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遂良與李昌,購買來的八百畝荒田,經過大火焚燒之后,便是黑熘熘一片。
同時,一條條筆直的田壟,將荒田切分成一塊一塊。
有些荒田之間,已經引入潏河直流的河水,水質清澈,可以直接看到田地下面的土壤。
一旁,老管家李昌,連忙對著李玄拱手回道:“稟大王,一共八百畝荒田,都改成了稻田。只要讓佃農們,將此稻田都插上秧苗,這八百畝稻田,又會是好收成!”
“嗯!”
李玄輕輕點了點頭。
“管家,你可有買下魚苗?”
“魚苗?”
李昌一怔。
“就是小魚子!”李玄說道。
“大王,小人曉得,只是不知大王要這些小魚子作甚?”
李昌小心翼翼的問道。
“這些稻田之中如此多的水,多放入一些小魚子,養著,等到水稻成熟后,稻田里的魚,也就長肥,可以吃食了!”
“大王,恐小魚會吃稻苗!”
李昌連忙說道。
“不會!”
李玄輕笑道,“去年,村子中那幾塊靠近潏河的稻田中,本王就讓村戶們養過魚,草魚、鯉魚都養過,但沒有一條魚會去吃稻苗的!”
“如此,大王放心,小人這幾去安排人,給這些稻田內都引進水來。”
李昌大喜,臉上都疊起了褶子,“不知大王想養一些什么魚?”
“草魚好養活,但是魚刺太多。鯽魚、泥鰍與鯰魚,這些肉香的魚或者刺少的魚,都可養一些!”
思慮片刻,李玄便緩緩說道。
李昌連連點頭。
“小人明白!”
“另外,潏河里面的鯉魚比較多一些,也可養一些鯉魚!”
李玄又說道。
“大王,咱大唐不吃鯉魚的!”
李昌神色微變,連忙說道。
“鯉魚適應力強、肉多、味美、易養,這么好養活的魚,為何不吃?”李玄問道。
“大王,因為國姓李,所有大唐上上下下,都不吃鯉魚!”
李昌連忙解釋道。
而一旁的李承乾,則是滿臉怪異。
他可還記得,上次他跟著夫子去河里釣魚,然后被哄騙帶回宮內那條大鯉魚。
雖然,最后阿耶也食了。
但是,他因此事,可是被阿耶與阿娘,整整笑話了好幾個月。
“皇家姓李,與鯉魚何干?”
李玄不由瞪大眼睛,“難不成陛下就因為一個姓,就不讓天下老百姓吃魚了?”
“對了,此事陛下可下過詔書?”
“回大王,陛下還未下詔書!”李昌回道。
“那就行,那就多養一些鯉魚!”
李玄一喜,直接說道。
“是,大王!”
李昌只能一臉無奈的應道。
“放心,等到鯉魚養大之后,本王就親自給太上皇,還有高明這幾個溷賬東西,熬一鍋鯉魚湯!”
李玄笑著說道。
這下,身后看熱鬧的程處嗣等人,滿臉驚嚇。
李昌直接呆立原地,大王竟然要給太上皇吃鯉魚?
腦中不由的開始思考,該不該去遵從大王的命令,給稻田里面養鯉魚。
“對了,管家,本王看到雞圈與鴨圈,豕圈也都差不多建造完了。你再捎帶著,尋一些雞崽子、鴨崽子與豕崽子來。”
李玄還以為李昌還在等他吩咐,于是繼續說道。
“是,大王!”
這會,李玄說什么,李昌便連忙應著。
生怕他再多說一句,又讓這位大王,想到什么讓他心驚膽戰的注意來。
“嗯!”
李玄滿意的點了點頭,李昌便連忙往城內跑去。
雞崽子與鴨崽子、豕崽子與小魚苗這些東西都好找,只是李玄所需的數量比較多,需要多費些功夫而已。
不過,這些都是小事。
花點銅錢,想買多少便可以買來多少。
隨后,李玄又去別院的地基轉悠了一圈。
上千個人干活,就是非常的快。
李玄要求的地下室,已經建了起來。
已經有幾個梓人,帶著一群力役,在開始起建房屋。
“見過太子殿下,見過大王!”
將作監公孫念見到李玄,連忙拱手行禮。
“將作監辛苦了!”
李玄微微還了一禮,眼中還是四處打量著。
“別院的排水暗道都留好了吧!”
“請大王放心,每間房屋下面都留著排水暗道。”
公孫念連忙拱手道。
聽此,李玄滿意的點了點頭。
隨即,便準備回去。
他留在這里,除了礙事還是礙事。
將作監這些工匠與力役沒,都不會生出任何偷工減料的心思。至于偷奸耍滑之類的,少不說,也歸不到李玄管。
他只需將他的要求,告知公孫念,最后當著入住便可。
至于房屋質量,根本不用擔心。
這個時代,給王公貴族建造房屋,不僅僅是終生責任制,還有可能還是幾代入的責任。
等到李玄幾人,離開工地之后。
便遠遠的看到,已經有人在稻田處,挖開溝渠在給稻田入水。
第二天。
李昌便帶著幾大車雞崽子,鴨崽子與豕崽子,還有幾大車的小魚子,給每一個水田中,都放上上百條小魚子。
至于最后能長大多少條,李玄便不關心了。
反正,他已經將能做的,都做了。
現在,李家莊的雞圈、鴨圈、豕圈,還有水田,都開始養殖了起來。
李家莊,開始慢慢走入正軌。
不過,這幾日,隨著大唐周邊各大世家家主的到來,每天來李家莊觀看的‘游客’是越來越多。
甚至,有時候,一天就能接待二十多波客人。
“保定,你說天天來這么多人在本夫子的莊內到處游玩,本夫子是不是該收這些人的門票?”
站在院外,李玄與李保定等人,每人手中都舉著一個千里眼,看著遠處那浩浩蕩蕩的游玩隊伍。
“夫子,門票為何物?”李保定一臉認真問道。
“門票,就是與城門稅一般的意思,他們每天這么多人來李家莊內閑逛,不收門票實屬有些可惜了!”
李玄輕嘆一聲。
“夫子,保定這就去問他們要收門票去!”
李保定一臉認真。
“嗯?”
李玄一愣,他只是說笑而已。
卻是沒想到,李保定竟然認真的。
一旁,程處嗣幾人,也是一臉認真的說道:“夫子,李家莊乃是您的莊子,這些世家之人來到您的莊子內閑逛,還如此視您如無物,太囂張了,該收他們的門票!”
“如此,爾等便做一個木牌子去,想進入莊子閑逛,每人征收十文錢門票!”李玄說道。
“十文錢?”
李保定與程處嗣幾人,都是一愣。
“可是少了?”
李玄疑惑道。
“夫子,十文是否有些多了?”
程處嗣緩緩道。
“多了?”
李玄臉色一喜,直接道:“那就改成二十文!”
“是,夫子!”
李保定趕在程處嗣開口之前,連忙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