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漢武館一役。
在寶安縣影響頗大。
煉骨境的周振海被王猛親手鎮殺。
煉血境的周振川也沒能幸免于難,被一位煉骨隨手打殺。
一夜之間。
羅漢武館灰飛煙滅,上到館主,下到館中奴仆以及蓄養的幕僚,全部死絕。
唯有周朝先,生不見人,死不見尸。
不知是被人毀尸滅跡了,還是躲到哪兒藏起來了。
隨著羅漢武館被滅,寶安縣恢復往昔的寧靜。
女人不失蹤了。
橫行的匪盜也開始減少。
一切似乎都在向好的方向轉變。
……
是夜。
月黑風高。
羅閻住在自己內城小院中,正在熬練身體。
事實上,他現在跟蕭氏武館之間關系已經不大。
除了偶爾去看望看望自己名義上的師父馬來風,再和大師兄蕭全喝喝酒以外,他大部分時間都留在了內城。
畢竟。
這是自己的地方,旁邊更有自己的秘密基地,不管做什么都更加方便。
“咚咚咚!”
這時候,門外忽然傳來敲門聲。
羅閻收拳,拿起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汗水,旋即光著膀子向院門走去。
“大晚上,誰找我?”
羅閻一天的日程表安排的滿滿當當。
就是換馬甲去出手珠寶,都是千辛萬苦才擠出來的時間。
自然沒時間交朋友。
所以他的朋友不多,蕭全算一個,師姐蕭雪兒算半個。
如今這大晚上的,會是誰來找他?
他這般想著,來到院門邊,透過門縫向外一看。
映入眼簾的,是一雙雪白的大長腿。
“南萱萱?”
光看大腿,羅閻已知來人是誰。
他拉開門栓,打開院門,只見南萱萱俏生生站在門外,身后還跟著兩個氣血驚人的強大武者。
一個中年男子,另一個是頭發花白的老頭。
“南小姐,是你啊。”羅閻抓了抓頭發,有些無措。
他倒是記得自己跟南萱萱的約定。
成為其簽約武者,然后上擂臺跟其他武者搏殺。
只是,他如今偶得一箱珠寶,暫時不缺錢,所以把此事暫時擱置了下來。
沒想到,這南萱萱如今竟然親自找上上門。
實在是讓他受寵若驚。
南萱萱嫵媚一笑,道:“怎么,很意外?”
羅閻搖頭,連忙道:“不,只是受寵若驚。”
“羅公子無需妄自菲薄。”南萱萱笑著應了句,又朝羅閻身后小院望了眼,笑著道:“不請我進去坐坐?”
“請。”羅閻裝作回過神,連忙讓開位置。
他心中生出一絲無奈。
這女人,還真是不識相,沒看到他都已經將大門堵死了嗎?
無奈歸無奈。
他表面不動聲色,甚至裝作有些激動的將三人迎進屋內,然后拿出最好的茶葉,給三人泡了杯茶。
羅閻落座,問道:“南小姐這次來,是為簽約之事而來?”
“嗯。”
南萱萱輕點螓首,略有些憂愁道:
“最近角斗場的生意不好做,隔壁縣來個踢場子的武道學徒,實力頗有些強大。我們南氏角斗場的幾個金牌學徒,都被那人活生生打死在擂臺上。”
“若是如此也就罷了。關鍵那人身后也有人,通過下注,幾場戰斗下來,已經讓我南氏角斗場虧了不少銀子。”
聽她這般話。
羅閻瞬間懂了。
這是要讓他出馬,干掉那個踢館的武道學徒。
對那武道學徒,羅閻自然無懼。
但那武道學徒身后可是有人的…
能讓南氏角斗場都無能為力,只想著在擂臺上正面勝過,其背景和實力可見一斑。
這般存在,若是怪他壞事,對他生出殺意,那他豈不是危險了?
念及此處。
羅閻苦澀一笑,道:“我閉門造車,實戰不行。上次聽您說的時候,的確是有幾分意動,想著上擂臺大展身手,但回來后仔細一想,我這種從沒實戰過的武道學徒,若真上了擂臺,非得被人打死不可,心中便生出幾分怯意。”
“所以,我才會這么久沒去找您簽約。”
說著,他臉上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
南萱萱身后,那兩位煉血武者聽了,眼中頓時露出一絲鄙夷之色。
他們本以為,自家小姐親自登門拜訪的,必然是膽識過人之輩。
沒想到,乍看威猛不凡,實際上卻是個怯戰蜥蜴!
實在是…
兩人都不知該如何說。
南萱萱笑容也牽強起來。
若是羅閻猶豫,她或許還會勸說兩下。
但現在羅閻直接怯戰,怯的還不是那踢場子的武道學徒,而是上擂臺比武。
那這就…
她除了失望,也不知道該如何說。
沉默少許。
南萱萱試著開口:“要不,我讓幾個武道學徒陪你練練,你試試自己的實戰水平如何,然后在決定是否跟他打?”
羅閻畢竟威猛不凡。
一身皮膜錘煉的堪比精鐵,堅硬厚重,即便她見多識廣,也從沒見過這般奇特的武道學徒。
所以,她還是不想放棄。
羅閻陷入猶豫當中。
南萱萱也沒有著急,小口喝著茶水,耐心等待。
時間這這般慢慢流逝。
南萱萱茶都喝完了,羅閻還是那副猶豫不決的模樣。
兩個煉血武者看羅閻這樣子,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這羅閻。
但他們畢竟只是下人。
主人沒開口,縱然心情不悅到了極致,也只能板著臉孔,繼續等待。
在南萱萱給自己倒上第二杯茶的時候,羅閻像是下了莫大的決心,終于開口了。
“那好,我先試試。”羅閻咬牙開口。
這話說完,他仿佛全身力氣用完一般,伸手擦了擦臉上的汗水。
看到這一幕,兩個煉血搖頭嘆息。
做個決定就滿頭大汗。
那得有多虛啊。
這人不會是個空架子吧?
體魄看上去健碩,實際上一碰就碎?
南萱萱笑容更加勉強。
她深吸一口氣,朝羅閻點了點頭:“既然如此,三天后的晚上你來南氏角斗場,我安排人跟你打打看。”
說罷,她站起身來,帶著兩個煉血武者推門而出。
實際上,看著羅閻一番猶豫,她心中已經不再對羅閻抱有希望。
最后的邀請,不過是出于禮貌,僅此而已。
三人離去。
羅閻正襟危坐,聽著外邊隱隱傳進耳中的吐槽聲,忍不住咧嘴一笑,為自己的演技鼓掌。
他現在不缺銀子,自然不可能犯險。
等他什么時候缺錢了,再去那南氏角斗場。
到時候,他要讓那南萱萱看看,什么叫武道學徒,什么叫男兒雄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