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王熙只是一丹東王,按制你只能有五百親衛!沒想到,你竟僅僅在王家大宅便有上千甲士,私藏五百兵甲是何罪?”“對大唐儲君妄動刀兵又是何罪?”“你瑯琊王氏對大唐毫無功績,陛下還是給爾等封了王爵,并在高句麗與吐蕃分別售賣城池,大唐對爾瑯琊王氏是多大的殊榮?”“你瑯琊王氏不僅背信棄義,還忘恩負義!”“當然,王熙老兒,你最大的錯事便是不該招惹本王。不管是你私藏兵士,還是謀反,都輪不到本王來征討你。但是,事前簽訂好的契約,你為何要違約?本王一生從不主動招惹別人!但是,要是有人敢主動招惹本王,本王不懼任何人!”看著地上的王熙,李玄語重心長說道,臉色還有些無奈。聽此,王熙只是嗤笑一聲,“晉王,我王家何時招惹于你了?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此世間道理老夫還是知道的,你就不必如此了!”聽此,李玄覺得自己該說的也說了,整個江寧城不管是老百姓,還是世家,也都知道自己要滅瑯琊王氏的理由,也就沒繼續大聲說下去。而且直接轉頭,朝著面前的一眾江寧城文武官員吩咐道。“和德武,謝瑯,爾等給長安速速上奏,瑯琊王氏不僅背信棄義,私自違抗與陛下的封國協議,還私養兵甲,至少五百,不配為丹東王!另外,瑯琊王氏上千甲士對太子妄動刀兵,乃是謀逆之罪,請陛下下詔革查瑯琊王氏所有在朝子弟!”聽此,王熙與和德武、謝瑯等人,都是一怔。王熙更是臉色大變。“怎么,爾等可是覺得有何問題?”李玄冷聲問道。“還請晉王殿下放心,末將回到府衙之后,便書寫奏疏,給長安六百里加急!”和德武感到一股殺氣逼迫來,下意識的一顫,連忙拱手行禮。見此,謝瑯也跟著連忙拱手行禮。“還請晉王殿下與太子殿下放心,下官回去,立即書寫奏疏,并派出六百里加急!”“嗯!”見此,李玄才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后,抬頭看了一圈。李玄又再次說道:“爾等速速派人將這些尸首都清掃干凈,本王今晚便住在王家大宅院內!”“這如何使得?”謝瑯一驚,連忙說道:“王家大宅已經損壞這般嚴重,晉王與太子殿下都乃是千金之軀,怎好住在此地?”和德武也急忙道:“末將也能為晉王與太子殿下等人去尋一處宅院,請晉王與太子殿下,還有諸位小郎居住!”“無需如此!”李玄搖頭,“本王今日已經叨嘮很多人了,便不去麻煩別人了!”說完,不再理會謝瑯與和德武等人,而是直接轉頭,朝著鄭孚下令。“派出親衛,在王家大宅四處警戒,布置崗哨,我等今后幾日,便都住在王家大宅內!”“是,大王!”鄭孚滿臉鄭重行禮。“另外,再派人將王家大宅都仔細搜索一遍,尤其是王家各個管事的書房,看看王家這段時日到底做了多少惡事!”“是,大王!”隨即,鄭孚便開始下去安排。“諸位都去忙各自的政務去吧,折騰了一天,本王與太子等人,也該休息休息了!”李玄轉身,對著謝瑯與和德武等人說道。“這……”謝瑯與一眾江寧官員都是傻眼。尤其是其中幾個官員,更是滿眼焦急。天下哪一個世家能經得住查呢?只要晉王稍微一查,他們這些江寧官員與王家的破事,便會直接出現在太子面前。“對了,還請謝刺史派出手下衙役,在江寧城與周圍附近幾個縣城發出告示,本王會在江寧一直待到朝廷派出御史到來。在這期間,凡是被王家禍害的百姓,又或者是有冤屈的老百姓們,皆可來這里尋本王與太子伸冤!”李玄又再次說道。“是,晉王殿下!”謝瑯眼中閃過一聲苦色,還是連忙應道。“吩咐下去,誰要是敢暗中阻攔這些伸冤的百姓們,凡是讓本王知道,本王定要將他們家族變成王家一般的狀況!”“是,晉王殿下!”謝瑯再次拱手行禮。一直等到李玄與李承乾等人,押著王家一眾嫡系進入王家之后,謝瑯與一眾官員,才緩緩抬起頭,滿臉凄苦。“晉王與太子怎么就突然來到江寧呢?”“哼!”和德武輕哼一聲,“貪得無厭,隨意禍害百姓,遲早要遭報應!”“謝刺史,顏主薄,劉別駕,諸位自求多福吧,本將要去給長安上奏疏!”“和都尉……”謝瑯與一眾官員都是一怔,隨后看著遠去的和德武,下意識輕嘆一聲。隨后,謝瑯抬頭看了一眼一眾同僚,無奈道:“諸位,江寧的天要變了,諸位還是趕緊回家,找各自家主商議吧。在江寧,可不僅僅是王家一家在禍害百姓,強迫百姓去他們的封國!”“唉!”一眾官員想起什么,臉色一變,滿臉愁苦往外走去。半個時辰之后。從瑯琊王家跑出兩道身插令旗的快馬,朝著長安而去。不到一刻鐘。又從江寧折沖都尉府竄出一道身插令騎快馬,朝著長安而去。隨后,從江寧刺史府,也竄出一道快騎,往長安而去。江寧城要變天了!這是江寧城內,所有世家、商賈、百姓心中共同的想法。很多人,在看向江寧城那幾個世家之時,眼中都閃著異樣的光芒。江寧城內,氣氛一片詭異。而且,時不時還有一隊隊兵將,押著一個個身穿錦衣綢緞的王家子弟,往烏衣巷而去。很多百姓與商賈們,都擠在王家那座廢墟大門前,滿臉期待的上前,找一個個親衛哭訴冤屈。而在王家家主的書房內,李玄與李承乾等人,則是各自抱著一本本賬冊,挨個翻看著。時不時,還有一個個親衛,拿著幾張紙,走進來放在李玄等人面前。每看一本,李承乾與程處嗣等人,都是眼冒兇光,朝著一旁的王熙大罵上一句。“衣冠禽獸!”“畜牲不如!”“喪心病狂……”對此,王熙早已心如死灰。不論如何,在他們王家是徹底完了。因此,不論李玄與李承乾等人如何辱罵,都是一副澹然神情,臉色神色絲毫沒有任何變化。“本王原本還想著,只將王家一眾嫡系與各大支房的主事誅殺掉,剩余之人,可以適當寬容赦免,沒想到你王家竟然能做出這么多的喪盡天良之事!不將爾等殺光,本王心中郁氣不順!”看完親衛送來的冤書,李玄滿眼森寒。“呵呵……”王熙皮笑肉不笑的輕哼一聲,“晉王不就是看我王家不順眼嘛,何須找這些借口?”“老夫倒是很好奇,我王家從未與晉王,甚至是李唐作過對,為何晉王就是死揪著我王家不放。先是滅掉晉陽王氏,現在又千里迢迢來江寧,想要徹底滅掉我瑯琊王氏?”李玄一怔,上下打量一番王熙。“你就不認為,本王是為了那些百姓們,才想要滅掉你瑯琊王氏?”“區區幾個賤民而已,老夫都已成為階下之囚,晉王何故用那些賤民來搪塞老夫?”王熙滿臉一臉無奈道。“你不信本王也沒辦法!”李玄澹笑一聲,不想理會這老混賬。見此,王熙眼中閃過一聲疑慮,隨即又是滿眼不敢相信。“晉王殿下,他們只是一群賤民而已,何至于此!”李玄冷哼一聲,道:“王熙老兒,要是沒有那些賤民,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世家囊蟲,都會第一個餓死!在本王心中,那些百姓,比你們有用多了!”“沒有我等世家子弟入朝為官,你李唐如何治理這諾大天下?”王熙恨聲道。李玄嗤笑道:“沒有你們世家子弟,還有寒門子弟!要是寒門子弟不夠,軍中將領也可為官。但是,要是沒了百姓,你覺得天下會如何?”王熙:“……”“還有,本王與你們王家并沒私仇。本王要滅晉陽王氏,是因為他們一直看本王不順眼,不僅天天在背后污蔑本王,甚至還勾結蠻夷欲要刺殺本王!而至于為何要滅你瑯琊王家?王熙,本王能給你們世家封國,讓你們封王,你們為何不老老實實的用你們家中子弟治理那些蠻夷,讓那些蠻夷給你發展封國!你王家為何就是要不遵協議,整天凈要想著禍害我大唐百姓?”“僅僅這一年,你王家為了給你那封國送去農戶,便已經禍害了一千四百多家農戶?你們該不會真以為,本王一向心慈手軟,不會大開殺戒吧”李玄語氣森然,還有些無奈,“難不成,本王不大開殺戒,爾等世家就以為本王讓陛下給爾等簽的協議,都是屁話嗎?”“哼哼,我大唐世家誰不知你晉王最是暴虐?”王熙瞥了一眼李玄恨聲道。“那你們為何一直都覺得本王好欺呢?商議好的事情,甚至白紙黑字都簽訂好的封王協議,為何就是不遵守?”李玄有些不解。“誰能知道,堂堂晉王竟然會對那些賤民那般上心?”說到這個,王熙也是滿臉無奈。那些賤民在他們這些高高在上的世家家主眼中,便是一群螻蟻,與他們根本就不是一類人,最多比那些藩國蠻夷順眼一些。他們想怎么驅使,便怎么驅使,毫無心理負擔。對此,李玄也看出些什么,心中無奈嘆息一聲。他來到這個世界上已經將近十年,也只是將李承乾與李崇義、程處嗣,還有李家莊四千人的觀念扭轉了過來。而這些世家的觀念,他可能一輩子都無法扭轉。其實,他也不想改變那么多人。但是,他最不能忍受別人不守信用,尤其是不守他晉王的信用。這時,在王家大宅內已經安排好各個崗哨的鄭孚走了進來。“大王,所有崗哨都已經布置完成,另外瑯琊王氏在江寧城內的一眾王家子弟,都捉拿回來,男女老少加起來,共五百四十人人!還有各大王家鋪肆管事,共有二百一十人!”“嗯!”李玄微微點頭。“一會天色徹底黑下之后,所有崗哨撤回。將王家一眾子弟仆役護衛,都分別集中關押起來。爾等只需重點看押這些人便可。要不然,王家宅院這般大,爾等只有六百兵士,根本看護不過來!”鄭孚一驚,“大王意思是今夜會有賊子?”“誰知道瑯琊王氏有沒有這般大膽賊子?”李玄瞥了一眼王熙,輕笑道:“又或者,周圍那些門閥世家覺得他們與王家牽扯太密,想要趁著夜色救出王家一眾人呢?”“大王放心,只有人賊子敢來,末將定然叫他們又來無回,救不走任何一個王家之人!”鄭孚一臉肅然道。李玄輕輕一笑,說道:“無需太過緊張,王家一眾人遲早都得死,多會死都一般!哪怕來了賊人,也不需將其擒下,統統炸死便可!只需等待一兩日,崇義與寶林兩人回來,誰都跑不掉!”“是,大王!”鄭孚應了一聲,便再次走了出去。至于李崇義與尉遲寶林能不能帶回兵將來,沒有人會懷疑。哪怕是那些那兩城的折沖府都尉不派兵,李崇義也能招來上千部曲。要知道,李崇義的阿耶李孝恭在十幾年前,可是荊州大總管,掌控江南數州軍政,權勢滔天,民間有傳聞李孝恭是大唐第二‘日’!所以,到現在李孝恭大多時候,都是閑賦在長安。但哪怕李孝恭沒了大部分權勢,但十幾年前俘虜下的那一群奴仆,并沒驅散完。而現在,舊部也是遍布江南。李崇義有難,定然有人會出手幫助。尤其是,李崇義還是河間郡王嫡子,他們為了的主子!正是如此,李崇義僅僅只是帶著一眾親衛,來到揚州。不僅揚州折沖府都尉高道洪親自點齊六百兵將,還從府上帶著上百青壯,急匆匆的跟著李崇義趕來。一路上,大大小小一共又增加了上千精壯。至于尉遲寶林,身為未來的鄂國公,借兵也是十分順利。兩路兵馬,都是連夜往江寧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