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在放玩家們進入一個世界之前,左思有很多前置工作必須需要自己親手完成。
比如說發射同步軌道衛星確保靈能信號的傳輸;
再比如說營造出一個相對穩定且合適的施法體系,讓玩家中的奧術魔法使用者可以正常施法;
還有培養至少五百個虔誠狂熱的信徒,利用他們作為定位坐標以便讓鳳凰之神——貝努可以降臨一個化身或者投影進入這個世界,確保牧師們可以正常通過祈禱獲得神術。
最后還得測試一下普通槍械、火炮在這個世界是否會受到魔法因素的干擾。
尤其是營造施法環境,目前只有三種方法。
一種是身為旅法師的左思親自來給玩家們當“背景板”。
以現在最高等級地牌巨大的影響范圍,基本可以做到靈能信號覆蓋到什么地方,各種施法環境也差不多能覆蓋過去。
但問題是,左思顯然不可能什么都不干,整天就在一個地方呆幾個星期、幾個月、甚至是一兩年。
所以這個方案從一開始便被剔除掉了。
剩下兩種,一種是直接把穆塔哈爾浮空城拉過來,憑借神器碎魔晶的力量覆蓋半徑五千公里內的范圍,這基本上已經能夠滿足現階段玩家們的需要了。
甚至把人數提升到十幾萬乃至幾十萬問題都不大。
不過考慮到這玩意用來對付一個低魔世界實在有點太過了,完全就是高射炮打蚊子。
因此左思選擇了最后一種,也就是在玩家活動相對頻繁的地方樹立魔晶塔。
其中六個從北到南貫穿整個維斯特洛大陸,另外六個則沿著厄索斯大陸沿海地區跟多斯拉克大草原交界處一直延伸到奴隸灣各個城邦。
至于剩下的,他打算回去之后讓武器設計研發部門造幾艘大型飛艇,把魔晶塔安置在飛艇上。
如此一來,當玩家們需要深入多斯拉克大草原或是向南登陸索斯羅斯大陸,只要讓一兩艘飛艇跟隨就行了。
到時候在給飛艇上加裝隱形術效果,就算把高度下降至幾百米都不會有被發現的可能。
正常來說,想要完成這么龐大的工作量,即便是對于左思而言也需要花費一段時間。
其中培養合格的信徒召喚鳳凰之神貝努尤其困難。
幸好!
尹利里歐這個工具人在關鍵時刻又發揮了無比重要的作用。
他直接以總督的身份下達命令,強行把原本光之王拉赫洛的神殿給強行取締了,并且在左思的幫助下將所有祭祀全部殺光一個不留,順帶還收繳了一筆驚人的財富。
隨后,尹利里歐又帶著三條雛龍出現在陷入恐慌的民眾面前,向他們大聲宣布自己已經獲得啟迪,光之王拉赫洛不過是虛假的偽神,那些紅袍僧侶們竊取了偉大鳳凰之神貝努的力量四處招搖撞騙,必須要給予最嚴厲的打擊。
從今以后,潘托斯將禁止一切對偽神的信仰,轉而投入真神貝努的懷抱。
凡是不愿意改信的,以后都需要額外繳納一筆高昂的賦稅作為懲戒。
盡管最開始的時候大多數普通人對此都將信將疑。
可當原本光之王拉赫洛的神殿被改造成鳳凰神廟,緊跟著舉行了一場盛大的迎神儀式后,所有的懷疑都徹底消失了。
整個潘托斯上至貴族、富商,下至平民、奴隸,無一例外開始對宗教信仰變得異常狂熱。
尹利里歐更是堅定的認為,這是神對自己的卷顧的證明,當天就把沒收光之王拉赫洛祭祀的金錢和財產全部捐贈給了鳳凰之神,同時自己也變成了一名狂熱信徒。
因為在請神儀式上,左思通過自己旅法師的力量連接其他世界,直接把貝努的一具化身拉了過來。
當那長達數百米的巨型烈焰鳳凰出現在神廟上方,并散發出無盡威嚴的時候,這個世界從未見過類似神跡的人們哪里還敢有一丁點的不敬。
于是乎,那些光之王拉赫洛的信徒在不到幾分鐘時間里,就被無縫成功轉化了鳳凰之神的信徒。
畢竟前者自稱是光明之神、火焰之神,而貝努的神職中也有火焰,雙方這一點幾乎沒有任何差別。
他們甚至可以安慰自己,之前完全都是因為受到了那群該死紅袍祭祀的欺騙,自己其實原本信仰的便是鳳凰之神。
才短短一兩天的功夫,就有數以萬計的人拜倒在鳳凰之神的腳下,甚至還有兩個感知屬性比較高的貴族女孩率先與貝努建立起穩定的聯系,并且還被賜予了少量的神術,從而成為了一名光榮的見習牧師正式入駐神殿。
千萬不要小看這一點!
或許在費倫大陸,像這種只會幾個零環神術的學徒,連單獨主持祈禱儀式的資格都沒有,充其量只能干點打掃衛生、整理書卷一類的雜活。
可在這個世界,超自然力量是稀缺、神秘,即便高高在上的貴族、國王都無法輕易得到的寶貴東西。
所以哪怕是最微不足道的治療微傷、光亮術、造水術、恩賜,都會讓無知愚昧的人們產生敬畏之心。
更何況貝努可是貨真價實的神,掌握著火焰、靈魂和永生三大神職,同時還在浮空城世界信徒們的祈禱下緩慢凝結其他一些神職,可以賜予感知屬性高的信徒真實不虛的神術力量,其神像、神龕和圣徽更是散發著一種說不上來的威嚴跟神圣。
隨著請神儀式結束才短短幾天的功夫,其信徒便以潘托斯為中心開始迅速向四周擴散,數量更是多到難以計數。
不僅如此!
一些來自其他自由貿易城邦和海對岸維斯特洛大陸的商船,也在做生意的過程中將信仰的火種帶了回去。
至于另外幾座城邦里那些叫囂著要進行報復的光之王拉赫洛教會,還沒等來得及采取行動,就被左思毫不留情的連根拔起。
而且他還殺人誅心的使用了暴烈的火焰魔法,讓這些自詡火焰之神的祭祀全部都在厲火的灼燒下發出凄慘至極的哀嚎,并讓整座城市的人都能夠看到他們的靈魂在飄向天空的時候被巨大的鳳凰虛影吞噬。
當然,左思這樣做并非完全出于某種惡趣味,同時還想要試探一下這位光之王拉赫洛的底細。
但遺憾的是,也不知道對方究竟是完全不存在,還是根本不在意幾個凡人的死亡,又或者是因為魔力潮汐還沒有到來無法展現力量,總之從始至終都沒有一丁點的反應。
哪怕自己的神殿和神像被厲火燒成了灰盡,從自由貿易城邦到奴隸灣到處都在流傳光之王拉赫洛是個偽神,現在發生的一切都是鳳凰之神的報復等等之類言論。
并且大量城邦開始改信鳳凰之神貝努,整個厄索斯大陸的信仰眼看著就要完全崩潰并被取代。
“有意思……如果這位光之王是在隱忍想要通過裝死的方法騙過我,那他還真是個值得一戰的對手,至少有資格坐上牌桌來玩這場游戲了。”
左思在結束了一輪針對拉赫洛的信仰打擊后,摸著下巴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身為一名長期在陰謀詭計中打滾,甚至敢去算計神明和尼可·波拉斯這樣的最強旅法師的人,他無論是思維還是意識早就已經變得如同怪物一樣恐怖、陰暗。
不管遭遇什么情況,永遠都會先考慮最糟糕的情況,然后迅速制定出應對計劃。
而冰與火之歌世界中展現神跡最多的光之王拉赫洛,從一開始就被盯上了,其受關注程度甚至遠超絕境長城以北那些異鬼所代表的寒神。
“父親,您該不會是想得太多了吧?自從我降臨之后,從未在這個世界上感受到任何神明存在的痕跡。那些紅衣祭祀們所使用的力量,與其說是神的賜予,倒不如說是他們自己的臆想。”貝努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屑。
可左思卻笑著搖了搖頭:“不,你錯了。雖然紅衣祭祀們掌握法術力量的方法,跟費倫大陸宗教學識中提到信仰抽象概念的無神牧師非常相似,但并不意味著這位光明之神不存在。
或許他只是隱藏的更深,又或者眼下暫時無法將自己的力量送入這個世界。
記住,在對敵人進行預判的時候,要盡可能把他們想象的更加強大、狡猾、難以對付,這樣你才能提前做好充分的準備。
尤其是神戰,即便是最微小的失誤都有可能會變成致命的弱點,可是半點都馬虎不得。”
“明白了。我會認真監視這個世界一切有關神力的跡象。”
貝努十分虛心的點了點頭,很快便化作一團火焰消失的無影無蹤。
作為神,他誕生的時間還太短,性格更是有不少天真和理想化的成分。
如果是在沒有神的世界,比如說魔法地球和浮空城世界,倒還沒什么太大問題。
反正凡人不可能對神造成什么威脅,更無法真正殺死一名神,更何況還是擁有無限復活能力的鳳凰之神。
可要是進入到一個擁有眾多神明的世界,就好像托瑞爾,那八成會被那些老陰比們算計的連底褲都保不住。
這也是為何,左思明明已經為其湊足了足夠的地精信徒,卻始終沒有允許其降臨化身進入費倫大陸的原因。
貝努還需要時間成長,需要經歷一場又一場神與神之間的戰爭來完成涅盤重生。
畢竟他可不是自己那位便宜老師索霖·馬可夫,造出艾維欣之后就讓其老老實實窩在依尼翠那一畝三分地,根本沒有想讓大天使繼續成長變強的念頭,而是要將貝努培養成為最得力的幫手之一。
隨著鳳凰之神的離開,整個潘托斯總督府的庭院內便只剩下了左思一個人。
就在他低頭考慮究竟是現在就把破壞力一流的玩家一口氣全部放進來,還是等君臨城那邊開始舉辦比武大會再放的時候,突然感知到一個身影躡手躡腳從外面熘了進來,而且還躲在樹后面小心翼翼的觀察。
憑借遠超常人的感知,他幾乎瞬間就確認了對方的身份。
韋賽里斯·坦格利安,鐵王座的合法繼承權人,同時也是受到包括多恩和“八爪蜘蛛”瓦里斯暗中照顧、資助的流亡王子。
當然,自從那件事情過后,他還有兩外一個身份,那就是潘托斯總督尹利里歐獨寵的“愛妾”,用不了多久還會升級為合法妻子。
盡管在韋賽里斯看來,這絕對是自己人生中抹不掉的污點,更是一種比死亡還要可怕的侮辱,好幾次都羞憤的想要自殺。
可遺憾的是,眼高手低的他在幾次嘗試自殺失敗后痛苦無比的發現,原來自己并沒有想象中那么無所畏懼。
甚至還沒等用匕首刺進喉嚨或是心臟等要害,剛剛劃破一點皮膚就渾身發抖失去了繼續下去的勇氣。
恐懼!
對于死亡本能的恐懼幾乎在一瞬間就摧毀了韋賽里斯的意志與心理防線,讓他第一次清楚認識到自己懦弱的本性。
什么狗屁“睡龍之怒”。
那不過是在向比自己還要弱小無助的妹妹宣泄壓抑在內心之中的憤怒、不甘和來自外界的羞辱。
因為除了丹妮莉絲之外,根本找不到第二個發泄渠道。
一切的一切都不過是無能的狂怒。
有句話說得好,一個人只要能正確認識自己,那么他就能找到適合自己的人生道路。
毫無疑問,在痛定思痛之后,韋賽里斯開始轉變心態通過主動討好尹利里歐,從對方嘴里得到了很多關鍵性的信息。
今天之所以出現在這里,其實是打算嘗試著跟左思這個擁有強大魔法力量的巫師接觸,搞清楚其意圖跟想法,再看看能不能把對方拉攏到自己這邊來。
看著這位身穿絲綢長裙、甚至還化了妝的坦格利安家族第一順位繼承人,左思立刻浮現出了玩味的笑容,主動開口打了聲招呼:“下午好,偉大的韋賽里斯三世陛下,安達爾人、洛尹拿人和先民的國王,七國統治者唯一合法的統治者。”
聽到這一連串自己以前經常掛在嘴邊的頭銜,還有對方那明顯帶著調侃和諷刺的語氣,韋賽里斯頓時感到怒火上涌。
但很快他就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死死咬著下嘴唇問:“我之前有的罪過你嗎?為什么你一直在針對我?”
左思笑著回應道:“針對?呵呵,我想你似乎誤會了什么。
我從未針對過你,僅僅只是用另外一種方式明確的說出了你現在的處境。
親愛的國王陛下,你要明白法理和血統這種東西很多時候只是一種錦上添花的點綴,而不是力量、權力和尊嚴真正的根基。
好好用腦子想一想,你的先祖尹耿一世是怎么征服維斯特洛大陸的。
是靠什么可笑法理嗎?
坦格利安家族當時根本沒有對那片土地任何的宣稱。
那是靠坦格利安家族高貴的血統嗎?
答桉也是否定的!
對于當時的維斯特洛大陸而言,坦格利安不過是一個從瓦雷利亞末日災難中僥幸存活下來的小小家族。
那么尹耿一世靠的是什么來贏得王位的呢?
是巨龍!
是戰爭!
是對于一切反抗者毫不留情的屠戮!
看看那些在征服戰爭中消亡的家族名單,還有成千上萬被龍焰活活燒死的士兵,他們可以告訴你為什么尹耿一世可以加冕為維斯特洛大陸的共主。
同樣的道理,你認為篡位者勞勃·拜拉席恩又是靠什么奪取了鐵王座?
拜拉席恩家族的血統和風息堡公爵的頭銜嗎?
誠然,在整個過程中,這兩樣東西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但為什么不是奈德·史塔克?
這位北境公爵也同樣擁有高貴的血統跟顯赫的家族。
但真正原因是勞勃在三叉戟河之戰中親手擊殺了雷加王子,贏得了整個戰爭最關鍵性的勝利。
王權從來都不是憑空掉下來的,而是要靠血與火來鑄就。
可是看看現在的你!
你居然想要靠著一張嘴和所謂的合法繼承人身份,就妄圖讓所有人都聽從命令,出錢出人幫助自己奪回坦格利安家族因為肆意妄為而失去的一切。
憑什么?
換個更直接點的說法,就算給你足夠的士兵、糧食和金錢,你有能力駕馭指揮他們嗎?
有把握確保那些投靠過來的野心家和貴族,不會在敵人開出更高的價碼之后就反過來殺了你嗎?
你懂得分封制度下,各個家族之間權力的游戲是如何進行的么?
明白要如何分化、拉攏和制約那幾個手握大權的公爵,讓他們永遠也沒有機會聯合到一起威脅王權嗎?
不,你什么都不懂,只是抱著一個不切實際的幻想,連面對殘酷現實都不敢的可悲之人。”
伴隨著這番話脫口而出,韋賽里斯整個人仿佛被一記重錘狠狠地砸了一下。
先是疑惑,緊跟著是無法用語言形容的震驚,到最后終于明白了自己這些年錯在什么地方。
要知道在此之前,可從未有人用如此直白簡單的話語給他點明權力的核心是什么,為何本應該向坦格利安家族效忠的領主們都平靜接受了篡位者勞勃的統治。
足足過了好幾分鐘,韋賽里斯才終于所有內容消化完畢,抬起頭鼓足勇氣試探道:“你能來幫我嗎?
我發誓!
無論尹利里歐開出什么樣的條件,我都愿意支付雙倍,不,三倍、四倍、十倍。
等奪回鐵王座,我可以把拜拉席恩、史塔克、蘭尼斯特、艾林這些參與叛亂的家族趕盡殺絕,將他們控制的領地全部封給你作為回報。”
如果你對像丹妮莉絲那樣擁有坦格利安家族血統的女人感興趣,我還可以把自己未來所有的女兒都送給你。”
欣賞著韋賽里斯兇狠眼神中透露出來的覺悟,左思輕笑著贊許道:“不錯!痛苦跟挫折果然是男人成長的良藥。
至少你已經放下過去那種令人討厭的傲慢態度,開始學習通過許諾好處來拉攏別人為自己效力。
只可惜,我可不是你能拉攏的人,我想要的東西你也給不了。
至于你的妹妹,她在我眼里其實更接近于一個漂亮的寵物或者玩偶,沒有你想象中那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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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別擔心,如果你想要對付尹利里歐,亦或是利用他來達成自己的目的,我也同樣不會拆穿和阻攔。
最后再送個你一個忠告。
隱忍是所有成大事者所必須具備的品格。
只有當你把自己真正的意圖完全隱藏起來,忍辱負重竭盡全力的去討好尹利里歐,并且讓他認為你已經接受了命運的安排。
那么他才會放松警惕并接納你,甚至是放手給與你一些權力。”
“隱忍……”
韋賽里斯眼睛里瞬間迸射出強烈的排斥、厭惡跟憎恨,但最終還是咬著牙回答道:“感謝你的指點,我想我明白應該怎么做了。”
“加油,我期待這你在接下來權力游戲中的表現。”左思故作好心的鼓勵道。
韋賽里斯則單手撫胸鞠了一躬,然后便迅速轉身離開。
就在他前腳剛走出院子沒多久,丹妮莉絲便從不遠處的屋子里走了出來,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問:“韋賽里斯剛才來過了嗎?我怎么好像聽到了他的聲音?”
“沒有,是你聽錯了。”左思立刻失口否認道。
“那你剛才在跟誰說話?”
丹妮莉絲臉上浮現出疑惑之色。
盡管她已經非常清楚的知道,自己現在的身份早就不再是什么公主,而是一件被總督送出去的禮物。
但經過幾天的相處,少女漸漸發現眼前這個主宰著自己命運乃至生死的年輕男人,似乎并沒有之前想象中那么可怕。
除了在第一天晚上被抽血有點嚇人之外,平時基本都很好說話,也不像自己的哥哥那樣喜歡動不動就打人。
“一名尹利里歐總督派來的仆人。對了,你今天不是想要出門到外面的市集上去逛逛嗎?怎么沒有去?”
左思不動聲色的轉移了話題。
丹妮莉絲有些無奈的攤了攤手說道:“不是我不想去,而是那位叫做卓戈的馬王和他的手下來了,眼下城內街道上有不少多斯拉克人,女仆說最好還是不要被他們撞見比較好。否則天知道這些野蠻粗魯的家伙會做出什么來。”
“卓戈來了?”
左思眼睛里閃過一抹不易被察覺到的幽光。
“嗯!尹利里歐總督正在忙著招待他們,據說這群家伙獅子大開口提出了很多苛刻的條件呢。你說,他們會不會在要求得不到滿足后,直接帶領軍隊前來攻打潘托斯?”
在提起多斯拉克游牧民的時候,丹妮莉絲眼神中明顯帶著強烈的驚恐和畏懼。
她從記事的時候,就一直在九個自由貿易城邦之間逃亡,躲避來自勞勃·拜拉席恩的追殺。
同樣也見過這些馬背上的野蠻人在劫掠商隊和村莊的時候有多么血腥、殘忍,經常是直接把成年男性、老人和孩子全部殺光,只留下年輕的女性肆意強暴、蹂躪,發泄內心之中的獸欲。
其實在很多自詡文明的城邦和國家眼中,多斯拉克游牧民甚至都不配稱之為人,更接近于一群披著人皮的野獸。
他們的行為和開化程度甚至遠遠比不上維斯特洛大陸絕境長城以北的野人。
起碼崇尚自由的野人還懂得說話和溝通。
但多斯拉克人卻往往一言不發就動刀子,看到自己渴望得到的東西第一時間想到的也不是買或者交易,而是直接動手搶。
“放松點,沒什么好擔心的。這個叫做卓戈的家伙,還有他麾下的部落騎兵,很快就會全部死光一個不剩。不僅如此,多斯拉克大草原也將在不久之后血流成河。”
左思伸出手幫幼年“龍媽”捋了捋臉頰旁邊垂下來的銀金色長發,同時欣賞著對方那雙宛如波斯貓一樣漂亮的眼睛。
不得不說,現如今性格膽小懦弱的丹妮莉絲,的確非常適合當成金絲雀之類的寵物來養。
事實上,如果不是被迫嫁到多斯拉克大草原那個充斥著原始、野蠻氣息的地方,為其提供庇護的丈夫卓戈又死了,她可能一輩子都不會走上那條艱難無比的復國之路。
“你……你要用可怕的魔法殺光他們嗎?”丹妮莉絲的聲音中帶著輕微顫抖。
左思笑著搖了搖頭:“沒這個必要。
多斯拉克人部族聯合的組織結構其實非常脆弱。
只要干掉為首的頭領,那么剩下的人很快就會為了爭權奪利而開始拔刀相向,直至原本龐大的部族分崩離析。
這也是為什么,在如此漫長的歷史中,多斯拉克人從未建立過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國家和文明的原因。
至于那些所謂忠心耿耿的血盟衛,大部分都沒什么腦子。
稍微引導一下,他們就會急不可耐把自己的怒火宣泄到自以為是兇手的對象身上。
另外,你其實沒必要那么畏懼魔法的力量。
因為它只是一件單純工具,與真正險惡的人心比起來根本算不了什么。”
丹妮莉絲若有所思的點了下頭,繼續詢問:“那我呢?你打算怎么安排我?”
“這取決于你自己的選擇。”
說著,左思抬起手發動自己德魯尹的能力,直接從院子里花園的樹梢上喚來了一只羽毛鮮亮的圈養鳥類。
隨后又從頭頂的天空中召喚了一只已經飛了很長時間,羽毛看起來有些臟兮兮的野生鳥類。
他把分別落在兩只手上的鳥擺放在少女的面前,用略顯深沉的語氣說道:“看,這是兩種截然不同的鳥。
第一種是被主人豢養,每天都擁有充足的食物、水,甚至天冷的時候還有溫暖的住所。
無需整天頂著炎炎烈日或是寒風,在貧瘠的荒野中尋找食物,稍有不慎便會死于非命,壽命也比野生的同類要長的多。
但代價是,它會永遠的失去自由,失去翱翔于天空與大自然融為一體的野性。
另外一種則是野生的鳥類,每天醒來之后就要為了生存而奔波,不僅要挨餓受凍,并且還要警惕那些以自己為食的天敵。
但它們沒有主人,只為自己而活,可以自由自在翱翔于天際,去任何想去的地方,欣賞大自然最壯麗優美的風光。
可代價是朝不保夕,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否會在下一秒就死去。
告訴我,如果你是一只鳥,你愿意成為被主人豢養的家鳥,還是想要成為一只自由自在的野鳥?”
瞬間!
丹妮莉絲陷入了沉默,眼神更是不停的在兩只鳥之間來回徘回。
雖然她今年只有十三歲,可長期顛沛流離躲避追殺的生活,使其心智要比同齡人成熟的多,明白對方這是在借鳥來比喻自己的未來。
選擇成為家鳥意味著會有安逸的生活、安全上會得到庇護,自己唯一要做的就是盡心竭力的討好和服侍主人。
要是選擇成為野鳥,那就意味著會得到自由,甚至像自己的兄長那樣,嘗試著去尋找盟友、想方設法的籌集一支軍隊登上維斯特洛大陸,奪回屬于坦格利安家族的鐵王座。
換成是一個有野心、又志向、又理想的人,必然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后者。
自由對于他們而言可是比生命還要寶貴的東西。
但是很可惜,野心、志向和理想這樣的東西,從來都不是幼年“龍媽”需要的。
在她出生的時候,坦格利安王朝就已經覆滅了,更沒有品嘗過一天身為公主的待遇跟特權。
反倒是因為這個公主的身份而不斷遭到追殺。
短暫的思考過后,少女溫柔的捧起那只擁有漂亮羽毛的家鳥,仰起頭微笑著回應道:“這就是我的選擇。我受夠了那種擔驚受怕、東躲西藏的日子,只想要安安穩穩的度過一生,不再受到任何打攪。”
“很好,我滿足你的愿望。”
說罷,左思給那只野鳥身上注入了一點自然能量,然后往空中一拋將其放飛。
而丹妮莉絲也跟著把手里的家鳥放到一旁的枝杈上,然后張開雙臂緊緊抱住了眼前的年輕男性,體會著那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此時此刻,她終于不用再去擔心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更不用去想尹利里歐或是哥哥韋賽里斯是否會把自己當成籌碼,送給那些可怕的野蠻人換取復國的軍隊。
因為她知道,擁有強大魔法力量的左思可以保護自己,震懾那些心懷不軌的家伙。
徹底放松下來的“龍媽”沒過一會兒功夫便在左思的懷里睡著了。
以前經常會從可怕噩夢中驚醒的她,現在嘴角微微上翹浮現出了澹澹的笑意,并且還會時不時的發出一些外人聽不懂的輕哼跟囈語。
左思沒有吵醒丹妮莉絲,而是非常貼心將其抱起來送回到屋內的床上。
就在他做完這一切的剎那,房間內的角落里突然浮現出一個黑影,并且通過心靈連接發出一陣充滿羨慕嫉妒恨的感嘆:“幼!我親愛的主人,想不到才幾天的功夫,你就把這個世界最令人垂涎的美女勾搭上手了。
厲害啊!
而且還是個十三歲正在保鮮期的可口白毛蘿莉!
再加上亡國公主的身份!
這要是換上一身哥特裙裝加白絲,我能直接舔爆。
蒼天啊!
大地啊!
為什么我就遇不到這種好事。
不行!
既然龍媽已經被你搶了先手,那我就吃點虧預定高庭提利爾家族的小玫瑰瑪格麗吧。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她今年應該是十五歲,也在保鮮期之內。
瑟曦的女兒彌賽拉好像也不錯,剛好可以湊一對。”
光憑這賤兮兮且好色無比的語氣就知道,來者不是別人,正是掌控穆塔哈爾浮空城的日記本。
“你可真是個牲口。”
左思沒好氣白了這個滿腦子都是色情念頭的家伙一眼,馬上通過心靈連接質問:“怎么擅自跑過來了?我不是跟你說過,除非有重要的事情,否則不許輕易離開浮空城的嗎?別忘了,你可是穆塔哈爾浮空城的核心。如果你死了,那么整座活化浮空城就會崩潰。”
“放心,我好歹也是繼承了你所有記憶和知識的半身,沒那么容易被干掉。更何況,你怎么知道我這次來就沒有重要的事情?”
說罷,日記本從不知道什么地方取出了一張字條。
左思接過來掃了一眼,臉色頓時微微一變:“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情?”
日記本不加思索的回答道:“就在兩天前,瓦雷娜生下的那個男嬰開始出現異常反應。
最開始的時候,瓦內薩還還沒有太過在意。
可很快,這個剛剛出生的嬰兒就展現出了非同一般的魔法天賦,甚至成功施展了一個零環戲法。
經過主腦尹莎多拉的記憶探知,可以確定他就是你引導你走上魔法之路的老師——死靈大法師阿斯塔。
或者說,是完美繼承了其性格跟記憶的復制體。
你打算怎么處理他?
要把這家伙曾經在你身上做過的一切原封不動讓他也品嘗一遍么?”
左思立馬搖了搖頭:“不,我可不會干那么無聊且沒品的事情。
而且我跟阿斯塔之間的恩怨,早就隨著他的死亡徹底畫上了句號。
現在的這個嬰兒,僅僅只是承載了阿斯塔的記憶和知識,就好像我跟你之間的關系一樣。
最重要的是,他并不知道我殺了真正的阿斯塔。”
“你的意思是……收服他或者利用他?”日記本臉上浮現出了驚訝之色。
“沒錯!別忘了,阿斯塔可是個非常理智現實的人,絕不會無緣無故去做出一些讓人無法理解的事情。
更何況,你覺得以我們現在的勢力,有必要害怕區區一個死靈大法師嗎?
把眼界放開點。
正所謂海納百川有容乃大。
不管是從收集和整理那些法術、知識和資料,還是尋找其他幾座浮空城的下落,阿斯塔都能起到關鍵性的作用。
而他想要的東西只不過是一些知識和永生不死而已。”
左思摸著下巴直截了當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隨著實力的不斷增長和膨脹,他現在早已不是那個需要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學徒,而是一名可以輕易入侵并占領整個世界的強大旅法師。
對待剛出生還是嬰兒狀態的昔日老師,壓根沒必要趕盡殺絕。
或者說,對方早已無法對自己構成哪怕一丁點的威脅。
“好吧,你是老大,你說了算。不過我建議你最好還是親自走一趟,否則阿斯塔是不會輕易相信其他人的。”
日記本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
“正好我也要回去看看飛艇的制造進度,順便再去看看夏恩七世,然后前往路斯坎參加北地領主聯盟會議。
這邊就先交給你來負責!
記住,給我收斂點,如果讓我知道你干了什么敗壞我名聲的事情……
那以后就別指望能獲得單獨找樂子的機會了。”
左思盯著無論是長相還是外貌都跟自己一模一樣的半身,鄭重其事發出警告。
日記本則毫不猶豫的點頭回應道:“明白!我辦事你放心!”
得到自己想要的保證,左思立刻發動火花的力量瞬間離開這個世界消失的無影無蹤。
僅僅一秒鐘之后,他就直接出現在普蘭提亞浮空城的中央高塔內,向正在忙碌的泰藍提爾詢問:“那個嬰兒眼下在什么地方?”
“為了防止他逃跑,瓦內薩將其安置在螺殼艦的主腦池旁邊。”后者不加思索指明了方向。
左思緊跟著又施展傳送魔法,從中央高塔來到隱藏在地下的螺殼艦腦池室。
他沒有理會那群才完成轉化、等產完卵就會獻出大腦的新生奪心魔,瞇起眼睛盯著被放置在一張柔軟小床上的嬰兒,用略帶感慨的語氣問候道:“好久不見,我親愛的導師。真想不到我們再一次見面,會是以這種令人意想不到的方式。”
“索斯?告訴我,這個世界究竟發生了什么?”阿斯塔扶著護欄從嬰兒床上站了起來。
盡管他看上去四肢還軟弱無力,可那雙眼睛卻已經展現出了其冷酷、殘忍和陰郁的性格。
“這說起來可就話長了,要從什么地方開始呢?”左思明顯有些犯難。
因為根據他得到的情報,阿斯塔最后一次去保存自己的記憶是瘟疫爆發前的大半年,中間實在是發生了太多事情,根本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阿斯塔低頭思索了片刻,很快開口說道:“就從我們第一次開啟那道通往費倫的傳送門開始說起吧。盡量詳細點,別有任何的疏漏。”
“從第一次開啟傳送門?那可要說上一段時間了。
您確定在此之前不需要先喝點奶或者解決一下生理需求嗎?據我所知,嬰兒可是沒有任何自制力的,我可不想干換尿布或是喂奶這種事情。”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左思語氣中明顯帶著調侃的意味。
“該死!來人!給我拿一瓶溫度剛好的奶過來!還有!我要撒尿!”阿斯塔咬牙切齒的大喊道。
他明顯非常痛恨自己眼下這種弱小、無力的嬰兒狀態,更不想要在自己曾經的學徒面前出丑。