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斯閣下,您今天好像有點心不在焉?”
在圍繞著城堡轉了一圈之后,理查德終于停下腳步,用那雙經過時間和歲月沉淀的眼睛看著跟在自己身邊的左思。
因為從剛才開始,他就發現這個年輕人的視線總是飄忽不定,時不時會用眼角的余光掃過周圍前來參加拍賣的買家。
左思輕輕搖了搖頭:“不,不是心不在焉,而是發現有幾只有趣的小老鼠混進來了。”
“小老鼠?”老人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睛。
“是啊!您還沒有聞到彌漫在空氣中淡淡的血腥味嗎?”左思似笑非笑反問道。
作為一個感知屬性高達二十以上的人,他已經開始漸漸學著相信那種非常奇妙的直覺,或者也可以叫做“第六感”。
盡管這玩意壓根不像縝密的分析和邏輯推理那樣令人信服,但準確率卻高的嚇人。
尤其是當周圍有危險的時候,這種感覺便會第一時間發出警告。
很顯然,此時此刻左思的直覺就在警告他,這即將要發生流血事件。
雖然暫時還無法鎖定究竟是誰,但左思已經可以確定八成是伏地魔和他手下那些食死徒。
畢竟在無法拿到魔法石的情況下,獲得一份魔法水銀就是唯一的選擇。
但這些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過于謹慎的關系,始終沒有出現在他的視線范圍之內。
否則的話憑借真知術的加持,即便是有變形魔法或者復方湯劑的偽裝,也會瞬間被認出來。
“什么?你是說有黑巫師混進來了!”
理查德臉色驟然大變,立刻便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如果今天的拍賣現場真的發生什么意外情況,那他和整個家族都會顏面掃地,在整個歐洲古老家族的圈子里抬不起頭來。
“這些人可不是普通的黑巫師,他們的來頭大著呢。
如果想要通過取消拍賣來避免麻煩,我奉勸您還是趁早放棄吧。
因為一旦這樣做,他們會毫不猶豫的大開殺戒。
所以我的建議是一切照舊,等這些小老鼠自己跳出來。”
說罷,左思順手從身邊的桌子上拿起一杯蘇打水仰起頭一飲而盡,稍微潤了潤喉嚨。
“卡洛琳,去通知家族成員做好準備,順便給魔法部那邊也透個氣。”
理查德在短暫的遲疑過后,立刻便向做出了相應的安排。
如果換成是別人這么說,他可能會當成是耳旁風,但左思顯然不是那種會隨意開這種玩笑的人。
尤其是通過一些渠道,老人早就得知在柏林那具用尸骸拼湊起來的雕像,極有可能就是眼前這個年輕人的所作所為,內心之中早就將其視作與伏地魔、格林德沃一樣對待敵人冷酷無情且毫不忌諱殺戮的強大巫師。
而這樣的巫師通常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他們對于危險、血腥和殺戮都格外敏感。
既然對方敢當著自己的面說出城堡內有黑巫師,肯定是察覺到了什么。
“明白!”
卡洛琳夫人不敢怠慢,立刻轉身朝著自己的兄弟姐妹,還有大量的家族后輩走去。
沒過一會兒功夫,這些人就迅速離開了原本交談的小圈子紛紛聚集到一起,其中一只手始終捏著隱藏在袖子里的魔杖。
從這就不難看出,人丁興旺對于一個巫師家族來說有多么重要。
再加上一些家養小精靈,簡直就相當于魔法界的割據軍閥,其本質跟歐洲大陸維系了千年的分封制沒有任何本質的區別。
只要一個家族的歷史足夠悠久、子嗣足夠多,并且能夠維系好彼此之間的關系團結一致,他們就能輕而易舉聚集起十幾個乃至幾十名擁有施法能力的巫師。
而一個國家魔法部的執法人員,加在一起可能都沒有這么多。
當然,卡洛琳夫人的家族能夠擁有這么強大的凝聚力,都是多虧了這位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理查德伯爵。
否則的話,就算是純血家族成員也會在老一輩死后漸漸分道揚鑣,甚至是慢慢演化成好幾個分支。
其中大名鼎鼎的萊斯特蘭奇家族就是個最好的例子。
他們最初是發源于法國,可后有一支卻來到英國混的風生水起,甚至位列二十八純血家族之一。
等安排好一切之后,卡洛琳夫人這才邁著優雅的步伐走到臨時搭建起來的臺子上,先是用勺子敲了敲高腳杯發出一陣清脆的響聲,將在場所有人的視線都吸引過來,然后才命令身邊的仆人打開兩個精美木盒。
瞬間!
半透明容器內流淌的銀色液體出現在一眾買家的視線范圍之內。
尤其是那在月光照射下折射出來的光芒,竟然有一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美。
卡洛琳夫人注意到了臺下那一雙雙閃爍著或是貪婪、或是炙熱目光的來賓,面帶微笑用法語說道:“諸位,這是什么我想已經無需多做介紹。
而且作為第二顆魔法石的創造者索斯閣下今天也應邀前來,因此它們的真實性已經毋庸置疑。
現在我以舉辦者的身份宣布,兩份魔法水銀的拍賣正式開始。
每份底價為五十萬金加隆,每次加價不得少于一萬,出價最高的兩位將贏得今天晚上的競標。”
伴隨著最后一個字脫口而出,臺下一名看上去三十歲上下的男人立刻便舉起手喊道:“我出一百萬!”
毫無疑問,像這種開場就直接“超級加倍”的行為,瞬間引來了其他買家的集體注視。
“他是布倫杰家族的人,同時也是那個之前公開喊出要用一百萬金加隆求購一份魔法水銀的家伙。”理查德壓低聲音貼在左思耳邊小聲介紹道。
“哦?這么說他的家族很富有了?”左思臉上露出了好奇的神情。
因為在原著中,基本沒怎么提及過歐洲這邊的古老巫師家族,霍格沃茨圖書管里也沒有這方面的書籍,所以他對此了解也不是很多。
理查德笑著解釋道:“如果比起歷史和底蘊,布倫杰家族算不上什么名門望族,僅僅是一個從十六世紀才開始崛起的新興巫師家族。
據說最初源自于一個麻瓜偶然救了一位落難的女巫,兩人墜入愛河最終結婚生子,慢慢融入到魔法界。
但由于他們扎根于瑞士,在兩次世界大戰過程中從麻瓜那里搞到了大量的黃金和珠寶,所以在富有程度上絲毫不比任何其他家族差。
而且這個家族非常善于經營,不僅有好幾個養龍場,而且還擁有整個歐洲最大的魔法植物培育基地。
不過他們知道自己在魔法方面的底蘊還很差,因此總是會非常樂意出高價購買各種各樣的寶物。”
“所以……這家伙出高價購買一份魔法水銀僅僅只是為了拿回去收藏?”左思嘴角不受控制的抽搐了一下。
他原本還以為愿意出一百萬金加隆求購魔法水銀的家伙,是有什么重要的人想要復活呢。
誰能想到居然是“土豪”的任性。
“不,當然不是。魔法水銀蘊含著可以讓人死而復生的力量,它所蘊含的價值根本不是金錢所能衡量的。如果讓我在一堆金加隆和一份魔法水銀中做出選擇,我會毫不猶豫選擇后者。”理查德意味深長的說道。
左思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可問題是,魔法水銀在離開了魔法石之后根本保存不了多久,哪怕使用特殊的容器也最多保存兩三年。”
魔法水銀的保存一直都是個大問題。
他曾經做過很多嘗試,但都收效甚微。
現階段,最好的解決方法就是制造一份用一份,根本不具備長期收藏的價值。
只可惜,臺下那些瘋狂競價的買家根本不知道這一點。
就在兩人說話的功夫,價格已經從最開始的一百萬金加隆交替上升了一倍,達到驚人的兩百萬金加隆。
雖然這筆錢對于這些動輒擁有上千年歷史的古老家族來說還遠遠達不到傷筋動骨,可已經是一筆相當驚人的巨款了。
但有趣的是,最開始出價的布倫杰家族始終是出價最高的人。
只要有人出價高過自己,那個三十歲上下的巫師立馬就會跟進,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仿佛錢財對于他來說就是一堆毫無意義的數字而已。
最終,價格終于開始超出一些買家的承受能力,開始不斷有人退出這場殘酷的競爭。
但還有些人則開始嘗試用一些東西或是產業作為抵押。
其中既有像莊園、城堡、別墅之類的房產,也有像草藥園、神奇動物養殖場、類似對角巷街的店鋪等,還包括冥想盆、隱身衣、消失柜、雙面鏡、可以變成利劍或是盾牌的銀色手鐲、能防護一些黑魔法攻擊的護身符等珍貴物品。
在經過一系列的估價之后,所有的抵押品都被標記了一個具體的價格。
而這些價格將會成為最后一個買家刺刀見紅的珍貴彈藥。
“兩百三十五萬!”
“兩百四十萬!”
“兩百五十五萬!”
“兩百七十萬!”
當價格節節飆升,最終定格在了三百萬金加隆時,卡洛琳夫人終于宣布兩位獲勝者。
其中一個不用問也知道,就是來自瑞士的布倫杰家族。
而另外一個則是來自希臘的佩羅克家族。
據說其族譜可以追溯到公元前兩千五百年的古雅典城邦時代。
盡管到近代已經開始有點沒落,但其家族底蘊絕對不是一般暴發戶所能比擬的。
這一點從他們拿出的其中一件抵押品,涅墨亞獅怪的皮就能看得出來。
在古希臘的神話傳說中,這種可怕的怪物不僅兇猛無比,而且刀槍不入,最終被大力神海格力斯活生生勒死了。
但實際上,涅墨亞獅怪只是魔法界一種非常古老的神奇動物,其皮革擁有一種強大的魔力,可以抵擋一切形式的物理攻擊,是制作防具和斗篷的最佳材料,所以在遠古時代曾經被巫師們瘋狂獵殺直至徹底滅絕。
畢竟能擋得住物理攻擊,可不意味著能擋住巫師們強大的咒語。
魔法界的歷史上,像這種被獵殺到絕種的神奇動物絕不是個例,而是可以列出長長的一串名單。
一直到近代十六、十七世紀,國際巫師聯合會才開始對那些珍貴、稀有、瀕危的神奇動物加以保護,防止其在巫師們的獵殺下走向滅亡。
就在兩名贏得競拍的人支付完款項,想要上前取走屬于自己那份魔法水銀的時候,一道刺眼的綠光突然毫無征兆從角落里射出,直接擊中了拿著魔法水銀瓶子的仆人。
后者應聲向后飛出去好幾米遠,然后直挺挺躺在地上變成了一具尸體。
隨著仆人的死亡,他手里的瓶子也隨之脫手飛向半空。
還沒等其他人反應過來,一名看上去眼神中透露著瘋狂的女人一個幻影移形出現在旁邊,一把將瓶子抓在手心,然后發出一陣肆無忌憚的狂笑。
“哈哈哈哈!我為主人拿到了他最想要的東西!”
“塞西莉亞?你瘋了嗎!”
卡洛琳夫人立馬拔出魔杖指著對方厲聲質問。
不光是她,在場許多其他人也都不約而同做出同樣的動作。
因為但凡不是傻子都能認出,剛才那道綠光正是三大不可饒恕咒之首的“索命咒”。
凡是能用這個咒語殺人的家伙,絕對有一個算一個都是喪心病狂且不把人命當成一回事的邪惡黑巫師。
“塞西莉亞?不!我才不是什么塞西莉亞!尸骨再現!”
女人咧開嘴向天空射出了一道綠色的強光,緊跟著這道光幻化成一個巨大骷髏的外形,一條蛇從骷髏的嘴里鉆出,就好像是一條舌頭。
瞬間!
在場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異常驚恐。
因為這正是伏地魔在英國掀起腥風血雨時所使用過的“黑魔標記”。
幾乎與此同時,被稱之為塞西莉亞的女人身體也開始急劇變化。
原本淑女般盤起來的精致銀色頭發,在極短時間內就變成了黑色的波浪長發,較小精致的臉龐也在快速伸拉過程中呈現出憔悴、枯槁的樣子。
尤其是兩只眼睛深深的凹陷下去,高大的身形只剩下一副皮包骨頭的瘦弱模樣。
最重要的是,她的左臂內側有一個非常明顯的黑魔標記,無論是神態還是表情都充滿了傲慢與自大。
結合以上這些特征,再加上前不久從英國那邊傳過來的通緝令,讓人一眼就能認出這個女人就是伏地魔最信任的左右手之一,同時也是最瘋狂的食死徒——貝拉特里克斯·萊斯特蘭奇。
“你……你把塞西莉亞怎么了?”
一名臉色慘白的男青年用顫抖的聲音問道。
“死了!我在鉆心咒折磨了她整整兩個小時之后,非常仁慈的給予了這個可憐的姑娘一記索命咒。順便提一句,她在臨死前發出的慘叫動聽極了,簡直就像是哭泣的百靈鳥一樣讓人心動。”
貝拉特里克斯用一種充滿惡趣的語氣說出了真相。
很顯然,她看出了這個青年跟塞西莉亞之間的親密關系,所以想要用這種方式來激怒對方,再享受折磨和殺戮目標產生的快感。
“混蛋!我跟你拼了!阿瓦達索命!”
青年不出意外的被激怒,直接沖上去想要替愛人報仇。
但遺憾的是,在使用不可饒恕咒方面,他根本無法與真正的食死徒們相媲美。
當魔杖前端剛剛開始閃爍綠光的時候,貝拉特里克斯的鉆心咒便已經出手。
“鉆心剜骨!”
“啊啊啊啊啊啊!!!!!!!”
眨眼功夫,青年便跪倒在地上發出殺豬般的慘叫,整個人在極度痛苦之下蜷縮成一團劇烈抽搐。
作為專門折磨人的咒語,想要最大限度發揮鉆心咒的威力,關鍵就是要能在折磨別人的同時感受到無上的快樂。
在這方面,就連伏地魔本人可能都比不上心理和性格都極度扭曲病態的貝拉特里克斯。
只見這個瘋女人一邊折磨著面前的青年,一邊笑著說道:“記住,如果你沒有殺死一個人的決心,最好不要使用索命咒。因為任何遲疑都會讓這個咒語的威力大減,甚至比不上一般像除你武器這樣的自衛咒語。”
旁邊另外一名中年巫師顯然看不下去了,剛想要舉起魔杖發動攻擊,另外一道綠光便從身后射出,精準擊中了他的后背。
伴隨著一聲悶響,這個男人也倒在地上變成了尸體。
緊跟著在其他人緊張和警惕的注視下,羅道夫斯·萊斯特蘭奇緩緩從后邊的人群中走了出來。
此時此刻,作用于他身上的復方湯劑效果已經消失,整個人看起來異常消瘦且冷漠。
兩只眼睛就像是狩獵中的獨狼,充滿了冷酷與殘忍。
毫無疑問,他的現身與突如其來的殺戮,讓整個拍賣會現場的人都陷入了恐慌和互不信任之中,剛剛產生的一點反抗意識也被恐懼壓了下去。
因為沒有誰知道,在周圍究竟隱藏了多少個食死徒,自己身邊的熟人是不是對方變化而成的。
“啊!親愛的,你總算是現身了。我還以為你會一直隱藏到最后呢。”
貝拉特里克斯微微揚起下巴,用半開玩笑語氣調侃自己的丈夫。
可后者卻不以為意的回應道:“別大意。你手上的東西可是關系到主人復活的關鍵,絕對不能出半點差錯。”
“放心!這些可憐蟲已經被主人的名號嚇破了膽。”
貝拉特里克斯眼神中透露出赤裸裸毫不掩飾的輕蔑,甚至狠狠踹了一腳跪在自己面前的青年,并且加大了對其折磨的力度。
就在這對夫妻交流的功夫,左思也在臺下小聲對理查德說道:“如何,我的預感沒錯吧?這些小老鼠肯定會自己跳出來。”
“都這種時候了,您還有心情開玩笑?”老人下意識攥緊手中的魔杖。
如果不是飄蕩在天空中那個刺眼的黑魔標記,他早就喊上家族所有人一起動手了。
畢竟萊斯特蘭奇夫婦眼下也只是兩個人,肯定抵擋不住十幾名巫師加上家養小精靈的圍攻。
但問題是,他們背后的主人——伏地魔實在是有點嚇人。
尤其英國那邊已經爆出阿茲卡班被劫獄,許多食死徒都成功救出,重新集結在黑魔王的身邊。
現在干掉對方,難保事后不會遭到報復。
在場許多人沒有采取行動而是選擇觀望,八成也是抱著同樣的心理。
更何況伏地魔一直瘋狂推崇純血輪,而許多古老家族也同樣是純血論的擁護者,他們之間并沒有利益上的沖突,自然也就沒有了為敵的必要。
“開玩笑?不,我只是覺得眼下這種情況很好笑。區區兩個食死徒,就把大半個歐洲最古老、最有實力的家族嚇的不敢動彈,這才更像是一個巨大的笑話。”
說著,左思緩緩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而他的這個動作,瞬間引發了全場的關注。
貝拉特里克斯更是瞳孔瞬間放大、收縮、再放大,滿臉都是警惕的表情,立刻大聲質問道:“索斯!你想要干什么?難道你想跟主人為敵嗎?”
“為敵?難道你還不知道,我們早就已經是敵人了嗎?更何況,因為嚴格意義上來說,你們之前從英國魔法部搶走的魔法石,還有現在手里拿的魔法水銀,統統都是屬于我的東西……”
伴隨著最后一個字脫口而出,左思突然抬起左手做了一個憑空抓握的動作。
還沒等對方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一道由力場形成的大手突然從腳下鉆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當場抓住了萊斯特蘭奇夫婦的雙腿。
下一秒……
他做了一個下壓的動作。
咔嚓!
咔嚓!
“啊啊啊啊啊!!!!!!!”
“腿!我的腿斷了!”
只見貝拉特里克斯和她的丈夫,整個膝蓋以下的部位都瞬間反向折疊成了九十度,斷裂的骨頭直接刺破皮膚和肌肉裸露在外,混雜著鮮血與骨髓的粘稠溶液順著傷口噴涌而出,形成了無比慘烈的景象。
不用問也知道,這是一個比格拜大手系列魔法的改良版,通過轉化變成了這個世界獨特的施法方式。
并且在施展該咒語的時候,左思還同時使用了無聲施法和無杖施法兩種高階技巧。
別說是像眼前這兩個三流貨色,就是伏地魔本人來了都不一定能躲的過去。
“鉆心剜骨!”
左思完全沒有任何猶豫,直接給這對腦子有病的夫妻一人一個鉆心咒套餐,而且還嘗試著調動憤怒情緒增加該咒語的威力。
結果不出意外,貝拉特里克斯和她的丈夫瞬間在難以忍受的劇痛下開始發瘋一樣的哀嚎,甚至是用頭撞擊地面試圖這種方式來發泄和減輕痛苦。
隨著他們倆失去理智和專注度,之前被鉆心咒折磨的青年終于慢慢恢復過來,一邊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一邊仰起頭用充滿感激的說道:“謝……謝謝!”
“不必客氣。現在這兩個家伙歸你的了,隨便你怎么處置。”左思撿起掉落在地上的魔杖遞給對方。
“交給我?”
青年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睛。
盡管他曾經報紙上讀到過許多關于左思的報道,以及對其魔法天賦的吹捧。
但此時此刻,才終于明白為什么許多知名巫師都將其視作未來會超越鄧布利多的天才。
別的不提,光是剛才解決掉萊斯特蘭奇夫婦那出其不意且威力強大的魔咒,就是青年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獨門法術。
要是在加上“無聲施法”、“無杖施法”兩點,其實力已經足以把很多決斗大賽的冠軍按在地上反復摩擦了。
“沒錯。那個被殺死的姑娘應該跟你關系很好,對嗎?現在,你可以盡情的為她復仇了。”
說完這句話,左思也不理會對方的反應,直接抬起手瞄準人群中幾個正蠢蠢欲動的家伙,射出了自創的復合咒語。
眨眼功夫,這些由食死徒偽裝的家伙就在一聲聲爆炸中化作了漫天血雨和碎肉。
憑借常駐的真知術效果,即便是喝下復方湯劑也沒有任何用處,強大的魔法視覺會將其還原成本來的樣子。
毫無疑問,這種沒有任何顧及且血腥的殺戮,讓在場所有人都驚呆了。
他們根本不敢相信,以左思的年紀竟然可以如此淡定的面對黑魔王和他手下的食死徒。
更沒有想到這個才進入魔法界一年多的年輕人,對于親手殺死一個同類完全沒有表現出半點不適,那冷漠的反應就仿佛殺掉的不是人,而是不小心碾死了一只螞蟻。
等做完這一切,左思才撿起掉落在地上的魔法水銀,用略帶諷刺的語氣說道:“你的手下都快要被我殺光了,難道還不打算現身嗎?又或者你不想要這這兩份能讓人死而復生的魔法水銀了?”
瞬間!
兩個伏地魔帶著好幾名手下通過幻影移形從天而降,穩穩的落在不遠處的草坪上。
為首年長的伏地魔陰沉著臉,掃了一眼食死徒們凄慘的死相,以及被斷腿之痛和鉆心咒折磨到快要瘋掉的萊斯特蘭奇夫婦,聲色俱厲的質問:“為什么總是針對我?你不是說不想摻和我跟鄧布利多還有哈利·波特的恩怨嗎?”
“針對你?麻煩請不要自作多情好不好。你覺得以你現在的狀態,值得我去針對嗎?剛好相反!是你在不斷找我的麻煩。無論是之前搶奪魔法石,還是今天帶著這群臭魚爛蝦來攪局。”左思冷笑著反駁道。
“你究竟想要怎么樣?”
伏地魔強忍著內心之中的怒火繼續試探道。
盡管他更想要使用暴力和殺戮來解決問題,但在徹底復活之前卻沒有必勝的把握。
“很簡單!把屬于我的魔法石交出來,再把你身邊那個蘇醒的魂器交出來,我就仁慈的允許你活著離開。不然的話……你和你的手下今天誰也別想走出城堡。”
話音未落!
左思猛地舉起魔杖直接施展了一個影響范圍巨大的空間封印,徹底將半徑五百米之內的空間籠罩在其中,任何幻影移形或是門鑰匙都無法生效。
“狂妄!你以為我怕了你不成?”
伏地魔瞬間被這苛刻的條件激怒了,兩只眼睛泛著駭人的殺氣。
可左思卻不以為意的聳了聳肩膀回應道:“既然不怕,那就來吧。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和你身邊那位年輕時代的自己,都是我的手下敗將呢。
另外,介于你們倆的出現對英國魔法界造成的惡劣影響,我有必要稍微證明一下,其實所謂的黑魔王不過是個畏懼死亡的廢物。
畢竟打破恐懼最好的方法,就是讓具象化的恐懼變成一個笑柄。
今天,你們倆就將在眾目睽睽之下變成小丑。”
“上!殺了他!”
“除你武器!”
“霹靂爆炸!”
“障礙重重!”
伴隨著年長伏地魔的一聲令下,所有食死徒都毫不猶豫發起了攻擊。
刺眼的魔法射線如同狂風驟般直奔左思所在的位置。
但讓攻擊者大跌眼鏡的是,左思壓根連眼皮都沒眨一下,就這樣站在原地硬吃了所有的咒語而毫發無傷,哪怕是號稱沒有任何東西能夠抵擋的索命咒也不例外。
震驚!
恐懼!
難以置信!
包括兩個伏地魔在內所有的食死徒都愣住了。
因為他們之所能夠在英國魔法界掀起滔天巨浪,可以瞬間置人于死地的索命咒絕對是居功至偉。
哪怕是大名鼎鼎的救世主哈利·波特,也沒能真正意義上免疫索命咒,而是被其母親臨死前加持的防護魔法反彈回去。
可現在,不僅有人正面硬吃了好幾個索命咒,而且還像個沒事人一樣露出嘲弄的笑容,簡直顛覆了所有人的認知。
“這……這怎么可能!!!!!”伏地魔忍不住發出了驚恐的吼叫聲。
“怎么,你無法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事實嗎?沒關系,我可以多給你幾次嘗試的機會。”
左思張開雙臂擺出了一副隨你們攻擊的姿態。
不用問也知道,剛才的索命咒無一例外都被選民常駐能力的防死結界擋了下來。
至于其他咒語,不是被身上佩戴的魔抗裝備偏斜掉,就是被神器轉化成能量存儲起來。
事實上,以左思身上數不清的高級裝備和常駐魔法效果,就算是站在這里給對方打上半個小時都不一定能破防。
尤其是那些用連枷蝸牛殼升級過的東西,魔法抗性直接拉滿,甚至還有一定幾率能將敵人的魔法反彈回去。
由于受到靈魂分裂的影響,伏地魔的情緒原本就不是很穩定,在遭受外界強烈刺激后,立刻便陷入暴怒狀態,舉起魔杖瘋狂的射出一道道綠光。
但這些象征死亡的可怕咒語卻像笑話一樣,一次又一次打在目標身上,一次又一次泥牛入海。
到最后,左思甚至無聊的打起了哈欠,并且還旁若無人的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蘇打水潤喉。
如此舉動無疑是對黑魔王這個稱號最直接、最毫不掩飾的羞辱。
只有周圍那些來自歐洲各大巫師家族的人,也從最開始的震驚和難以置信,漸漸變得有些麻木。
盡管他們不清楚左思究竟用了什么方法讓最可怕的索命咒完全無效化。
但卻明白今晚過后那個曾經讓人連名字都不敢提的黑魔王,將會失去其在第一次巫師戰爭中在民眾心底建立起來的恐懼形象。
畢竟一個靠殺戮來讓人害怕的家伙殺不死人的時候,他自然而然就會淪為笑柄。
一次……
兩次……
三次……
十次……
五十次……
當伏地魔把自己控制的這具身體魔力完全耗盡,這次才終于停止了繼續釋放索命咒,握著魔杖的手不受控制的輕微顫抖。
很顯然,這是他第一次對某個人產生恐懼情緒的表現。
要知道就算是鄧布利多,他也僅僅是感到忌憚,而不是恐懼。
因為他知道,這個當代最偉大的巫師正在慢慢老去,總有一天會死亡,但自己卻可以憑借魂器不老不死的永生。
但近在咫尺的左思不同!
后者所使用的魔法和技術,對于伏地魔來說完全是陌生的。
正所謂恐懼源自與未知。
當完全摸不清楚對手的底細時,恐慌和畏懼情緒自然就會應運而生。
“如何,你還想要再試下去嗎?沒關系,如果你覺得累了可以過來吃點東西,再睡上一覺,我可是很有耐心的。”
左思面帶微笑發出了殺人誅心的詢問。
“你發明了某種能夠防護索命咒的東西?”
伏地魔強行把各種影響自己理智的負面情緒壓制下去,眼睛里閃爍著宛如毒蛇一樣的幽光。
“想套我的話?抱歉,以你那欠費的智商還不足以做這一點。雖然告訴你答案也沒什么,但我就是想要看你氣急敗壞的樣子。”左思臉上洋溢著不懷好意的笑容。
不過有趣的是,當面被嘲諷“智商欠費”的伏地魔卻意外沒有陷入暴怒,反倒是瞇起眼睛沉思了片刻,這才抬起頭說道:“所以我沒辦法拿到魔法石,是你在背后故意搞鬼?”
“哈哈哈哈!沒錯!看著近在咫尺想要得到的東西卻始終拿不到,你的心情如何?魔法石上沾染的蔥香、蒜香和肉汁味道是不是讓你有一種想要活活掐死我的沖動?”
左思發出了肆無忌憚的狂笑。
因為此時此刻,黑魔王臉上表情的變化真的精彩,尤其是那充滿憤怒和殺意的眼神,讓他感覺莫名其妙的舒爽。
“很好!你真的很好!”
伏地魔控制的那具身體眼睛、鼻子、嘴巴和耳朵都開始緩緩往外冒血,額頭上更是青筋暴起,明顯憤怒到了極點。
可左思卻一臉戲謔的回應道:“我當然很好!因為你這個小丑的表演令我非常愉悅。哦,對了,那邊那個年輕時代的你,還曾經為我跳了一曲芭蕾舞劇天鵝湖,充分展現出了其在藝術領域的造詣。相信你應該不會介意也來個即興表演吧?”
芭蕾舞劇天鵝湖?
藝術領域?
伏地魔立刻轉過頭將目光投向年輕時的自己,發現對方雙手死死攥成拳頭,眼睛里幾乎快要冒出火來,立刻便意識到這絕對是一次赤裸裸的羞辱。
可還沒等他來得及說點什么,就聽到身后傳來一陣古怪的音節。
隨后意識便開始出現恍惚。
不好!
身為一名黑魔法大師,伏地魔立刻意識到這是某種精神控制類法術,拼命想要靠大腦封閉術來擺脫。
但遺憾的是,左思使用的并不是這個世界的魔法。
大腦封閉術雖然能起到一定效果,但卻無法完全免疫。
最終在反復的抵抗過程中,伏地魔徹底失去了對于身體的控制權,眼睜睜看著自己被變形魔法換上一身白色短裙加絲襪,以一種極度羞恥的姿態踮起腳尖,當著眾目睽睽之下在音樂盒的伴奏下挑起了高難度的舞蹈。
整個拍賣現場鴉雀無聲!
無論是食死徒,還是那些來自古老巫師家族的成員們都傻眼了。
如此驚悚詭異的畫面,簡直顛覆了所有的人的三觀。
尤其是伏地魔那一臉銷魂的表情,還有一根根粗壯濃密的腿毛從白色絲襪中透出,都讓這一幕充滿了精神污染。
唯有左思不知道從什么地方掏出了一個魔法照相機,以極快的速度按下快門將經典的一幕永久保留下來,打算等會郵寄給麗塔·斯基特,讓其寫一篇足以粉碎英國魔法界恐懼的文章。
什么狗屁黑魔王!
不過是一個小丑罷了!
一曲結束,他立刻解除控制帶頭鼓起了掌,一邊鼓掌還不忘一邊稱贊道:“精彩的表演!您的藝術造詣果然令人欽佩。”
“索——斯——”
“我要把你碎尸萬段!!!!!!”
從未遭受過如此羞辱的伏地魔徹底失去理智,像個瘋子一樣撲了上來,用僅剩的魔力施展了某種黑魔法,將自己變成一個不穩定的炸彈,想要同歸于盡。
下一秒……
只見左思突然輪起胳膊,一拳砸在迎面撞過來的黑魔王臉上,瞬間將其滿口牙齒打碎了一半,整個人像個破爛的布娃娃一樣向后飛出去好幾米遠,撞翻了兩張桌子和好幾張椅子才停下來。
那根本不像是人類身體所能爆發出來的驚人力量,讓在場不少人都驚掉了下巴。
雖然巫師中也有不少人會選擇變形和近身肉搏,但能做到這種程度的還真沒有幾個。
輕輕甩了甩手背上沾染的血跡,左思冷笑著問身體即將崩潰的伏地魔:“是什么給了你能跟我同歸于盡的錯覺?
又是什么給了你靠近我的勇氣?
記住,你在我眼里只不過是個腦子有問題的二流巫師,本質上跟你手下那些食死徒沒有任何區別。
如果我想要殺死你,并不會比碾碎一只臭蟲困難多少。
我可不是鄧布利多校長,會對敵人心慈手軟。
如果你再敢來招惹我,我就會等你復活一次、殺你一次,復活兩次、殺你兩次,直到你徹底摧毀你的精神和意志,碾碎你那可笑的野心、欲望。”
伴隨著最后一個字落下,左思走到近前用一只手抓著伏地魔的頭發將其緩緩提起,轉過頭注視著那些已經瀕臨崩潰的食死徒:“看到了嗎?這就是你們所崇拜的黑魔王!一個畏懼死亡到骨子里的膽小鬼!一個只會欺凌弱者卻從不敢直面強者的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