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也是。”
羅閻摸著下巴。
六子和他一般年紀。
但身材像個女孩子一樣。
身高堪堪一米六,體型也很消瘦,甚至還有盈盈一握的小蠻腰。
羅閻睡他旁邊,都害怕翻個身把他壓死。
這身材,的確不是練武的料。
“采摘赤血海藤要第一才會被馬師傅收為學徒,你有把握嗎?”羅閻有些懷疑的看了眼六子。
“我游泳技術不錯,憋一口氣能在水底呆三分鐘。”六子眼神堅毅。
他覺得以他的潛水功底,很有機會拿下頭名。
“那你加油。”羅閻頷首。
雖然比他差了點,但已經算不錯了。
要是真能名列前茅,他就再資助幾根,幫六子拿下第一。
權當是報答六子的幾只螃蟹。
……
……
……
一個小時后。
一群學徒浩浩蕩蕩向海邊前進。
除了七八十號學徒,還有蕭全和馬師傅,甚至還有一位國字臉中年男子跟隨。
羅閻認識這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叫馮沖,是館主蕭鐵山的師弟,同時也是一位強大的煉血武者。
在蕭氏武館中,僅次于蕭鐵山,算得上二號人物。
“竟然派了這馮沖跟隨,看來下海采藥也不是那么安全。”羅閻心中思忖。
足足近百人。
一路所過,人群向兩旁避退。
一些小混混和窮苦百姓更是嚇得渾身哆嗦,見到隊伍就往路旁的小巷躲。
不過隊伍也沒走內城。
而是繞了一圈,從外城走。
走了一個多小時,終于來到一處無人的海灣。
海灣遼闊。
千米外還有一座幾十米高的小山,過了那座山,便算是出了海灣。
山后的海面雖然因為小山遮擋,看不透徹。
但想想便知,相較于較為平靜的海灣,山后風浪更大,水也更深。
“好了,到地方了。”蕭全看向羅閻等一群學徒,大聲道:“赤血海藤生長在海底,你們先在此地休息片刻,等我去采上一根,你們認會了,再下海也不急。”
“是,大師兄!”
“大師兄你快點!”
在學徒們興奮的目光下,蕭全脫掉衣服,一個猛子扎進大海中。
許是赤血海藤稀少的緣故,直到三分鐘后,他才從百來米外浮出海面,手中抓住一根赤紅藤條。
羅閻仔細觀察。
發現赤血海藤并非如他所想一樣呈現赤紅之色。
反而大體都是黑灰色,唯有藤條上鑲嵌著一顆顆凸起的赤紅血珠,或許是赤血海藤名字的來歷。
“看清楚了,這就是赤血海藤。”蕭全抓著赤血海藤,展示在學徒們眼前。
學徒們看了一遍,便全都牢記在心。
“大師兄,已經記住了,我現在可以下海了嗎?”
學徒們都迫不及待。
蕭全冷哼道:
“我提醒一遍,沒本事,別下海!”
“若不會游泳,就在岸上望風。”
“若游得一般,距離海岸不要超過一百米。”
“一切量力而行,切莫為了幾根赤血海藤,而白白丟了爾等的性命。”
看著眼前這群學徒,蕭全心中嘆了口氣。
往年,武館會從漁民那收購赤血海藤,輪不到這群學徒來采摘。
但今年,羅漢武館竟然以高利誘惑那群漁民,收走了本該屬于蕭氏武館的赤血海藤。
萬般無奈之下,他只能帶這這群學徒,來這片海域采摘赤血海藤。
想到羅漢武館,尤其是那周朝先,蕭全眼神便是一冷。
他大手一揮,道:“行了,都下海去吧。”
“是!”
學徒們興沖沖的沖向大海。
而岸邊。
蕭全、馬來風和馮沖三人站在一起,眉頭緊鎖,小聲商談。
他們所談論的,無非是武館當今的處境。
比如隔壁街和他們針鋒相對、越發劍拔弩張的羅漢武館。
又比如這寶安縣的兩大勢力,把持官府衙門的許家,以及管理鹽運生意的喬幫。
雖然還沒到戰隊的地步。
但于兩大勢力的夾縫中生存,自然如履薄冰,需小心翼翼。
當然,這跟羅閻無關。
此刻,他已經于大海徜徉,快樂的不行。
“舒服,海闊憑魚躍,此時此刻,我才感受到大自由、大快意!”
羅閻沒有第一時間去采赤血海藤,而是好好的游了會泳。
直到靈魂剔透,身體清爽。
他才一個猛子,朝海底鉆去。
能將游泳化為技藝,被羅閻開盒那人,的確了得。
羅閻得其本領,此刻也如魚得水。
就像是一條靈活的狂鯊,雙腿一抖,便竄出七八米,見到了海底的場景。
海底有些陰暗。
但卻美輪美奐,如同人間仙境。
各色的珊瑚,美麗的游魚,還有一株株在水中扭動妙曼腰肢的海藻以及藤條植物。
只可惜,畢竟是海水,沒有那么澄澈。
所以羅閻的視線也只能看到周圍三四米內的場景,更遠就模糊一片了。
但哪怕如此,也足夠他采摘赤血海藤了。
“第一根。”
“第二根。”
“第三根。”
“……”
羅閻扯下一根根赤血海藤,纏在自己腰上。
別的學徒在水中呆個幾十秒就要上浮換氣,游個十來分鐘還要上岸休息,恢復體力。
但羅閻不同。
他能一口氣潛水八分鐘,在大海中的續航時間更是達到可怕的一個小時。
因而他的收獲,也不是普通學徒能比的。
別的學徒還在因為摘了根赤血海藤而欣喜若狂、大喊大叫時,他整個腰上已經纏滿了赤血海藤。
隨著時間流逝。
學徒們都發現,越是遠離岸邊,海底的赤血海藤就越多。
故而一個個都向深水區靠近。
尤其是水性好的,此刻已經游到海灣最外圍,接近那座橫亙在海灣與大海之間的小山。
當然,他們收獲也更多。
靠岸的學徒們收獲寥寥,甚至有的毫無收獲。
但這群游到海灣外圍的,全都已經海藤纏腰,收獲滿滿。
“第五十三根!”
羅閻探出水面,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
他已經采摘五十三根赤血海藤,腰已經無法再纏,所以不少纏在手臂上。
正當他快意時,遠處,忽然游過來幾道人影。
羅閻朝幾人望去,發現是胡勇那群人,便道:“勇哥,有事?”
自從挑大糞事件后,他就察覺到胡勇總是在看他,也不知這胡勇在打他什么主意。
“是有點事。”胡勇帶著幾人游到羅閻身邊,看了眼羅閻纏在手臂上的十來根藤條,眼底閃過一抹熾熱。
但緊接著,他又看到羅閻的腰。
那兒,赤血海藤比手臂上的更多!
幾個小弟眼睛紅了。
胡勇也不再掩飾自己眼中的貪婪,盯著羅閻的腰,道:“羅閻,你摘了這么多海藤,分幾根給兄弟們唄?”
嗯?
羅閻目光一閃,隨即冷笑。
好家伙,竟然打主意打的他頭上來了!
“不給。”羅閻直接拒絕。
“別這么不近人情。”胡勇眼眸微垂,隨即抬頭,冷聲道:“都是兄弟,分幾根怎么了?難道你不把我胡勇當兄弟?”
他這是威脅。
而旁邊幾個小弟也圍了上來。
一個個目光冰冷的盯著羅閻,大有一言不合就一擁而上的架勢。
羅閻眼神譏誚,掃了眼胡勇等人,道:
“是啊,都是兄弟。我聽說你娘前段時間給你說了門親事,竟然都是兄弟,要不勇哥你把你那未過門的媳婦給我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