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中石磯娘娘早已等候多時,出了洞看到太乙真人便喝道:“道兄,你總算是來了。
你那徒弟哪吒射殺我洞中童兒,之后不僅不知悔改,反而再傷我洞中童兒。
如今你這個做師父的既來了,便來說說,該如何處置于他?”
太乙真人笑道:“道兄莫要自誤,哪吒奉御敕欽命,出世輔保明君。
你若是要治罪于他,須得到玉虛宮見吾掌教老師才行。
快快將我徒兒還來,否則誤了大業,你干系不小。”
石磯娘娘皺眉道:“道兄,你將教主來壓我,你縱徒弟行兇,殺我的徒弟,還將大言壓我。”
太乙真人道:“石磯,你乃截教,吾乃闡教,因吾輩一千五百年不曾斬卻三尸,犯了殺戒。
故此降生人間,有征誅殺伐,以完此劫數。
今成湯合滅,周室當興,玉虛封神,應享人間富貴。
當時三教僉押‘封神榜’,吾師命我教下徒眾降生出世,輔左明君。
哪吒乃靈珠子下世,輔姜子牙而滅成湯,奉的是元始掌教符命,就傷了你的徒弟,乃是天數。
似你等無憂無慮,無辱無榮,正好修持,何故輕動無明,自傷雅道?”
石磯娘娘忍不住心頭火,喝道:“道同一理,怎見高低?”
太乙真人曰:“道雖一理,各有所陳。”
眼見石磯娘娘大怒,手持寶劍便要動手,靈青連忙攔住說道:“師叔且慢,待我來問一問太乙師叔。”
太乙真人看向靈青問道:“道兄又是何人?”
靈青揖手一禮說道:“貧道靈道清,有幸拜在家師無當圣母座下學道。
在此見過太乙師叔。”
頓了頓了他又道:“師叔言說哪吒乃是靈珠子轉世,要輔左明君。
這本是一件好事。
只是他這般不明是非,亂造殺業,怕是日后將令天下人指責明君濫用妖人,枉造殺孽。
也說我玄門元始師伯祖、太乙師叔門下盡是這等不分青紅皂白,亂殺無辜之人。
豈不是令太乙師叔蒙羞,令我玄門蒙羞?
日后我玄門如何于天地間自處?”
太乙真人戟指靈青怒道:“你這小輩妄言妄語,胡說八道,且看貧道來教訓你。”
說罷便仗劍向靈青殺來。
見此,石磯娘娘再也忍不住心中怒火,手持太阿劍向太乙真人斬去,口中喝道:“太乙,你怎敢在我骷髏山撒野?”
太乙真人忙用劍架住,兩人往來沖突,翻騰數轉,二劍交加。
未及數合,只見云彩輝輝,石磯娘娘將八卦龍須帕丟起空中,欲傷真人。
真人笑道:“萬邪豈能侵正!”
口中念念有詞,用手一指:“此物不落,更待何時?”
登時,八卦帕落將下來。
石磯大怒,臉變桃花,劍如雪片。
太乙真人一時招架不來,心中暗道:“事到其間,不得不行。”
將身一躍,跳出圈子外來,將九龍神火罩拋起空中。
霎時間,漫天神火化作九條神龍,盤旋結作一方琉璃火罩向石磯罩來。
石磯娘娘一時不防,再想逃身卻是失了先機。
正心中嘆息,忽見身周有九道門戶凌空一轉,便將那九龍神火罩架住。
轉頭看時,見是靈青出手。
見到九龍神火罩一擊失利,被九座古怪的門戶架住,太乙真人心中一驚。
隨即又拿出一枚金磚凌空一拋,向石磯娘娘打去。
石磯娘娘一時不防,被那金磚打在背后跌了一跤,口中吐出三昧真火來。
太乙真人見狀,再次仗劍殺來,欲要先下手為強。
靈青伸手一握,將御靈鞭握在手中,鏘然一聲將他手中寶劍架住。
口中喝道:“師叔說不過道理,便要來仗勢行兇嗎?
先前那里哪吒一言不合便下殺手,如今師叔又仗著長輩欺辱晚輩,還要行此辣手。
如此這般,師侄真真是愧與諸位為伍。”
太乙真人仗劍連斬,口中說道:“小輩花言巧語,顛倒是非,膽敢辱我名聲,今日我定不饒你。”
可任其仗劍與靈青手中御靈鞭斗了幾個回合,卻仍不能見功。
當即便再次縱身一躍,跳出圈外,又從寶囊之中掏出金磚,向靈青打來。
靈青冷笑一聲,說道:“此等下作手段,以為師侄沒有防備么,也來獻丑?”
隨即將身上道袍一揮,便有萬千星光閃爍,將那金磚收了。
這袍正是星河圖所化。
太乙真人心中一慌,噼手再次打出一枚寶銼。
靈青頭頂功德金光一閃,一枚寶輪將其鎮壓下來。
他也不去反擊,只是喝問道:“太乙師叔還有什么法寶,盡管使來。”
太乙真人怒哼一聲,伸手一指,一風一火兩枚金輪,風馳電掣一般,帶著兩道火光再次打來。
風火交錯越催越急,直如閃電金光一般迅捷。
靈青見此卻是毫無懼色,手中托出一枚寶鏡,正是萬寶鑒,將鏡光一閃照定那風火輪。
霎時,萬寶鑒上靈紋閃動,一對一模一樣的風火輪從鏡中沖出,與其交纏在一起。
“師叔還有什么手段?若是技窮,可能坐下來好生分說?”
太乙真人聞言氣得面皮發脹,雙眼通紅,卻也無可奈何。
如今金磚、寶銼被收走,風火輪也被那古怪的鏡子照了一對贗品出來,斗了個旗鼓相當。
就連手中鎮洞的法寶九龍神火罩,也被那九座門戶抵住落不下來。
如今這般,他已然是真的無計可施了。
眼見打是打不過,再留下來無非是丟了面皮,冷哼一聲,他將風火輪與九龍神火罩收了,轉身便走。
然而未等他走遠,便見面前門戶一閃。
靈青從中走出來看著他道:“師叔,如今事情尚未說明,哪吒可還在白骨洞中,師叔何必急著走?”
太乙真人黑著臉問道:“你待如何?”
靈青搖頭道:“是師叔門下弟子,無故殺我石磯師叔洞中徒兒。
如今怎的反來問我等意待如何?”
太乙真人眼中怒光閃爍,喝道:“你這小兒莫要欺人太甚,你說我教徒無方,縱徒殺人成性。
又怎及你截教披毛戴角,左道旁門之類?”
靈青聞言,眼中冷光一閃,問道:“師叔此言可是指責我家師祖?
難道師伯祖就是這么教導徒弟的?
竟隨意指責長輩,冤枉小輩。
如此不明是非,實是讓人難以相信師叔乃是我玄門中人,元始師伯祖門下。”
太乙真人被靈青之語,氣的紅了又青青了又黑,黑了又白。
一時之間似是開了顏料鋪也似,五光十色好不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