣子,一朵又一朵的出現。
也是步步生蓮!
繼而,兩人的掌指碰觸下了一起,發出驚天動地的一陣悶響,直將這麒麟崖的數十丈大地都震得開裂了,
開裂的花紋,隱隱如蓮花!
交手轉瞬,陳沙拳法連環,雙手翻印變化為龍形,手臂翻轉由砸勢變化為抓勢,周圍的微塵和砂礫,為他一身恐怖氣勁爆法震蕩,四面八方亂飛,以他為中心,飛出幾丈之外形成一個濺射的球體,十分震撼。
張道玄連續接下了陳沙以九品蓮花加持力量后的數次拳法,最后只見陳沙拳法再提,于九品蓮花印的基礎上,手砸拳心,轟然彈劈向了老道……
老道吃驚的看著自己挨中的這一拳,不住后退,仰天嘆息:“老夫竟敗給陳扶搖的后人?當真空活百年!”
當這句話出現之后。
陳沙收拳站在原地,看著老道身形渙散,驟然天地也崩潰了。
“恭喜門主通關張道玄第一節‘講經麒麟崖’,解鎖張道玄第二節‘三教共商飛升榜’……”
“因門主先后已經擊敗了本場境內所有關鍵人物,通關成功,掉落物品有:道隱一脈掌門信物‘扳指’一枚……徐老鬼四十年中先天功力一份……顧長明通靈寶玉一塊……舍得禪師《太阿神尼說破碎金剛境兩千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